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男神上西天

作者:我是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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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铲


      曾阮在水里泡了好一阵才爬出来,走几步把鞋脱了靠墙边哗啦啦倒水,乱七八糟的头发在脑后结成一团。

      正午的大街上就没几个人,太阳明晃晃烈得厉害,热浪带着前边的景象在跳舞,可她一点想跟随律动的心都没有。

      在墙角探头暗中观察一阵,确定那群人没跟上来,曾阮才松了口气。

      凭借记忆回到走散的地方,没有看见车,本来就没抱希望这会也没多大失望,不过曾阮还是气呼呼地踢飞一颗石子。

      “过河拆桥。”

      她要不跑,那车设备连带孙一翔都得遭殃。

      曾阮眯眼看着被热浪左右的黄土路,叹了口气,转了个弯,背影寥落地走了。

      殊不知在她离开没多久后,越野一绕回到了她刚才站着的地方。李慕白把车停在路边,一声不吭的拎了瓶水下去。

      坐在副驾驶位的孙一翔拆开一袋薯片嚼得嘎巴响,而后在装零食的塑料口袋里,发现了几张很魔性的创可贴。

      为什么会有创可贴?

      两根指头夹起那透明的小东西,回想起之前回眸一笑满口血的曾阮小朋友,孙一翔探出了八卦的头。

      “老白,那伙人感觉不是善茬啊,小妮子那边没事儿吧?”

      李慕白一瓶水倒刹车片上,刺溜一下,白烟四起。

      或许是他抬头时太眼带杀气,孙一翔呲溜一声乖乖缩回了脑袋。

      薯片入嘴,咔嚓咔嚓。

      李慕白撑在车边上,想事情的时候手指头无意识地点。超负荷的刹车片在狂奔中几近报废,这下不得不去保养,保养又得浪费时间。

      而在这档口,缥缈的信号不约而至,急吼吼的电话闯了进来。

      他听了几句放下电话,一张轮廓分明的脸黑成了锅底。

      外边传来一声巨响,仿佛车皮都凹了下去。孙一翔头皮发麻,队长家祖坟被人挖了?

      事实证明他的祖坟没被挖,之前曾阮红唇白牙脆生生说的立佛还真被挖走了。

      流年不利,要研究的东西被挖可是大事情,这下怎么办?

      “要不咱回去找她?”

      找到曾阮才知道谁摸走了立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盗国宝这种行为太可耻!

      李慕白沉了眼,手中的矿泉水瓶在一点点变形。喀拉声响,仿佛在捏谁的骨头。

      那天下午,烈日灼灼。

      李慕白把车子开进了修理厂,轻描淡写一个眼神,威逼孙一翔顶着大太阳在外边遛弯。

      可怜的孙一翔本来就瘦,长期野外工作下黑得只剩一排白牙。他走啊走啊,到夕阳西下才把巴掌大的小镇走了个遍,回到老掉漆的绿洲宾馆大汗淋漓如同渡劫难民。

      他进去的时候李慕白才从狭小的卫生间出来,明显才沐浴过,露着紧实的上半身。

      明明都是衣服架子,脱了之后块块分明的麦色肌肉和他根根分明的肋骨形成鲜明的对比。

      准备脱衣服的手瞬间收了回去,孙一翔夹着尾巴滚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天无眼,不公如斯。

      已经给了这家伙一张好看的皮囊,偏生还要给一颗能奴役人的脑袋!

      “走完了?”也没有敲门声,李慕白站在他门口如同一尊佛。

      孙一翔灌了一瓶水下去,抹了把脸生无可恋:“走完了。”

      门口那人点点头:“休息吧。”

      确实困得厉害,孙一翔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着自己为什么不问一句为什么。

      可下一秒,呼噜声漫室响。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间,李慕白没想到隔音效果这么差,他压住想冲进去把人拎起来的冲动,选择在窗边坐会。

      窗外天色尚未黑透,下边是个小土坯,李慕白忽然眼角一挑,因为不远处一颗眼熟的脑袋。

      伪装蹲在别人家楼梯边,抱着一个大花盆,正搭着眼帘往楼上望。

      他勾唇邪笑,身子晃到暗处,顺带把原本关严实的窗露了一道边儿。

      没想到那小骗子挺耐得住性子,前半夜毫无动静,直到后半夜,半梦半醒间窗户那儿终于传来细微声响。

      床上的人在夜色中无声睁开双眼,如同伺机而动的猎豹。

      啪嗒,啪嗒。

      那人摸上了他床头上的包。

      就在碰到的刹那,室内灯光应声而亮,潜入者闭上眼睛啊了一声,就被掀到床上压得不能动弹。

      李慕白单手握住对方两根细胳膊,往上拎了把径直抵在床头上:“跑挺快啊跑。”

      突来的强光让曾阮闭了眼:“究竟谁跑得快?”

      顺了她的包,丢下她就跑,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没有手机,而地图也在他身上,简直霉到了家!

