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们，不要打架![综英美]

　　萨尔茨堡的下午

　　罗根走到山脚，在看到一座城市的同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波妮？！”他既意外又激动，赶紧跑了过去，焦急地抓住她的肩膀问道，“你也在这里？你有没有看到查尔斯？”

　　波妮也很意外会见到罗根，难道他和自己一起……穿越了？但是罗根问她的事情她确实一无所知，她推开罗根的手，平静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没有见到任何人。”

　　“这里是哪？”罗根又问。他的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的手机早就恰到好处的没电了，没办法看时间。

　　“不知道。”波妮耸耸肩。

　　没办法，两人只能继续往修道院走去，希望可以得知一些关于这里的任何信息。

　　山脚下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城市，到处都是复古的巴洛克式建筑，看起来像一座古城。马路上车辆不是很多，而且都是早就淘汰了的老车型，还有许多马车和自行车穿行在其中。行人的穿衣风格也都好像停留在了上个世纪初期。

　　这在生活在2029年的罗根看来实在是有些不太寻常。他恰好还是经历过“历史”的人，这里的风景和他印象中的过去的某个时段似乎有些相像。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定觉得自己误入了某个世外桃源。

　　不过同样的场景在波妮看来就就很平凡了，她每次醒过来的地点都不一样，既有科技非常发达的未来，也有落后的过去。人类所处于的发展阶段对于她来说并不是很重要，她也从来没有关心过。

　　罗根怀疑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个梦实在是太清晰了。刚巧他们路过一个卖报纸的小贩，罗根随手从口袋里摸出纸币递给他，但是买报纸的小贩连连摆手，用德语说道，“先生，我不收美元，只收先令或者便士。”

　　罗根闻言拿着钞票的手一僵，这里果然已经不是美国了？

　　波妮拿出5先令的硬币递给小贩，小贩接过后用德语说了句“谢谢，夫人！”然后递给波妮一份当天的报纸。

　　报纸上的时间是1938年，这里是奥地利的萨尔茨堡。如罗根没记错，1938年是二战开始的前一年。很快这里就要被德国法西斯占领了。

　　他是如何回到过去的奥地利的呢？罗根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波妮，她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惊色。

　　波妮没有时间或者是年份的概念。她还没有意识到他们穿越回了过去。对于她来说，她的生命近乎永生，只有拥有特殊力量的人才有能力杀死她，年份对于她来说也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的人类历史学学的一点都不好。

　　“该死的，我们回到了过去！”罗根拉着波妮紧走几步，避开小贩有些好奇的目光，不过他似乎不会英语，这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罗根烦躁地问。“我们怎么能回去？或者我们怎样才能先找到查尔斯？”

　　波妮摇摇头，“我也不清楚，我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我想可能是你们被作用于我的力量卷进来吧。但是很抱歉，我无能为力。就算是我们这一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更改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除了继续在这个时间生活下去，没有别的办法了，对吗？”罗根突然觉得反而有些轻松，如果不是担心查尔斯，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这个时候普通人类还没有发现变种人的存在，食物里也没有掺杂什么抑制变种人基因的东西，他可以隐姓埋名生活的很好。

　　但是罗根的心中始终还放不下查尔斯，还有劳拉，还有在墨西哥边境等他们的卡利班。他不能在这里逃避，独自在这里停留。

　　“我会帮助你的。”波妮也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些关系，她不能袖手旁观。可是究竟要怎么办才好呢？

　　两人正在街道上一筹莫展，突然半山腰上传来了隐隐的歌声。

　　波妮一下子就辨认出那是修道院里唱诗班赞颂上帝的歌声。波妮自然非常想去听听，但是又怕罗根不肯同意，便拐弯抹角地问道，“你信教吗？”

　　罗根当然一眼就看穿了波妮的企图，“不信，我也不想去听。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查尔斯。”

　　话是这么说，但是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去哪里找。如果幸运的话，他们能在萨尔茨堡、在奥地利找到查尔斯，不幸的话他们就要在全欧洲、全世界范围里找，更不幸一点，如果查尔斯不再这个时空他又该怎么找？

　　据波妮所知，掌管时间的神只有祖父宙斯的父亲克洛诺斯，他现在被宙斯关在了塔尔塔罗斯的监狱中，她根本就没法靠近那里，更不用说请求克洛诺斯把他们身上的时间扳正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波妮想了想，“如果我能继承父亲音乐之神的地位，进入神谱排列里的话，我就有权利进入塔尔塔罗斯，让克洛诺斯把时间回溯到这一切发生之前。甚至可以回溯到查尔斯杀死那些变种人之前，这样变种人就不会衰落了。”

　　这句话给罗根的冲击有点大，他一直觉得波妮只是个神经质的女人，但是他从没有怀疑或她有着什么特殊的身份。虽然她有时候会把一些人包括他看成是猫，有时候自己也会变成一只猫，但是他最多也只怀疑过她是个猫妖而已。

　　波妮却以为罗根惊异于她知道导致变种人灭绝的原因是查尔斯，便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查尔斯告诉我的，我只能感知感情，不能读心。”

　　“不不不，你刚才说什么？你要继承你父亲的什么？”波妮显然没有抓住重点，罗根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他太老了吗？耳朵不好使了？

