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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无愧于心
真实与虚假相间，幻境为背景，隐藏了实际存在的景象。
仅有几盏灯光照明，光线昏暗，钟乳石锥滴落的液体砸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细微声响无限扩大，在这寂静的地底，无形波纹一圈圈拉长。
蓝染走的并不急躁，也不会太过缓慢，速度适中，彷佛悠闲游晃后花园。
他的态度过于自然，就连承了救命之恩，在队伍末端跟随的袖白雪，几乎都要以为他们是来逛大街的。
所谓的泰然自若，就是用在此时此刻，这个男人身上吧！
自从进入地底，蓝染感应到令他意外的，不该在此时出现在这里的灵压，似乎被某种手法限制，地面上完全感应不到。
袖白雪如实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告诉蓝染，经过她的说词，证实了蓝染发现的并非错觉。
从与阴影融合的走道步出，白色的袴、深黑腰带固定着一把刀，以及白色为底简单黑线条修饰的外袍暴露光线之下，静谧燃烧的火光照亮来者的面容。
他沉着、冷漠，身材匀称体格高大，目视前方脊背挺直，拥有寻常人永远模仿不来的气势，底蕴深不可测。
蓝染止步于关押重要人物的地域，他看见一座小型金字塔，那是淡绿色的四角锥结界，正中间一名老者盘腿而坐，太刀长度的斩魄刀被他抱在胸前，斜靠肩膀，往结界上方看去，有四名实体化斩魄刀浮在半空。
两个牵着手，戴高帽穿水蓝色衣服的小孩，一名服装与头饰以骷髅装扮，和服深V，脖子绑了暗红色的蝴蝶结缎带，右眼戴着眼罩的成熟女子，还有一名不露真容，用草绿的布料把自己从头到尾包起来的奇怪斩魄刀。
双鱼理、花天狂骨，还有肉雫唼。
接触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更何况是印象深刻的几把斩魄刀实体化，蓝染通过灵压认出了他们的身分。
收回视线，重新将目光放在总队长，蓝染往前走，负责留守确保人被关在里面的斩魄刀无视了他们的存在，似乎根本就没看见有人到来。
他已经从袖白雪口中得知，护廷十三番队的总队长被囚禁于此。
守护瀞灵廷数千年的‘最强死神’，终究敌不过岁月的残酷，要是早个几百几千年，年轻的山本元柳斋肯定不会被斩魄刀连手压制，并封印其斩魄刀的力量。
——当初，蓝染也曾创造针对流刃若火能力的破面，封锁山本元柳斋的招数。
斩魄刀们也知道谁能在这场事件中左右局面，村正的能力不足以动摇山本元柳斋的流刃若火，为了限制住强敌的行动，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斩魄刀——花天狂骨及双鱼理，连手暂时封印了流刃若火。
蓝染站到结界前，浅绿光芒映照脸庞，山本元柳斋似有所感，缓缓的睁开眼睛，灼热的火炎从他身上窜出，如奔腾的火龙旋转冲向蓝染，虚张声势的攻击不会让这个见识多广的男人动容，火焰未能穿透结界，撞在壁上传递骤减的温度，蓝染平静的看着，棕色眼底火光消纵即逝。
山本元柳斋看着他，却不说话。
是因为……无话可说么？
意料之中的反应让蓝染嘴角上扬，他把教导他剑道的老师看得透彻，山本元柳斋所言正义及是拥护灵王，效忠王室，蓝染与灵王交好，严格来说他们不算是敌人，却也没有对谈的必要，要是山本元柳斋现在脱困，第一个挥刀的对象恐怕不是封住他的实体化斩魄刀，而是蓝染。
蓝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一向欣赏山本元柳斋所走的‘道’。
时候尚未到来，现在的话，还太早了点，至少要等村正的目的达成。
这次定会让不安因子彻底消失。
所以，就请你暂时留在这里。
…………
……
朽木白哉找到他的义妹，和他一起行动的千本樱将断成两截的‘袖白雪’扔到朽木露琪亚面前，残酷的宣布失去斩魄刀的朽木露琪亚无法再战的事实。
赶来的阿散井恋次持刀挡下千本樱的斩击，急切想弄清朽木白哉行动目的的他直接挑战了对方，即便自知打不过也要尝试，朽木白哉劝阻无果，下一刻，刀锋相击！
阿散井恋次实体化的斩魄刀插手战局，他的斩魄刀经过之前与主人的战斗已被收复，蛇尾丸是一把双魂斩魄刀，实体化后分为两人，一名长发垂至小腿的高挑女子，和一名拥有长蛇尾的短发男孩。
他们被锁链连在一起，战斗时会利用这项特点进行攻击，小个子的常被当作投掷物扔出去，然后女子的攻击紧接而上，始解的斩魄刀能随意念瞬间换到不同人手中，创造节奏紧凑的战斗风格，千本樱几度大意被砸进墙壁。
之前就说过了，斩魄刀的实力与主人具备的能力成正比，他们从队舍打到外面，再从夜色下的外廊打到屋子内部，毁了一路建筑。
蛇尾丸卍解，巨大的骨蛇之姿占据整条走廊，间隔喷涌灵压，蛇口大张凝聚红白光球，爆射的冲击波吞没千本樱的身影！
“唔喔？！”
从远处看去整栋队舍被一炮轰掉，光线放射消灭路径阻碍最后射向天空。