      隔壁孙一翔的呼噜声戛然,安静的室内,反驳的声音显得格外有气无力。

      除了声音,连挣扎也是。

      李慕白从她下唇上深深的那道口,挪到了惨白惨白的脸色上。摸着的细手腕似乎能一折就断,触手冰凉,而那颗脑袋散发的热气,十几厘米外都能感觉到。

      感觉他有一丝迟疑,曾阮趁势一脚踹上男人的腰间。

      那一脚又准又狠,李慕白内心一万个卧槽,咬牙切齿翻身后退,床上的人影不带犹豫地往门那边跑。

      这或许是曾阮这辈子做的最坏的决定了,没有之一。

      当她看到了胜利曙光的瞬间,门被人毫不客气从外推开。

      哐当,门仿佛打到了什么,迸发出了绝望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孙一翔举着根扫把当机枪扫射:“贼呢?贼呢?!”

      李慕白顿了顿,指向门后的墙。

      两人把门拉过来,贴在墙上的曾阮跟壁虎似的,一点、一点地往下滑。

      惨白惨白的墙壁上还留着一道血淋淋的印记。

      曾阮转过头,头晕目眩中张嘴想骂娘,可一开口,一颗白生生混着血的东西滚落在了地上。

      嘴里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舌头抵了低,惊悚地捂着嘴瞪圆了眼。

      槽!前门失守。

      孙一翔的扫把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高举双手投降。曾阮眼睛通红,冲过去就想跳起来拼命,被李慕白眼疾手快拦腰举了起来。

      曾阮空中轮番踢腿:“我的牙,我的牙!你大爷的森(孙)一强(翔)!嗷嗷嗷啊——!”

      两人连夜把她送到镇医院。

      急诊科外就一昏黄的老路灯照亮,路灯下的墙壁爬满了蛾子。闷热的天气蚊虫特别多,值班医生戴上老花镜,就看见两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立在门口。

      一个高大一个猥琐,而中间那个小姑娘满口血。

      老花镜颤颤巍巍地把手落在电话上准备打妖妖灵,身前立了一道影。

      李慕白已经坐在前边。

      “我妹调皮,摔断了牙。”

      医生恍然,放下电话后慈爱地拿起手电筒:“啊。”

      曾阮疼得哼哼唧唧,嘴巴肿成了包子,为了少受罪,老实张嘴:“啊。”

      “这牙哪磕的啊?”

      “我妹调皮,爱啃墙。”

      曾阮愤怒转过脑袋,又被医生慈爱地扭了回去。

      “还好没坏了根,等明儿口腔科人来了,去弄颗烤瓷牙吧,我先给你止血消肿。”

      难闻的喷雾进了嘴,老医生推了把眼镜:“叫什么啊,多大了啊?成年了吧?”

      曾阮没吭声,李慕白顿了顿,从包里抽出她的身份证。

      一只无影手飞快从边上伸出,被李慕白淡然拍下。

      曾阮捂着发红的手背,眼泪汪汪的。

      “……”

      哟,竟然成年了,应该说前两周才成年。

      孙一翔被老白这诡异一笑,吓的汗毛竖起。

      “牙倒是小事,不过这姑娘在发烧啊。”

      医生喃喃了一句,给了她一个体温计。

      曾阮捂着额头,似乎对自己在发烧这件事异常茫然。

      李慕白点头:“确实。”

      温度计一量,38.9。

      治疗的方案一出来,曾阮就往门外饿虎扑食:“我不打趁(针)——!”

      被两人直接抬到了输液室。

      液体挂上,针也打了,加上药一灌下,没到半小时曾阮就昏昏欲睡。

      这么一折腾已经是五点多,启明星在天边若隐若现,经历过一场沙暴,连续几天空气都透着沉沉的沙土味道。

      李慕白放下帘子,床上的曾阮已经熟睡,孙一翔坐在边上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液体,对今天把她牙弄没了一事还心存愧疚。

      没隔几分钟,小妮子喃喃说了几句梦话。孙一翔放下手机,侧头看向李慕白。

      他悄声:“听到了吗?”

      李慕白站在窗边,眼神黑沉。

      “我没偷你们东西……”

      孙一翔:“人在意识薄弱的时候不会说假话,老白,你怎么看?”

      曾阮:“龟儿子李慕白。”

      李慕白没吭声,只看了他一眼。

      孙一翔闭了嘴,但忽然又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那天只有曾阮和魏教授在场。

      如果曾阮说的是真话,那么——

      但教授是沙漠考古的灵魂人物,想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可……是啊,当初谁脑海里不是这个念头?

      何况面对脸色冷厉的李慕白,曾阮硬是咬牙一声不吭,基本是坐实了这件事是她所为。

      但她平时是最怕他冷脸的。

      现在想来,那期间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越深究孙一翔脸色有些白,吞了口唾沫。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再提。”

      李慕白的话刚出口,他下意识抬头,看了几秒后,点头。

      “懂了。”

      有维护,就会有牺牲。心底的天平偏了,总会有人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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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定时在晚上8点发,如果要二更提前会说~
    曾阮:门牙之怒,血债血偿!
    李慕白:今儿就带你去宾馆,打门还是打墙,你随意。
    曾阮:老子想打你!
    李慕白:试试?
    扛起人就走,反正已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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