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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波汹涌（3）
霍格沃茨谁也不知道Harriet要跟克鲁姆一起去舞会跳舞这件事情，他们两个都认为将这件事情保密是最好的选择。Harriet甚至没有告诉Rona和Hermes，对于前者，Harriet打算等Rona找到舞伴以后再告诉她，免得给她的伤口上撒盐；至于后者，Harriet很清楚他一定会反对自己的这个决定，一针见血地指出这是在丽塔·斯基特的文章发表以后，她所能做出的最糟糕的选择。
可Harriet也同时清楚的知道，克鲁姆是她唯一的选择。而克鲁姆选择她，也是出于同一个理由。
“我无法邀请任何一个女孩，”那天在图书馆，克鲁姆向她抱怨道，“有一天，我在霍格沃茨的走廊上替一个女孩捡起了几张羊皮纸，我不认识那个女孩，也没有向她示好的意思，但是第二天我就收到了来自那个女孩的十多封情书……”
Harriet突然意识到她从来没听过克鲁姆一口气滔滔不绝地说这么多话。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勇士肩负着要给圣诞舞会开舞的传统，我其实对这样的活动没什么兴趣……我从一开始就想邀请你了，至少我知道你不会像那些烦人的女孩一样喋喋不休地吵闹，或者毫无间断地咯咯傻笑，至少我们能谈一些有趣的，专业的魁地奇的话题，或者别的事情。我每天都来图书馆，就是期望着哪天也许我能提起这个话题，直到我听说了你拒绝塞德里克事情……”
克鲁姆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
“你是赫赫有名的‘大难不死的女孩’，名声对你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你不拘谨，又很有趣，我想，恐怕你是我在霍格沃茨唯一能邀请的女孩了。Harriet，作为朋友，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圣诞舞会吗？”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Harriet心想，她已经走投无路，穷途末路了，她放弃了自己内心深处最渴望能一起去舞会的男孩，她拒绝了她所能得到的最理想最完美的舞伴，霍格沃茨不会再有任何男生愿意插手进她在丽塔·斯基特的编排下无比精彩的“情史”之中了，要是能跟克鲁姆以朋友的身份一起跳舞，解决彼此肩上负担着的棘手无比的舞伴问题，而不需担心随后而来的感情关系——这在Harriet看来是再合算不过的一件事了。至于在这之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会怎么看她，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Harriet此刻已经无比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就算她把她的生活过得完美无缺，就算她从今开始不走错一步，就算她成为魔法世界最典范的巫师，丽塔·斯基特也能无中生有出她犯下的千千万万条罪行。
“我不在乎那个女记者怎么诽谤我，”克鲁姆无所谓地耸耸肩，这样告诉着Harriet，“我是一个魁地奇明星，每个月我都能在欧洲各国的某份报纸上找到污蔑我的报告。但是只要我能光明正大地赢得我的比赛，那些报告对我的事业一点影响都没有。保加利亚国家队不会在意我是否是被‘大难不死的女孩’玩弄过的男孩之一，只要我能抓到金色飞贼就行。”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对于Harriet来说，为自己找到一个舞伴绝对比打败匈牙利树峰要麻烦上一百倍。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以后，Harriet对这场圣诞舞会的热情已经急剧下降了，但城堡里的其他学生对舞会的热情则是与日俱增，各种关于圣诞舞会将会如何举办的传言在霍格沃茨不胫而走，有些人说邓布利多已经在三把扫帚那里预定了八百桶香精蜂蜜酒，有些人说邓布利多请来了著名的古怪姐妹乐团在舞会上演奏，有些人还说邓布利多会把冰雪精灵带来给舞会助兴。
就算是不在霍格沃茨中的人，也一样展现出了对这场舞会的热情。圣诞节那一天，Harriet收到了大大小小几十个礼物，其中一半都来自于德斯礼家和小天狼星，Harriet只是写给达力的信中——主要都在描写她是如何英勇迅捷地打败了一头火龙的事迹——的结尾提了两句关于圣诞舞会的事情。但是显然，佩妮姨妈对舞会的上心程度远远胜过她的侄女打败了一头凶恶残忍的巨龙这件事情。她给Harriet送来了一副隐形眼镜、一整套麻瓜的化妆品（虽然大部分看起来好像已经用过了）、一瓶昂贵的，但是已经用掉了一大半的香水、还有——Harriet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件上面挂着‘让你瞬间拥有S形身材’这样字样的吊牌的胸罩。
小天狼星送来的礼物则更加夸张，他为Harriet购置了一整套昂贵的祖母绿首饰，包括镶嵌在头发上的带发网的发梳，镶嵌着八块祖母绿宝石的项链，手镯，还有耳夹。在随礼物附上的纸条里，小天狼星旁侧敲击地又打听了一番Harriet的舞伴到底是谁，同时还严肃地警告她不许跟马尔福家男孩去舞会。
