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偏要宠她宠她

作者:闲时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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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


      周老太君率先反应过来,道:“原来是婵儿回来了,菱香,还不快给大姑娘看座?”
      她话里意思,是仍把薛静婵当作薛府大姑娘,并不准备当成太子妃之尊给她行礼。

      若在从前,这些人哪敢这样怠慢她。薛静婵心中冷笑,视线转到小辈那桌,凝住不动,“这便是三妹妹吧?”

      见她点到自己,薛静姝微微点头,“大姐姐安好。”
      薛静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跟在她身后的一名侍女却上前一步,呵斥道:“大胆!见了太子妃竟不行礼!”

      薛静姝略一皱眉,还未说话,薛静婉已经挑起眉头娇斥:“你是什么东西!在这里乱叫乱吠的?我们姐妹之间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薛静婵敛了笑,拧眉看她,不赞同道:“五妹妹,你身为女孩子,怎么出口就是这些粗俗的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你——”薛静婉气咻咻地瞪着她。

      薛静姝拦下她,淡笑道:“今天怎么了,先是四妹妹要教五妹妹规矩,现在大姐姐来了,又说我们姐妹两个不懂规矩。那好,既然大姐姐说了,妹妹也有几句话要说。没错,妹妹自小在庵堂长大,确实不如大姐姐和四妹妹的规矩好,可我再不懂,也知道大姐姐是先太子正妃,太子早逝,先皇赐谥号怀文,大姐姐自然也要改称怀文太子妃才是,只是我方才听得明白,大姐姐身边这位威武的女大人,可是单单称您为太子妃的。敢问今上如今无所出,更无太子,哪来的太子妃?我劝大姐姐别急着教别人规矩,管好自己身边人才是,否则被有心人听见了,以为咱们薛家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那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薛静婉忙道:“就是,我也听见了!”
      六姑娘在一旁跟着点头应和,薛静婉见了,欣慰地摸摸她的头。现在她才发觉,平日里姐妹虽多,关键时刻还得是亲姐妹才能一条心。

      那侍女面上惊慌,无措地看着薛静婵。
      薛静婉脑中灵光一闪,忙又道:“再说三姐姐已经是皇上亲封的皇后了,圣旨早已颁下,要说行礼,谁给谁磕头还说不准呢!”
      薛静婵脸上彻底没了笑容,面沉似水。

      屏风另一头,薛老太爷不满地咳了一声。
      周老太君看了大夫人王氏一眼,王氏忙站起来,笑容满面地打着圆场,“都是自家姐妹,要什么虚礼,都是这小丫头自作主张,还不快下去领罚?!”
      那侍女惨白着一张脸,垂头匆匆退下。

      王氏又道:“今日是家宴,婵儿回来,自然是以薛家大姑娘的身份回来,你们姐妹只管叫她大姐就好,婵儿,你说是不是?”
      薛静婵扯出一抹笑,“娘说的是。”

      王氏又去问薛静姝,“三姑娘觉得呢?”
      薛静姝轻笑道:“大娘是长辈,自然要听您的。”

      王氏松了口气,忙让人给薛静婵看座,就安排在薛府姑娘这张桌首位上,其余几人依次往后挪。

      薛静婵看着薛静姝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越发不甘,“想不到,三妹妹小时候那么寡言的一个人,如今竟也这样伶牙俐齿了。”
      “大姐姐过奖了。”薛静姝淡淡道。

      坐在她身边的四姑娘撇撇嘴,看到桌上一道八珍烩,眼珠子转了转,伸出筷子去夹其中的蟹肉丸子,那丸子滑溜溜的,在她筷子上摇摇欲坠,要看就要落进碗里,却冷不丁往旁边一滚,正落在薛静姝翠绿色的罗裙上。

      “呀,”四姑娘忙道,“三姐姐对不起,是我手滑了。”
      薛静婉大声道:“什么手滑,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薛静姝摆摆手,“婉婉,不要这样大喊大叫,四妹妹不像我们,是最懂规矩、最伶俐的人,怎么会故意做出这种蠢笨的事。”
      薛静婉眨眨眼,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捂着嘴笑道:“是啊,四姐姐怎么可能会这么笨呢?”
      四姑娘气得直咬牙,却无可反驳。

      薛静姝起身,到长辈桌前福了一礼,“孙女不慎沾污了衣物,需退下更衣,请祖母及诸位长辈见谅。”
      周老太君不满地看了王氏一眼,转头来关切道:“快去快回,天黑路滑,伺候的人都小心些。”

