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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风格的狩猎
第2章
谢黎和术龙城赶上去的时候，正看到陈倩他们在跟几个村人对峙，这个距离差不多也有村庄中的人发现他们了。
首先过来的是三个拿着武器的村人，分别拿着斧子、长棍和弓箭，看打扮更近似谢黎他们的装束，都是裹得紧紧又不妨碍活动的毛皮，估计是村落里的猎人和樵夫之类，也负责警备。
“嘿，你们不是……之前那伙旅人吗？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拿着长棍的年轻人问道，他似乎是认出了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不过还带着一丝警戒。
“额，这个……”作为四人中唯一的男性，古罗本该当仁不让地站出来，不过可惜他一时语塞。
对啊，从他们苏醒的地方距离这个村落大概是一个小时的路程，如果这个世界的“他们”本来就是离开村子去打猎，没有打到猎物却那么快就回返村子，那确实很奇怪啊！
“我们找到了一些猎物的蹄印，从蹄印的数量上来看这一群猎物不少，如果你们能出几个人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就能把它们一网打尽。”
好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古罗转身一看，谢黎和术龙城已经赶到。
术龙城正一脸苦相地揉着自己的肚子，而谢黎已经把兜帽牢牢地裹好了，长到膝盖的斗篷也牢牢盖住灰色的短尾巴，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件兜帽或许除了保暖之外，还有着遮挡他身上非人类部分的作用。
拿着武器的三个村人面面相觑，不过从他们的眼中都看得出显而易见的兴奋。
即使世界不同，一些道理也会相通，冬季的猎物对于任何贫瘠的村落都是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拿着弓箭的中年猎人当机立断，看得出来他才是三人中真正的主事者：“好，你们稍等一会，我马上去叫人！”
不多时，这个村庄一半的适龄男性倾巢而出，大多带上了自制的弓箭、狩猎长矛等等武器，还有不少带着猎刀的。
陈倩等人本来还觉得可以在这个村落休息一会暖暖身体的，如今看来也莫可奈何，谢黎显然已经做出了决断。
所幸他们也不像之前那么冷了，一行六人带着十多个村人重新回返，追向那串蹄印。
幸运的是，这天天气还算不错，起码没有下雪，留在雪地上的印记可以保持很久。
“……应该是一群森林驯鹿，它们往前面走了，大家伙跟上，我们距离鹿群有一段距离了，要走快一点！”有经验的中年猎人观摩端详了一番那串蹄印，很快认出了猎物的真身。
““哦！””村人们听到了确切的消息，立刻兴奋起来。
这些村人在那个中年猎人的带领下，走得更快了，马力全开之下，一开始还走在前面的谢黎等人，反而有些落后了。
“可恶，这群泥腿子怎么走得那么快啊！”米雪忍不住抱怨道。
“他们比我们更适应在雪地和森林中奔走，学着他们的步伐走吧，米雪，我们之后还要在这个场景呆不短的时间。”罗珊娜安抚道。
米雪只得不甘愿地点点头。
其实仔细观察就不难看出，单纯比绝对速度，使徒小队绝对是比这些村民快不少的，可是正如罗珊娜所说，这些村人比他们更适应在这种环境中奔走。
充满着积雪的森林绝对称不上好走，在踏上去之前，你不知道脚下的积雪有多深，也不知道雪盖底下是什么，铺着落叶的平地？还是绊脚的树根？这些都只能依靠经验去判断，落脚也很考验技巧，而这恰恰是他们所缺乏的东西。
短期内他们凭借速度跟上不成问题，长时间奔走的话，体力消耗之后，这种差距就会渐渐显露出来。
不过这让包括谢黎在内的人都有了一股争胜之心，怎么说他们也是超越者耶，连一个场景中的普通村人都跟不上也太丢脸了吧？
