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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樊胜美不知道该怎么跟念之说了,这事有她引起,她刚想开口,念之就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里,念之给车子熄火,慢慢的开口,“你知道吗?其实我早就知道谭宗明会跟安迪表白,但是我不知道是现在,一开始时,我其实是被老谭的外貌吸引,奇怪我是外貌协会吧,”念之轻笑一下,“你知道我是侧写师,侧写师的原则是不能侧写自己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但我还是侧写了谭宗明,我知道他心里有安迪,甚至是魏渭的出现更是让他有了一点波澜,和我在一起,他也并未有跟我一起白头到老的心思,他在和我试爱,他想明白如何和一个爱的人相处,其实他不明白,只要用心了,爱会很纯粹,但是他们俩不可能!”
樊胜美不禁开口打断她问,“为什不可能?”
“安迪心思细腻,她容不得别人一丝试探和后悔,魏兄在这一点上其实已经输了很多,他在一步步的试探安迪,安迪明白,她把这些情绪全都压在了心底,总有一天会崩溃,她需要一个心思简单的人,直白不留任何余地的人来爱她,显然谭宗明做不到,他思量太多,如果不是想的多,他早就追上安迪了!他需要考虑安迪这个主母会给晟暄带来什么,安迪的病适不适合来坐一位置,所以他也输了,而我跟谭宗明之间呢,隔着很多!”念之停了很久,久到樊胜美以为她不会在说话了,念之又开口说,“你知道么?我吸过毒,差不多一年,后来戒了,但是还是会犯,谭宗明调查过我,这一点他肯定也查到了,所以他没有把我放在一个层面上来交流,我们之间虽还没有上床,我估计上完床也就拜拜了!”
樊胜美是个人精,听到这里也是懂得!她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有一个案子,我们全组出动为了救一个孩子,我被嫌疑人囚禁近一个礼拜,他给我注射了毒品,最后孩子得救了,没有任何创伤后遗症,这应该值得我骄傲吧?”念之声音越来越低哑,樊胜美发现她不对劲时,念之一头的汗,她扶着念之的手臂说,“你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念之一字一句说,“带-我-回-家!”樊胜美只好带她回去,念之刚一进门就去了安全屋,樊胜美只看到房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沙包,念之就嘭的关上了门,樊胜美只好关好大门,坐在客厅里等着她,一直等到了天黑,念之都没有出来,她就去敲了门,就听到念之哑着嗓子说,“谢谢你,你先回去吧!”
樊胜美躺在床上,心里难以平复,她不知道念之用了多大的劲说出那些话,但她明白了念之心里的荒凉,她想给谭宗明打电话,但是又想了想,她是哪个排位上的人她说的话人家凭什么就能相信!
念之再出来已经是凌晨四点钟,她冲了个澡,看着窗外漆黑的天,就像是她的心里一样,她对于谭宗明跟安迪告白,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但是真的当事情摆出来时,还是觉得心里微凉,她想起沈从文说过的一句话“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结果有如宿命的必然”,姥姥那时就很喜欢沈从文,总是一句一句的念着句子,念之想起很久没有去看姥姥了,她想姥姥了,她还是给谭宗明发了微信,说自己回苏州去给姥姥扫墓了,谭宗明只是回知道了路上小心,念之也明白谭宗明怕是明白自己了,每一个人总能在一些事情上成长,像他,像她。
念之需要再姥姥那里得到启示!刚到苏州,已经是夜晚了,这个时候的苏州正值旅游旺季,念之也跟风去游了一次秦淮河,晚上的秦淮河,有种歌舞升平的年代感,好像回到了那个繁花似锦的时候,柳如是这些人都在一一浮现,暖风吹过,念之要迷醉在这时光里了,这一刻,她不想想什么谭宗明啊BAU,她只想就这样睡去。念之突然想起姥姥讲的故事,奈何桥畔,忘川河上,孟婆一碗汤,是人一辈子的七情六欲和眼泪,喝完了就要一直往前走,前途未知,唯有不停。
在姥姥的墓地里,念之看见一束新鲜的百合,不知是谁祭拜的。念之将手中的花束放下,静静地站着,也许她说的任何话姥姥都听不到了,但她还是想说给姥姥听。
远处一位俩人缓步走来,问道,“孩子?可是这老人墓碑上的孙女许念之?”
念之看向她,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脑后,一身墨绿色旗袍穿在她的身上格外的让人觉得舒服,老人眼角皱纹浮现,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雍容华贵,唯有捏着锦帕的手颤抖着昭示这主人的激动,旁边的青年人小心的扶着她。
“是!我是!您是?”念之还是问了出来。
“孩子!孩子!孩子……”老人激动的只是叫着孩子,“我是你姥姥的亲妹妹啊,我们找了她几十年啊,没想到啊,她竟是走了!……”老人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青年人说,“可否请你去我家稍坐片刻,让我奶奶平复一下心情?”
念之坐上了他们的车,到了一栋民国时期的小楼,这栋房子精致,每一处都是静心设计的,纯木质的楼梯走起来一阵哒哒的响,但这并不影响念之此刻的好心情,难得见到这样的房子。
老人已经在花雕的拔步床上躺下了,锦缎的被子,精致的茶具,每一个细节都彰显这这家人家的不凡,念之看着老人直愣愣的看着她,只好开口,“您是我奶奶的妹妹,那就我的姨婆了?”
“是!”老人擦了一下眼泪,“你姥姥叫秦华浓,我叫秦夏宜,我们秦家就只有我们俩姐妹,那时候世道不好,日本人刚走,内战又起,家人就举家迁回苏州,而我们姐妹那时也出生,在苏州长到了如花的年纪,那时候上不了学,母亲是旧时大家族出身,虽遭到迫害但是仍坚持叫我们姐妹读书识字,那时知青下乡,大家年纪相当,也有话题说,一来二去,姐姐就与当时一个知青情投意合,母亲知道后没有反对,只是说咱家成分不好,恐知青回城后会有想法,可姐姐呢是执意要与他结婚,最后知青还是回城,而姐姐在等了两年后,带着你刚两岁的妈毅然的和一伙人偷渡去了香港,经由香港去了美国,她是怕留在家里让被人看不起我们家,后来我结婚,母亲去世,那知青再也没有回来,姐姐也音讯全无!”说到这,姥姥咳簌了起来,家人忙给她吃药,渐渐地睡下了。
念之独自站在院子里看着一株广玉兰,开的纷纷扰扰,一股股清香扑鼻,念之还在消化这个故事,一个伤痕故事,那个时代的标配,总有一个知青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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