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

　　闻到她的气息
　　周末上午，张远杉用很快的速度高质量地完成功课。他下楼去找叶小艾，这时候她肯定在家。也许正对着那些难题发愣。张远杉想到她对着题愣头愣脑、抓耳揉头的模样就想笑。他和关阿姨打过招呼，说来看看叶小艾的功课。关容对他经常进入家里已是习惯，更何况他成绩好俩人还是一个学校的。张远杉进了叶小艾房间时，她正坐在桌前写着计算着，一只腿踩在椅子上，手肘支着膝盖手掌托着下巴，野气毕露，丝毫不顾忌张远杉进来。她一个大发夹夹住额头的刘海，穿着粉色卡通家居服，抬起的腿露出白皙如玉般细腻的皮肤。她回头看了进来的人，嘴里哼出个音算是打了招呼，又低头自顾自的算着。张远杉凑近看她正算着一道几何题，没打扰她，自已坐下随手拿了本放在桌上的书。
　　叶小艾算了几次都不对，她把笔一甩，双手攥拳使劲往桌面捶下去，桌面发出闷闷的巨响。
　　“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这什么变态题，我算不出。”叶小艾又捏拳打下去，嘴里鼓着气，像个青蛙。
　　张远杉看她突然又这么用力打桌子，又好气又好笑，故意作弄她，他捂住心脏。“我的心口好紧，肯定被你吓到了。算个题，你至于这么激动吗？”他喘着粗气，故作虚弱状。叶小艾紧张地瞥他一眼，“你真被我吓到了？”就捶了两下桌子，就要抽风了？这也太弱不禁风了。叶小艾嗤鼻。
　　“快去给我倒杯水，你突然这么打桌子，我吓到了。”张远杉继续摸着自己的胸口，一脸无辜地斜躺在她床上。她去倒水，他把头埋进她的枕头，一缕缕若有若无的芳香氤绕在鼻间。他想像着她闭眼睡在床上，侧躺着，乌发随意洒落在枕巾上。他突然好想去抚摸她的短发。
　　“水来了，喝吧。你没事吧。”叶小艾看他头埋在她枕头上，好像确实不舒服，不由关心地问。不至于吧，吓成这样了？她有些不解疑惑，也有些担心。
　　张远杉立即弹起，心虚地接过水杯，一口气喝下。他稍稍平静下，问：“什么题？我来帮你看看。”
　　叶小艾困惑地看着他，心想这个人什么毛病，喝了口水这么快就好了？。她坐下指着桌上的本子，“这道，我算了几次了，老不对。你帮我讲讲。”
　　张远杉很快解答出，细致地给叶小艾讲解。他坐在叶小艾身边，距离很近。看见她红润光泽、吹弹可破的皮肤如玉莹润，她垂下眼睫像柔柔的羽毛遮住那如星莹般的黑眸。她散发的清香正是自己刚才深深吸入心肺的味道，轻轻绕绕时有时无。她转头望向自己，嘴角隐约含笑，张远杉感觉自己有点恍怫，他听见她问：“你在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叶小艾不解地伸手摸自己的脸庞，张远杉掩饰着，将手揉向她的头发：“我都讲完了，你懂了吗？”边说边再使劲搓了两下。“把你的熊掌拿开，我的头发都弄乱了。”叶小艾把他的手从头顶上攥下掀开，白他一眼。“我再消化一下，你是说这个梯形的地方要画条线…..”她垂眼下去继续做题，张远杉觉得心里怎么全是她头发的触感，滑顺的细细青丝。
　　叶小艾把这段时间不会的题都找出来问张远杉，她开始只是问问，也没想他全部能解答出来。后来她发现他不但全部做出来而且还很仔细有步骤地讲解，从心里不既由然生起崇拜之情。这么厉害，不愧是尖子班的，她想起才进行了半期考试，也不知瓜皮哥哥是班上什么排名？“这次半期考试，你是班上几名呀？”她漫不经心地问他。
　　“第一。”他轻声答。
　　“啊？第一名，你好厉害！”叶小艾惊呼，眼神中瞬间蹦发出敬佩崇拜的神采，像看见了巨星，灼灼地闪光。张远杉很受用，嘴角微扬。那种儿时被她崇拜的感觉又回来了。
　　叶小艾脑袋里的回路转了几个弯，“瓜皮哥哥最好了，我有你十分之一聪明就好了…..你看我这次考试才排名中间，怎么样才能有进步呀…..你有空的时候，我去找你，你帮我讲题好不好？”她知道张远杉愿意帮自己讲题，但经常这样麻烦他，不知道他肯不肯？
　　张远杉笑笑，又去摸摸她的头，轻轻拍两下，很是亲呢，但没马上应承，他想再享受一下她的奉承。
　　“瓜皮哥哥，你平时怎么学习的呀，成绩这么好。你是吃什么脑补的呀，这么聪明。你就教教我吧。平时有些题我都不会…..你的脑袋瓜肯定是精密制造，怎么会做那么多题呀。我好佩服….韩愈《师说》中的传道授业解惑，大概就是指的你。”叶小艾鼓着勇气说些巴结的话。
　　“好呀。但有条件。”张远杉温柔地答应。
　　“什么条件？”叶小艾忙问。
　　“以后在学校叫你办事可不能推脱。”
