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要宠她宠她

作者:闲时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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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到底体虚,没一会儿就乏了,皇帝与薛静姝二人退至外殿。
      外头寒风夹杂着雪粒,迎面吹来刮在脸上,几乎要将人脸割出一道道口子来。

      薛静姝将披风拉得更紧一些,披风上毛茸茸的滚边轻轻柔柔围在她颈边,带来些许柔软的暖意。

      德公公就候在殿外,见两人出来,忙上前将一个暖炉呈到皇帝手边。
      皇帝伸手接过,却又转头递给薛静姝,“拿着暖手。”

      那暖炉与寻常可见的不同,小小一个,尚不及皇帝巴掌大小,整个由黄金铸成镂空的模样,上头嵌了许多各色宝石,猛一看就像个精致的五彩金蛋。

      薛静姝略一迟疑,双手接下,“多谢皇上。”
      小巧的金蛋入了手,立时就有一股暖融融的热意传出,却一点也不烫手。
      她心里好奇,悄悄低了头观察,不知它是怎么发热的。

      皇帝似乎知道她的疑惑,解释道:“上面最大的红宝石珠是机关,按下去能够打开,里头还有一个略小些的内壳,内里中空,炭火装在里头。”

      薛静姝恍然,暗叹匠人心思灵巧,手艺精湛。

      德公公方才看见皇帝动作,就在心里唾弃自己老糊涂了,竟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如今有了皇后,有什么好东西,自然应该先送到皇后手中才是。

      眼下见薛静姝对暖炉兴致浓厚,他忙找机会弥补方才的疏忽,殷勤道:“这八宝暖炉乃是前朝大匠师之作,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对,都在宫里。另一只略大些,在太皇太后宫内,这只更小巧,可以拿在手中随身携带,用时只需打开里头的小金蛋,放入一块银霜炭,便能源源不绝发热两个时辰。”

      薛静姝若有所感,忙问:“可是黄岐术大师?”
      德公公道:“正是他。”

      薛静姝面上有了些激动之色,见皇帝正看她,忙收敛了,赫然道:“臣女从前在山中,闲来无事时看了些杂书,其中就有大匠师所著《机关杂谈》,臣女愚笨,许多地方看得一知半解,却也惊叹于大师心智之巧妙。现下亲眼得见大师作品,一时忘形,请陛下恕罪。”

      皇帝略略点头,不知想到什么,沉默一会,道:“你随我来。”

      薛静姝不明所以,跟在他后头出了长乐宫,外头停着皇帝仪仗和她乘坐的软轿。
      皇帝让她上轿,自己也上了御撵,德公公跟在仪仗边上,指挥内监们往崇德殿抬。

      薛静姝心中奇怪,崇德殿是外殿,是皇帝起居、召见臣工的殿所,后宫女眷没有传召,不得随意前往,现在皇帝让她跟着去做什么?

      崇德殿不是单单一间,而是一整片殿堂,其中主殿名为崇德,还有许多偏殿。

      薛静姝在殿外下轿,跟着皇帝走进其中一间偏殿,殿门打开,里头陈列着几大排多宝架,架子上琳琅满目的藏品,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睛。
      那些物品无一例外,都金光闪闪嵌满宝石,黄澄澄的金光照映在脸上,整间屋子充斥着一种难言的品味。

      薛静姝站在这满是土财主气息的屋里,惊诧过后心中一动,抬眼看向皇帝,不敢置信道:“这些……莫非都是黄岐术大师所作?”

      皇帝点点头,在架上拿了一匹小马驹,马身仍由黄金雕铸,眼睛却是黄蓝两色宝石镶嵌,就见皇帝不知在哪里拨了一下,马儿在他手中凌空踏起步子来。

      薛静姝立刻就完全信了。这等巧妙的工艺,除了大匠师本人,还有谁做得出来?况且这等华丽富贵的风格,也确确实实是他的喜好。

      令她不敢确信的是,黄岐术的作品千金难求,自他离世之后,更是有一件少一件,皇帝到底花了多少功夫,才收集到这满满一屋子的珍品?

