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们，不要打架![综英美]

　　魅惑之歌

　　从书上记载来看，希腊诸神似乎都非常多情。从宙斯到处留情招惹别的女人或女神开始，再到阿波罗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的男女情人，而波妮刚好和他们相反。

　　波妮和罗根在萨尔茨堡的一家小旅馆里住了下来，虽然战争将起，这里并不是旅游旺季，但是两个人还是住在了同一个房间。这是罗根深思熟虑过后的结果。

　　“你可以消除我的记忆吧？”罗根想起出事那天菲尔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恍惚，大概是被人清除了记忆才变成那样的。罗根自己也曾失忆过，所以他对于那种眼神格外敏感。

　　“可以。”波妮不知道罗根是什么意思。

　　天知道罗根心中到底下定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和波妮谈一场恋爱。对于他这种身心俱已经死了半截的人来说，着实不易。

　　“那就好。”罗根点点头，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就算他动了感情，也只要消除就好了。毕竟他们两个人甚至都不是一个物种，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的。而且历史一次次地向他证明，他越想守护的东西，就越容易出事。

　　凯拉是如此、琴也是如此。不知道波妮会不会成为第三个，但是她的话似乎不用担心会被伤害。

　　虽然日久才是生情的最佳办法，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们培养感情了。罗根心中非常焦急，他担心查尔斯，也担心劳拉和卡利班。虽然原来那个世界对于他来说黑暗又阴沉，但那里也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我们现在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嗯，多多交流，培养一下感情。”罗根自己都说的别扭，但是他还必须说下去，“你懂我说的是什么吧？”

　　“明白。”波妮很干脆地回答。

　　“当然如果你有更合适的人选，你也可以……”罗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这件事非你不可。”波妮猛地抬头明确地对罗根说道，“因为在这里，我依然只能强烈地体会到你的感情。”

　　“你刚才不是体会到了玛利亚的感情吗？”罗根还记得刚才的事情，他敏锐地问道。

　　波妮依旧平静如常，“那是她的歌声告诉我的，而你的话，不需要说话，我就能感觉到你的感情。你现在的内心很纠结矛盾，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或者自己能不能做到——”

　　——爱上我或者让我爱你。

　　波妮的后半句话被罗根赶紧打断了。

　　这种东西她知道就好了，干嘛说出来！罗根愤懑地想。

　　“你现在又在生气了……”波妮无辜地看着罗根。

　　“现在你需要知道，不管你从我这里感觉到了什么，都不要说出来，要在你的心里想一想，我为什么会这样。”罗根严厉地说道。“有感情的人就会知道，有的事情是不能直接说的！”

　　波妮又觉得有些委屈了，目前从罗根这里学到的感情中，只有委屈她用的最溜。

　　“那……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寂静了好一会儿，波妮感觉罗根没有那么生气了，才又开口问道。

　　罗根也不知道他们应该干什么。正经的谈恋爱基本上都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了，他和琴之间的感情也说不上是正经的恋爱，她不过是夹在他和镭射眼之间犹疑摇摆罢了。而且按照他年轻时候的习惯，两个人多半是在床上交流感情，但那种方法绝对不会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罗根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波妮，叹了口气，“我们出去随便走走吧。”

　　波妮跟在罗根的身后亦步亦趋。这个时候罗根的腿早就不跛了，他高大的身影恰好挡住了夕阳的光线，把波妮笼罩在他的阴影下。两人穿过街道，来到市中心的广场。在喷水雕像对面的长椅上坐下。

　　看了半天人来人往的行人，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波妮终于坐不住了，“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罗根干巴巴地说道。他们两个人只是短时间内在一起行动而已，远称不上互相了解，也自然没什么话题。

　　“那就从变种人开始说起吧。”波妮给他找了一个话题，“为什么你们会被那些人追赶？你们在躲谁？”

　　波妮挑了一个罗根最不想谈起的话题，但是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答了，“只是因为普通人类惧怕我们的能力而已。现在变种人只剩下了我们几个，而且查尔斯可以控制别人的大脑，在你控制他的阿兹海默症之前，他每一次病情发作，都会让一定范围内的人几乎陷入暂时性麻痹症状。美国军方甚至把他的大脑列入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单子里。”

　　“所以是美国政府的人在追赶你们。”波妮点点头，“如果能回到之前，查尔斯没有用大脑杀死其他变种人之前，你们会怎么做？”

　　罗根陷入了沉思。如果可以再活一次，查尔斯的阿兹海默症不知道还会不会发作，但是他那次发作起来是没有距离限制的。但是话说回来，就算避免了查尔斯大脑的暴走，在政府的基因控制的作用下，他们的能力也只会变得越来越弱。他们又能怎么办？圈起一块只属于他们的地方，自己种植作物吗？还是忘记自己变种人的能力，重新融入回社会中去？别人也许能做的很好，他的话似乎有些难。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不老的身体，当他终于察觉到自己的苍老时，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再也不能肆意而为，他必须向生计屈服，他终于感受到了作为一个普通人类辛苦而疲惫的生活。