除了首饰以外，小天狼星还送来了其他在舞会上装扮她的礼物，让Harriet不仅怀疑他是否打算把这十三年里错过的所有圣诞节礼物都一同补齐。他替Harriet在对角巷订购了一双适合跳舞的低跟高跟鞋，上面绣着华丽的蕾丝，刚好与他夏天时送给Harriet的那条礼服长裙配对，同样用以搭配礼服长裙的绸面手套，还有套在手腕上的蕾丝小袋（包内说明：舞会的贴身好伴侣，能装下您的魔杖，化妆物品，以及一套替换衣物）。
看来小天狼星是打定主意要确保她能完美地出现在圣诞舞会上了，Harriet看着满满地铺满一床的华美物品，哭笑不得地想着。
其他人也一如既往地为Harriet送来了他们的爱意，Rona给Harriet送了一个魔法卷发棒；Hermes送了她一本以后应该会对她帮助很大的书，叫做《高等咒语与反咒大全》；韦斯莱太太给她寄来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上面绣着一只正在张口喷火的火龙，看来她已经从查理那儿听说了Harriet是如何打败匈牙利树峰的光辉事迹；海格送给了她一个匈牙利树峰模型，上面有一个骑着扫帚的小人在绕着它飞，Harriet特别喜欢这件礼物。
今年的圣诞礼物中只有一份没有署名的礼物，也就是说马尔福没有送给她任何东西，这对Harriet来说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她唯一后悔的是她又忘记了取消她在彼豆诗翁书店下的订单。她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在暑假就为别人准备礼物了——从夏天到十二月的冬天之间的距离太长，这之中总是有让她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以至于让她后悔购买这份礼物。
她的那个不知名的送礼人今年又送给了她一件跟百合有关的礼物。但是Harriet拿到这份礼物的那一瞬间，就敏感地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前三年，她拿到的礼物都是崭新的，唯独今年的这一份礼物摸起来很陈旧，好像已经被某个人握在手心里把玩了很多年似的——那是一个两端都是百合花形状，四边镶嵌着木头的沙漏。每一根木柱都被磨得润滑无比，反射着着一种经年累月集聚的温润光芒，Harriet反复摩挲着它，直到她的手指在底端触到了什么，翻过来一看，她发现木头底座上雕刻了几个笔触凌厉的字。
“爱永恒存在（Love Exists, always. ）”
她困惑地注视着这行字，如果这份礼物已经很古旧了，那这段话就不是对她说的，可是她的神秘仰慕者为什么要把一个很多年前也许是一对情侣之间的定情信物送给她呢？她用手抚摸着那几个字母的勾勒笔锋，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笔迹——
这时，女生宿舍的门打开了，Rona走了进来，她冷淡地看了一眼Harriet都快堆到寝室天花板的礼物盒子，“看来你收到了不少礼物啊，”她语调平平地说道，“我看到了不少跟舞会有关的东西。”
“你决定好要跟谁去了吗？”Harriet雀跃地问道，Rona一大早就起床吃早餐去了，连礼物都没拆开，而她今年特意为Rona准备了一份大礼，现在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打开盒子时的表情。
Rona还没来得及回答，拉文德和帕瓦蒂就冲了进来——她们显然对眼前这一幕准备已久，手上还一起举着一条礼服长裙，Harriet一眼就认出那是韦斯莱太太为Rona准备的那条惨不忍睹，破旧过时的长裙，不过此刻它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就算以挑剔的眼光来看，这条裙子也能算是一件体面的礼服——
“惊喜！”拉文德和帕瓦蒂一起大喊道，得意地挥舞着手上的那条裙子。“我把你的礼服长裙给你改好了，Rona，”拉文德说，脸红扑扑的就像一只苹果一般，“这下你不用再担心衣服的问题了。”
Rona看了一眼那件衣服，Harriet原本以为她会对这个消息表现出至少是礼貌性的欣喜，但是她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谢谢你，拉文德，我真的很感激你为了我付出这么多——但是我不会去今年的舞会了。”
“为什么？”帕瓦蒂吃了一惊，“这两天不是一直有一些男生来邀请你吗？那个布斯巴顿的男生真的长得很可爱——”
可Rona只是固执地摇着头，“我不想去，”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想跟一个我既不了解，也不喜欢的人共度整个圣诞节夜晚，我宁可丢脸，我宁可明天被成千上万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嘲笑，也不要把我的时间浪费在布斯巴顿的小白脸身上。”
拉文德和帕瓦蒂对视一眼，两个人颓然地把改得漂漂亮亮的裙子放在椅子上，走上去抱住了Rona，“我发誓我不会再跟Hermes说话了，”帕瓦蒂搂着Rona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那个见色眼开的混蛋……”
“你愿意跟我去吗？”拉文德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我也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
Rona摇了摇头，“我真的不想去舞会。”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想站在人群里看着Hermes与那个白毛在舞场中央开舞。”
