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隐性恶人

　　一句话差点让绫濑葵吐血。

　　他急忙反驳：“不会说话别乱说。”

　　鹤丸若有所思：“这是在恼羞成怒吗？”

　　不想理会他了。绫濑葵一脚踩进裂缝，连带着抱着他的鹤丸也挤了进去。

　　萤丸挂在他的腰间，也是一起离开的。

　　只有烛台切晚了一步，还未来得及扯上他的衣角，就被迫卷入裂缝之中。

　　*

　　空气中满是腐朽的气息，绫濑葵站在屋中，茫然无措。

　　就在刚刚，他的手穿透了一个透明的玻璃花瓶，又重新回到了空气之中。

　　“我回来了！”女孩元气满满，声音中充满了活力。

　　她扎着双马尾，发绳上两个黄色的小珠子随着女孩的动作轻跃地跳动。

　　绫濑葵正迎着目光，与她相对。

　　对方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接穿透他的身体，飞奔向厨房。

　　“妈妈，今天夏目又说了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好怕啊。”女孩声音甜软，向母亲抱怨着自己的恐惧。

　　绫濑葵看着自己的身体重新凝聚出实体，勾起一个微笑。

　　还真是熟悉的情况。

　　“那个，你是客人吗？”小男孩的声音，带着奔跑在森林中的青草气息。

　　绫濑葵抬头，与男孩对上视线。

　　“你好。”他穿着黑底金纹浴袍，随意伸起的手也带着神秘的气息。

　　“不要透露我的存在。”食指抵在唇畔，他悄声警告。

　　男孩的脸几乎是在下一刻就苍白起来，眼睛中包含着恐惧，失落以及更多不知名的情绪，直接从他的身边冲过。

　　“哈哈，被抛下来了呢？”在他身边出现的某人声音倒是意外得爽朗，却也引得室内一直沉默。

　　“你是笨蛋吗，你们又不像我，说话会被听到的。”拽住鹤丸的手让他重新变为刀挂在腰间。

　　厨房内小心翼翼探出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看到身边都没有之后，终于松了口气。

　　“抱歉抱歉，差点引起麻烦。”鹤丸说道。

　　能在这个时候还让声音保持着活力，也是一种天赋。

　　绫濑葵是很佩服鹤丸的，并且深刻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时候，以为他是个温声细气的好脾气男人的黑历史。

　　事实上他脾气确实挺好，温声软语却是假的。

　　那家伙的活力偶尔也会让他招架不住，更多的时候，却是本丸里非常亮丽的色彩。

　　不过有些话得放在心里，绝对不能说出来。

　　“烛台切不见了。”萤丸插话。

　　“这是必然的。”鹤丸回答他，“当时只有他一个没有接近葵，肯定飞到其他地方了。”

　　“先弄清楚在哪里之后，我们就去找他吧。”绫濑葵整理了衣服，终于离开了玄关位置。

　　*

　　灯火把房间照得亮堂堂的，桌上是美味的食物，气氛却不怎么融洽。

　　男主人僵硬着夹了一个鸡腿放到家中小男孩的碗里，笑着说道：“贵志，多吃点。”

　　男孩点点头，乖巧地吃完那个鸡腿，继而像是和面前那盘青菜横上了一样，专注于它。

　　女主人却没办法去注意这个，她还在奇怪今天听到的声音，甚至偶尔瞥到男孩身上的目光充满了惊恐。

　　女孩情绪不怎么开心，手捏着筷子在白饭里扎一下，目光再瞪男孩一眼。

　　“我吃完了。”一碗饭干干净净吃完，男孩从椅子上下去，乖巧地把碗放到厨房。经过靠近厨房的那个位置的时候，他身体一僵，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把他的情绪看了个清清楚楚，绫濑葵没忍住笑出声。

　　缥缈的声音飘到屋中，在只有一人能听到的房子里，更显诡异。

　　“哈哈，真是坏心眼。”鹤丸小声评价了一句，却格外得纵容。

　　男孩显然也听到了这一句，身体僵直，惊恐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迅速向楼上跑去。

　　“真可怕。”女孩终于悄悄评价了一句。

　　“不要这么说。”男主人呵止了她，神情也有些疲惫。

　　“不是我小气，不愿意管这个孩子。”女主人终于开口，神情里有些恐惧堆积而来的疲惫，“我今天听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笑声，从屋子里传来的，孩子也听到了，就在贵志回来不久。”

　　她低下脑袋，隐隐有着啜泣声：“我真的害怕，那个孩子太吓人了。”

