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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夏
内景——办公室——日景
办公室里,人事经理坐在靠着窗子的位置,西装革履,表情严肃,翻阅着桌面上的文稿。杨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神色紧张地看着总经理。
杨夏(抬头):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经理:应该我问你有什么事,入职三个月,业绩都垫底。
杨夏:他们难对付,要求太多。
经理:不会撑船怪河弯?你还有其他借口吗?
杨夏低着头,沉默不语,散开的头发遮了下来。
经理(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那恭喜你明天不用来了。
内景——咖啡厅——日景
咖啡厅外面行人纷纷,杨夏坐在咖啡厅最里侧的位置,她的好闺蜜叶婷坐在她对面,和她一起喝着咖啡。
叶婷:你就这样被解雇了啊。”
杨夏低着头,动作和经理解雇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杨夏:才刚刚做满三个月,我真是太没用了。”
叶婷:不是你没用,只是这份工作不适合你,另外找一个吧。”
杨夏依旧愁眉苦脸,叶婷将用过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叶婷:把那些没用的情绪都扔掉吧,我们去书店。”
叶婷起身拉着杨夏走出咖啡厅。
内景——书店——日景
书店里人很少,也很安静,书架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书籍。杨夏和叶婷在其中找喜欢的书,杨夏从中抽出一本漫画,坐在桌子上开始阅读。
叶婷:怎么样?喜欢吗?
杨夏专心看书,都没有搭理叶婷。叶婷看着杨夏嘴角扬起笑容,自己也情不自禁笑起来了。
内景——杨夏的房间——日景
这是一间普通的客厅,沙发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台电脑。房门打开了,杨夏从外面进来,疲惫地将漫画书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寻找工作。
杨夏一边移动鼠标,一边喝水,突然手机响了,杨夏接听。
杨夏: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小夏,还记得我吗?
杨夏(突然站起来):你是许老师?
许老师:十多年了,你还记得老师啊。
杨夏:您不是也还记得我嘛,老师身体还好吧?
许老师:好的很。
杨夏:那我就放心了,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许老师:哦,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是一位钢琴家了吗?
内景——床上——夜景
窗外是浓重的夜色,杨夏穿着单薄的睡衣,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全是许老师的那句“现在你是一位钢琴家了吗”。
外景——学校小径——日景
(十年前)
许老师牵着小杨夏在学校的小路上走着,身边两侧是青翠的树木,头顶是碧蓝的天空。
许老师:刚才你的钢琴弹得真好。
小杨夏(看着自己的手):我喜欢弹钢琴。
许老师:那你以后可以当一个钢琴家。
小杨夏:不,我以后要当一个一流的钢琴家。
内景——床上——夜景
杨夏幡然坐起,打开台灯,神色肃穆,最终点了点头。
外景——钢琴培训公司门口——日景
车来车往的大街上,一栋高大的建筑物立在面前,太阳高悬在它的上空,门匾耀目无比。
杨夏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司。
内景——钢琴培训公司走廊——日景
杨夏好奇地观望四周,一个穿着淡蓝色的衬衣的年轻男子从楼梯边到进走廊,他看了几秒杨夏,然后露出一个职场的标准微笑。
那个男生:你好,请问你是杨夏女士吗?”
杨夏:我是,请问你是……
那个男生:我叫刘华,是你申请的钢琴老师。本人比照片好看。
杨夏:谢谢。
刘华:我带你去钢琴房吧。
内景——钢琴房——日景
刘华打开钢琴房的门,杨夏走进去,发现房间很狭小,里面只放了一架陈旧的钢琴,一张可以坐三四人的长椅。墙壁右侧有一扇窗户,窗外是一个小草坪,光线洒进来,照亮了整个小小的钢琴房。
刘华坐在长椅上,取出钢琴入门的指导书籍。杨夏挨着坐下来。
刘华:首先,我和你讲讲钢琴的历史……”
杨夏:你不用说了,我不感兴趣,你直接教我怎么弹吧。
刘华的眉毛皱了起来,不过稍纵即逝,随即露出微笑,手把手教杨夏弹钢琴。
内景——图书馆——日景
杨夏和叶婷在图书馆一起研究琴谱。
内景——钢琴房——日景
杨夏在钢琴房弹钢琴。
内景——图书馆——日景
杨夏独自在图书馆看琴谱,越开越烦,一边抓扯着头发。
内景——饭店——日景
杨夏和叶婷在一家小饭店一起吃饭。
叶婷:你钢琴练的怎么样了?