Harriet悄无声息地溜下床，抱起Rona床边一个绸面盒子，趁着房间里的三个女生抱在一起，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敏捷地蹿出了寝室。
Harriet抱着那个盒子，一口气跑到了霍格沃茨的黑湖旁边，踩上了上面铺着的浮桥，就在她即将走到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旁边的时候，克鲁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船边，还没等Harriet有机会跟他打招呼，他就以一个优美的姿势跳入了水中，几乎没有溅起任何水花，他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但是Harriet没有看清楚。
乔安娜的脸也从船边冒了出来，“Harriet·Potter！”她热情地向她挥着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你想进来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吗？”
“我想跟克鲁姆谈谈，”Harriet仰着头说道，她的脖子开始有些酸了。
“好呀，请稍等几分钟。”乔安娜欢快地说道，她用魔杖向水中一指，登时，就像有一个炸弹在水中炸开了一样，克鲁姆被迫从湖中浮上了水面，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泳裤，以及右手上抓着的那只他和Harriet，塞德里克，还有芙蓉各自从火龙那里取得的金蛋，对乔安娜紧皱着眉头，怒目而视着。
“你的可爱舞伴来找你了，”乔安娜向他大喊道，指了指Harriet的方向，“你要是再不上来，我可能会试图把她带去舞会噢。”
克鲁姆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阴沉地瞪了一眼乔安娜，开始向大船游动了。十分钟后，他已经穿戴整齐，与Harriet并肩走在黑湖的岸边了，好在这时候还很早，又是圣诞节当天，还没有一个他的粉丝俱乐部的成员发现他的踪迹。
“你要我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去舞会？”克鲁姆听完Harriet讲完事情经过后，沉着嗓音问道，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灰暗，更加沉重了。Harriet愧疚得几乎没办法说出接下来的话，但是想到Rona适才的神色，她又咬着牙开口了。
“Rona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几乎是恳求地说道，“自从我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为我做了数不清的事情，并且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二年级的时候，我需要参加一个鬼魂的忌辰晚会，那一次，人人都等着看我没有伴侣的笑话，是Rona二话不说，穿上裤装校服，打扮成了一个帅气的男孩，自告奋勇做我的伴侣。三年级的时候，一个魔法部的逃犯闯进了女生宿舍，是她奋不顾身地拦在我面前，拼劲全力阻止我去做傻事。今年，当霍格沃茨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关于我的流言的时候，她始终坚定地站在我身边，支持着我走过那些黯淡的日子——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需要，没有什么事是她不愿意为我去做的。她勇敢，忠诚，幽默，率直，在很多方面而言，她是一个比我好得多的朋友。她就像一个紧握着魔杖，守护在我身边的骑士一般，随时随地准备着为我两肋插刀。我不能看着她这样满心痛苦而什么都不做——”
“可是你呢？”克鲁姆就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她，“再过几个小时，圣诞舞会就要开始了。你难道要单独去舞会吗？作为勇士，你必须要有一个舞伴——”
“我可以跟我宿舍的一个女孩搭伴一起去。”Harriet坚定地说道，她不在乎跟拉文德一起去舞会这种行为是不是会被所有霍格沃茨的学生嘲笑到她毕业那一天，圣诞舞会对她而言已经丧失了所有可能具有的美好的意义，她唯一剩下的只是完成勇士开舞的职责而已。但是Rona还可以拥有美好的一晚，而这是她长久以来希望Rona能够得到的——“相信我，她会是一个远远比我更加适合的舞伴——”
“我知道Rona·Weasley，”克鲁姆说，“乔安娜似乎非常喜欢她，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Rona·Weasley的事情，再加上你这一番话——我并不介意跟她一起去，Harriet，哪怕是偿还你之前愿意替我解围，答应跟我一起去舞会的人情。但她会愿意接受这样来自最后一刻的邀请吗？”
“她非常的崇拜你，”Harriet几乎都要喜极而泣，就连说话的嗓音都在微微颤抖，“如果现在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让她愿意前往圣诞舞会的话，那就只有你了。”
她郑重地将那个绸面盒子递给了克鲁姆。
“这是我为她买的一套礼服裙子，现在想想，她也许不会愿意从我这里接受这样贵重的礼物。如果可以的话，当她答应你的邀请的时候，请把这个当做是你送给她的礼物交给她，这样她就不会拒绝了。”她说，“谢谢你，克鲁姆，英语中没有任何词句能够表达我此刻对你的谢意。”