好在，他们的平均素质在这些村人之上，耐下性子学了一会之后，很快就能基本掌握，实在笨到不行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脆走前面村人走过的地方……
至于具体的行动，在谢黎他们带着村人找到那些蹄印之后，就已经不用担心了，经验丰富的中年猎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来看一下这群森林驯鹿留下的蹄印，用来判断他们离驯鹿群的距离。
“……快了，我们已经距离驯鹿群很近了，稍微休息一会儿，然后再做好准备追上去吧。”终于，这次中年猎人停下查看蹄印之后，站起来这么说道。
“为什么要等一会，直接追上去不好吗？”米雪问道。
见米雪是个女孩子，中年猎人也没有生气，爽快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位都不是瑟尔坦人吧？”
“是的，我们都是从南方来这里冒险的。”谢黎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位于格兰多尔最北端的国家来说，任何地区都称得上“南方”。
“我想也是，瓦坎族在瑟尔坦是很少见的族群。”
中年猎人的目光在罗珊娜身上一扫而过，蜥蜴人女士虽然跟谢黎一样披着披风，可是那鳞片状的皮肤、爪子和长颚，可不像谢黎的耳朵和尾巴那么好掩藏。
看来这个世界也有类似蜥蜴人的族群，叫瓦坎族吗……
这个中年猎人应该是在村里比较见多识广的存在，见猎人跟他们搭话，其他村人也围了过来，还有些好奇地看向罗珊娜。
谢黎刚才也没忘了观察这些人，他终于知道来到一个探索度少的场景是种什么感受了，反正这些村人的基本资料他一个都没看到，想来这种情况会更多地出现在这个场景中，不过他们倒是不必担心其他超越者的存在——或许是因为难度的缘故，这次进入格兰多尔场景的超越者，他们是唯一的一批。
从外貌上看，这些瑟尔坦居民都是普通人类，没有别的种族混血，发色以棕黑色为主，长得都人高马大的，谢黎在原本世界的人类之中，一米八绝对称不上矮，起码可以俯视（包括以前的术龙城在内的）绝大多数人，可是放眼望去，这些北地居民就没有一个比他还矮的存在，个个膀大腰圆，肌肉发达。
当然这跟跟过来的村人都是村里还算有点武力的男性的缘故，不过瑟尔坦男性的平均身高应该也不会低于一米八的样子。
既然被发现了，罗珊娜也不在意地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看上去明显狰狞的外貌，“抱歉，我不是有意隐藏，只不过对于人类来说，我这样的样貌会显得有点吓人吧。”
“哈哈哈，没有没有，能在这里见到瓦坎美女可是我的荣幸！”
中年猎人爽朗地笑了，不过很打脸的是，他刚说完，身后一个年轻的村人可能是第一次见到罗珊娜这样的存在，手里的狩猎矛吓得碰一声掉到雪地上。
中年猎人一巴掌糊在那个年轻村人的后脑勺上，那厚实的手掌拍下去的力道，让谢黎怀疑那个村人会不会被打成脑震荡，中年猎人一脸惭愧地对罗珊娜道：“抱歉，瓦坎美女，这些傻小子见识太少了。”
罗珊娜似乎习惯了这样反应，摇了摇头还是把兜帽戴上，“没事，我还是戴上帽子吧，叫我罗珊娜就好。”
借着这个机会，使徒小队也跟村人们互相交换了称呼，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我是Le——”
谢黎刚要自我介绍，就被术龙城打断了，“我叫Loong，他叫灰兔——嗷！”
谢黎毫不犹豫地一肘拐在某人之前就已经被重击过的部分，如果有人翻开他的衣服看，估计能看到腹部肋骨下一片青乌。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中年猎人产生误会：“灰兔吗？听起来真是可爱的名字，哈哈哈哈！我叫埃布纳，别看我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是北地首屈一指的猎人哦！哈哈哈哈——”
虽然被误会了，谢黎也没有出言纠正，名字本来就只是个代号而已，只要知道是在叫自己就行。