　　波妮感觉到了罗根沉默中的复杂心情，她伸出手覆在他的手上。她冰冷的手最开始给他带来了些不适，但是在适应了那种冷意之后，却又能感觉到她的善意。波妮不善言辞，但这个时候却非常合适。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或者怜悯，只是有的时候他也需要个可以倾诉的人而已。多谢波妮的能力，他不需要像一个满是怨念的可怜男人一样絮絮叨叨。

　　罗根借着路灯的灯光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什么都不用说了。她都知道。

　　波妮突然松开了罗根的手。“等我一下。”说完，她的身影就消失了。

　　几分钟之后，波妮又出现在罗根的身边，她的手上多了两瓶啤酒。她把其中一瓶递给罗根，“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吧？”

　　“多谢了。”罗根接过啤酒，用手指弹开瓶盖，仰头咕嘟咕嘟灌下一大口。他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现在他什么都不用考虑，不用想着他今天又要接多少单，今天距离他的目标还差多少钱。最讽刺的是，在他刚刚攒够了钱，还没来得及去买逐日号的时候，他们就回到了过去。

　　两人喝完啤酒后便慢慢往回走。

　　夜间起风了，波妮渐渐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看到她打了寒颤，罗根便脱下外套递给她。

　　“谢谢。”波妮对他点了点头，把外套穿上。他的外套对于她来说太大了，手都没能伸出袖口，外套下端也一直延伸到可以盖住她的屁股。

　　快走到旅馆门口的时候，波妮突然问道，“你今天为什么问我会不会消除记忆呢？”

　　“你觉得呢？”罗根反问回去。

　　“做我的情人不好吗？”波妮站住了脚步，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用在意会被听到。

　　这好像是罗根第一次遇到有女人对他这么说，不过不对，波妮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女神。这么一想，她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做你的情人很好吗？”罗根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懂得什么叫情人吗？”

　　“就是……一段时间内一直在一起的……”这还真有些把波妮难住了。不过她才不肯示弱，“我不管，既然你打算帮我了，那就要帮到底，等到最后我会去找祖父给你求一点永生的祝福或者其他半神之类的能力的。”

　　说着波妮就抓起了罗根的手，“我……我又要唱歌了！”

　　“嗯。”罗根并不感到意外，什么时候波妮的歌声真的起效了，这一切就都会转回正轨，而那个时候进入了神谱的她也恐怕不再会记得自己吧。罗根并不以为意。“唱吧。我留在这里的目的不就是帮你找到有感情唱歌的方法吗？”

　　波妮清了清嗓子，她的手指微收，牢牢地握住了罗根的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能力已经不必一定用唇抵住才能发出声音，她也可以定点让特定的人听到她的声音。她的能力总归还是在进步的。

　　两个人就站在小旅馆的门口，波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抓住罗根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按在了胸前。

　　波妮的身材和脸都堪称完美，大概是因为父亲阿波罗的优良基因。罗根的手背抵住了波妮软绵绵的胸口，伴随着她这次和以前不大一样的歌声，罗根竟然觉得这个时候，这个一直在他眼中像是一个神经病的女人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可言明的奇怪魅力。

　　那歌声柔软而魅惑，连带着他的心也渐渐灼热了起来。波妮本就生的极美，只不过平时因为她总是面无表情，过于冷淡而稍微失去了她应有的魅力，但是这个时候，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她的脸颊上有着一抹绯红，在昏暗灯光的照射下，朦胧而美丽。

　　罗根不得不承认，如果刨去波妮性格的一面，她还是很容易能吸引住男人的兴趣的。

　　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按住了波妮的肩膀，这让波妮稍稍缓过些神来，她的嘴并没有动，她的声音是从直接从她的大脑传进他的大脑的。男人的脸就近在咫尺，波妮的呼吸稍微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好像还从没有人离的她这么近。但是在仔细一回想，面前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特别的。

　　他抱过她，两个人也曾经在一张沙发床上睡觉。她吻过他的肩膀，他的脸颊，这全部都是她的第一次。波妮生性冷淡高傲，从没有对一个普通的人类这么亲近过。

　　而且也是在上一次的穿越之后，波妮停滞了多年不曾再变化的能力终于得到了长足的进步。

　　也许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把钥匙？波妮看着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想。她湛蓝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男人的倒影，再无他物。

　　也许……她可以和他变得更亲近一些？这是波妮活了这么多年来，突然在大脑中产生的第一个冲动的想法。

　　想要他，想要面前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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