　　“但是我还有学习任务呢，万一冲突你叫我干的事，我可完成不了。”
　　“我会在与社会法律法规、道德规范、学校规则纪律、学习生活不冲突的前提下让你做事，你放一百个心。”张远杉加了好多前缀，心里暗暗得意，以后可以名正言顺差使她。
　　叶小艾觉得自己挺幸运的，邻居哥哥是全年级第一的学霸，住得这么近，问个题呀讲课什么的那么方便，比那些在外面上补习课的同学好了不知多少，还不用周末折腾起那么早跑到很远的地方补课。她心里暗暗高兴，也觉得要听自己这个学长的话在大原则下他让做的事尽量去做。不然哪天把他得罪了，就没这方便了。

　　意外受伤
　　校园操场上经常有几个班同时上体育课的时候。今天正好，张远杉和叶小艾的班级都在操场上课。
　　张远杉班级今天是测验两百米短跑。学生们挨个排队在旁边站好，等待老师叫自己的名字就上去准备，张远杉在班上很有人气。他跑第一次时随着老师的口哨声响如离弦的箭般飞快射出，是他们那组的第一名，班上很多同学在一旁助威鼓掌像自己取得好成绩一样高兴。叶小艾在不远处看他如宠儿般自信蓬勃的身姿也替他感到高兴。她看到他往自己这边看来的目光，面上带着笑容，她感觉这个笑容是对自己的但又好像只是一种自信的笑。她转身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班级的课上，今天是跳绳练习，老师要求女生每分钟能跳到180个以上。她自顾自拿着绳子练习起来。
　　没过多久又听见张远杉上课那边传来欢呼声，她转头看见他班上的同学又在给他加油助威，想他在班上的人缘真是不错。只见他飞奔如骏马，速度极快，转眼便以第一名的成绩结束了第二轮测试。他长腿飞跑，身姿潇洒、矫健有型，混身散发着介乎少年的朝气阳光与男人的阳刚英武的气质，她注意到操场其他女生像被磁石吸引般立在他周围，三五成群地如追星捧月般啧啧赞叹。她隐约听到有学生在说要刷新全市记录了，同时也被他焕发的气场及周围人群的影响下吸引着不禁想看他第三次的短跑过程。
　　没过多久这边操场又再次喧闹起来，又该张远杉这组测试了。最后这次的试验比头两次还热闹，跑道两边聚集着很多学生，她看见张远杉在不远处以半蹲姿势等待着哨声。随着一声新脆的哨音，男孩们飞奔跑向终点，她耳边响着其他人大力嘶吼的加油声，她也感觉自己热血膨胀像受到鼓舞一般使劲地助威起来：“张远杉，加油，加油….”当看到他如飞箭一样到达终点，她和其他人一样鼓掌蹦跳起来，由衷赞叹之情溢于言表。她看见体育老师用手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想来应该是第三次的成绩又要略好一些，心里不仅如自己跑赢了一样骄傲。
　　她看见张远杉向她这边方向跑来，快要接近她时，表扬赞美的话就在嘴边，还没说出，就看见张远杉被地上谁的绳跘倒，他的嘴瞬即裂开，握住自己的脚踝，表情扭曲仿佛很痛楚的模样。这是受伤了？叶小艾心里顿时慌张起来。她迅速跑到张远杉身边想查看他的伤况，他旁边很快聚集了很多人，他班上的几个男同学将他扶起准备将他送往医务室。
　　叶小艾心情紧张，也顾不得向体育老师请假跟随着大队人马前往医务室。看着张远杉被人搀扶单脚跳着到了医务室，她着急地挤到人群前方站在张远杉旁边想知道医生检查的情况。后来听到医生只是说有点扭伤问题不大，心里便松了口气。正准备回教室，听见张远杉好像是自言自语：“我晚上骑不了自行车了，怎么办？”叶小艾见旁边人多有些不敢作声，她闷着没回答，心里想着对策。
　　张远杉看出她已经开始做出思考状，估计她脑袋回路不管怎么选择都会选出有利于自己的方案，心里不仅有些期待。
　　叶小艾回到教室捉摸着晚上放学张远杉骑不了车的事。又想自己骑车技术不错，要不放学就让他坐在自己车后将他送回家。
　　晚上放学后想他扭伤了脚走路不太方便，叶小艾直接去张远杉班上找他。张远杉班上还有两三个同学和他正说着什么，看见叶小艾来了，张远杉立即眼神明亮起来。只听他对那几个同学说：“不用了，谢谢。我可以的。”说完即直向叶小艾走过来，叶小艾见他一瘸一拐走上前帮他拿书包，然后用手抓住他手臂帮他搭着力。张远杉也没客气，任由叶小艾帮着他。叶小艾提议到：“你好点吗？还疼吗？今天你就不用骑车了，你坐自行车后面，我载你回家吧。”张远杉嘴角轻扬，似乎一点没受受伤事件的影响，“你行吗？我有一百多斤了！！”
　　“没事，我经常帮我妈买米买油买菜，虽然没载过这么重的，但应该问题不大，你要相信我的技术。”叶小艾生怕他不答应要自己骑车，难免语气很急声音也是禁大了些。张远杉抿着嘴角笑着，对她的关心很是受用，“好呀，我信你。你载我….”
