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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时间,傍晚7点,地点,柳洞寺地下的山洞。
现在的状况跟自己所知的情报不符,纵使考虑到自己过去的干涉使得世界的走向改变,但也不至于发生目前这种状况。少年端着盛有清酒的小杯,一手环抱在身边的长发蒙眼少女腰间,一边细细品尝一边分析着目前的情势。与这场战争无关的名为美缀翎子的少女受了伤,这乍看之下只是件意外的小事,但对知道着这场战斗本来情形的少年来说,这是不应该发生的异常。是的,真的是异常。在这个没有间桐家现在,当然更不会有原本是犯人的名为间桐慎二的少年存在的世界,如今发生了同样的事,这种超乎少年预计的情况,让少年不禁有些好奇。所以才让Rider去调查了一下,出人意料的结果让少年觉得有趣,对少年而言,这种意料之外的状况正可以打发自己略感无聊的时光。
接过被少女重新盛满的酒杯,少年这一次却是一饮而尽,然后收回了放在少女腰间的手,站起身在周围开始散步一般地徘徊,只留着背影面对依旧坐在沙发上的少女。
“盖亚么,我还以为先来的会是阿赖耶呢。”少年一贯轻佻的语气,仿佛完全不把对方放在心上的样子,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着。
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世界有着可以称为神的存在,但少年还是决定不主动接触对方,稍微地干涉一下这个世界部分人的未来方向,之后再离开,这样的小事对方应该会大度的忽略吧。这么打算的少年也作好了正面面对对方的准备,只是在对方的主场自己所能做到的都有限制,因此能避免接触的话还是尽量避免。并不是害怕对方,只是觉得麻烦而已。但如今,其中一方似乎率先发起了挑衅,少年刚好觉得无聊,那便稍微陪对方的棋子玩玩,算是打发无聊的时光吧。
“不过,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呢,居然能从丧尸手下逃掉,她运气还真好呢。”叹了口气,仿佛赞叹一般咂了咂嘴,少年这么说着理所当然的戏言。
“希望是死徒27祖中的家伙们来了。啊,如果是真祖的公主‘白姬’来临的话我会做好隆重的欢迎仪式的准备的。不过想到随便就留下丧尸这种渣滓的家伙我也不能太过期待对方是多么有品位的人士,啊啊啊,真无趣呢。我好失望哦,Caster。”仿佛抱怨一般,少年对着身穿浅紫色睡衣,头发还湿润着,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女性说着。
“呵呵呵,Master不可以太小看对方哟。虽然死徒比不上真祖那种原始的吸血种,但也不是泛泛之辈。排名前10的死徒们甚至可以与一般英灵对抗。至于前5位的,那则是非要拥有无与伦比宝具的传奇性英雄才能对抗的存在。”如精灵般美丽的女子露出习惯的魔女的微笑,仔细地为少年说明着。“所以,若真是27祖中的成员,Master也不能太小看对方哟。”
“是嘛,希望对方是漂亮的女性死徒哟,否则的话我会很没干劲的。”少年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却好象没察觉到听到自己说话的Caster跟身后的Rider的额头好象有一瞬间跳起一条青筋的样子。
“啊,是吗,Master。”仿佛忽然心情不好一般,女子冷冷地回答。
“恩恩,”似乎没察觉出气氛有些异常的少年继续回答,“如果是太过优秀的男性我会嫉妒的,若是大叔老头之类的则太缺乏美感。还是女生漂亮啊。”只是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却让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
“啊,原来如此。恩,真得很像Master会做的事呢。”带着轻笑,女子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明天再陪那些家伙玩玩吧,今晚就让我们来好好地畅饮一番。”手里突然多了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一瓶日本酒,少年似乎很开心地宣布着今晚宴会的开始。
