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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陈家洛长这么大,第一次与女子肌肤相亲,尽管知道程姑娘有伤在身,自己是不得已才为之,但君子非礼勿视,他不仅看了还碰了,实在是心里难安。然而,在这情绪当中,又夹着紧张和难为情的欣喜,让他的心怦怦跳着。
辗转反侧了一夜未睡,第二日一大早,他先是吩咐小二熬药备早饭,然后又给了银子让小二去买只补身的老母鸡炖汤。
陈家洛敲门时,程沅沅刚好睡醒,昨晚给自己灌下瓶营养液补充体力已经觉得好多了,这会儿见他仍是一副紧张担心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安慰和舒坦。本来嘛,她也有颗少女心,自然享受被人照顾的感觉,何况照顾她的人有颜有貌还有文化~
只不过——
当陈家洛一边喂她喝粥一边说起农户遇袭和关东双魔时,程沅沅才知道,盯上自己的不止一伙人,而且正因为如此,又引起了陈家洛和徐天宏的怀疑。不过,她知道双魔是她阿玛派来的,可那些镖师是谁派来的?应该不会是她大哥札兰泰,他哪有那么狠心,让人对她用迷烟。
长舒了口气,她不再喝粥,只直愣愣地看着陈家洛,“陈公子,我想我们还是分开走吧。你们要去救文四当家,而我现在又被人抓,免得拖累你们。”
“程姑娘,家洛刚才所说绝没有别的意思。”陈家洛看她神色不好,怕她误会多想,赶紧解释,“只是担心你,所以才想知道那些人因何要抓人?”
程沅沅叹了口气,“我偷了可兰经又私逃出来,大概是将军府派了多路人马缉拿我归案吧。不然,我也想不出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
若为了可兰经就说得通了,兆惠派人一明一暗抓捕,应该是为了防止走漏风声。顺着程沅沅的话,陈家洛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心里仿佛有块石头落了地。
此时,却听一声痛呼,程沅沅扶着伤处看起来疼得厉害,“陈公子若还有想问的可否稍后再问,我想先休息会儿。”
陈家洛本就自责累她受伤,眼见她一面受苦一面又强忍委屈难过,心中更是羞愧。“程姑娘,都是家洛的错……”他情急地扶她躺下,然后跑出房间端药去了。
程沅沅不禁对着房门露出森森笑容:好你个陈家洛,竟敢怀疑本姑娘,要是不让你对本姑娘信赖有加,我跟你姓!
……
陕西,扶风镇。
两天后,陈家洛带着程沅沅与徐天宏等人在客栈汇合。知道程沅沅受伤,骆冰和周琦自是一番嘘寒问暖,但徐天宏却觉得情况不太妙,有种失策的感觉。
本以为少舵主能借机试探弄清楚这位程姑娘的真实身份,却没想到短短几天,他们少舵主反而是被降住的那个,不仅对程姑娘没有丝毫怀疑,连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更加柔情脉脉。虽然徐天宏是个彻头彻尾的光棍,但男女之间的真情实意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比起少舵主的心思,他觉得程姑娘似乎并不为所动,也不知是真未察觉还是装作不知情。总之,这个女子实在是个麻烦。
不过,徐天宏即便对程沅沅有意见,最多是在暗中观察,营救文泰来是大事,他没多少功夫花在小女子身上。再者,因为之前怀疑过程姑娘,周姑娘日常不待见他,总是很凶狠地看人,让他也很不自在就对了。所以,除了说正事,他一直秉承着在女人面前少说话的态度。
“扶风镇的情况就是这样。”简明扼要地说完张召重近日动向和衙门重兵布防的情况后,徐天宏总结一句就闭上了嘴。
正如他预料的,刚一说完,骆冰和周家父女就一齐找陈家洛拿主意,聒噪得很,倒是程姑娘坐在那儿安静听着,没有开口。
陈家洛安抚几句后,又问徐天宏:“这扶风镇哪里来的这么多守兵,领兵的是谁?”
徐天宏:“少舵主应该记得那位对我们施过援手的李大人,他本是调任浙江提督,路经扶风镇是来接家眷的,却突然将随行护兵借给张召重,又替他调来一队附近的绿营兵马。据我猜测,大概是临时被征用的。”
陈家洛听了略点点头,“既然李大人对红花会有过帮助,我们自然尽量不要与他起冲突。只是若能私下找他问问情况,或许……”
“想帮红花会的可不是李可秀,而是……李公子。”程沅沅突然开了口:“李大人向来紧张他的乌纱,又是个老油条,他不会合作的。”
老油条?陈家洛觉得这个词儿倒是新鲜,却听徐天宏问:“程姑娘似乎对李大人很了解?”
程沅沅直接道:“我是听李公子说的,在西宁城时,总听他念叨。”
徐天宏:“程姑娘与李公子的朋友情分不浅,认识很久了吗?”