“那你也许应该学一学保加利亚语，我们有些优美的词语是英语中没有的。”克鲁姆接过盒子，低声说道，“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什么会有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朋友……”
他深深地注视着Harriet，然后伸出了一只手，紧紧地与她握了握。
Harriet坐在她的床上，微笑着看着眼前艳光四射的Rona，她果真接受了克鲁姆的邀请，连同着那条Harriet替她挑选的，简洁大方的黑色礼服裙，她特意挑了一条长度在膝盖上方的，这样就能露出Rona又细又长，形状秀美的小腿，安吉丽娜把自己的一双黑色低跟小皮鞋借给了Rona，搭配起来刚好；不仅如此，安吉丽娜还亲自为Rona重新修剪了一遍她的头发，帕瓦蒂替她画好了妆容。此刻的Rona，尽管没有佩戴着任何首饰，却反而自有一种天然去雕饰的美感。她一扫几个小时前的烦闷，一边看着帕瓦蒂帮Harriet用她送的生日礼物卷头发，一边在房间自娱自乐地转着圈，练习着自己的舞步。
“做好了。”帕瓦蒂把一面镜子递给Harriet，柔声说。她今晚也打扮的非常漂亮，她穿着一套做工讲究的传统粉色纱丽，乌黑的秀发用金丝带在脑后绾成一个复杂的发型，手腕上串着叮叮当当的金色手镯，她今晚跟迪安一起去舞会。
帕瓦蒂递来的那面镜子里有一个没有眼镜，伤疤被垂下来的一绺卷发遮住的女孩正注视着Harriet，她那双又大又深邃的碧绿杏眼迷惑地眨着，颤抖的眼睫毛就像月色下杉树的影子一样扇动着。她的头发半边被挽在脑后，用发梳固定着，另一半头发垂在胸前，就像是小时候Harriet曾经在商店橱窗里见到过的陶瓷娃娃一样有着完美的卷儿。她的胸前垂着一条璀璨生辉的绿宝石项链，再往下，是那条妖精制作的，精美无比的礼服裙子，她换上了佩妮姨妈给她寄来的胸衣，才算是合了这条裙子的尺寸；在裙子的胸口，别着Harriet那位神秘仰慕者在一年级的时候送给她的那枚胸针。
“你真美。”帕瓦蒂叹息着称赞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裙子了。”
Harriet沉默着，带上小天狼星为她准备的手套，手镯，耳夹，还有蕾丝小袋；喷了喷佩妮姨妈送来的香水，最后又穿上了鞋子。在这一刻，她是这样的完美，她的姨妈和她的教父确保了今晚在舞会上不会有任何人比她更加耀眼，只是没有人知道她身为三强争霸赛的四位勇士之一，如此的盛装打扮之下，却没有任何一个能一起去舞会的舞伴。Gin在最后一刻突然答应了拉文德的邀请，她就连最后的选择也失去了。
寝室里的女孩一个接一个地下楼了，没有人询问Harriet为什么还一个人坐在宿舍里，没有人甚至会去怀疑Harriet·Potter会没有舞伴哪怕一秒钟；但事实就是这样，她呆呆地坐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她不知道她该就在这里坐一个晚上，还是勇敢地独自一人出现在舞会上——
安吉丽娜敲了敲门——她今晚穿了一件低胸礼服，性感妩媚得像是她能用一个眼神就让全天下的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Harriet，”她推开门，向她喊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你的舞伴已经在公共休息室外面等了好久了。”
“什么？”Harriet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吓得她直挺挺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她还想要追问几句，但是安吉丽娜已经匆匆离开了，当她歪歪扭扭地踩着那双低跟鞋（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穿有跟的鞋子），冲到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安吉丽娜已经消失不见了。
胖夫人的肖像旋开了，Harriet拎着裙子，跌跌撞撞地从洞口爬了出来，她的心跳得飞快，手心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一只脚刚踩在走廊上，就惊惶不安地向前看去，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公共休息室外面等着跟她一起去舞会——
“我的公主，我来接您去舞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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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Harriet以为佩妮姨妈不在意她打败了火龙的事情，但是如果不在意的话又怎么会前所未有的给她寄来这么多东西呢？
关于教授送来的礼物——注意英文大写字母，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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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喊Harriet，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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