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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
原本兴致勃勃的吴悦声：“……”
程亦邪说完，就顺手将他身上的礼裙领子往上扒，争取连脖子也不露。
贺晓晴：“……”
吴悦声和贺晓晴齐齐沉默，隔了一会儿，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的，都是奇怪二字，掺杂了一丝担心。
“嘉妮，你这两天怎么了？”贺晓晴问。
程亦邪顿了一下，“没事。”
……
几分钟后，最后一次彩排开始。
彩排一共就一周，程亦邪又因为例假落下了两次，现在能站在台上，用平调念完台词，已经算非常不容易。
彩排完毕，程亦邪捏着主持稿，旋身就往下走，李亚续追着他：“你前两天又肚子疼了？我女朋友你什么时候过审？舞会之后要不要出去撸串？”，一系列的问句抛过来，程亦邪干脆不理，盯着他看了几秒，换个方向下了台。
此时，在台下观察的吴贺二人再度皱起了眉头。钟嘉妮主持功力强着呢，哪怕痛经，念出来的腔调也是有起伏的，怎么今天这么不在状态…而且嘉妮为什么全程不理李亚续？就自己忙自己的，忙完就撤退。
她俩越来越担心，某些猜想已经坐实了……
开幕式正在筹备，屋顶上第XX届校谊舞会的LED灯亮起，灯光设备都在往里搬，会场内人越来越多。
吴贺二人走进了宽敞的后台。
“钟嘉妮”正坐在椅子上，披着件大衣，凝神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甚至没有发现她们的靠近。
“嘉妮。”贺晓晴迟迟出声。
程亦邪回神。“怎么了。”
“就是那个……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
程亦邪疑惑挑眉，瞥了眼时间。不过看她们目不转睛的样子，还是站了起来。
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屋，程亦邪坐下，她俩却站着，有些像担忧孩子的家长。
“你没事吧？觉得你这两天好像不太对劲。”
“就因为这个叫我出来？”他偏开视线，“别多想，可能是因为例假。”
“咱们一起来了三年例假了，我没见过你这样。”贺晓晴担心，“嘉妮啊，你行为表现实在奇怪了。”
“……。”程亦邪沉默。
他在想如何合理解释，急性子吴悦声已经接过话头：“我说，大手啊，跟我们俩你还隐瞒什么呢？你从颁奖回来之后，就开始不对劲了。”
“你遇到他了，对吧？”吴悦声抿唇说，“那个渣男。”
程亦邪仰起头，“渣男？谁。”
“那还能有谁？程亦邪呗。”
“你看你这表情惊讶的，怎么的，你以为我们真傻啊？你最佳编剧奖的获奖感言说得那么烂，我们能不怀疑吗？”
“今天下午我和晓晴蹲宿舍，刷了好几遍直播录像，可算发现了——台底下第一排，就坐着那个程渣男。”吴悦声又气愤又心疼。
“是啊，嘉妮，你在台上看到他，心里得多么难受啊，我们要是知道的话，你回来第一天就陪你去借酒消愁了。”
程亦邪起身，步步走近，目光紧盯着她们。
“不过我就不明白，你说他干嘛回国，干嘛又刚回国就去参加了颁奖，他本来就不用去的，还非要去，非要影响你的好心情。”
“说也怪了，他就这么好？大手，我早就想说，他刚出国那会儿你天天肿个金鱼眼去上课就算了，没精打采还失眠了大半年最后住院也就算了，毕竟是他渣，他抛弃了你，你该伤心。但是大手，这都三年了。”
“三年了，上学期你喝醉了还哭着喊他名字，我真是……”
吴悦声说着说着，心疼无比，“你怎么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你看看你这几天——”
她的话没说完，却看到“钟嘉妮”猛地上前，捏住了她的肩膀。
“你什么意思？——”
钟嘉妮住院？喝醉了喊的是他的名字？她因为他哭！
【一万个撑伞的面容里，只有你，发光发热，像太阳一样。】
只有你……
只有你……
“本届校谊舞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同学有序就座……”
屋中安装着小扩音器，舞台上张颖的声音恰好传了出来，吴悦声挣扎了一下，惊异问：“大手你怎么了，很疼……”
只是抓着她的人却愈捏愈紧：“所以，你的意思是，她真的喜欢程亦邪？”
尾音带起一连串的颤抖和小心翼翼。
“嘉妮。”晓晴不可思议，“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啊。”
程亦邪怔怔后退，松开吴悦声，突然就往外跑去，惊得门外来催的李亚续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干嘛呢，开场了！”
程亦邪心脏狂跳。
是他……
她日记中的【他】就是他，就是他程亦邪……
不是什么狗屁的别人，竟然就是他！
钟嘉妮！
他掏出手机，双手按着，按了数次才成功解锁。
会场中，条幅灯光以及气球彩带，全部布置完毕，座位基本坐满。坐在前几排的教师和同学正愉悦谈论着即将开幕的舞会，此时却看到后台的幕布被人撩开，一道身影持着手机往侧路在赶，神情异常焦急。
“是嘉妮啊。”
“钟师姐嗳。”
程亦邪眼中根本无法看到任何人，握紧手机，往没人的地方跑着，满心唯有一个念头——钟嘉妮，接电话！
“嘟……”的一声，透过手机听筒，悠长平静地传入耳腔。
他心脏随着这一声忙音，奇异地震动了一下。
只是突然，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刺入头部！
程亦邪按住额角，瞳孔猛然一缩，下一瞬，眼前却已经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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