阿散井恋次因一时晃动脚下不稳，朽木白哉抓住瞬间的空隙用破道击倒了他，被白雷近距离击中的阿散井恋次从屋顶摔了下来。
千本樱也在这时做出反击，接下蛇尾丸卍解招数毫发无伤，涌动的灵压吹散烟雾，两排刀尖直竖，发出炫目的樱色光芒！
“卍解！”
武士的长发随风飞扬，数以万计化作樱花花瓣的刀片摧毁敌人的防线，将之彻底击溃！
“哇喔，还是一样毫不留情吶！”市丸银五指并拢做望远观看状。
“朽木队长太冷血了，该感叹一句果然没血缘关系吗？”
蓝染饶有兴致的旁观朽木兄妹交流，他并未接过市丸银的话头，而是说出自己的看法，他观察到不一样的角度。
“不，恐怕这么做的理由，是为了守护吧。”因为距离的关系而无法听清楚交谈的内容，占位也让唇语不易辨别，但不妨蓝染藉由朽木白哉的举措推敲其真正的用意。
一直蹙着眉头的袖白雪听见蓝染说的内容，也不禁转头看他，等待蓝染接着脱口的话。
“大贵族处理感情的方法还是让人无法苟同。”镜花水月以袖掩面，说出个人观点。
因为引发事件的斩魄刀和朽木有关，事情牵扯到家族荣誉，朽木白哉宁愿用激进的手段排除义妹搀和的可能，独自背负所有重担。
“是阿，他就是这个样子。”蓝染回应镜花水月，忆起过往，眼中多了一层薄而浅的情绪，“默默付出，习惯以行动代替口说，坚守着重要的事物，一旦确立了道标底线就不曾动摇。”
“就算被全世界的人误会，只求无愧于心。”
成长为了不起的人物了。
蓝染的嘴角上扬着，他的心情还不错，这点就连袖白雪都感觉得出来。
是因为朽木白哉？市丸银动了下嘴角，上扬失败干脆的垂下来。
真是……令人不快。
被村正派出来‘协助’朽木白哉的斩魄刀们突然现身，逼近丧失武装能力的朽木露琪亚及战斗中受伤的阿散井恋次，袖白雪见状尚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就先诚实地做出反应。
——她想去帮忙。
“袖白雪。”
“！”
指尖一颤，袖白雪停止所有动作，紧张地盯着蓝染的背影。蓝染就像在看不会真闹出人命的小孩子打架，语气平静的告诉袖白雪不需失了方寸。
“援兵，要来了。”
话音落下，由二番队队长兼隐密机动总司令碎蜂带头，大量蒙面黑衣隶属于隐密机动队的队士包围了斩魄刀们，碎蜂下令捉拿，他们便蜂拥而上。
但碰上实力坚强的斩魄刀，也只能起到送头作用，最后还是要三席以上出手。
蓝染又待了一会儿，死神与斩魄刀们你来我往互有优势，几番交手下来，蓝染见斩魄刀终究无法翻出什么花浪，戏看够了，他不打算继续留下。
正盯着往日同僚上窜下跳的市丸银注意到蓝染转身，“蓝染队长？不看了吗？”
“不必了。”
“哎哎～”
市丸银略感可惜的喃道，蓝染头也不回的抛下一句放任去留的话，起步离开。
领头人都已经走了，市丸银也没有理由继续驻留，他只是习惯性以那种口气对蓝染说话，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对死神和斩魄刀一方有留手的打斗感兴趣。
尽可能避免破坏别人的斩魄刀，不能使尽全力，打起来束手束脚的也未免太可怜了。
战斗就是该摆脱所有束缚放手去做，这点他和虚夜宫那只代表破坏的豹子看法相同。
站着说话不腰疼，市丸银哼着调子随蓝染离开。
神枪蹲在屋顶边缘注视下方的战斗，从左边看到右边，再从右边看到左边，似乎是在判断哪一个才有资格成为他的猎物，视线落点不分斩魄刀和死神，他留意到蓝染的动向，眼里闪过遗憾的神色，神枪嘿咻一声手掌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三两下跟上先走的人。
袖白雪是最后走的，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的主人朽木露琪亚，失去斩魄刀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无法参与任何一场战斗。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她所期望的是……
袖白雪于此刻终于察觉了有什么不对，斩魄刀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斩魄刀为何而活？过往的一切珍贵回忆，初见的那份喜悦，都忘记了吗？
转身离去的斩魄刀并未掩饰心底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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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袖白雪快要清醒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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