“哎,真是任性的主人,Rider,你也坐过来吧。”仿佛已经习惯少年突然做出的奇怪举动,摆出无奈表情在客厅中央圆矮桌边坐下的女子,对着不远处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长发少女伸手招呼着。
“啊,是,我这就过来。”紫发蒙眼的少女起身坐到女子身边,与少年相隔而坐。
“啊呀啊呀,你的位置不在这里哟,Rider。”仿佛充满笑意和作弄的语气,女子指了指身边少年另一边的空位。
“啊,那个……”乍一眼看上去另人觉得冷傲性感的高挑少女实际上却意外地容易害羞,是因为面对的是可以真心相待的人么。总觉得这样子的少女格外地让人想要逗弄她。女子就是基于这种乐趣才出言小小地戏弄对方的。
“恩恩,Rider你坐这边哟。”少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少女放弃了推脱,来到了少年身边坐下,与女子一样紧靠着少年而跪坐在铺在光滑石地上的榻榻米上。虽说是畅饮,但在喝酒的只有少年与女子,少女只是偶尔地喝了几小杯,更多的时候则是在为两人斟酒。这样简单安心的生活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若是得到圣杯,那就许这个愿望吧。少女安静地看着这令自己感到安心幸福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
时间,傍晚7点,地点,郊外高台之上的教会。
“你说的是真的么,Archer?”神父打扮的中年男子对着眼前穿着奢华轻佻的休闲装,有着深红眼的金发男子如此问道。
“哼,你是在怀疑本王的话么,绮礼。”被称为Archer的金发男子如此反问着。
“不敢,这只是曾身为代行者的自己一点点不解罢了。”言峰绮礼一副惶恐的语气,但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哦?”Archer仿佛饶有兴趣地疑问着。
“最近并没有收到教会有关死徒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更何况,如果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死徒应该会在它们的移动路线上留下痕迹,但你却说你在町中闲逛的时候碰见了丧尸,这一点很奇怪。”所谓的痕迹便是死徒吸血造成的人员伤亡,但在周围的城市并没有发生这种事。而只有靠死徒吸血才会让尸体丧尸化,这让被教会任命在此监督圣杯战争的男人感到疑惑。难道对方是凭空出现在这个城市的么?
“那你认为本王遇见的杂碎是什么呢?你该不会怀疑本王连丧尸这种东西都分不清吧?”金发男子微微眯起了双眼,却仍用深红的瞳孔注视着对方。
“当然不会。不论怎样,这件事我要向教会报告一下,若是被对方干扰了这场战斗,我便无法获得想要的愉悦。”男子说着,停顿了一下,“不过如果对方不是27祖那种程度的话便不用报告,即使对方有超出预计的战力。不过,Archer你是不会容忍对方在你的花园里肆意妄为的吧。”很清楚眼前男子的性格,假神父故意以这样的话语煽动对方。
“这是当然的。”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金发男子睁开了双眼,露出透着冰凉杀意的赤色双眼。“王的东西即使再低贱也不容许擅动。在我后花园掠食的杂种们当然要做好被王发现然后处决的觉悟。”
“就是这样。”假神父仿佛非常满意的样子,“那么明天就麻烦你一同陪我去搜寻对方了。若是可能,便立刻排除。”
“这是命令么?”金发男子抬起头说道,语气带着森森寒意。
“怎么会,这是请求。”男子深深地欠了欠身,低下头说道,让人看不到不知道是否如语气般恭敬的表情。
“很好,那就这样吧。”金发男子仿佛很满意对方的表现与态度,然后摆了摆手便离开了。只剩下中年男子独自留在原地,单独地留在这在夜里显得阴森诡异的空旷教会之中……
…………
黑暗之中,忽然感受到光。睁开眼,发现眼前所在的是一条死胡同,而光源则是旁边的街灯。这里是哪里?这样的疑问突然浮起,然后随即而来的便是另一个疑问。
我是谁?