      回到迎春院,柳儿找出干净的衣裳给薛静姝换上,“小姐,咱们还回去吗?”
      薛静姝摇摇头,舒舒适适地躺在软榻上,“你让芸香去传话,说我身上不适,就不去了。”

      柳儿去和芸香交代过,进来道:“不去也好,吃一顿饭而已,还要费那么多口舌,吃进来的都不够说出去的。”
      薛静姝笑了笑。

      柳儿又道:“小姐,你说大姑娘她想什么呢?老太爷都没让人通知她,要是我就不来了,多丢人啊。”
      薛静姝轻轻摇头,“人心那样复杂,咱们怎么猜得到。不过我倒觉得,以她的性子,心里虽有不甘,却不至于这样鲁莽,今天的事,或许是她有意这样做。”

      柳儿奇道:“为什么?”
      “这我就不知了。”
      “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坏事,我们可得小心些。”
      薛静姝点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点我晓得。”

      柳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摇了摇,轻声道:“小姐,你恨她吗?”
      薛静姝轻笑,“何必费那份心?”

      当初薛家将她送走,对她而言,未必是件坏事。若她是在薛府长大,对他们感情太深,那以后免不了为他们谋利,做出一些有违本心的事。
      现在,这些都不必担忧了,她对薛府的人,并没有多少情意,没有爱的,也没有恨的,因此也就没了太多挂念。

      柳儿庆幸道:“那就好,我记得静慈师姐说过,红尘里的爱和恨,其实都是折磨人的钝刀,小姐你千万别用钝刀折磨自己,听着都疼死了。”
      薛静姝笑着看她,“还爱和恨,你听得懂?”
      柳儿撅撅嘴,“我是不懂,可是说不定以后就懂了嘛。”
      薛静姝只是笑。

      柳儿摸着肚子,煞有其事道:“小姐,我现在就觉得有把钝刀在折磨我的肚子。”
      “你呀,”薛静姝失笑,点了点她的额头,“肚子饿了就饿了,还说什么钝刀,真入了魔了?”

      柳儿嘿嘿笑道:“今天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呢,我要去厨房找吃的,小姐你也再吃一点吧。”
      “好,你提着灯笼去,路上小心些。”

      今天花厅摆宴,伺候的人都聚在那边,别处的人反而少了些。

      柳儿原本不觉得有什么,等经过一棵树下,听见树上似有什么扑簌簌窜过,登时觉得后脊发凉,也不敢抬头看,更不敢往黑溜溜的四下张望,只埋着头缩着肩一路小跑。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树上的动静似乎跟了一路。
      她被这个猜测吓得泪眼汪汪,等终于看到厨房的灯光,简直快要喜极而泣。

      厨房里没什么吃的,柳儿四处翻了翻,终于死心,挽起袖子来准备下面条。

      她因有一个贪吃的肚子,打小就爱在厨房转悠,等大了些,更是无师自通鼓捣出许多吃的来,不但喂饱了庵堂内那么多张嘴,也把自己喂得圆润润的。

      从前在山上,能吃的东西不多,又要跟着师傅吃素,因此做的面都是素面,虽说现在薛府厨房里最不缺的就是山珍海味,可她吃惯了素的,仍只拿了些山菌青菜,煮了一锅香喷喷的时鲜面。

      她一边吸着口水,一边将面捞进两个碗里,等装好了,锅里还剩一些,她将锅盖盖上,想着若是一会儿还有和她一样饿肚子的人来找吃的,这些正好给人留着。
      提着饭盒站在厨房外,外头仍是黑黢黢一片,她咽咽口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埋头冲进夜色里。

      她走后,厨房横梁上轻飘飘落下来一个人,那人掀开锅盖瞧了瞧,毫不客气地捞起来大快朵颐。

      花厅内,听闻薛静姝身体不适,不再参加宴席,薛老太爷冷冷看了薛大老爷一眼,甩甩袖子起身离去。
      很快周老太君也说乏了,让人扶她去休息,之后在座的人找了各种借口纷纷离去,只剩大房几人。
      薛大老爷绕过屏风,看着妻女,最终也叹了口气,摇摇头找他新纳的小妾去了。

      席上冷冷清清,大夫人王氏擦了擦眼角,强自笑道:“走吧婵儿,娘送送你。”
      外头自然也是冷清的,几盏灯笼在夜风中晃荡,下人们匆匆忙忙善后。

      王氏牵着大女儿的手,轻声道:“你不该来。”
      薛静婵凉凉地笑,“我若不来,怕是没人记得我了。”
      “何必争这口气,”王氏苦心劝她,“现在这通府上下,所有人的心都是偏的,你来了也是和自己过不去。”