还是米雪及时打断了他的吹嘘，“喂，大叔，你扯了半天还没说呢，为什么要停下来休息啊。”
埃布纳停下来摸了摸头，“咦，我刚才没说吗？驯鹿是森林使者的圣兽，这群小东西在森林里可是能跑的很快的，别看我们现在快追上它们了，这只是它们随便散步的速度，等它们发现我们之后，一定会跑得飞快，到时候我们只能跟在它们后面吃灰了，好在驯鹿的耐力不足，高速跑不了太远，只要我们保持追逐，最后还是能等它们累了再给最后一击的。”
“森林使者？是那个——森林使者吗？”
“在北地还会有哪个森林使者？”埃布纳奇怪地反问，“当然只有森林使者修大人了！”
森林使者-修，他是北方神系的一等神，野性、猎人和森林的守护者，传说中的形象是一个与一只银背森林驯鹿为伴的年轻猎人，因此驯鹿也是他的圣兽。
所有的北地森林都是森林使者修的领域，格兰多尔世界的神祗领域相对比较宽泛，也没有特别的领地概念，同一个神系之中的神祗领域互相交叉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比如说整个北地都是主神冰封之主卢尔萨的领域，所以北地森林既是卢尔萨的领域又是修的领域。
作为森林使者的圣兽，驯鹿在北地森林里都会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加成，客观上增加了猎杀的困难，加之整个北地严格来说没有它们的天敌存在，因此瑟尔坦王国有为数众多的野生森林驯鹿群。
“这样的话，我们捕猎森林驯鹿不会有问题吗？”陈倩表示，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世界的神祗在想些啥。
“没问题没问题，是修大人的话就没问题。他也是我们猎人的庇护者，所以只要我们是为了生存而狩猎，不是为了娱乐而无辜杀生，哪怕狩猎对象是驯鹿也没有关系……嗯，为了表达对他的尊敬，只要不猎杀银背森林驯鹿就好了！”
埃布纳笑眯眯地摆手，“不过老实说，这辈子打了那么多年的猎，我还没见过有银背的森林驯鹿呢！——好了，我们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开始继续前进吧！”
按照埃布纳所说，使徒小队和村人们再向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爬上周围银松林的树梢，终于能看到他们此行的目标——森林驯鹿群。
这伙兽群大约有二三十只，大半是长大成熟的成鹿，还有五只看起来才出生没多久的小鹿，身体极具流线型的美感，雄鹿脑袋上顶着枝杈般的鹿角，雌鹿则没有。
没有感到威胁的森林驯鹿时不时拱开雪盖，凑上去啃几口雪盖之下的植物，就这么一边吃一边走，速度还不慢。
森林驯鹿肉味鲜美，皮毛靓丽厚实，背上脊骨两侧各有一条延伸到尾巴上的“线”，不过正如埃布纳所说，野生森林驯鹿这两条线，都是黑色的，也就是所谓黑背森林驯鹿，而银背森林驯鹿只在森林使者修的传说中提到过，是否真正存在……反正他没亲眼见过。
充当斥候的埃布纳和谢黎、术龙城分别爬上树观察完毕之后，下树来商讨对策。
“森林驯鹿即使被攻击也很少反击，它们只会四散奔逃，不过逼急了还是会冲撞的。这个距离，我爬上树应该能射到鹿群，即使无法一击毙命，只要能伤到大鹿，它们带着伤跑动会进一步消耗体力，能高速行动的距离更短，更快被后面的人追上。”
说是商讨对策，其实完全是埃布纳在布置任务，对狩猎森林驯鹿没什么经验的使徒小队只能听从吩咐，“——不过这样，我们很大可能会因为追逐鹿群而分散，不过那没关系。追上大鹿之后，直接杀掉好了。至于那些小鹿，尽量不要伤到它们，把它们带回去就行。”
“这是要把它们驯养起来吗？”陈倩好奇道。
“没错，大鹿基本上是没有驯养的可能性的，只有小鹿才有可能，不过能活下来多少就难说了。”埃布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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