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河清海晏

作者:顾清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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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


      和泉守兼定在一片血海中越沉越深。
      越沉越深。

      四周都是粘稠的血液,动一下都是沉重的阻滞感,和泉守兼定干脆一动不动,任凭自己沉进无底深渊。
      还挣扎什么呢,土方桑死在背后友军的流弹下,审神者死在自己手下。没有人会使用他了,人人将会说——
      那是一把害主的妖刀啊。

      不光害主,他还会害身边的人。国广替他被投入大海,又在他的疏忽下重伤奄奄一息。那个小子一直跟在他身边,不停“兼桑”“兼桑”地叫……为什么要那么信任他?他根本不值得被国广追随啊。
      什么美丽与实用并重,他什么都做不到,谁也救不了。

      淹没和泉守兼定的血海颜色愈发浓稠,翻滚搅动着,更快地拖着心如死灰的付丧神下沉。
      这时,突然有光刺痛眼帘。
      和泉守皱起眉,缓缓睁开眼睛。

      后来无数次他想起和李清河的相遇,每一次都非常确定地认为,他看到了神明。
      李清河如天照降临。

      “很好,狐之助负责监控我与和泉守的情况,及时汇报给石切丸。石切丸负责调度和净化,太郎和莺丸负责我在昏迷时的安全,堀川你就在旁边,最好一直呼唤和泉守。”
      角色到齐,李清河坐到和泉守左边,细细分配任务。

      “那我呢?”鹤丸国永眨巴眼睛,举手提问。
      “你?”李清河同样眨眨眼,“我昏过去的时候,就拜托你做我的眼睛了。去做你该做的事。”

      黑长浓密的睫毛扇了扇,下面红色的眼睛染上了笑意,“真是可怕呢时平,你还有什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就像我不知道和泉守到底在梦里搞什么乐不思蜀不想醒过来。”
      李清河一边说着,一边躺下去,手指分开与和泉守的左手十指相扣。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狐之助,开始吧。”

      很快,在狐之助的吟唱下,一直覆盖本丸的灵力慢慢退去。
      李清河已经入梦。

      “真是胡来……”

      莺丸双眼微阖,感受着失去灵力滋养净化后重新升起的烦躁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这是否有些莽撞?”从进门开始一直沉默的太郎没忍住担忧开口,“并不是质疑时平大人的能力,只是不觉得有点心急了?”

      “不能再拖了。”
      鹤丸盘腿坐在一旁,从李清河见他的第一面起就穿着的作战服从没换下过。黑色的衣摆铺了一地,和黑色的发丝交融在一起。他摆弄着胸前的金链,冷不丁蹦出一句。
      “和泉守可没时间再等什么最好时机。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不过还算及时。”

      “什么?兼桑怎么了?!”表情焦躁的堀川刷地提身,“鹤丸殿知道什么?!”

      “我?我知道的怕都吓到你们。”鹤丸往后一躺,毫不客气枕上了李清河的腿。
      “知道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石切丸?哦对了,你说要是和泉守醒了,知道那件事的话会怎么样?”

      石切丸没有吭声。

      “……那件事?”堀川敏感捕捉到模糊不清的代词,“你们都隐瞒了什么?”
      鹤丸的笑容充满恶意和怜悯。

      “堀川殿下,请相信我,我们不是有意隐瞒,而是不确定,并且知道这件事对本丸的大家都会是非常大的打击,所以难以开口。”
      莺丸语气诚恳,浅浅的松花绿眼睛里带着丝丝请求,像温柔的湖泊,情绪激动的堀川在这片湖泊的注视下平静下来,慢慢坐了回去。
      那片湖泊移向别处,瞬间变得暗流涌动。
      “鹤丸殿下,我姑且认为您和大家的目标一致,可以停止您的恶趣味吗?”

      鹤丸捂住胸口,“呀咧呀咧……突然这么凶,真不错,让我很惊讶。”

      “大人说,您可是比其他所有人都希望这座本丸变好。”石切丸突然想起李清河的话,若有所思。

      “本丸里除了时平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鹤丸耍滑,“我当然比其他所有‘人’都希望本丸变好了。”

      “您这个样子,不能怪大家都排斥您。”莺丸叹气,“之前一期殿下向您挥刀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可伤不到我,一谈弟弟就失去理智的家伙,一点脑子没有。”
      鹤丸轻嗤,“我可不在乎那些振刀是怎么想的。”

      “是这样吗?”一条清楚的线忽然贯穿所有线索,石切丸若有所思,“您不在乎我们。”
      黑鹤微微眯起眼。

      “您自从来到本丸,除了光忠殿下,完全不和任何付丧神交流。凭借您的能力,融入本丸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您非但不这么做,还对所有付丧神都抱有……怜悯和嘲讽?”

