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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口
回了别墅，蒋许瑶意外地发现沐言还没出来。
她挑了下眉，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能忍。不过想到贫民窟的女尸，蒋许瑶还是决定让沐言今天的训练提前结束。
沐言在“玻璃试管”里呆了很久，冷到几乎失去了知觉。但是沐言却还是不想去按那个按钮，因为他总觉得要是去按了，蒋许瑶就会后悔教自己法术了，认为他太过于娇贵。
但不得不说，这次还真的是沐少爷想多了。这妖鬼的气息说到底，还是与人的气息有所差别，待在里头哪怕只是过了半分钟都会觉得是种难以承受的煎熬。所以哪怕他只呆了四五分钟就出来了，蒋许瑶也会觉得这是实属应当。
正当着沐言自个儿在那儿胡思乱想的时候，外头的玻璃壁上却突然出现了张脸在慢慢靠近——是蒋许瑶的脸。
沐言勉强抬起冻得僵硬的手，揉了揉略微有点涩的眼睛，喃喃，“真的是意识出了问题了。”
玻璃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蒋许瑶自然听到了沐言的那句话，不禁笑了出来。
“我看啊，是你再呆下去，意识就确实要出问题了。”说罢，就伸手往某处按了下。
随着一声钝响，玻璃缓缓向上收起。直到环形玻璃墙完全从眼前撤离，沐言的脑袋还是有点懵。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慢慢地走了出去——没办法，全身上下都冻僵了，当然包括腿。
蒋许瑶等沐言走出来，用手指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滑了下，指尖略感微凉。
果真，还是不行。但是略有成效。
“这效果还行吧。”蒋许瑶淡淡扫了他一眼，“明天继续进去待着。”
“啊！还来！”沐言哀嚎。
蒋许瑶斜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怎么？后悔了？”
只这一句，沐言便立刻闭了嘴。
见沐言不说话了，蒋许瑶便开始说起了今天他的行程，“等会儿我会和你一起去一趟贫民窟，你现在先去做做准备。”
“诶，你和我一起吗？”沐言的语气有些诧异。
他暗想，肯定是因为上次自己没找到什么线索的缘故，才会导致蒋许瑶对自己失望了，这才要和他一起去贫民窟。
蒋许瑶一看他那古怪的脸色，便知道了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平静地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这句，她顿了顿，瞥了他一眼，“你难道不想知道怎么使用法器么？我跟你去就是想要教你使用方法。不过我可提前和你说好了，我只可能讲一次，你要是没记住，那以后也就别再想学了。”
“诶好！”沐言笑得很开心。
自己这是终于要学点硬货了么！？
*
两人大致归了点东西，在别墅吃完了中饭后，乘着出租到了贫民窟一带。
下了车，沐言忽然想起上次自己和黑羽来这儿时，那个司机说的有关“凶地”的传闻，当即一字不差的和蒋许瑶复述了一遍。
蒋许瑶听了，左右观察了下这贫民窟的环境，没多久便点了点头。
“这儿的风水确实不怎么好，但是要说是‘凶地’却也差的有点远。”
“怎么说？”
蒋许瑶笑了笑，而后开始细细解释起来，“这里最多也就是人经过或待在这儿，会觉得莫名的倒霉，待久了，更是会霉运缠身，离开了也不会缓解。但若说因为这地儿而死人，倒也是太过夸张了。我觉得，杜撰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这样啊！”沐言的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话说你这个是怎么看出了的啊？我也想学！”
“想学啊？”蒋许瑶又问了句。
沐言立刻狂点头。
“等你先打好了基础再说吧。”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一下子沐言就跟个蔫吧了的茄子似的低垂着头。
*
走到了案发地，那里的垃圾仍旧是没被清理掉，甚至还感觉变得更多了，周围又多了两座小山。