      薛静婵摇头冷笑,“娘,你以为我不来,她就会放过我么?当年那么对她,我不后悔,只恨上天不公,老天站在了她那边。她现在得了势,怎么可能不与我清算?这道理我们心知肚明。而我若什么都不做,反而让她警惕,指不定立刻就要对付我。不如随性鲁莽,我越傻,她反而越安心。”

      王氏听得心酸,哽咽道:“我苦命的儿……咱们母女都是苦命人啊。”
      薛静婵抿唇不甘道:“娘,你别哭,女儿不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总有一天,那些轻辱我的人,我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王氏不安道:“你……你要做什么?可别做傻事!”

      薛静婵轻描淡写地略过,只道:“您放心就好,您只记得,妹妹的亲事别着急,咱们媛媛不比别人差,要嫁,自然要嫁最尊贵的人。”
      王氏仍是不安,只是想想如今自己在府中的境地,想想小女儿的美貌,以后的好日子,终是点了点头,“婵儿,娘可都靠你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薛静婉带着六姑娘来找薛静姝,令府里下人惊奇的是,这两位姑娘竟是手挽着手一起走的。

      薛静姝也略好奇的看了薛静婉几眼,不知这妹妹今日又抽了什么风。
      薛静婉给她看得羞恼,嚷道:“六妹妹那么笨,我要是不牵着她,她就摔倒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好似人家从前八-九年时间,没她牵着的时候,都不曾下地走路一般。

      薛静姝心里好笑,只是顾及她的脸皮,到底没笑出来。

      薛静婉赶紧转移话题,“三姐姐,我们今天来有正经事跟你商量呢。”
      薛静姝抿了口茶,“你说。”

      薛静婉道:“我决定以后要好好学规矩了,可是娘之前请的嬷嬷都好凶,你能不能跟娘说说,让她请个和蔼一点的嬷嬷,我和六妹妹一起学?”

      听她忽然提这个,薛静姝略一想,就晓得她是昨天被大房的人刺激到了,心里憋着气呢。
      不过不管原因是什么,两个妹妹主动好学,她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点头道:“这事我去和娘说。”

      “太好了!”薛静婉欢呼起来。
      六姑娘高兴道:“谢谢三姐姐。”

      薛静姝笑道:“现在这么高兴,可别到时候学了两天,就找我哭鼻子说不想学了。”
      薛静婉握拳道:“不会,这次一定要坚持到底!六妹妹,你要跟我一起坚持!”
      六姑娘也坚定点头,“嗯!”

      因答应了这桩事,早膳过后,薛静姝便去了秦氏院里,将薛静婉的心愿说了。
      秦氏思索一番,点头同意。

      之后母女两个便没了话说。
      薛静姝坐在下手喝茶。

      秦氏几番想问她在府内住得习不习惯,可又觉得她已经回来这么久,之前没问,现在才问似乎晚了些,便只得把话咽下。她又想问她这些年在山上过得怎么样,但最终种种顾虑,也没问出口。

      薛静姝一盏茶喝完,起身告辞。
      秦氏欲言又止,却也只能看着她离去。

      今日雪已经停了,但走在外头似乎比平常更冷些。

      柳儿鼻头冻得微红,跟在薛静姝身边,想着方才秦氏的样子,道:“小姐,我觉得二夫人是有话想对你说呢。”

      薛静姝看着池塘里光洁的冰面,微微点头。
      她晓得她娘大概有话要说,但那些话,她既然始终说不出口,就不必说了。

      皇宫内,太皇太后刚喝完药,靠在床头,让宫人将窗户打开。
      巧嬷嬷劝道:“外头风大着呢。”
      太皇太后摇摇头,“不碍事。”
      巧嬷嬷无法,只得让人将地龙烧得更旺些,之后才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隙。

      太皇太后望着窗外出了神,许久才叹道:“离开春还远着呐。”
      巧嬷嬷忙道:“马上就要过年,过了年就是春天了,早上皇上还让人把迎春用的扬州绒花送来呢。”

      “哦?”太皇太后有了点兴致,“拿来给我瞧瞧,今年又出了什么新花样。”
      巧嬷嬷赶紧命宫人捧上来,“您看,今年那些人可费了老功夫了,样样都跟去年的不一样。”

      特制的漆盒内整整齐齐摆了十对绒花,每一朵都做得跟真花儿一样,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里,越发显得娇俏喜人。

      太皇太后怔怔看着这些花,语气复杂道:“阿巧,你记不记得,咱们刚进宫时,每年大年初一,都在宫里翘首盼着,等皇上跟前的太监来送绒花,整个后宫只有二十朵,一人只得一朵,还有许多得不到的。”
      巧嬷嬷道:“老奴当然记得,当年您进宫,第一年就有了,此后年年都少不了您的,这份恩宠,哪位娘娘都比不过。”

      太皇太后却笑着摇了摇头,幽幽叹了口气。
      巧嬷嬷等了许久不见下文,试探道:“今年这些花,您看要怎么办?”