杨夏:说其他的吧。
叶婷:弹给我听听嘛。
叶婷起身,拉着杨夏,杨夏本来不太情愿,但还是和叶婷一起走了。
内景——钢琴房——日景
杨夏和叶婷坐在钢琴房里,杨夏弹钢琴,叶婷闭眼聆听。
叶婷:你弹得很好听啊。
杨夏:你会不会夸裁缝也能当护士啊。
叶婷:我这不是奉承好吗?
杨夏继续低头弹琴。
内景——钢琴房——日景
杨夏弹着钢琴,刘华闭目聆听。
刘华(睁开眼睛):进步是有进步,不过程度太小了。
杨夏:哦。
刘华:你听我弹一遍。
刘华开始弹钢琴,声音宛若天籁。
杨夏看着刘华弹着钢琴,渐渐地看着他的手,他的脚,又转头往向窗外。窗外的小草坪上,有几个小孩子正在打羽毛球,欢呼声不绝于耳。窗户的栅格映在杨夏的脸上,仿佛被关在一个囚笼里。
刘华:杨夏,杨夏。
杨夏连忙转过头来,鼓掌。
刘华:不是我说你,你应该多加练习了。毕竟梅花香自苦寒来。
内景——图书馆——日景
杨夏在图书馆研读琴谱。
杨夏(画外音):老师说的非常含蓄,意思是自己并没有天赋,所以需要靠努力来弥补不足,但他或许不知道,自己的兴趣也正在消磨。
杨夏漫无目的地翻看琴谱,越翻越是烦躁,桌对面的男生看了杨夏一眼,匆匆换了座位。
杨夏抬手想将书扔了,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下来。
杨夏走到书架边,开始找漫画看,随之她找到了一本她非常喜欢的,看着看着竟然入迷了。
内景——房里——日景
杨夏回到房里,在信箱里看到的房租缴费通知单、电费水费等各类缴费通知单,杨夏将它们夹在漫画书里,走进卧室,不禁哭泣起来。
杨夏将通知单放在床旁,不予理会,翻开漫画书,书里一个漫画男孩指着他的父亲,上面配有文字:有些东西是美好的,但仅限于回忆,而不是束缚。它只是你前进的某一条道路,绝不是唯一的道路。
杨夏眼睛圆睁,仿佛顿时开悟。
突然一通电话打过来,杨夏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刘华。
杨夏:刘华老师,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刘华:钢琴课你怎么没来?
杨夏:我可能不适合弹钢琴,到我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做什么,是有点悲哀的。
刘华:不弹也没关系啊,明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晚饭。
杨夏:抱歉了,我最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迫在眉睫。
外景——小学操场——夜景
夜空的群星璀璨如钻,许老师穿着宽松的短袖,在操场下漫步。手机铃声响起,许老师掏出手机,杨夏打来的。
许老师:杨夏。
杨夏(支支吾吾):我可能当不了钢琴师了。
许老师:没关系,你的时间还很多。
杨夏(略带哭腔):我指的是,我永远当不了了。
许老师张开嘴巴,正准备安慰几句,电话却被挂断了,许老师叹息了一口气,只好将手机放回去了。
内景——图书馆——日景
(三年后)
许老师走在图书馆,准备购买书籍。他走到书架旁,拿起一本漫画书,他看到书的封面上,画着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可爱的红衣小女孩,小女孩的另外一只手和中年男子拉着勾,身两侧都是绿油油的树木,头顶是澄碧的天空,天空上漂浮着各种音符。
许老师的拇指划过中年男子的面庞,又划过那个可爱的红衣小女孩,有泪水从许老师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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