      想通了一点,剩下的自然就全明晰了,石切丸慢慢理清着所有线索。

      “您早早看出审神者有问题,却没有提醒任何人。
      “对于刀剑们的情况,您也掌握颇多。
      “我一直在想,您知道那么多,却一句不提。避开本丸的所有人,任由事态发展。您到底在想什么?
      “一直到时平大人来,您都甚少出现。而这两天只要时平大人在的地方,您几乎都在场。并且对大人十分亲近,可您对之前的审神者是有多远避多远。
      “您为什么独独亲近时平大人呢?您在时平大人身上看到了什么?
      “大人说,你希望本丸变好。如果大人没说错,您的确是希望本丸变好的话,大概您认为之前的审神者还有我们,根本不算在‘本丸’的范畴里。所以您一直都无动于衷,直到时平大人出现。”

      石切丸越想越确定,“您在乎的不是我们,是本丸这片地方。”

      他最后得出结论,“而时平大人是令本丸变好的关键。”

      石切丸有了非常可怕的猜想,因为堀川在,他没有说出来。
      这个想法太匪夷所思了些。

      在外面一片凝重的时候,李清河的意识已经顺利潜入了梦境。

      “真是可怕的梦……”
      在梦中她一身银甲,凌空而立,嘴角抽搐着打量满眼的红。无边无际的血海,浓重的艳色咆哮着翻滚着掀起巨浪,连天空都是一片猩红,隐隐有红云压下,雷声如热水滚沸游走其中,依稀能看到红龙涌动。
      真是可怕。俗话说什么人做什么梦,和泉守竟然是内心如此可怕的男人。

      “难不成我还要潜下去?”
      虽然狐之助跟她说在梦境里她可以想象一切不可能之事,只要想象够真就能成真。比方说她现在可以御空飞行,也可以做个罩子罩住自己潜进海里。但是光想想要进到里面,李清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没有其他方法呢……”

      犹豫时,有稀稀落落的雨滴打在她身上。

      “下雨了?”李清河伸手接雨,瞬间吃痛,落下的红色雨滴竟然带腐蚀性,很快李清河的手掌焦黑一块。
      她连忙给自己想象出一个透明的灵力罩。

      “这是经历过什么啊……内心的淅沥小雨全是对你的恨吗!”
      罩子也没什么用,逐渐下大的雨一点点腐蚀着灵力罩,很快只剩薄薄一层勉励支撑。更严峻的是,红云当头,雷电震动交加,眼看着就要照着她劈下。

      李清河狠狠吸一口气,“和泉守这是你逼我的!”

      给自己补了几层保护罩,她想象着自己的紫龙寂地,下一刻一把宝戟出现在她手中。长约六尺,戟尖以紫金精铁所铸,锋利异常,有珠玉按危宿罗列其上。蛇形戟尖凛冽生寒,危险地仿佛看一眼就会割下人头。两侧横刃锋利反光,整把长戟流窜着紫色光芒,若隐若现。
      好一把绝世兵器。

      这时酝酿已久的雷终于落下,咆哮着以辟天裂地之势向她奔来。

      “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要和雷公打架!”李清河立戟蹑云而上,直冲奔雷而去。
      “啸如虎——对雷攻击能管用吗!——破风穿云龙牙龙吟霹雳!”

      把所有会的攻击路数通通用上,红色的闪电与红色的人影狠狠相撞,霎时间地动山摇,威力爆发开来,冲散了正上方的阴云。
      待尘埃落定,云彩渐渐恢复原状,红雨继续淅沥沥落下,天空中只剩红色人影屹立不倒。

      李清河手一抖挽出枪花,戟尖直直对准下方血海,戟上金色天蚕丝安静垂于两侧,柔软顺滑,完全看不出在战场上舞动起来凌厉地可以划穿骨头。

      “幸亏武卫营必须修习傲血律,如果单修铁牢心法对上这雷估计真要玩儿完。”
      李清河原地跳了跳,感受着还在原地的腿脚,大松一口气。
      “嗯?力量莫名大了很多?这样的话倒有办法了。
      “让我想想……”

      她静立运功,接着凤眼一瞪——

      “一二三四五,突怪开猛虎。
      “穿云加破风,霹雳最威武!”

