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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会议室。
屏幕上不断循环播放着少女挡在冬兵身前阻止钢铁侠的画面，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难免有些受伤。事实上，更准确的来说，是因为感觉到背叛的滋味了。他们以为这个孩子虽然有些时候想法偏激，心地却依旧纯善，应该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同伴。
但，事实，显然出乎每一个人的意料。
美队从开始就没说过一个字。
托尼按下了暂停键，“你们什么想法？”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托尼耸耸肩，“这也是我想问的。”
弗瑞局长表情很是冷酷，“如果迫不得已，我觉得——”
“不可以，她只是孩子！”美队终于出声，表情失落但却坚定，“我不会赞同你们的做法的。”
“那就让她告诉我们，为什么，她要救这个人！”弗瑞局长一拍桌子，指着屏幕，胸膛不住的剧烈起伏着，“她到底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我们甚至不知道这些秘密会不会危害到A国！这让我们怎么信任她！而且我们已经信任过她一次了不是吗？后果怎样？！”
美队沉默了。
鹰眼看了一眼屏幕，同样说道，“虽然我不同意使用酷刑，但是审问是必须的。”鹰眼赞同审问。
班纳博士沉思了一会，投了反对：“不管怎样，我觉得史密斯夫妇不会收养一个坏小孩。”
托尼沉思了一会儿，赞同。
美队当然不可能赞同这种事情，在他的世界观中，所有的士兵都是为了A国的孩子而去战斗的，他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反对。
黑寡妇轻声道：“抱歉，CAP。”赞同。
剩下神盾局弗瑞那票投不投结果都已经很明显了。
……………………
娜塔莎一直是个很出色的特工，也擅长心理战术。他们派她去，秘密监视着那个房间。
娜塔莎帮她包扎好了手臂，右手手臂已经骨折了，她看了看少女的表情，依旧很冷静温和。她表情有些迟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要帮助九头蛇的那个士兵？”
少女垂眸。
上辈子作为一个还算资深的漫威粉丝，她自然算得上了解娜塔莎这个人。这是个训练有素的特工，很多时候称得上是没有感情，她比她会演戏多了。
这个房间的监控一直在开着，默默地对准两人。
“你们不去查查神盾局可能潜伏着的九头蛇的卧底吗？”少女偏头，看着眼前的特工，“我在你们的手上，不可能有什么威胁不是吗？”
娜塔莎看着少女，酒红色微卷的发透露着性感迷人的味道，声音低沉沙哑，“可是，很奇怪的是，我们似乎对你都很难下定决心。”
如果投票女孩该不该被刑讯的话，也许一张赞同票都不会有。人心总是偏着的，尤其是对上这样的孩子。恩，还没成年，出生就被遗弃，然后收养的父母有因为车祸去世，不仅仅是经历，还有她现在的样子，美好到人们不愿意以最恶毒的想法去揣摩她的心思。
少女看着她，微笑，“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东西。”
她必须消除他们对她的怀疑不是吗？要不然，可能会被永远锁在这里了呢。她可是无比珍视自己的这条生命，用另外两条换来的生命。
监控室的人一下子都紧绷起来了。
近距离观察少女的娜塔莎的呼吸也有些不稳，“你和九头蛇之间……”
詹妮弗打断了她，轻声道，“我不认识任何九头蛇的人，不，也许认识一两个吧。至于是怎么认识的，我不能告诉你。”
“你认识冬日战士？”
“我认识他。”
“啊？”
“我认识他。”少女重复了一遍，每个看过电影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个布鲁克林一枝花的。“我本以为你们都会认出他的。”
娜塔莎定定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她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女人的直觉要比男人敏锐的多，就像之前这句话同样跟美队说的时候，美队却忽略了这句话的意思。但娜塔莎不会……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认识他？”
“对。”少女点头，“史蒂夫也应该认识他。他忘了你们，你们也遗忘了他。”
“但是，我不能让你们这么做，因为这会让之后的你们觉得痛苦的。”她说着，她是个很特别的人，没有人会去怀疑她说的话。
少女的眼神澄澈，就这样看着娜塔莎，忽然似乎带了什么情绪一般，透过她似乎在看向另外一些东西。“我没有别的意思，美队帮了我很多事，作为回报，这是礼物。”
“可是你对我们有太多隐瞒的事情了，导致我们没有办法真正相信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娜塔莎说道，“真的，我们不会伤害你。”她说着，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攻心战的一个环节，还是她真实想要说的。
“我知道你们不会。可是我依旧没有办法完全告诉你们。”她垂眸，“很抱歉。”
会乱的，她只知道按照电影的结局，每个人都能好好的，她不敢去打乱。她怕出现任何意外会伤害到这些人。她活着已经是上帝的一次恩赐了，她不能借着这样恩赐去伤害任何人。伊蕾是个意外，既然已经发生了，由她引起的她也会终结的。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真的。”她的手缓缓抬起，抚摸上娜塔莎的侧脸，脸色略带遗憾，少女的手微凉，娜塔莎没有躲开，她对这个孩子抱有的好感比她想象的要更多些。肌肤相触的触感很柔和，像极了这个孩子带给她的感受。
“相反我很喜欢你们，如果我的情绪还有的话。我会很喜欢你们每一个人，认真温和的美队，骄傲自恋的钢铁侠，百发百中的鹰眼，死侍……”
她是个漫威粉丝，很久很久之前，她还保留情绪的时候，她很喜欢每个漫威英雄，他们那么耀眼夺目，有喜有悲，伴随着每部电影的上映，每个人也愈加的鲜活，她喜欢他们，会去收集他们的手办，会去认真地贡献着自己的每一张电影票。
她还记得，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她得知他们存在的时候，也是十分兴奋，无比感恩于上帝的恩赐，除了另一次生命的开始，也让她有机会遇见这群英雄。
可是，慢慢的，情绪慢慢就消失了。
没有高兴，没有恐惧，没有忧伤，所有的情绪只是被躯壳用可怜的道德伦理支持着。史密斯夫妇因她而死，她应该感到悲伤，所以她悲伤了；伊蕾因她惨被杀害，她应该作出回应，所以她动手了……
可是，她再也没有办法感受到了。
无论是欣喜还是绝望，无论是爱恋还是厌恶，她都没有办法感受到了。
情绪如同冷却的岩浆，生硬冰凉。
她的眼神很认真，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娜塔莎，说出的话语像是在表白，却让人觉得难受，她的声音很轻，虽然轻也依旧被监控老老实实地传递到了监控室。整个监控室只能听见少女轻声的独白。
“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忆那种喜欢的情绪了，但是我依旧很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我只好做些我认为是正确的事。”
“很抱歉。我没有办法体会你们的感受，所以，有可能我的所作所为会伤害了你们。”
她说，“I am sorry.”
监控室里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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