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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颗圆润的珍珠,此刻就好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让应雨拿也不是,丢也不是。说到底,鲛人这种的生物存在与否都是一件没有定论的事情,而那个叫夏越的男生竟然和她说,他就是鲛人。
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将珍珠捏在手心,应雨思考回头到底要不要和易秋唐说这件事。那个男生的话虽然令人惊讶,但也未必就是真的,那抹狡黠的笑容一直停留在少女的眼前,或许这只是对方一时兴起的玩笑而已。
“刚刚那个男生,好多导师在追他啊!”
“这么说起来,他该不会是None的吧?”
“不会吧,不是说已经好几年没有人被分到None了吗?”
“可是你想啊,三四个导师一起追他,普通学生怎么会被导师盯得这么紧!”
听着周围学生窃窃私语的猜测,应雨一下子有些头皮发麻。None这个说法他之前听易秋唐隐约提到过一些,似乎是一个不属于任何院系的地方。
被分到None的学生大多有过很不好的前科,严重的甚至会被导师一对一隔离开来,禁止和除了导师之外的人交流。
一个没入学的学生,怎么想都不应该会认识学校的导师,况且从昨天的情况来看,易秋唐很明显也是认识夏越的,联想到夏越本来就是迟到入场,搞不好就是因为被导师追着才会逃到礼堂,应雨不禁感到头疼万分。
这才刚刚入学第一天,她就摊上了最糟糕的问题学生,接下来三年的学校生涯,她该不会也被导师重点关照吧。
“同学,你还好吗,脸色很差啊。”
“没事,就是有点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应雨感到困恼。
“不舒服的话我陪你去医务室吧。”以为少女是真的身体不适,对方有些担心起来。
“不,不是那个意义上的头疼。”
摆了摆手,应雨这才抬起头看了眼面前的人。那是一个看上去很漂亮的女孩子,声音带着一点甜甜的音调,微卷的棕色长发披散下来,衬得对方的脸庞更加小巧精致。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应雨的脸,那双眼里的自己确实有些表情紧绷,脸色发白。
“真的没事吗?”对方干脆在应雨旁边的位子坐下,握住少女的手,有些担忧地望向演讲台,“校长的发言应该快结束了,等各院系的导师上去就来不及了。”
“导师上去的话会怎么样吗?”
“咦,你不想了解导师吗?”对应雨的反问感到惊奇,田爱宛如小老师一样给少女解说起来,“大多数导师都会在台上表明自己的擅长领域和教学方式,个别还会规定任教人数,你要是现在不好好了解,明天打算怎么选导师,靠盲摸吗?”
虽然知道这所学校的导师是可以自主选择的,但是具体怎么选应雨倒确实没仔细了解过……
“我想选易秋唐导师来着的。”应雨指了指此刻刚刚准备上台的男人,表明自己没打算盲摸。
被提到的那个男人,此刻正穿着西装,已然站到台上靠右的位置。台上的灯光有些晃眼,将易秋唐整个人都打上了一层隐隐绰绰的柔光。白衬衫和灰色的马甲将他的身姿衬得挺拔,红黑条纹的领带还是今天早上自己临时给他熨平的。
“那位可是特等奖啊。”顺着应雨的视线看去,田爱有些惊讶,“易秋唐的任教水准可是出了名的,被他选中的学生最后基本都是带着各种光环毕业,况且温柔亲切脾气好,最难能可贵的是长得帅,每年选他的人都大把大把的。”
“是吗?”倒是没想到易秋唐这么受欢迎,应雨有些小惊讶。
“是的啊!”田爱生怕应雨一个想不开就选了难度系数最高的,赶紧给她道明真相,“你可想想清楚,选易秋唐的话,如果没通过他的水平测试,结果可就是进老古板手里了。”
“老古板?”应雨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田爱。
“我说你……真的是什么都没了解过啊。”田爱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听好啦,学生确实是拥有自主选择权没错,但是还是要看准自己的能力,选择自己合适的导师才行,如果太过于心高气傲选了高难度,结果没通过所选导师的水平测试的话,就会被分到老古板的手里。”
“所谓老古板嘛,顾名思义啦,有的导师特别恪守成规,运气不好的话连续五年都没法毕业升学,这种导师暗地里就被学生叫做老古板了。”
应雨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同时又有了新的疑问出来,“说起来,你也是新入生吗,感觉对学校的制度很了解呢。”
“我叫田爱,名义上来说是和你同级,但也确实不算新入生啦。”女生转过头来,像是想起了什么悲痛的回忆似的,露出了苦兮兮的表情。
“留……级了?”回想起田爱之前说的话,应雨不确定地猜到。
“恩!”重重地点了点头,田爱抹了一把自己并不存在的眼泪,“我去年正式入学的,但是导师的水平测试那天我身体出了点状况,导致没通过水平测试,最后落到了老古板手里。”
“其实真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我运气实在太背了,总是抽到和自己能力相克的试题。”田爱越说越懊恼,似乎真的是十分苦,“一般来说其他导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么重抽试题要么就放放水了,偏偏老古板又那么严……我就……”
“算了算了,不说我了,越说越苦。”田爱几乎都要把自己那张小脸皱起来了,这才重新把话题转到了应雨身上。
“我和你说哦,去年选易秋唐的,十分之九都坠机了,今年的比例和去年不会相差太多,你真的要选他吗?”