      只见一道残影瞬移至血海正上方,紫光闪过后有烈火乍现凭空突降,如白虹贯日狠狠砸进海面。
      诡异的平静后,血海竟然“轰”地炸起!火焰蒸腾燃烧着,生生割裂了这片海域。

      摩西分海。

      一个人影被火焰包围,被火光映得发亮的眼睛满是诧异。

      “找到了。”李清河突进,伸手一抓,十一重扶摇在脚下闪现,施展轻功赶在血海回涌之前跃至空中。
      “和泉守,快把这雨停下,要淋死了。啥?你说啥?”

      “天照……”被强光刺痛的眼睛向外股出生理性的泪水,和泉守双眼泛红,一边流泪一边恍惚自语:“这是天照大神宽恕了我吗……”

      ……啥?天照?
      这兄弟俩是戏精吗?

      李清河一手和泉守一手紫龙寂地,只好胳膊一夹枪腾出手拍拍和泉守的脸颊,“喂喂清醒一点!”
      被拍回神志,和泉守尴尬发现自己被个女人提在手里,那个女人还在轻轻拍打自己的脸,“你醒啦?”

      !!!!!和泉守大窘,挣扎着抬手挥开李清河,“你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留意自己被提溜在半空的青年哇哇大叫直直坠落。

      “当心当心……”重新拾回掉海巨婴,李清河教导他如何运用想象站在空中,“这是你自己的梦,还掉下去,丢不丢人。”
      “要你管!”和泉守此刻已经不能用羞窘形容了,整个脸都可以自燃,“倒是你,谁啊乱闯进我的梦。”

      “在我自我介绍之前能先把这雨——咦停了?”
      李清河撤掉罩子,朝天望望,“云也散了?”
      虽然还是阴阴沉沉的,但总比刚才血红一片顺眼的多。
      她想起狐之助之前说的,“和泉守对您有敌意,他的梦估计会攻击您。”
      那么现在是敌意小了?她好像发现了和泉守不得了的属性。
      虽然嘴上不饶人,身体还是诚实的嘛。

      “之前介绍过,但是你当时一头鱼刺听不进人话。我是李时平,来自西边大唐。是本丸的主将。不要叫我审神者,虽然担着审神者的职务,但我可不是那些脆弱的人。”
      而且越来越觉得审神者很倒霉啊。李清河在心里默默想着,决心以后忌讳这个称呼。
      “很高兴见到你,清醒的和泉守兼定。”

      “新来的审神者?”和泉守身体一僵,不能自控地颤抖起来。
      李清河见状果断带上灵力一脚踢过去。

      被踢了一个跟头的和泉守眼神回复清明,眉毛一拧,“你干嘛踢我?!”
      “没发现自己刚才要长鱼刺了吗?为了让你清醒一点,我必须时刻准备啊。”李清河嘻嘻一笑,挑衅似地扬眉。

      “……”出乎她意料的,孩子气又急躁的和泉守兼定没有回应挑衅,而是一脸失落,眼角都耷拉下来,像一条被欺负了的大型犬。

      “我暗堕了啊。”
      大型犬说。

      李清河看着颓丧的和泉守兼定,有点明白之前石切丸说的不同类型暗堕了。现在本丸里大部分刀剑,都是在心神不稳的情况下被邪气侵蚀,或者日久被沾染。因负面的情绪和念头而催生,算是心生邪念型。而和泉守大概就是被强行催发暗堕吧?
      所以外面的身体发生改变,里面的灵魂却还是那个样子。
      不过这个样子一久,还算清醒的灵魂也出现问题了。

      什么契约啊,弑主不会死亡,反倒会暗堕,越想越不对。
      李清河又在心里暗暗记了一笔。

      “暗堕什么的,我又不在乎。就是长得丑了点。”想到外面那一身鱼刺,李清河一脸嫌弃。

      “说什么呢!我可是和泉守兼定。又帅气又强大!最近流行的刀!”
      被说丑的和泉守瞬间激动,没一会又瘪下去,“帅气又强大……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李清河好像、大概、也许、可能知道这个巨婴在苦恼什么了。

      “你很帅啊?而且我听堀川说,你的实力甚至高过很多太刀呢。”她试探着说。
      “我没能保护好土方先生,没能保护好国广,还杀掉了审神者。”和泉守的头几乎要埋进胸前,“谁也守护不好,还害死了主人,我根本不配做刀。”

      果然。

      听着面前这个男人如丧考妣的念叨,李清河哭笑不得。
      怎么说呢,幸亏她的紫龙寂地只是把戟,没变成什么刀子精。否则真不敢想象心爱的神兵变成这副顾影自怜如同怨妇的模样。

      “和泉守兼定,看过来。”李清河温声唤道。在青年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一脚卷了上去。
      猝不及防的和泉守被卷到半空,重重的落下。
      “你干什么?!”被又一次突然的攻击搞得到恼火,他抽刀向那个笑得可恶的女人砍去。

      “来的好!”