记忆有些混乱,一些影象支离破碎的的浮现在脑中。自己是什么人?脑中那血腥的场面又是怎么回事?感觉熟悉却有些陌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从胡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的自己,一种乏力的感觉遍部全身。随后,感到一种饥渴。那是一种仿佛在沙漠般干枯的植物的感觉。自己好渴,口好渴,好渴,要喝些什么,喝些什么。水,水,水,不对,不是水,自己要喝的不是水,那种东西并不能抑制住这种干渴的感觉。是什么,什么才可以,让我不渴。我要喝,我要喝,喝,喝,喝……
仿佛突然失去意识般地感觉眼前一黑,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手中抓着一只猫的死尸。在猫的颈部有明显的齿痕,不自觉地,舔了舔牙齿,却感到一丝湿润。然后,仿佛被潮水淹没一般的冲击在脑中骤然发生,如爆炸一般。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死猫从无力的手中掉落,有着人形的某种生物却如烂泥般倒在地上,仿佛跟死去的猫一样,如一具没有任何反应的尸体,就这样躺在无人经过的小弄堂中。
过了许久,如尸体般的人形扭扭歪歪地站立起来。随后,发出了在这寂静的弄堂之中显得格外响亮的狂笑之音。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持续了很久,沙哑声音的主人结束了仿佛重获自由的囚徒一般的笑声。
“我又回来了───,我,斯坦罗伯·考因,捕食公爵,如今又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教会的走狗们,把脖子洗干净等着我吧。前次被消灭的仇恨,今次我一定要加倍讨回。”
被路灯照耀的光所显出的人形的外貌,有着消瘦而高长的身形。半张脸如被剥去皮肤的骷髅般,另半张脸则是如丧尸一样僵硬,深陷下去的眼瞳中则是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两排没有嘴唇保护的尖锐牙齿就这样裸露在外,非常吓人。这样的看上去应该算是男性的怪物,在这里宣告着自己的回归。
本该被教会消灭了身体,只剩怨念以亡灵之姿存在的男子如今却在这里再度复活,这无论从哪一方面老说都是非常不正常的情况。若是熟悉死徒的教会人士知道了这件事,想必一定不会以为这是奇迹,只会更加认定对方是邪魔歪道,再次加以捕杀吧。
然而,这样的异常却是再次复活的捕食公爵也没有考虑的事。为什么自己会在几百年后的如今复活。如果以死徒本身具有的再生能力而言或许很正常。但当初的自己可是连□□都被彻底消灭的干干净净,只留下成为怨念的灵魂而已。恶名昭著的捕食公爵并不是这么会仔细考虑问题的人,否则当初就不会轻易掉进教会布下的陷阱而被消灭得连再生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以自身的实力让教会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但自己却是输家。如今再度复活的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做的事,那便是吸取足够的血肉恢复自己的力量然后去找教会报仇。
…………
时间,傍晚7点,地点,卫宫府邸的道场。
“把我叫来这里有什么事?”金发少女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打算。
“哦呀哦呀,不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呀,我这么令你讨厌么,Saber?”一副轻佻语气的回答,却不是对方想听的答案。
“我并不讨厌你,从武者角度来说,我还很钦佩有着这样杰出武技的你,Archer。”金发少女好象努力组织着语言,这样慢慢地说着,“但是,你的言行太过轻浮了。”仿佛总结一般,少女下了这样的结论。
“哎呀哎呀,真是的。名门出身的骑士王真是太死板了,你也该像个一般女生一样,懂得欣赏像我这样的好男人的甜言蜜语之类的,你说是吗,阿尔托利亚哟,或者说是,亚瑟王哪。”仿佛很随意的,黑色的Archer说出了让金发少女一瞬间动摇的话语。
“什么───────?”比起前面的一段让少女觉得尊严受辱的话语,后面的那揭示着自己真正身份的说话更为来得让少女注意。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少女瞬间换上了银色的铠甲,双手握住那被魔力隐藏的无形之剑,正对着全身露着破绽,一点防备都没有的黑衣男子。