      皇帝又向她展示了几个新奇的小玩意儿,如装了扇子就会转动扇风的扇座,能自行前进的小马车,可以拆解重拼的千重锁,无一不精湛,无一不绝妙。

      薛静姝正好奇地要把那千重锁接过来解一解,殿外传来德公公低声传报,安亲王求见。

      见他有正事,薛静姝忙道:“臣女先行告退。”
      皇帝道:“让他去议政厅等候。”又把手上的千重锁递给薛静姝:“你带回去把玩。”
      “这……臣女笨拙,怕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无事。”皇帝道。
      薛静姝只得接过。
      皇帝点点头,“让德禄送你出宫。”说完大步离去。

      眼看他就要踏出殿外,薛静姝想起一事,忙问:“皇上,不知神武大将军师门的神医何时能到?”
      皇帝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上午收到回信,他距京城已不足千里,若一路无阻,除夕前后便可抵京。”
      薛静姝心下微安。

      皇帝前脚离开,薛静姝紧随着也出了偏殿,远处议政厅外,立了个年轻男子,远远地看不清相貌,看他衣着品阶,大约就是德公公方才所说的安亲王。

      见他似乎正望向这边,薛静姝不敢多看,转回头,道:“又要劳烦公公。”
      德公公忙道不敢,手上恭恭敬敬呈上一个托盘,托盘内放着一块令牌,“方才陛下吩咐将这块腰牌交给娘娘,往后娘娘出入宫廷,无需传召。”

      薛静姝听他称呼,有些别扭,不过她也知道迟早得习惯,并未多言,令她惊讶的是,皇帝竟会将自由出入宫廷的腰牌给她,这意味着,之后她再想进宫探望太皇太后,无需再递牌子等候传唤,直接入宫便可了。

      回到薛府,柳儿见了那八宝暖炉,也是惊叹不已,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观察了许久,撑着下巴感叹道:“小姐,宫里的东西都好奇妙。”

      薛静姝见她一双眼滴溜溜盯着暖炉上的宝石看,好笑道:“是宫里的东西都好值钱才对吧?”
      柳儿咧着嘴笑,“都有都有。”

      薛静姝轻轻一笑,又专注地盯着手上的千重锁,她之前对皇帝说解不开,倒不是自谦,当初庵堂内的杂书,她最看不懂的就是那本《机关杂谈》,只是山上可看的书太少,才不得不拿着翻了又翻,多多少少看懂一些。

      柳儿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会儿,见是个四四方方令人毫无头绪的盒子,大觉无趣,道:“小姐,这人也太浪费了些,这么大一块金子,怎么就做成这个灰不溜湫样子?”

      薛静姝没抬头,“咱们说他浪费,可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黄白之物,多少人奉上千金只求他一件作品哩。”
      柳儿咋舌,又是艳慕又是向往,“什么时候我也能富有到视金钱如粪土就好了。”

      薛静姝只笑不语。
      柳儿又道:“还有一事,下午芸香姐姐和我说,按照以往的惯例,府里各房各院,每到过年,要给院里下人打赏,按理说咱们是和二夫人院里算在一块的,可现在又单独住了个院子,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讨赏,芸香姐姐让我问你拿个主意。”

      薛静姝偏头想了想,道:“那就先备着吧,就算别人不来讨,咱们自己几人也要发几个压岁锞子应应景。”
      “好。”

      柳儿起身去柜子里把碎银拿出来,倒在桌上数了数,“我之前问过芸香姐姐,她说那些锞子若没有提前订制,只能去铺子里买,咱们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买多少。”

      薛静姝看了眼寥寥数块碎银,道:“柜子里不是还有几个金元宝?你拿一两个出来换锞子,总够了。”
      柳儿瞪着眼道:“那金元宝一个十两,足足值一百两银子呢,哪里需要整个换了?”

      薛静姝知道她心疼了,心里暗笑,道:“那就不必整个了,你拿来剪一剪,或者去银庄兑一兑。”
      柳儿闷闷地应了一声,虽肉疼得紧,可总不能让小姐失了面子,只得从箱子底拿了个元宝出来,放在手中摸了又摸,依依不舍道:“小姐,那我就和芸香姐姐去了。”
      薛静姝点点头,“让两个家丁陪同,路上小心一些。”
      “我晓得。”

      待到晚膳前,柳儿才回来,情绪已经看不出低落了,兴致匆匆地把一包锞子掏出来,倒在托盘上,端到薛静姝面前,“小姐你看,这些锞子都好精致。”

      她虽嘴上说舍不得,换的锞子成色却十分不错,显然是下了本钱的。
      薛静姝看了一眼,盘上散落数十个锞子,大半是银的,小半是金的,有做成应景的梅花样式,也有刻了福字的小元宝,还有做成小南瓜,小葵花籽的,一个个小巧玲珑,惹人喜爱。

      柳儿道:“这些银的给院子里伺候的人,金的给几位年幼的姑娘和小少爷们,小姐你看行吗?”
      薛静姝点点头,“你考虑得比我周到。”