      反正在梦里,不怕一不小心戳死这把刀。李清河干脆提戟迎上,戟尖一搅用横刃卡住刀,一挥刀便脱手飞出,再一击和泉守被拍飞出去。

      “刚才那一脚是我看你不爽,这一下是替你土方先生给的。”

      这个时候李清河脸上褪去了笑容,剑眉凤眼含着冰霜,紧抿的嘴唇如刀刺向和泉守的心,“这么一把畏畏缩缩如同怨妇的刀竟然是他的爱刀,用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惩罚自己,连他的死亡都不自量力往身上拢。”

      和泉守如遭雷击,不甘心再次化出刀剑,大叫着“你懂什么!”冲过来。

      李清河如法炮制缴械,回身旋踢再次击飞和泉守,“这一下,是替堀川给你的。
      “他将你作为信仰,诚心追随于你,不离不弃,甘之若饴。而现在自怨自怜的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国广那家伙擅自自称是我的助手,又不是我让他跟的!”
      和泉守捂着被踹得闷痛的胸口大口喘息,眼睛里带着被戳伤的痛楚又一次迎上。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李清河面带失望,这次连戟都不用,躬身贴近,一拳打在了和泉守脸上。一声令人牙酸的骨头和骨头的摩擦声过后,和泉守跌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她无意停手,干脆腿一伸跨坐在和泉守身上,拎起和泉守的衣领,强迫他仰起头。
      “这一拳,是替那位审神者打的。
      “你决定杀他救堀川,却连他的死亡都不敢承担。
      “胆小鬼。”

      和泉守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看李清河带着失望的脸。有泪水悄然划过眼角没入鬓发。

      “有人同我说,和泉守兼定虽然年龄小,不过还是意外的很可靠,虽然本体难辨真伪,却完全不在意出身,自信又强大,充满使命感和人情味。”

      身下的呼吸断了一瞬。李清河没有停顿,继续说:
      “你昏迷,堀川非常焦急,他跟我说,兼桑帅气又强大,虽然还有这样那样的小缺点,但我一定会喜欢上你的。”

      这时堀川的声音终于传进梦里,一声声“兼桑”,焦急无措。李清河抬头望望上方声音传来的方向,低头嘲讽笑着打量和泉守。

      “听听,这一声声的,我听着都心疼。你不觉得被这样人期待着、还自暴自弃的你很丢人吗?
      “你看看你自己,沉溺于虚幻的痛苦里,为惩罚自己而拼命回想过去,自虐一样地后悔着,完全不睁眼。我几乎要怀疑他们说的和泉守兼定在哪了。”

      李清河一脸冷漠,用戟拍拍那张苍白的脸,“喂,你告诉我,他在哪?”
      “我……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她语气似笑非笑,温热的气息打在和泉守的脸上,“为了你诚实的回答,我告诉你一件事。
      “我不会死。”

      和泉守睁开眼。

      “我告诉你,我不会死的。神隐、下毒、偷袭、围攻……这些会让常人毙命的,都杀不死我。想要干掉我,除非上万军队包围,用火烧。”

      李清河比了一个爆炸的手势,“懂吗?中心泼上火药纵火,外面万人团团围住,这样才行。

      “一个你,甚至一本丸的刀,给你们几千次也伤不了我一下。”说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一个傲气的笑容,和泉守甚至觉得,只有这种狂妄自信的笑容才配得上面前英武勇猛,如八幡神般绞天动地的女人。

      “这样你还害怕吗?

      “跟随我,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只要做我的尖刀,我枪尖所指,你只要拔刀冲出去就行。不会让你承担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不会让你承担让你痛苦的事,你只需要向前冲。”

      刚才冷漠高高在上的一面仿佛是错觉,李清河翻手挥去了紫龙寂地,空出来的手温柔地理顺和泉守凌乱的刘海,“而我,用我这一身铠甲起誓,如果你们交托给我的后背哪怕受一点伤——
      “就让我承受十倍之痛。”

      和泉守几乎忘了呼吸。

      李清河站起来后退几步,定定盯着爬起来的和泉守兼定,“臣服吗?”
      臣服吗?