“恩,没问题的,放心吧。”
应雨丝毫没有改变方向的意思,目光依旧直直地看着台上的易秋唐,看着少女目不转睛直视男人的视线,田爱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
微微笑了笑,应雨对田爱的话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自信这种东西对于她而言从来不缺,她一贯就是那种被人拿来做比较的天才。
入学仪式开始得早结束得也早,等应雨在校园里晃晃荡荡了一整圈,易秋唐还没结束他作为导师的档案整理。
百无聊赖地走进玫瑰庭院,应雨看着空着依旧高悬的太阳,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给男人发条简讯,告知他自己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买点意面回家。】
易秋唐的回复来得很快,内容倒是挺会差使人。
布鲁斯这座城市到处都充满了尖塔结构的建筑,远方作为城市标志的大钟每到准点都会铛铛响起。道路两旁的梧桐和银杏交错种植,巨大的绿荫将阳光遮得隐隐绰绰。
事实上这所能力制学校是住宿制的教学,不过好在并不强制要求,只是为了那些路途遥远的学生提供便利,应雨便也乐得其所地继续赖在易秋唐的公寓里。
旋开房门的钥匙,少女将手中采购的意面塞进冰箱,墙上的挂钟堪堪才走到两点。估摸着易秋唐不到晚饭时间可能不会回来,应雨干脆坐在沙发上,从校服的裙子里摸出珍珠仔细端详了起来。
乳白色的珍珠并不算太大,隐隐还泛着柔和的光泽,细致的纹路留在珍珠上面,摸上去却是异常的光滑。
一边拈着珍珠左右搓,应雨一边思考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少年。名为夏越的那个人自称鲛人,直到刚才应雨其实都还不太相信,毕竟这种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生物从未有人真的见过,就算拿来唬人她也不是三岁孩子。
但是手里这颗珍珠……
应雨并没有深入珠宝专业,但是闲来没事时笼统地有过一个大概了解,地里埋的水下沉的,虽然说不上精通,但多少能分辨出一些好坏高次。
自己现在手里拈着的这颗珍珠,不仅不是人工赝品,更是源自深海,琢磨不出成形时间。
没有人会平白无故送人东西,这一刻应雨不仅有点开始相信夏越的话,更觉得自己摊上了一个绝世大麻烦。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大约真的是想得太久了,应雨甚至没有注意到易秋唐回来的开门声。被男人一句话拉回神时,少女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五点过了。
“这个。”应雨把手里的珍珠扔给易秋唐,“一个叫夏越的硬塞给我的,就是我昨天撞到的那位。”
易秋唐接过少女抛过来的小东西,打开手心一看,突然脸色变得有一些黑。
“他给你的?”男人的声音甚至都变得有些低沉下来。
“是。”应雨保持着半躺在沙发上的姿势,抬起来看着易秋唐,她的眼睛对上男人深色的眼眸,这一瞬间露出了些许认真的神色,“阿唐,他说他是鲛人。”
“如果收了鲛人的珍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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