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隐性恶人

　　“我们会被留下吧。”绫濑葵说道。

　　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孩子，女人已经忍受不了将这个家慢慢亏空的父亲，总会独自离开的。

　　多多良拥住怀中的孩子，用手抚摸他的背脊。

　　少年警惕弓起的背脊在安抚下缓缓放松，显出舒缓的模样。

　　多多良摸着他的脑袋说道：“她想要去寻找自己的安稳生活。更何况，我们这样已经很不错？”

　　他指着空空荡荡，除了一张床和桌子什么都没有房间，仿佛什么困境都不能让他的笑容消失。

　　空白的心房逐渐被温暖填满，绫濑葵勾起嘴唇，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

　　压抑遭到驱逐，留下的是满满的阳光温度。

　　外面的争吵在时间的流逝下逐渐消失，继而归于宁静。

　　晚饭是女人做的，算得上是这个拮据家庭里能够拿出的很丰盛的晚餐了。

　　男人还拿了瓶酒，放在了面前，却没有喝下去。

　　他看起来有些挫败。

　　“吃吧。”女人为他们盛了饭，脸上虽有愁绪，却有着一丝解脱。

　　“明天就去把离婚的事项办了吧。”男人拿出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的烟圈阻挡了他脸上的表情。

　　女人点点头，神情有些冷淡。

　　他们共同看向两个孩子，想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意见。

　　亚麻发色的男孩脸上还带着笑容，在哄着一旁的弟弟吃饭。

　　“葵，你要跟着我吗？”女人问道。她神色里有些勉强。要是只有多多良一个孩子的话，把他留给男人也没什么，可现在有两个，她情义上也得带走一个。

　　可是一旦有了这个孩子，她要再融入一个新的家庭会麻烦很多。

　　更何况还不是带着她血液的孩子。

　　但是这种事情却是不行的。

　　女人有些后悔。

　　要是早点提出离婚就好了。

　　她的丈夫嗜赌，亏掉了家里不多的财产，再多的毛病却是没有。听到她要离婚，也只是在争吵之后无奈地同意。

　　要是早点提出离婚的话，也就没有葵这个孩子带来的负担了。

　　绫濑葵抿唇。

　　他察觉到女人对他存在的不喜。算不上愤怒，只是那向他试探来的语句里，却是千方百计地在彰显着一个心愿：要是没有这个孩子了，他是个累赘。

　　他看向多多良。

　　少年抹掉他嘴角的酱汁，转身看向女人，小小的身躯里有着这个年纪所没有的沉稳：“可以的话，葵就由我来带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也是带着笑意的。在这样的笑容下，仿佛任何难题都可以解决。

　　女人有些错愕，看了男人一眼，语塞了。

　　多多良要说的还没有结束，再开口的时候，言语中却是带着细密的针一般：“如果要寻找新家庭的话，带着葵也不方便吧。”

　　他一语戳破了女人的心思，用着漫不经心的声调。

　　绫濑葵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才知道他温和的外表下也是有着锐意。

　　女人尴尬不已，想要为自己辩解。

　　男人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了两下。这个家是不存在烟灰缸这种东西的。

　　“行了，你自己走吧。”他斜睨了一眼多多良，问道，“你真能照顾好他。”

　　多多良点头：“这样最好了不是吗，我们只需要一个可以住下的房子就好。”

　　男人习惯了他没有要求的态度。这个养子在某方面来说绝对可以说得上是凉薄的。他有许多兴趣，也会去摆弄他们，却不会有更深的感情存在其中。

　　他没有执着的东西。

　　现在愿意养一个小孩倒是挺有趣。

　　“那就交给你了。”他说道。

　　女人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容易就将这件事情决断下来。他看向黑发的男孩，他正在往嘴里扒着饭，对于这些话语没有任何的意见。