      柳儿高兴一笑,不过很快又蔫了,“那个金元宝整个换了还不够,我又把身上剩的银子全花光了。”

      薛静姝安慰她:“这些锞子未必派得完,若有多,都给你收着,况且咱们这里送出去,肯定还要从长辈那里收一些回来,你看着吧,到时候比现在的只多不少。”
      柳儿便又高兴起来。

      第二日,薛府内开了宗祠,打扫祠堂,清洗祭器,上上下下忙得脚不沾地,唯一闲着的,大约就是几位姑娘了。

      因秦氏要给王氏帮忙,没空看着薛静婉,她无人拘束,一有空便带着六姑娘七姑娘窝在薛静姝院里。

      这次几人来,还带了几样糕点,是七姑娘亲舅舅让人给她捎来的,小姑娘迫不及待拿出来给姐妹几个尝尝。

      三夫人林氏娘家是皇商,林家舅老爷走南闯北,眼界比寻常人开阔,送给外甥女的吃食也与京内常见的不太一样,其中有一道牛乳椰丝糕,据说是南边的风味,最令几人赞叹。

      薛静婉吃得一本满足,连连道:“七妹妹,下次你回舅舅家做客,可得带上我呀。”

      七姑娘还未说话,薛静姝先道:“你还是做姐姐的,和妹妹讨吃食,脸红不脸红?”
      薛静婉笑嘻嘻的,娇声道:“真的很好吃嘛,六妹妹你说是不是?”
      六姑娘跟着点头。

      七姑娘眨眨眼,道:“五姐姐,你若以后还想吃,我倒有一个法子。舅舅家里有位表哥,今年十一岁,五姐姐你把六妹妹给他做童养媳,那以后不就想吃多少有多少了?”

      薛静姝闻言,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七姑娘一眼。
      虽六七两位姑娘今年都是九岁,可六姑娘从前不受重视,被养得胆小怯弱,如今放开了些,看着才有小女孩的样子。
      而七姑娘大概自小受她娘影响,平时说话做事,带着同龄人没有的干练利落,小姑娘对许多事,心里都门清。

      但薛静姝觉得她再晓事,也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莫不是有大人说了什么被她听见?
      她又转头看着一脸懵懂的六姑娘,小姑娘脸上胎毛还未褪去,双颊带着小孩儿特有的肉呼呼的娇嫩。

      就算长辈们真的有什么打算,眼下是不是太早了些?

      六姑娘没有反应过来,薛静婉却叫起来,道:“不行不行!我宁愿不吃了,也不能把六妹妹拿去换!”
      六姑娘不明所以,听见这话,却也满脸感动地看着她,“五姐姐……”

      薛静婉俏脸一红,很快又挺起胸膛,“你是我妹妹,我肯定会护着你,不让别人把你抢走。”
      七姑娘皱皱鼻头,不满道:“五姐姐,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把我说成坏人一样?”
      六姑娘看看左右两人,夹在中间,只得小心说和。

      待她们散去,柳儿收拾桌面,小声问:“小姐,二夫人真的有意与林家结亲?”

      “你也看出来了?”薛静姝反问。
      柳儿道:“我只是觉得,若没别的人说起,七姑娘总不会无故说那样的话。”
      薛静姝轻轻点头。

      她这几日细想,因大房无嫡子,三房又是庶出,四位少爷中竟只有四弟是嫡出的。若她没入宫,府里的爵位,以后落到谁头上还不一定,可等她做了皇后,大房便是要争,也有心无力,最终极有可能是由他们二房袭爵。

      而等祖父过世,几位叔伯必定要分家。
      此前大房掌家,或多或少从公中得了些私银,三房又有一门皇商亲戚,更不缺钱,算起来家底最薄的竟是他们二房,娘若要为四弟打算,想撑起日后承恩公府的门面,筹划着将六妹嫁入林家,如此一来,薛府生计无忧,林家又有承恩公府做靠山,外人看来,确实两全其美。

      想得越是透彻,薛静姝心内越是复杂。

      她本知道,大户人家的庶女不受重视,就连亲事都是家族的筹码。
      可她忍不住想,若她没做这个皇后,四弟袭爵的可能性就会小一些,那秦氏是不是不会这么早定下六妹妹的将来?

