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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y dreams,so long.
小时候,我以为世界可以随我心意而转。
帕金森家的独女,父母的宠爱,优越的条件让我看不清这个世界。我真的曾天真地以为,我想要的一切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直到六岁。那一年,我的母亲因病辞世。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绝望。当我的哭泣再也换不回母亲的安抚后,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只是哭,只是哭——然后在母亲的葬礼上,我第一次见到了德拉科。
他紧紧地拉着他母亲的手。他看着我哭,皱起眉,低声问马尔福夫人,“妈妈,她为什么这么伤心?”
马尔福夫人叹了一口气。“德拉科,她没有妈妈了。”
“如果她做了噩梦,就没有人来安慰她了。好可怜。”德拉科说完,便径直走到我的面前,“你别怕,如果你做噩梦了,我会保护你的。”
周围漾起一片低低的,善意的笑声。但那时我怔怔地抬头,只看见了他诚恳的灰蓝色双眼。
这之后很多年,我都会看着这双眼睛出神。不仅仅为一个天真的承诺。
十一岁时,我和德拉科都进了斯莱特林。也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但我忘不掉他。那个在我最绝望时给了我一缕阳光的人。
他对着我笑。他和我说话。他冲我发脾气。他长大了,但他没有变。他仍然任性,天真。或许我不该用这个词形容一个斯莱特林,但我仍固执地认为,他就是那样。
他喜欢波特找事。他喜欢闪亮的装饰品。他不喜欢南瓜汁。我知道他所有的喜欢和不喜欢。
我发现我喜欢上他了,在三年级的某一天。
不仅仅是因为小时候的诺言。我喜欢他冲我笑的样子。仿佛他冲我笑的时候,我就拥有了全世界。
小我们一届的格林格拉斯好像也喜欢他,但我不在乎。那时候我真的忘记了,并不是所有我喜欢的,我都能拥有。
外面形式变得严峻了。黑魔王付出,魔法部承认了他的回归。德拉科的父亲因为办事不利被黑魔王惩罚,而且进了阿兹卡班。父亲一再叮嘱我,不要和马尔福家走得太近。在动乱的年代,和任意一方交往过密都是不明智的。
可是我做不到。一看到他的眼睛,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荣幸,兴高采烈,反而是一种无助和恐惧。我做不到离开他。
但父亲接二连三的家信向我表明,我不得不疏远他。就算不为自己,我也要为我的父亲和家族着想。
我不再和他一起去吃饭,一起上课。但我一直注意着每天早晨由猫头鹰带给德拉科的一朵蓝色小花。他从四年级以来从未断过。
德拉科越来越痛苦,越来越苍白。我从作业上方偷着看他,他浑然不觉。
但渐渐地他有了一丝生气。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格林格拉斯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邓布利多死后人心惶惶。霍格沃茨似乎失去了一层屏障。虽然我们不喜欢他,但不可否认,他代表安全。
就在这人人心乱的时候,我没有沉住气,找了个机会复制了一份格林格拉斯的日记。翻开日记,她娟秀的字迹映入我的眼帘:德拉科很痛苦……但他说,幸好还有我。
一瞬间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发黑。我一直以为德拉科是喜欢我的。我一直以为他在乎我。
当然,他从没说过。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扑倒在床上,像六岁那年一样哭得昏天黑地。
我开始避免见到德拉科。好在最后一年他也几乎不怎么出现。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然后波特回来了。黑魔王点名要他。
是的,我自私。我只希望我和德拉科能活下来。这里必将爆发战争,而我不想死。
麦格教授让我们离开。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去找德拉科,但我也知道,耽误一分钟,就有可能没命。
我真的希望德拉科能活下来。
但德拉科,对不起。我还做不到像爱我自己一样爱你。
我转身进入密道,泪流满面。
德拉科最终还是好好的。战后他几次联系我,确认我的安危。而我却告诉自己不能多想。
毕业后他果然和阿斯托利亚订婚了。然而立刻出了事。格林格拉斯被人下了毒,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却丢了记忆。德拉科想方设法联系能唤醒她记忆的人。然后他找到了我。因为他的未婚妻曾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我们并无交集,但我还是和她见面了。
失忆后的她像一张白纸。我不忍心伤害她。临走时她又一次抱歉地询问我的名字,然后突然喃喃,“马尔福夫人?”
那一瞬间我真想说对我就是请离开德拉科,但我做不到。明晃晃的事实摆在我面前,我做不到说出我的梦想。
“不,你才是。”我听到我自己笑着说。
不久后我嫁给了布雷斯。本来都是好朋友,他的家世也清白。有事我甚至会以为我真的爱他,即使时不时我就能在报纸上看到德拉科的照片。他过得很好。他如愿娶了因为我的一句话而恢复健康的阿斯托利亚,重新发展起家族。他把头发留长了,就像当年的马尔福先生。我以为我不再喜欢他。
直到有一天,我偶然翻出一张他上学时的照片。照片中的他年轻英俊,正低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魔药论文。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这就是当时我喜欢的那个人。这就是当时我想要的全部。
布雷斯温柔的揽住我,可我满脑子都是德拉科。
但又能怎么样呢?
我忆起我给德拉科送的毕业礼物。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送,到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笔记本。扉页上是我简单写下的赠言:
愿君安好,乘风远行。
德拉科的生日时,我送给他一张贺卡。最后的署名是潘西扎比尼。
我终于没能像我的梦想一样成为马尔福夫人。
因为世界,从不会依任何人的心意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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