      今上后宫空虚,往年这些赐给嫔妃迎春的花,都在太皇太后这里压了箱底,今年虽封了皇后,可人还未进宫,不知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太皇太后道:“你让人送回皇帝那里,就说这花,以后都不该放在我这里了。”
      “是。”

      太皇太后闭着眼养神,一会儿后又问:“昨晚婵儿也去了?”
      巧嬷嬷点点头,斟酌着道:“听说承恩公府上下人疏忽,漏了怀文太子妃的请帖。”

      太皇太后摇头苦笑,“糊涂,老的老的糊涂,小的小的也糊涂。糊涂啊……”
      她早知道娘家一代比一代不顶事,却没料到他们能糊涂到这地步,心里只得庆幸,好在当初选择的是在薛府之外长大的薛静姝。

      自今年入冬后,她的身子就眼见着差下去,她自己倒是活够了,没什么可惜的,心里只有两件事放不下,一是担心娘家彻底落败,二则心疼皇帝孤家寡人,连个知冷知热的屋里人都没有,因此有了让薛家姑娘进宫的想法。

      她利用自己的病逼皇帝让步,可在进宫的人选上却犯了难。

      若要入宫为后,庶出的姑娘自然不行,年纪太小也不行,因此就只剩四姑娘和五姑娘可以选择,但这两个,在她看来又各有各的不合适。

      四姑娘貌美,在京都内也有些美名,坏就坏在她有个嫡亲姐姐是先太子正妃,若选了她,皇帝心里肯定有芥蒂。
      五姑娘没这个顾忌,可太皇太后听闻她的性子,给她娘娇宠得十分孩子气,虽十四岁了,玩性却大,这样与皇帝也是合不来的。

      正当她苦恼的时候,巧嬷嬷无意间说起薛家还有个三姑娘在城外休养的事。
      太皇太后对那小姑娘也有几分印象,当时正值多事之秋,突然就听闻她得病需要静养,也没细想,现在想来,却觉得疑点重重,于是命了人暗里探查,这才查出当年凤命之说。

      是不是凤命,太皇太后并不在意,她只看那姑娘年纪相当,性子温良纯善,心里就十分满意了。

      至于这姑娘自小在城外长大,会不会与薛家人不亲近这点,她也不担心。
      她活了这么多岁月,早知道花无百日红的道理,不管是怎么样的豪门世家,总有落败的一天,薛家的落败是从内里往外蔓延,是薛家男儿一代不如一代争气造成的,并非一名当了皇后的女子就能挽救。
      她不需要日后的皇后与薛家多亲近,不指望薛家还能飞黄腾达,只希望有了皇后这道护身符,他们能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便可。

      那盒绒花又被送回崇德殿,德公公垂着头,毕恭毕敬地将长乐宫传来的话重复一遍。
      皇帝低头批着奏折,似乎没有听见回话。

      德公公高举绒花,一动不动。
      许久才听得皇帝的声音从上头传来,“那便送去皇后手中。”
      “是。”德公公忙退下,到了殿外才直起身来,擦了擦额角冒出的汗,回想方才陛下的话,觉出几分味道来了——送去皇后手中。从前只说薛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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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上一章太子妃的称呼问题,有些崽崽有疑问,我之前也查过一点资料,这里说明一下:先太子是在先帝时期去世,并且以太子的规格下葬,谥号怀文。女性的称呼跟着丈夫走,大姑娘就成了怀文太子妃。皇帝登基后,如果追封先太子为XX皇帝,那太子妃就成了XX皇后,如果皇帝小心眼不想追封,那先太子就只能还是先太子,太子妃仍是太子妃。就比如历史上明成祖朱棣,称朱允炆生母吕太后为皇嫂懿文太子妃。并没有皇帝登基,就要把已经死去下葬的太子降格为王爷的说法。如果崽崽们有别的资料,欢迎甩给我。当然,文案上也说了,最好别费心考据,看我瞎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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