      但是很快,她又摇头苦笑,她连自己的将来都不能把握,哪里还有资格担心别人的?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府里彻底清扫干净,各处贴了春联倒福,挂了大红灯笼,连门外两座石狮子都给人擦得焕然一新。

      一大早,府里男丁由薛老太爷带领进宫朝贺。
      太皇太后身体不适,免了女眷们今日及明日的朝贺行礼。

      待薛老太爷归来,众人依次进祠堂拜祭先祖。

      礼毕,一群人簇拥着薛老太爷周老太君回了正厅,两位老人家在上头坐定,薛大老爷带着男丁,大夫人带着女眷,一一上前行礼。
      归坐后,府中家人丫鬟又上前拜过,大夫人命人散发压岁锞子,一时间屋内又响起许多吉祥话。

      不多时厨房来回话,团圆宴已经摆上了,众人又移至花厅赴宴,及至薛老太爷疲乏回房歇下,各人才陆续散去。

      各房回了自己院里,自然又要一块守岁,薛静姝也去西院坐了一阵,分别给了三位弟妹一对如意金裸子应景,而后便回了迎春院。

      柳儿芸香把院内伺候的人聚起来,每人派了一对银锞子。
      众人不想还有意外之喜,又是感恩道谢。

      外头灯笼高挂,炮竹声响,薛静姝让他们也出去热闹热闹,只留了两个人看守香烛。

      柳儿趴在窗台上,撑着下巴往外看,廊下整整齐齐挂着两排红灯笼,把人脸上映得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她忍不住叹道:“山下的年原来这么热闹。”
      原来在山上,年不年的无人在意,只有静慈师姐怜她二人年幼,给她们每人一个红封。

      她正叹着,院里树梢上微微一荡,轻悠悠飘来一个红色物件,柳儿下意识伸手去接,入了手才发觉格外沉重,差点没接住。

      那是一个刺绣荷包,只是块头有些大,足有她两个手掌大小,看着跟个布袋子一样,里头鼓囊囊沉甸甸,不知装着什么。

      她没打开,探头看向院子那棵黑溜溜的大树,小声试探道:“你是谁?还在吗?”
      寒风吹过枝头,咽呜作响,却无人应她。

      柳儿又等了一会儿,大着胆子跑到树下张望,借着灯笼的红光,只见树上枝桠纠结,不见人影。

      她这才跑回内室,兴冲冲道:“小姐,刚才有人在树上给我丢了这个。”
      薛静姝正琢磨千重锁,见她进来抬头看过去,“是谁?”

      “我不知道是谁,但爱躲树上的,你说会不会又是神武大将军?”
      薛静姝摇头,又问:“他给了你什么?”

      柳儿把荷包放在桌上,里头的东西沉沉磕在木头上,发出两声闷响,她奇道:“这个荷包冲我飞来的时候,轻飘飘的跟雪花一样,看着一点不费劲,没想到实际上这么重,差点把我的手压折了,小姐你说这是怎么办到的?”

      薛静姝原本不确定,听了她的话,倒有八、九分把握了,“那应该就是他了,不然谁还有那么好的功夫?”

      “他怎么总爱爬树呢?天那么冷,树上都是雪和冰,滑不溜湫的,要是不小心踩空了掉下来,不得摔个四脚朝天了?”
      薛静姝笑道:“人家一身好功夫,怎么可能失手?”

      柳儿撅撅嘴表示仍是不解,不过她也没再追问,看着桌上的荷包,跃跃欲试:“小姐,我能打开看看吗?”

      薛静姝道:“他给了你,就是你的,不必问我。”
      柳儿却道:“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给我?肯定是给小姐的。”

      一面说,一面将荷包解开,里头滚出两个黄灿灿的金锞子,样式与她们今天发给别人的一样,一个是海棠的,一个是梅花的,个头却大了百十倍不止,一个足有柳儿拳头那么大。

      柳儿惊得目瞪口呆,磕磕巴巴道:“好、好大!”
      薛静姝也惊了一下。

      柳儿道:“小姐,我今天去换压岁锞子,在店里也看见这两个了,是店里最大的一对,就在正上头摆着,又显眼又威风,我还问过店家,他说一个得二百两银子,两个就四百两了呢!”

      薛静姝道:“若说拜年,这礼也太重了些,柳儿,你说要怎么办?”

      柳儿恋恋不舍,不过想着那个将军奇奇怪怪爬树的样子,怕收了要给小姐惹麻烦,况且这么重的礼,确实让人心里难安,她瞄瞄薛静姝,商量道:“小姐,等下次见面,咱们就还给他,今天先让我抱着睡吧?”

      薛静姝笑道:“你若实在舍不得,咱们明天也去换两个大的陪你睡。”
      柳儿摆摆手,“不必啦不必啦,睡自己的有什么意思,银子当然是从别人那里掏来的才值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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