“你究竟是什么人?Archer。”少女凛然的声音向对方询问着。
“别这么紧张嘛,Saber。”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无视着眼前少女的备战姿态,黑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趁现在凛在调教你那没用主人的机会,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
“先回答我的话,Archer。你究竟是哪里的英灵,使用着小太刀的你不可能是西方的英灵,那你又怎么会认得出隐藏了宝具的我的真实身份。”单手把剑指向对方,少女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只是个过客哟,告诉我有关你的真实身份的另有其人。不过这并不是太过重要的事,那就放在一边。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Saber哟,你该不会想让圣杯帮你重新选定英伦之王吧?”男子微微眯起了双眼,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但却完全让人感觉不到对方是在笑的样子。
“────不错,我的愿望便是重新再来一次。如果有比我更加合适的人,那国家便不会灭亡了。”金发少女带着惆怅失落的表情,懊悔地回答着Archer的疑问。
——王不会明白别人的心情——在离开圆桌的同时听到的这句话——是谁说的呢?王只能是孤独高傲的────对自己这样说着,寻找救国之路的同时,被斥责不倾听人心,被斥责是孤高之王,那对决定以王身份活下去的少女来说完全没有关系。即使如此,只要能亲手为故乡和臣民取得胜利就行了——这便是她所要求自己的,身为“王”必须做到的事情。为了成为完美的君主,为了成为理想的体现者,她愿意舍弃身体扔掉私情。名为阿尔托莉亚的少女的人生,在她将那把剑拔出岩石的那一刻就彻底改变了。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不败的传说、赞歌和梦幻的代名词。
然而,通过英灵卫宫士郎的记忆,曾经看过少女过去的黑衣男子却知道在那被后人传颂的英伦之王内心的真正痛苦与悲哀。
…………
倒在地上的尸骸,是曾经相信一位少女并拥戴她为王,共同为他献上凯歌的人们。她们因为叛徒的挑拨而分为两派,彼此将对方视为仇敌进行着杀戮,然后,共同倒在了这片战场之上。亚瑟王的最终之地,卡姆兰丘的山脚。
从时空另一面的梦境中醒来,再次颓丧地跪在血染的山丘上,少女呆呆地遥望着这荒凉的场景。
为了改变这一结局,她将死后的灵魂托付给“世界”,为了寻求奇迹而踏上了征途。原本决定再不回这里,原本相信自己绝不会再看到这片光景。但少女此刻,还是跪在了这片土地上。可这却不是终点。只是无尽循环的旅途中的一点。名为阿尔托利亚的英灵在从Servant的契约中解放之后,没有前往“英灵王座”,而是被带回了这片卡姆兰丘、因为她的命运还没有走完,她必须再这个地方做一个了断。也就是说,她在被召唤为Servant之前,并非那种在现实中真实死亡之后化作的正规英灵。在最后关头与“世界”交换契约,希望得到圣杯,其代价就是将死后的灵魂变为守护者──这、便是有关名为阿尔托利亚的Servant的事实真相。
契约只有在获得圣杯的情况下才能被兑现。也就是说,如果阿尔托利亚得不到圣杯,这片土地的时间便会永远静止。永远的,连死亡都无法做到。在得到圣杯之前,她只能在时空的另一边持续参加夺取圣杯的战斗。所以,阿尔托利亚的时间在临死前便被定格了。除非获得圣杯,否则她只能一次次回到这个卡姆兰丘。一遍遍的重复,这个场景将会永远责备着她,煎熬着她。死亡之丘上的她,还保持着缔结契约那一瞬间的动作。带着满脸的泪水,护手甲上浸透了敌人的鲜血,握在手中的□□穿了自己亲生骨肉的心脏。身为叛徒,同时却又继承了自身血脉的悲剧之子莫德雷德。因为爱恨纠葛,失去了一切,画面被定格在了自己亲手杀死自己骨肉的瞬间──
“世界”的意志被凄惨的痛苦呼唤而来,与寻求奇迹的英雄缔结契约的瞬间──这是永远束缚着失去了时间的阿尔托利亚的牢笼。在失去了意义的时间中,在等同于永远的刹那中,她注视着夕阳下的战场,等待着下一次的召唤。她永远是正确的。她坚信着这一点。尽管如此,她还是忽略了那个导致眼前悲剧的火种,就像她忽略了兰斯洛特,以及格尼薇儿的痛苦一样。她想不透,并且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不透——这是阿尔托利亚这个王的极限。那么,难道说卡姆兰丘的惨状不是什么命运的捉弄,而是阿尔托利亚这个王的治理所导致的必然结果吗?