　　她咬咬牙，还是没有多说。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要为自己考虑。

　　没必要为了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断送掉更好的未来。

　　葵也很喜欢多多良吧。

　　男孩一直粘着自己的哥哥，也许更喜欢多多良照顾他呢？

　　愧疚地低垂着脑袋，女人随意扒了两口饭就不再说话了。

　　绫濑葵神情不变，夹了菜放到了多多良的碗里。

　　大概是散伙饭的缘故，今天这顿做得意外得丰盛，等女人走了他们可就吃不上这种热乎菜了。

　　多多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决定照顾他。

　　投桃报李，他也得试着去减轻少年的负担。

　　不一会儿面前的饭菜已经满堆，多多良无声微笑，看向了小孩。

　　葵已经很聪明了，有着这个年龄的孩子所没有的懂事。

　　多多良也见过同龄的小孩，有些连筷子都抓不稳，绫濑葵却已经到了可以自主照顾自己的阶段，从来不会带来任何的麻烦。

　　难题总会被解决的。

　　摸着男孩的脑袋，多多良神色温和。

　　*

　　女人是当晚走的，没有带走什么，甚至悄悄给多多良塞了一些钱，嘱咐他不要被好赌的男人给挥霍了。

　　若是以前多多良不会太在意这个，养父要是继续的话那就去用吧。现在有了葵，他想了想，还是将这些钱收了起来。

　　在他看来，男人是个不错的收养人。给他们提供了房子，还有小小的玩伴，并不会打骂他们，也不会去干涉他的意见。

　　除了喜欢赌博外加引来一些并不凶恶的追债人之外，是一个绝顶好的收养人。

　　“也就只有你会这么说了。”绫濑葵仔细地捏着已经干瘪的牙膏，从里面稍稍挤出一点，继而递给了多多良。

　　拮据的日子就是如此，在注意个人卫生的情况决不能做出浪费的事情。

　　多多良眯起了眼睛，像只猫，懒惰不已：“葵也没有很在意啊。”

　　他看向男孩，说道：“很快要去上学了，害怕吗？”

　　绫濑葵摇头：“不怕我成绩不好的话。”

　　“怎么会？”多多良拖长声音，让他有了符合这个年纪的稚嫩，“我学习也很差的。”

　　“未来会干什么呢？”绫濑葵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多多良轻快出声。

　　绫濑葵说道：“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吗，老师什么的？”

　　多多良眯起眼睛仔细想了一下，摸着胸口说道：“我总觉得，会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整个人都是充满朝气的，在这人身上，绫濑葵察觉不出任何的阴霾。然而，这确实他第一次在对方的声音中听到了期待与憧憬，这让对方放入注入了有如热情这一类的东西。

　　大概就是浮萍找到了归属的感觉。

　　绫濑葵吐掉口中的泡沫，花着一张脸说道：“好期待啊，见见你说的那个。”

　　多多良同样期待不已：“我也很想见见他。”

　　是真的很期待吧。

　　*

　　他们的养父很快就又离开了，前几天男人还跑到他们的面前，信誓旦旦说要为他们创造良好的生活，第二天就捏着所剩不多的钱进入了赌场。

　　多多良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难得的是，对方虽然没有给很多的钱，却送了很多食物，可以帮助他们补充营养。

　　绫濑葵看着他俊秀可爱的脸颊，暗道不好：“你找了什么工作。”

　　“帮旁边的婆婆看他的小孙子啊。”多多良笑容毫无阴霾，飞到他的身上，仿佛在指责他污浊的心灵。

　　还好还好。

　　脑子里飘过了好几个曾经看到的社会新闻，最后得知没有一个相似之后，绫濑葵为自己污浊的大脑道歉。

　　他怎么能想这么多呢？

　　多多良还在安慰他：“你看，不好的事情果然很快就过去了吧。”

　　绫濑葵点点头。

　　其实在多多良心里，根本就不会有糟糕的东西停留下来吧。

　　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还真是一种幸运啊。

　　牵着少年的手，绫濑葵向学校走去。

　　他距离上学的年龄其实还是有点小的，绫濑葵却决定一定要去上学。

　　多多良也赞同他的意见。

　　养父离开了，家里就剩他和少年，只是他一个的话还随便。平时在学校，偶尔买点吃的垫垫肚子就好了。可是小孩不能一直留在家里，除了吃饭的问题，还有随时都有可能的出现的追债人。多多良还没有心大到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他和小孩一起去上学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葵比较听话，不会因为要来的学习和陌生的环境产生压力。

　　开学第一天，他拉着小孩的手，亲自带来他去报名，把他送入教室之后就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绫濑葵捏着一包牛奶。

　　那是多多良特意给他买的，为了补充这个时期必要的营养。

　　害怕他的肚子不能接受太凉的营养，回来的路上，对方一直用手捂着盒子。

　　草莓牛奶粉色的盒子可爱极了，摸上去还有人的身体所带来的温度。

　　绫濑葵拿出吸管，心里很开心。

　　不管到哪个世界，都遇到这样温柔的人，他也太幸运了吧。

　　下课，绫濑葵立即从教室里跑出，向学校的厕所的方向跑去。

　　虽然比不上设施更好的学园岛，但这个世界的发展好像更快一点。

　　绫濑葵赞叹了一下，打开一个隔间麻溜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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