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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这赵琛师兄当年在学校也算是一代风流人物。大二时接替了大三.退届的程亦邪，当上了校联会的主席，人脉广布。
想来赵琛和程亦邪肯定是很熟的，钟嘉妮抬起手打招呼，露出一个代表友谊的笑容。
然而赵琛发现是“程亦邪”后，顿时面色一变。表情勉强算是开心，要是一定找个词来形容，应该是无可奈何。
恩？不至于这么冷漠吧？钟嘉妮茫然挠挠脸，还没说什么，就看到赵琛把餐布拿开，起身，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眼前的赵琛，完全是极度无奈又深感棘手的样子。
“程哥。好久不见了，别来无恙。”
赵琛比程亦邪矮了个几公分，属于翩翩公子型暖男，叹了口气。
“走吧，上外面聊吧。”
他越过“程亦邪”，坠着肩膀往外走去。
钟嘉妮原地没动，什么情况啊？
“程哥，我得给你解释清楚。”
赵琛以为“程亦邪”在故意给他下马威，无奈解释，“事实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反正真的和嘉妮没特殊关系。”
钟嘉妮一怔，“嘉妮？”
赵琛却以为“程亦邪”在怪他喊得这么亲昵，摇了摇头。
“好。不说了，出去聊。”
……
文化餐厅外围，是几条奢华装点的艺术长廊，前些天的雪还未化，长廊展出的作品十分稀少，人影也罕见。
钟嘉妮全程蹙眉，凝视着走在前方的赵琛，满是疑惑。
“来吗。”赵琛停下来，摸出一根烟，顿了顿，递给他。
钟嘉妮摇头。赵琛自己点燃了。
“两个星期前，我就听说你回国了。”他有几分凝神，“想联系你，但最近太忙，也没什么心理准备。有三年没见了吧。据说，你是留学转了电影制作专业？”
“恩。”上次的同学聚会，也有人这么问过程亦邪。当时他也是一个恩字
“哎。”赵琛觉得可惜。
“你为什么要出国？我们学校可绝对不比国外差。”
钟嘉妮沉默不语，这其实也是让她感到意外的地方。
程亦邪的专业是摄影系。
不太了解电影学院的人，可能以为这种艺术类电影学校，王牌专业会是导演系，表演系等。但实际上，摄影系才是学校公认的霸王龙，是全能品种，并不是只搞摄影。
赵琛深吸了口烟，“你是在怪钟师妹么？所以出国。”
钟嘉妮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随后，大脑顿时一片空白，耳边隐隐嗡鸣！
怪她？
为什么怪她？
赵琛：“我和钟师妹之间既是朋友，也是公平合理的互助关系。”
“程哥，我跟着你在校联部一年，你是明辨是非的人，怎么会误会？你不能因为我和她接触比较多，就误会了吧。”
“什么误会？”她急切问。
赵琛面色顿时有些古怪。
程亦邪出国走之前，面色平静地来找他，然后摔给他一份文件，让他交代下去，说是校联部例年的外派援旱行动，需要有人去穷困地区居住一个月，记录边缘地区的生活，制作纪录片。
赵琛当然就很快发布通知了，这种活动虽然艰难，但每年也都有不少志愿者愿意献力，但那次奇异地空无一人。
赵琛当年正为剧本焦头烂额，但偏偏就是等不到人去，最后一通抓狂，只能是卷铺盖自己去了，谁让他是刚刚上任的校联会主席呢。他是回来之后才得知……程亦邪在他下发通知后，紧跟着对整个校联会下发了强制命令——
看到赵琛的通知，一律无视，谁敢去，滚出校联。
这事儿还是赵琛过了一年才知道的，再傻也能猜到程亦邪是在针对他了……
赵琛目光不怎么自然。“我都知道了，所以程哥你也不用装了吧。这都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以为我挖了你墙脚。”
挖墙脚？！
他到底在说什么？
赵琛和她怎么就有关系了，错的人，不是程亦邪么？
***
下课铃声响起，窗外天色重回灰白。
程亦邪无法从钟嘉妮那页日记中走出，迟迟才起身，讲台上的教授却喊住他。
“嘉妮，不能因为得奖就有恃无恐。你也知道情感交流类台词是你最大的弱项，怎么能不听课？”
他没回神，道了句抱歉。
教授看了“她”两眼：“算了，知道你忙。今晚的舞会你又是主持人，对吧。”
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彩排完过半个小时，正式的舞会就要开幕。
“加油。”
……
校园甬路两侧的树木被薄雪覆盖，刚下课的各系学生嬉笑打闹，程亦邪独自走在人群中间，脚下踩着半融的雪，咯吱咯吱，时快时慢。
手指第三次捏紧了兜中手机，下一秒就狂奔的冲动感，一波一波猛烈袭来。
去找她！去迫不及待等她回答说【他】指的就是程亦邪，听她说当年她是真心喜欢他，只是他误会了而已——
但每每就会有一盆冰水浇下来……想什么呢？自取其辱？
千篇一律的微笑和应承，千篇一律的邋遢衣着，钟嘉妮在谁那里都是真实的，除了对他，很假，假到极点。
他脚步渐渐慢下来，泛酸的手指松开了手机。
“期待什么呢，程亦邪。”他低声轻喃，“能有现在的相处模式已经是你梦寐以求，三年前的事情，凭什么还割舍不了。”
……
今天是最后一次彩排，吴悦声贺晓晴前来助阵，帮他带来了主持人的礼服。
这两个小姑娘也准备参加舞会，穿得漂漂亮亮的，在后台还转着圈问程亦邪好看不好看，搭配得怎么样。
程亦邪看着她俩对他撒娇转圈，满眼冷静……
最终还是送佛送到西，缓缓道：“说实话，浑身上下不露一点肌肤，衣服再好看也没什么用。男人从来都不是只看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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