　　绫濑葵将他们的表情都收入眼中，有猩红色彩在他的瞳孔中闪现，又消失无踪。

　　他站起身子，向楼上走去。

　　循着男孩的气味，他来到了一扇门前。

　　身体轻而易举地穿透门扉，绫濑葵与正坐在屋中的男孩对上视线。

　　他有一双奇特的猫一般的瞳孔，身上散发着特殊的力量。

　　绫濑葵上前，走到那个力量包围的场所，舒畅地吸了一口气。

　　是很舒服的气息。

　　“你是妖怪吗？”男孩问道，虽然紧张，却目光坚定。

　　“算不上吧。”绫濑葵如实回答。

　　“你会伤害这个家里的人吗？”男孩继续问道。

　　绫濑葵勾起嘴角，问道：“我要是会呢？”

　　男孩站了起来，他手无寸铁，却向着面前的少年宣战：“那么我会把你赶出去。”

　　“他们不欢迎你，害怕你，你还要帮他们吗？”绫濑葵眼中有不解在凝聚。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只是收养了我的好心人。”男孩低下头，愧疚与难过转换着出现，“我已经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了，不能让他们遇到危险。”

　　真是个好人。

　　绫濑葵心情有些复杂。

　　他能看得出来，男孩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对方只是对于自己遭受到的好意赠予回报。

　　“不觉得可惜吗，为了他们一群人面对我这个危险的角色。”绫濑葵坐在地面上，好在的是没有穿地而过。

　　“害怕。”夏目茶色的眼睛中有恐惧闪过，却不打算放弃与他交谈。

　　面前的人看着也只有十一二岁大小而已，注视着他的面庞平静不已。如果不是夏目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恐怕会误认为那是一个真真实实存在的人类。

　　事实却不是这样。

　　这个男孩，只有他能看到。

　　“你和那些妖怪有些不一样。”夏目好久没有说话了，偶然找到了能说话的角色，居然就这么聊了起来，“他们喜欢恶作剧，袭击人，你真的很安静。”

　　“安静和恶鬼可是没有冲突的。”绫濑葵好整以暇，等待着他讲明自己的故事。

　　他的话奏效了，夏目惊恐抬头，飞快看了他一眼之后扯住了一截他的衣袖。

　　绫濑葵神情一怔。

　　“哇，这个男孩可以碰到你唉。”鹤丸出声，为这寂静的空间增添一分生气。

　　夏目身体一抖，捏着绫濑葵衣角的手明显地颤了一下。他吞下快要发出的尖叫，努力挺着胸膛面对眼前的危险。

　　“你吓到他了。”绫濑葵说道。

　　鹤丸连忙出声，这次压低了几分声线：“啊，抱歉抱歉，吓到你了吗？”

　　这简直不像是一个妖怪。

　　夏目这么想着。

　　少年也确实不像一个妖怪。

　　他没有像妖怪一样，戴着面具，也没有做出各种可怕的表情来吓唬他。更不会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诅咒，说要带他离开或者伤害这个家里的人。

　　“如果是妖怪的话，你也是个温柔的妖怪。”捏着少年的衣角，夏目小小声说道。

　　鹤丸笑了出来，提议道：“他说话真好听，要不要抓回本丸每天夸夸你。”

　　夏目脸瞬间白了，探着脑袋向四周忘了一下，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了绫濑葵的身上。

　　绫濑葵无奈扶额：“你少说两句吧。”

　　他又对着夏目说出非常具有威胁性的话：“还有，我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不过确实不会伤害你就是了。”

　　夏目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有时候，言语出现之后，便有着名为契约的东西生效。

　　绫濑葵若有所思。

　　就在刚刚，他感到了有什么东西束缚了他，仔细思索，便是他刚刚说出的话语。

　　这还真是个奇特的世界。

　　“这个世界有很多妖怪吗？”他问道，“你有遇到过和你一样能看到妖怪的人吗？”

　　夏目摇头：“没有，只有我能看到。”

　　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会不受到众人的喜爱，收养他的好心人同样受到了许多的惊吓。

　　“我大概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愿意留下我吗？”绫濑葵问道。

　　夏目迟疑了一会，再次追问：“你真的不会伤害这里的人吗？”

　　“当然不会，我发誓。”这次的言语，比上一次的更加郑重，誓言以为更加浓厚。

　　夏目松了口气，还是小小声地建议：“不过，你能不能待在我身边。”

　　这样的话，他就能时常注意对方的行动了。

　　“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他说着别扭的谎言。

　　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绫濑葵却没有什么在意的：“当然可以，我只是找个暂住的地方罢了。”

　　“你在流浪吗？”夏目以前遇到过那种四处流浪的妖怪。

　　“这可不行。”鹤丸安静了一会再次出声，说的话却让人瞠目，“他是有家的妖怪，是要和我回家结婚的。”

　　绫濑葵忍了许久，终于没忍住拽出面前的刀，威胁道：“请在只有我们俩人的时候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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