恶臭源源不断地传来，蒋许瑶闻着这味儿，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们是怎么确定这是案发地的？尸体不是不在这儿发现的吗？”
看了下蒋许瑶的脸色，沐言诚实地作着回报，“尸体确实不是在这儿发现的，但是黑羽感受到了同一种气息，甚至比那儿还要浓烈。他就根据这儿发现了那只脏老鼠，然后顺藤摸瓜，就找到了这儿。”
蒋许瑶听罢点了点头，她又嗅了下这空气中的阵阵恶臭，“这种环境下，线索确实不容易保存完好。”
她半蹲下来，仔细查看了下这儿的土质和环境，“走吧，我们再去找找，看看能不能运气好点，找到些存留下来还未被损坏的东西。”
话音刚落，她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直接就挎着个双肩包走了。沐言没跟上节奏，直到蒋许瑶离开了才想起来跑上去。
蒋许瑶走了一段，大概是发现这地儿确实不利于直接人工肉眼勘探，便转过身去，“你找找这个袋子，看看里头有没有一个红色的类似于扩音器的东西。”
“啊？那是干什么的呀？”沐言一脸的迷茫，但还是仔细地找了起来。
……
过了会儿，他有些艰难地拔出了一对梯形样子的红色法器。
“是这个吗？”他问。
蒋许瑶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她伸手接过，而后沐言便见她双手各执一个，慢悠悠地走在前头。虽然肉眼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他的鼻子能够感受到这儿的气息越发的浓烈，与之相反的是周边的地方的气味越发的淡，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往这儿拖似的。
走了很长的一段蒋许瑶才停了下来，随意地收起了那一对东西。
“这个是较为低级的一个法器，可以自动吸附周围的所有气息。听起来有点鸡肋，但是对于你这种暂时没有法力，鼻子也不过分灵敏的人来说很有用处。使用方法就是双手拿着，然后直接走就行了。明白了吗？”
现在的蒋许瑶俨然是一个老师的样子。
而一旁的沐言有点不太适应。这么快就开始讲了吗？我还没做好准备啊。
蒋许瑶看着沐言还有些迷茫的眼睛，眯了下眼，“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我前面可是已经说好了的，我只讲一遍。”
沐言挠了挠头，脸上有点羞愧的神色，“你说吧，我听着呢。”
蒋许瑶，“那最好。接下来可要跟紧我，我也许没时间一直盯着你。走丢了，自己负责。”
沐言连忙点头。
在嘱咐完了之后，对贫民窟的探索还在继续。
肮脏的垃圾堆就像是个破旧的百宝箱盒，在这儿里头几乎什么都有。臭烘烘的垃圾、乱跑的老鼠和无处不在的蛆虫蚊蝇都快把沐言给逼疯了。他几次都想要离开，但一抬头看到在前头开路、不发一言的蒋许瑶又只能硬生生的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垃圾堆里哪里会有什么现成的路，他只能尽力避开那些脏臭的东西，踮着脚尖跟着蒋许瑶走。歪歪扭扭的，一不小心一脚踩错，脚一崴……
只听到“啪嗒”一声，随着一阵泥水飞溅，沐言整个人都成了一只落汤鸡。
蒋许瑶听见声响回头，看到这样的沐言不禁眨了眨眼。显然，她很意外他居然会这么的……蠢。
沐言看到蒋许瑶那个样子，觉得自己的脸略微的有点烧。
无奈地耸了耸肩，蒋许瑶认命地走过去拉住了沐言的一只手想把他拉起来，但是拉到一半，沐言却突然喊了停。
“？”蒋许瑶疑惑地看向他。
沐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下面，神色诡异。
……
他抖动着嘴唇，轻轻说，“我……这下面……为、为什么……是空的？”
！
蒋许瑶双眼瞪大，意识到了不对。但是沐言话音刚落，就没有任何准备地往下坠。
蒋许瑶想要拉住他，但是却感觉到有股更大的力把他拽离了自己的手，然后很快的，他就消失不见了。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沐言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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