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的然後

　　“吃飽了就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泡溫泉吧。”
　　“嗯...”
　　亞諾應了一下後，突然像想起甚麼似地猛然抬頭。
　　“啊！我忘了...我今天...那個來...不能泡...”
　　她有點尷尬地低頭說着，說完正覺得自己可能太掃興，卻聽見了子楓的輕笑聲。
　　"我知道啊。”
　　“你...你記得哦？”亞諾臉有點變紅。
　　“雖然才不到三個月，但自從知道你是女生之後，我就有隱約留意到，上個月好像也是這幾天...”子楓說到這才發現到她臉紅了。
　　“怎麼啦？說這種體己話題害羞了？”子楓扶着桌子和亞諾的椅子，彎下腰仔細打量她。
　　她低頭撅着嘴，手輕輕地推開他。
　　“我才沒有，你不要亂講。”
　　‘好可愛。’
　　子楓看着她害臊的樣子，伸出手開始揉她的耳朵。
　　“我們今天泡足浴，房間裏有獨立的小浴池。”他的手依然不放過她的耳朵。
　　“足浴啊？好啊...你不要再弄了啦。”邊說邊撥開他的‘魔爪’。
　　看着她紅得快滴出血來的耳朵，他臉上溢着滿滿的笑意，手又伸去摸她白裏透紅的臉。
　　“你休息一下，我去放一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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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子楓在浴池邊鋪上了毛巾後，便伸出手扶着亞諾，讓她坐到毛巾上。
　　“你先泡着，我去拿點東西。”
　　她看着面前大開的窗戶，月光從外照了進來。
　　昏暗的燈光只比月光稍微亮了一點。將近四月的夜晚依然充滿了涼意，即便雙腳泡在熱湯之中，也讓她覺得涼風正一點一點地把身體的溫度帶走。
　　正當她開始考慮要不要把窗戶關上的時候，房間的燈滅了。
　　月亮的光讓房間顯得特別地冷，她的肩膀微微地縮起來，從背後看讓人覺得她特別地單薄。
　　一雙手從她的後面搭上她的肩，肩上頓時多了一件外衣。
　　“冷嗎？”
　　“現在不冷了，謝謝。”
　　“來，這給你。”他遞過來一只冒着熱氣的杯子。
　　“這是甚麼？”
　　“紅糖薑湯。”他坐到她的旁邊，把腳放進水中。
　　“我不知道平常你那個來會不會痛，所以早上就試着做了這個。特地做得濃一點，要喝的時候加點熱水就好。”
　　亞諾沒有說話，只是捧着杯子，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在水中揚起的漣漪。
　　“在想甚麼？”子楓用肩膀碰了碰她。
　　“你對我好好喔...我卻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一樣...”
　　他牽住她的手。
　　“不知道的話，就說聲謝謝，偶爾撒個嬌，或者是...”他撅着嘴在她唇上點了一下 “...這樣，更好。”
　　被偷襲了的亞諾，低落的心情悄微好了一點。
　　她回握住他的手，放下杯子，用空出來的手把他的臉往自己的方向帶，在他臉上印了一下。
　　“謝謝。”
　　正當子楓覺得有點不夠的時候，她又把他的臉轉過來，覆上他的唇。
　　互相吸吮着，手握得更緊。
　　過了一陣子，子楓輕輕地推開了亞諾。
　　他看着她有點不解的眼神，吞了一下口水才開口解釋。
　　“你現在不方便，今天就先這樣吧，你的謝謝我收下了。”
　　意識到他是甚麼意思的亞諾，臉又開始紅了。
　　“哦。”她害羞地看回浴池，手又拿起了杯子。
　　抿了一口，忍不住撇着嘴皺眉。
　　甜甜辣辣的。
　　就着月光，看着她微妙的表情，子楓忍不住笑了。
　　他戳了戳她的手，壞笑着。
　　“誒，喝完了保溫瓶裏還有喔。”
　　亞諾拿着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接着就生硬地想要轉移話題。
　　“哇！你看，今天是滿月耶！”
　　'行，不逗你了。'
　　子楓伸手摟住她的肩。
　　“是追月，不過倒是有‘十六的月比十五的圓’這種說法。”
　　“我小時候好像也有聽過這種說法。”
　　“誒，你小時候是怎麼樣的？”
　　“小時候？就是一個男生啊，每次別人說我比別人小隻或者長得像女生的時候，我爸媽就會很敏感...”
　　“那你青春期是怎麼過的啊應該很困難吧？”
　　“那大概是最難的階段了。”她苦笑了一下“男生都對青春期的成長特別感興趣，上個廁所都得提心吊膽的。上高中之後更是完全不敢穿短袖的衣服和短褲，有時候還得套件毛衣讓自己看上去壯一點。我想我唯一不用擔心的，就只有我的身高吧。”
　　“那你那時候在外雙溪救了我之後，為甚麼說聽到有人來就急急忙忙地走掉了？你那時候應該還不到容易被發現的年齡吧？”
　　亞諾笑着搖了搖頭。
　　“我覺得小菁說得沒錯，我們真的是很有緣。”
　　“她跟你說了甚麼？”
　　“就...我每一次穿女裝都會遇見你啊。那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穿裙子，被小菁拉着去拍照的時候，就看到你在水中了。把你帶回岸上，確定了你有在呼吸就走了，只是沒想到小菁送我的髮夾會被你撿到...”
　　子楓的頭靠上她的。
　　“原來是這樣啊...誒，那你那天拍的照片有留着嗎？我想看看那時候救了我，又不能被別人看見的美人魚到底是甚麼樣子的。”
　　“有啊，不過我留在我家...娘家床底了，我沒有帶着它走。”
　　“那我們過幾天拿邀請函給爸媽的時候記得要給我看，還有你小時候其他照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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