“呜……”
她难以自已地呜咽起来。她回忆起那些久远的日子。回忆起那个从不理会热闹的斗技场上男人们彼此较量,而只是独自一人面对那柄刺在岩石中的剑的少女。那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呢。究竟带着怎样的决心,才伸手握住了剑柄呢。回忆早已模糊,即使泪水朦胧了双眼也想不起来。那么──自己的过错,一定就是在那天犯下的。
她任脸上的泪水尽情流淌。在这个没有时间流淌的地方,不管她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不会被记录进历史中。在这里,她不必再为自己安上王者的头衔。那么,即使示弱也没关系,即使丢脸也没关系。带着这样的思绪,她向着没能完成的理想,向着没能被拯救的人们。向着因为她身为王者而消逝的一切。
“……对不起……”
虽然哏咽到几乎连话都说不出,但她还是无法克制道歉的冲动。虽然明白自己的歉意无法传达到任何人心中,但少女依旧重复着忏悔。“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这样的人……”
总有一天,跨越无止境的战斗后,自己终将得到圣杯。那时,自己所犯下的错误,都能通过奇迹抹去。
这样的自己——根本就不该被称为王。
知道下一次被召唤前,少女都会在名为永远的刹那中,在名为安息的责难中──流泪忏悔。
在无尽的惩罚中饱受煎熬。
对无法偿还的罪过心生怯懦。
…………
黑衣男子伸出手抚摸着少女的脸庞,但随即被回过神的少女抬手打开,带着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
“你相信身为王的你是正确的么?你认为你自己没有错误么?”
“是的,身为王的自己没有犯错。”少女坚信着自己的王之道路。但是,却没有发现有某种矛盾存在着。
“是吗?”收起了温柔重新转为一脸微笑男子反问道,“那么,没有错误的你寻求圣杯不是为了弥补你犯下的错误么?”
“我────”少女无言,的确存在着矛盾,希望圣杯能拯救那些自己没能救到的人民们,希望圣杯能弥补自己的错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也并不了解,只是,这样希望着,用圣杯回到拔出那石中之剑的时刻,让其他人来担任“王”,注定结局悲惨的自己不适合成为国民的依靠,若是让更优秀的人来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话,一切都会不一样吧?仿佛想通了这点,少女这样回答了对方。但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更为深刻的询问。
“那么,被后人称颂的英伦之王哟,你难道想要否定自己创造的历史么?”同样的疑问在之前一次的战争里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曾问过,与那时的回答一样,“正是。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我想要挽救,又有什么不对?”
“真的是死脑筋呢,Saber。”似乎觉得非常好笑一般,黑衣男子露出了笑声,“王的好坏是由历史评价的,你同意这个观点么?”
“这个,那是当然的。历史会给予前人正确的评价。”少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那么问题就简单了。Saber哟,被后人高度传颂的你认为你的所作所为是完全的失败么?”仿佛不给少女辩解的机会,男子又继续说道,“只要能得到圣杯,就可以弥补一切,就可以纠正所有的过失,你是这么想的吧?但是呢,如果你决定让其他人来代替你的‘王’的位置的话,你认为会有其他人会做得比你更好么?好好想想吧,十全十美的好事不是这么容易就有的,若真有比你更适合当‘王’的人存在,那个时候也就不会由你来拔出石中剑吧。”
轻摇着手,黑衣男子拉开道场的门走了出去。只留恢复成洋装的金发少女默默地待在原地,仿佛失神般呢喃着说道,
“即使得到圣杯,难道我也无法拯救那些消逝的一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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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写慢慢写,C姐跟R姐要给个怎样的结局才好呢,真是个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