      梦里和泉守正在面临决定刀生的抉择,梦外的一群情况也不太妙。

      “怎么江雪殿和宗三殿也会控制不住啊!”
      太郎太刀和莺丸已经和失去理智的付丧神们战作一团,连堀川都加入了战局。勉力净化着和泉守溢散邪气的石切丸脱不开身,而唯一空闲的鹤丸国永一动不动,枕着李清河的腿玩指头。

      枕着李清河的腿,玩指头。

      赶过来的鲶尾同骨喰努力压制住内心想要砍翻这只鹤的烦躁,帮忙引走一部分压力,鲶尾看着一直想要冲进屋子的江雪左文字,崩溃抱怨着。

      “左文字当然忍不住了,昨晚上宗三左文字还给时平下了毒。”
      鹤丸扒拉着指甲,扬声对鲶尾说。

      “……什么?!”骨喰如电的目光射向面前和他对战的宗三左文字。
      “——当然,无意识的。”鹤丸说话不怕大喘气,“时平发现了。”

      “……如果不是时候,我真想揍他一顿。”次郎太刀勉强挥开试图闯进屋的乱和药研,看着他们被自家赶来的其他短刀抱着制住,毫无形象瘫坐在地,按着快要炸开的头,有气无力地吐槽。

      “鹤丸国永有没有人跟你说你早晚会被砍死!”
      鲶尾大声喊道,一旁拦住一期一振的烛台切光忠毫无说服力地劝架:“鹤先生不是有意的,他只是……”

      “他只是嘴快。”一个声音接上。
      “对!鹤先生只是嘴——主公?”光忠顺口接上,而后反应过来,趁着空隙回头望了一眼。
      接着看见恢复原样的和泉守兼定冲了出来,挥刀挡住冲过来的江雪左文字。

      “休得伤害吾主!”

      屋外还保持清醒的刀剑都吓了一跳,完全忘记自己需要抵挡发疯的同伴,而室内亲眼看着那一段段骨刺粉碎沙化,露出被挡住的英俊面容的石切丸还一脸愣怔得跪坐在原地。
      李清河抱着狐之助,和鹤丸国永出现在门口。

      “下一次再长时间压着我的腿,你的脑袋就不用要了。”李清河揉着发麻的腿,发出严厉的警告。
      “嘛不要这么严厉啦~”鹤丸揉着被敲过的头,撇嘴。被发丝掩住的眼睛里满溢着兴奋。

      她果然成功了。
      拉回了即将碎裂的神。
      补全了神格。

      懒得扯皮,李清河环顾四周,挑挑眉,“倒是不出我意料。
      “暗堕程度较深的和泉守兼定、一期一振、乱藤四郎、药研藤四郎、宗三左文字、江雪左文字,较轻的鲶尾藤四郎、骨喰藤四郎、太郎太刀、次郎太刀、莺丸、石切丸、堀川国广……鸣狐和小夜大概在努力保持清醒吧?御手杵、狮子王和两个虎徹呢?”

      “鸣狐和小夜左文字确实在死撑,御手杵晕过去了,狮子王在田里发疯,蜂须贺虎徹在阻拦长曾弥虎徹。”
      鹤丸迅速回答。所有刀剑全部动容,李清河只是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

      “那么暂时不存在暗堕的刀剑出来了:厚藤四郎、博多藤四郎、平野藤四郎、蜂须贺虎徹和烛台切光忠。”
      “大人,和泉守兼定该从较深程度里移出来了。”狐之助提醒。

      “嗯……放在较深一栏也没什么不对。”

      一人一狐完全不关注向他们冲来的付丧神。李清河抬抬手,之前消失的灵力重新迸发,不复沉默安静,而是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出指缝,浪潮拍打席卷在场所有付丧神,向更远处奔涌而去。
      失去理智的付丧神们全部被强大的压力压倒在地,强制净化。清醒着的刀剑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现在人比较多,我顺便宣布一件事,在场的人负责通知不在的人。”
      李清河一扬下巴,“和泉守兼定已经恢复神志。”

      ——————————————————————————————————————————

      李清河:和泉守虽然嘴上不饶人,身体还是诚实的嘛。
      和泉守兼定:……臭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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