　　张远杉坐在自行车后，将两人的书包抱在怀里，面朝着叶小艾。她歪歪扭扭地启程，张远杉轻轻扯住叶小艾腰上的衣物，平衡着方向。她很快就自如地蹬起，车子平稳地驶向回家的路。坐在她身后，离她只有短短的几厘米，淡蓝色上衣紧裹着她微躬前倾的身体，闻见轻风里漂来她衣服散发的洗衣液淡淡的香味，细细柔软的腰身清透着少女如浅粉含樱温婉的气质，骑车前行微风里她的短发随风扬起，他想像着她此刻一定是抿着嘴使劲地蹬车，心中不既被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他又想逗她：“今天地上那根崴我脚的绳是你的吧，我看你们班在上跳绳课。”
　　叶小艾一个被激，立即回应：“不是，我的绳当时在我们班那边，我没拿过来，是其他人的。你别冤枉我！”她边回答一时有些失控，车头歪了一下，张远杉有点失去重心，不自觉立即双手扶上叶小艾的腰，心中思绪繁织。他很快反应自己手摸到自己不该碰的地方，立刻又松了力用指尖抓好她的衣服。叶小艾斥责他：“你手好好放，别乱摸，我怕痒，等会我俩都得摔跤。”张远杉错开话题，对自己刚才的无意别开不提：“不是你吗？我还以为那是你的绳。”
　　“肯定不是。你自己崴了脚别讹在我身上。”
　　“真的不是，不是你引着你们班的同学朝我们这边来的？你要负责。”
　　“没有呀，我自己过来看的，没想我们同学也来看，那条绳也不知是谁带过来的。”叶小艾有些着急了，脑袋开始冒烟状。
　　“那我不管，你们班上的也与你有关，我的脚扭着了，骑不了车，这段时间你要帮我。你之前也答应要报答我的，这次你报恩的时候到了。你要骑车接送我，要帮我打饭，帮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张远杉讹人真有一套。
　　叶小艾实在听不下去了，她跳下车双手扶着手把，脸转过来看着张远杉，愣着看他几秒，脸上的表情有委屈有担心有不满，“我…..我…..我尽量吧。”她无奈地小声说。
　　张远杉逗着她乐在其中，喜欢看她不知所措大眼睛直转好玩的模样，心情很是愉快。
　　“你小心骑，别把我摔着了。”张远杉面露笑意。
　　叶小艾想，我怎么又惹祸烧身了？是哪儿不对了？怎么回事？叶小艾费劲地想，也没想明白张远杉干嘛要和自己叫劲。哦，他可能是受伤了，心情不好。把自己当成出气桶了。叶小艾想着张远杉平时给自己补习时尽心尽力的，也觉得他受伤这个时候自己该好好表示表示，就没和他计较。
　　路过24小时营业的药房，叶小艾让张远杉在门外等着，她很快从里面买了一瓶治跌打损伤的医油递给张远杉，张远杉见她清净透澈的眼眸，关切地望向自己，心里的暖意更浓了。
　　接下来一周张远杉都坐在叶小艾车后，由她接送上学。叶小艾觉得自己的小腿好像都变粗了。不光接送，到了中午饭点还要她打饭。他会在教学楼下的石凳上等她一起吃。叶小艾问：“你不会请你们班上的同学帮忙呀？我看到你人气很高呀。”
　　“怎么好意思叫其他人帮我打饭，我又没帮他们补习功课。”张远杉一本正经地看着叶小艾。
　　过了一段时间，张远杉还想赖着让叶小艾接送、打饭，但叶小艾看见他正常上体育课后，坚决不肯再让他坐自己的自行车，也不给他打饭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