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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太后
他似乎倒并不意外，只说道：“愚兄在外面瞧到贤弟的小厮了，才知原来贤弟躲在这里了，便寻了上来。”
他一面说着一面朝隔间里瞧了眼，看到隔间内还有一位公子模样的人正背对着二人坐着，便问道：“这位是？”
苏灼忙将口中的豆花松咽下去，抹了抹嘴，只回头说道：“见过二公子。”
“原来是世子爷的表弟，”张朗倒记得苏灼，只说道，“见过一面，赶巧今日又见到了，不知表弟怎么称呼？”
“免贵姓苗。”这是第一个出现在苏灼脑中的姓，苏灼忙说道。
“哦，定是王妃的侄子。”张朗心里倒算得明白。
“正是、正是。”一旁的苏怀瑜总算是捞着一个能答的，赶紧说到。
他见张朗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问道：“张兄今日特找了小弟，可有什么事？”
张朗瞧瞧桌上的各色点心，香气扑鼻分外诱人，只问道：“贤弟可在等什么人？”
苏怀瑜只得答道：“今日倒没外人，只是带表弟来尝尝新鲜。”
“哦，那二位可当真是点得多了些。”张朗笑盈盈地瞧着一桌子点心，说道。
苏怀瑜见他似乎准备坐下来的样子，忙拉了他，说道：“你什么点心没吃过？难道还馋这沁茗楼的点心？”
“愚兄我当真是饿了，”张朗索性坐了下来，一面叫小二添了碗筷来，一面对苏灼说道，“苗表弟定不会介意吧？”
苏灼笑笑，暗想你都这么问了，叫我如何答呢，也罢，你们说着话，我只听那老先生说书便是了。
“那便叨扰世子爷与苗公子了。”他一面说着，一面挟了块乳香糯米条送入口中。
苏怀瑜只瞧着他吃得香甜，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由着他去了。
张朗一连吃了几样，才说道：“贤弟倒是好雅致，这沁茗楼倒是清净，说书的那人倒也有趣。”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大堂内“当”一声醒木脆响，接着便听到那说书的人朗声说道：“众位客官可到齐了？”
堂内众人只是一迭声说道：“只等您老讲了。”
“那今日老朽要给众位讲讲咱们大齐这一百多年最传奇的一位女子！”那老先生说道。
“好！”堂内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便忙大声应和着。
隔间内三人听到那说书人开了嗓子，便也闭口不言，只听他说下去，而苏灼听他要讲女子，倒也好奇起来，只托了腮静心听着。
“众位客官可猜得出这女子是谁？”这说书的老先生先卖了个关子。
一时堂内听书的人倒静了下来，接着便有人猜了了起来，有人猜是前朝的歌姬吴素素、有人猜是高祖时的女将岳杏红、有人猜是当朝的绣娘品织……
众人猜得形形色色五花八门，可那老先生却笑眯眯直摇头，竟没有人猜得出。
苏灼对众人口中说的名字大都不熟悉，若是她猜，她定要说是自己的皇祖母。疼爱自己的皇祖母对自己来说至今仍是一个谜。
那老先生见众人都猜不出，只将那惊醒木一拍，朗声说道：“众位猜得都不对，老朽今日要讲的，便是先皇太后，前朝的皇后玉攸宁！”
“哦？”众人恍然大悟，又忙催促他快讲下去。
苏灼不妨他竟真要讲皇祖母的故事，与哥哥苏怀瑜互相看了一眼，便又接着听了下去。
“想必众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位皇太后在薨逝之前留下了三道懿旨。眼下除了文帝，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三道密旨是什么内容了。”那老先生缓缓说道。
堂内众人听得认真，纷纷点头。
他便接着说道：“这位皇太后在世时颇受皇上敬重，即便薨逝了，这三道懿旨皇上也不敢违抗，这倒像是三国时诸葛亮给赵子龙留的三个锦囊，众位说说这皇太后了不了得？”
“了得，的确是了得！”众人纷纷称是。
苏灼也曾从父亲瑞亲王的口中听说过这三道懿旨的事情，皇祖母临去世前的确留了三道懿旨给皇上，连自己的父亲也不知其中内容，只说是文帝看后眼中垂泪，只说定按照皇祖母的旨意行事。
“那三道密旨老朽也不知什么内容，”那老先生开了口，苏灼便敛了思绪只专心听着。
“可这玉氏一生倒的确称得上是‘传奇’二字。且听老朽慢慢讲来。”
那老先生吃了口茶润了润喉，便接着讲到：“我们大齐可有什么士族姓玉？老朽瞧到众位摇头，的确没错，这玉姓一族在大齐根本算不得上大族，祖上几代也没出过什么官宦，这皇太后的父亲，也不过是个识些字的私塾先生罢了。”
苏灼闻言倒是吃了一惊，从父亲瑞亲王的只言片语中，苏灼零星得知皇祖母出身并不显赫，只是竟如此微寒，还是出乎意料。
更何况皇祖母临终前交给自己的那半枚玉佩和皇祖母的出身有关，若是如这说书先生所言，那私塾先生便是皇祖母的父亲，又如何需要去寻了旁人？
苏灼想不明白，便只听听那老先生接着讲道：“先皇还是亲王时，这玉氏便入了亲王府了，当时入府时，不过是一个侍女，可没多久便成了小妾，待到先皇入主东宫，她已是最得宠的侍妾，连当时的太子妃也不及她在先皇心中的分量……”
一旁的张朗听着这老先生口中的皇太后，正是苏怀瑜的亲祖母，生恐他听了不悦，便拉了拉他的袖子，说道：“贤弟，我今日来寻你倒真是有事。”
“哦？”苏怀瑜问嘲弄道，“我当你是来蹭这沁茗楼的点心呢，不想你还真有事？”
张朗笑笑，说道：“今日益亲王约了新科探花郎在悦雅斋一叙，请我一道去，我瞧那探花与你倒沾了些亲，便邀你一起。”
“哦，你说的是肃国公府夫人的侄子乔彦？”苏怀瑜倒还是知道此人。
“正是，”张朗点头说道，“听闻你二人幼时便相识，今日你当真该去。”
苏怀瑜笑道：“我与乔彦兄是有几年未见了，倒该见上一面……”
说到这里，他忽想到苏灼来，抬眼她正听得认真，正要说话，便听她说道：“表兄去便是了。”
苏怀瑜凑到她耳边问道：“我去了，你怎么回去？”
苏灼轻声说道，“我听好了便乘了车回去，待我回去了再让李牧来接了你。”有这位仁兄在，着实有点吵闹。
苏怀瑜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你当心些。”
二人商议好了，苏怀瑜便同张朗起身往悦雅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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