　　“……继承我父亲的一部分地位。”波妮不明白为什么罗根的反应这么大，查尔斯知道她的身份后也很镇定啊，一直都笑眯眯的。

　　“你父亲是谁？”罗根虽然听波妮说起几回她的父亲，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要认真地探究她父亲到底是谁。

　　“我父亲你可能没听说过，”波妮也没想隐瞒，她坦然地回答道，“他叫阿波罗。”

　　——这已经不是听没听过的问题了，而是有几个人不知道阿波罗呢？

　　所以波妮竟然是光明之神阿波罗的女儿？？？虽然现阶段已经证实所谓的神明都是外星人了，她的身份突然爆出来还是让罗根非常不适应。毕竟那是一个未知的另外的种族。

　　罗根的心情十分复杂，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看起来神都非常奇怪，就像波妮一样。

　　“所以，我们现在的能做的，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还不如让你快点继承阿波罗的音乐之神的地位？”如果是以前的罗根，没有亲身经历过离奇的穿越，他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什么阿波罗，什么音乐之神，什么希腊神话，那些原来不只是传说里的事情吗？他们和北欧神话里的雷神托尔一样，竟然都出现在了他的生活中。

　　“对。”波妮点点头，“这种时间的混乱在我身上出现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没有应对的办法。只有让我尽可能快地学习到更多的感情，等我有被选入神谱的实力，我就能接近克洛诺斯。”

　　“好吧。”罗根只能同意，撼动时间，这已经超越了人类或者变种人可以掌握的范围了。

　　“那我们就先去修道院吧！”波妮说着就要往山上走去，可是她刚走了没几步，注意力就被一个边走路边唱歌的女人吸引去了。

　　她穿着一件不算太好看的灰色长裙，头上戴着宽檐的遮阳帽，一手提着琴盒，一手提着一个手提袋。

　　“……我必须停止多疑和忧虑，不然我就会回到原点。我必须梦想着我想要追求的事物，我在追寻我所欠缺的勇气……”（注1）

　　声音由远及近，歌词也渐渐清晰起来。波妮看到那个女人路过喷泉的时候，还停下来伸手撩了下水。

　　波妮赶紧抓住机会迎了上去，把她截在了公共汽车前。

　　“你的歌唱的很不错。”波妮开门见山地说道，“能教教我吗？”

　　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搭讪吓了一跳，歌声戛然而止，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来回看着这两个人。他们穿的衣服似乎也和别人有些不太一样，一个是短到膝盖的裙子，另一个虽然穿着普通的夹克外套，但是他的袖口明显有一块已经干涸了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太像是普通人。

　　“呃，你们是？”女人瞪着大眼睛来回地看着他们，流露出了些许的怀疑和警惕。

　　“罗根，波妮。”罗根指指自己，又指指波妮，强行解释道，“我们……她正在学习声乐，所以听到你的歌声觉得很好听，所以想跟你学些经验。”

　　女人这才恍然大悟，“我叫玛利亚。”她和罗根握了握手，“很遗憾，我现在急着去到范崔普舰长家里报道，所以如果有机会，我很愿意和你们一起唱。我喜欢唱歌，非常喜欢！”

　　玛利亚不吝惜表达她对唱歌的喜爱，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歌声没有其他因素的影响，非常纯粹。这也是一种感情的表达。波妮能感觉到玛利亚现在的内心有些混乱和迷茫，她对于去那个要报道的地方有些排斥。

　　眼看着要发车了，波妮二话不说，也拉着罗根上了公共汽车。

　　罗根坐在两个女人的后排，非常崩溃地听着她们两个丝毫不顾及旁人地唱起了歌。

　　玛利亚唱歌的时候，表情也非常丰富，非常富有感染力。对比波妮，她的表情就没变过，宛如念经一般地嘴上下开合。期间玛利亚多次试图带动起波妮来，可是全都失败了。

　　好在车上的乘客不多，也对她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并没有横加指责他们的“扰民行为”。

　　玛利亚唱完一首终于住了嘴，她非常疑惑地回头问罗根，“波妮她平时也是这个样子吗？”

　　“是吧。”罗根的目光从窗外落到玛利亚的身上，又转到波妮的脸上。波妮也正看着他，一脸的委屈。

　　玛利亚有些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毫无感情呢？不过她还没死心，继续开导着波妮：“唱这首歌的时候一定要高兴一点才对呀，你想想能让你高兴起来的事情，再试试。”

　　波妮真的认真想了想，她的记忆中好像没有能让她特别高兴的事情。“我想不出来。”

　　玛利亚这就没辙了，波妮不论是音律还是节奏掌握的都很完美，偏偏没有感情，她拥有再好的技巧都没有用武之地。而音乐作为人类的一种表达或叙述方式，感情又是最重要的。

　　“我想你需要的不是我教给你什么技巧或者经验。”车到站了，玛利亚拎着她的行李下车，波妮和罗根也跟了下来。“你需要的是掌握真正的感情。”玛利亚说，“我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真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再见面。也希望那个时候，你也有了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东西。”

　　“希望如此吧，谢谢你。”波妮对玛利亚摆了摆手。

　　眼看着玛利亚唱着歌，踩着舞步离开。波妮对罗根说道，“我们能留在这里吗？”

　　罗根知道波妮的意思，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现在想把一切都恢复只能靠她了。他必须全力帮助她。

　　让她知道喜悦、悲伤、惊恐、快乐，甚至还有爱。

　　但让罗根非常为难的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已经再也没有心力去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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