又来了……这武诸葛凡事带有怀疑的问话方式实在让人吃不消。紧接着,周琦一拍桌子,“喂,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徐天宏怕了她的大呼小叫,无辜道:“周姑娘,在下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要总是那么激动好不好。”
“我激动?”周琦拧着一双粗黑的眉毛凶神恶煞地蹿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激动了!”
在坐的有眼睛的都看见了……徐天宏很想这么说,但好男不跟女斗,他要是硬顶嘴,估计周姑娘该拿剑砍人了。他呼了口气,求助地看向陈家洛和周仲英,待周仲英劝住自家女儿,大家才重新落座好好说话。
对于周琦替自己一番抢白,程沅沅心里觉得痛快极了,面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安慰周琦:“多谢周姑娘总是这般护着我,我想七当家这次只是就事论事。不如这样吧,反正我的确与李公子交情匪浅,不如去见他一面,正好打探下衙门里的部署,顺便问问文四当家的情况”
骆冰连连点头,拉住程沅沅的手说:“对呀,我们都不方便露面,就让佳宁去打探一下。也不知四哥现在怎么样了,我真的很担心。”
陈家洛倏地起身,“这样不妥,程姑娘受了伤……”
程沅沅:“没关系,只是见面而已。”
徐天宏环看一圈,推波助澜道:“那程姑娘你小心点,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
程沅沅和李沅芷在分别前曾约定了太湖碰面的暗号,如今既然大家都在扶风镇,正好用来接头。她先是请骆冰将标了暗号的字条趁夜投进李家,然后第二天按约定的时间前往镇上的酒楼,再由陈家洛和徐天宏在暗中保护。
李沅芷到时,在酒楼里寻了一圈不见人,只好在二楼围栏处找了张桌子坐下。大约过了一盏茶,凭栏而望,才远远看见走在熙熙攘攘青石板路上的程沅沅。
分别数日再相见,李沅芷本来很高兴,待听完了程沅沅路上的遭遇,不禁唏嘘地摇头,“我看你是难出西北了,如今这么多人在找你,小心暴露身份。”
程沅沅也是发愁自己的处境,如李沅芷所说,扶风镇最近也有许多镖师来来往往,实在是不安全。再加上,她虽然受伤吓退了双魔,但保不齐他们醒过神,随时可能再回来抓她。“可是文泰来被张召重抓了,不救出他,红花会是不会离开西北的。”
李沅芷来了精神,“我爹说张召重抓了反贼,我还混进衙门想看个究竟,原来被关的是大名鼎鼎的奔雷手?”
程沅沅问:“那你看见犯人的样貌没有?听说张召重已兵分三路,只怕又像在西宁城那样是诱饵。”
李沅芷:“我看这次假不了。那县官是我爹的旧部,我抬出我爹,他都不让我看一眼,而且衙门内外有重兵把守又看管森严,可见张召重有多谨慎小心。”
既然是这样,扶风衙门大牢里的应该就是文泰来无疑。
程沅沅回到客栈,将消息相告陈家洛等人,并说李公子会设法再进衙门打探文泰来的情况。骆冰得知丈夫的下落,稍稍安心之于,又想能尽快实施营救。
陈家洛当即让徐天宏飞鸽传书,让红花会其他人尽快汇合。
……
是夜,月黑风高。
打探到张召重在扶风镇的余鱼同尾随而至,只要想到骆冰为四哥牵肠挂肚、伤心难过,他管不了衙门是否有埋伏还是危机重重,便趁着夜色摸了进去。
进到里面,才知衙门守卫森严,而他不知监牢位置,实属寸步难行。他悄然躲避巡夜官兵,四处查探,忽见花园中一处四面守卫的矮房,猜测文泰来可能被关押在此,便想一探究竟。
正要闪身出去,不想被人倏地按住肩头。余鱼同错步旋身,金笛直取对方面门——不想身后之人对他身法甚是熟悉,猛地握住他手腕。
“我乃武当陆菲青。”
余鱼同一愣,他出身武当,自然听师父提起过两位师叔,于是赶紧收了金笛。待陆菲青给他看了武当的信物,他方肯定地见了礼,然后又看向陆菲青身侧之人。
陆菲青撇了撇身后的李沅芷,压低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说。”
未免打草惊蛇,陆菲青与李沅芷带余鱼同出了衙门。街巷之中,一身黑衣的陆菲青打量着余鱼同,点了点头,“早听闻马真师兄收了位弟子,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少年。”说完,介绍道:“这是小徒,沅芷。”
听说余鱼同是红花会的十四当家,李沅芷好奇地对他左看右看。不过余鱼同却拧紧眉头,越想越不对劲……他明明记得赵三哥说程姑娘是陆师叔的徒弟,而且陆师叔云游在外不知所踪,难道,师叔又收了名弟子,他有两个师妹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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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夏:沅妹,感觉你快被拆穿西洋镜了……
程沅沅:乌鸦嘴!(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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