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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走动,我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兰儿忙过来忙过去的,“怎么了?”
“昨天你睡了,后来有很多人送了贺礼来,我正在整理。”看着地上的东西,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多?都是谁送的?”
“是呀,我不敢作决定,可是四爷说收,我就收了,都有贺帖,在桌上。”兰儿指了指放茶水的桌子。
我看着那一大叠帖子,头都痛了,“放着吧。”
兰儿服侍我洗涮完,“小姐今天穿什么?”
我走向康熙赏的那一箱衣服,突然看见一身男装样式的骑装,就它了。
“小姐很适合男装呢!上次觉得像个书生,这次可是带了些许英气呢。”
对呀,那也是你小姐,又不是我!我有些郁闷的想,不过有点想知道,我本身的样子穿上这些衣服会是什么样子,呵呵。
看了看时辰,已经是很不早了,我赶紧拉着兰儿去了马厩。
“公主吉祥!”小厮看到我赶紧请安道。
我这才对昨晚的事有点真实感。“免了,我是来牵踏雪的。”
“可是……。四爷没有交代。”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昨天怎么说的?”我转向兰儿。
“四爷昨天让人代我来牵的,没说什么。”
那就是得去问他了,我正想着呢,他倒是来了。
“什么事!”冷冷的声音响起,真是招牌呀。
“见过四爷。”我赶紧福下了身。
“不用了,你现在身份不同了。”他话虽这么说,但是我怎么感觉到更冷了。
好,决定忽略,“四爷,我是不是能借踏雪几天,保证毫毛无伤的还回来。”我想把气氛搞好点,但是失败了,他仍然是冷冷的说:“可以,但是你每天得告我去了哪里。”
果然是不讲理,“好的。”看着他没反应,我才反应过来,“啊,今天我要去十三爷的领地,我昨天就在那里练的。”我赶紧乖乖的说。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小厮说:“把追风和踏雪拉出来。”然后又转向我,“为什么去十三那里?”
问的还真是直接,“哪里比较偏,我不想有人打扰。”
“其实是不想让人看到,丢脸吧?”他这么一句让我一愣,但是我也听出了他的笑意,也就使了性子,没回答,真是喜欢揭人短!
看着小厮牵出马,兰儿牵过了踏雪,而那匹黑又亮的马交给了四爷,看来是他的坐骥了。
我很客气的问了一句,“四爷要出去?”
“是的。”回答的很简洁。
“四爷真是忙!”我们一起往营外走,我又很客气的寒暄道。
“不忙!”这句也很简洁,但是我就有点理解不了了。
“那四爷这是去哪?”我献上自己的好奇。
“看你学骑马!”我一愣,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他不会等的就是这句吧!我真是三八呀,寒暄个什么劲!
“不上马?”我们已经走出大门一段了,他先开了口。
“我喜欢散步!”
“是么?”他看着我的眼。
“是的。”难不成说我上不了马!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自己上了马,又一把把我拉上了马,我还没反应就坐在了他的身前,“我不喜欢!兰儿,带路!”
“啊……”他的速度可比兰儿昨天快多了,我就毫不犹豫的荼毒他的耳朵,只是他并没说什么,任我叫着,只是我叫时,毫不犹豫地抱住了他。我真的很没骨气的害怕被颠下去,我的小命,还真是保的辛苦呀。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而十三爷正坐在一棵大树下,吹着昨天那首歌,他看到了我们但是没停下。
我们到了他面前,四爷自己下了马,尽然不管我了。
“兰儿。”看着这两兄弟是指望不上了,我只有示意兰儿帮我。
“不要管。”四爷冷冷的说。
我狠狠地看着四爷,这不是存心看我笑话么?
“你昨天学了什么?”
“我……”我有点心虚,“我昨天是适应一下马。”
“明天皇阿玛就要开始围猎,你至少也得呆在马上吧。”
听了他的话,我知道是自己没有用心,他是担心吧。
“自己下来。”还是坏心,我收回刚刚对他的谅解!
我看了看另外两人,看来也指望不上。
“你保证这匹马很乖!”
“下来!”这回口气不太好,看来不应该实验他的耐心!
我将左脚踩住脚蹬子,右脚跨过马身,然后落地,但是没算好距离,尽然踩空了,左脚却还在脚蹬子里,心里叫糟,我赶紧闭上了眼。
“你就这么笨么?”四爷扶着我,骂道。
“我第一次吧,总会有失误吧。”我委屈的说道。
“这能叫失误?”他的声音更大了,“你明天这样的话,死十次都不够!”
“哦!”
“还哦呢!”看来真的是生气了。
“四哥,你不要急,我来教她吧。”十三爷终于开口给我解围,我感激地向他眨眨眼!
“我来,你不要一味护着她,她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咱们都是派不上用场的。”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感动了一下,他是关心我吧。
“我会好好学的。”我保证道。
“这可是你说的!”他对我笑了笑,可是我却觉得很冷,我看向十三爷,他给了我一个怜悯的眼神,我心里一突。
当四爷和我牵着踏雪走到空旷点的地方,他开始教我,我才知道,这哪是苦可以说的,就光上下马,我就一次一次的跌,虽说是我掌握不好技巧,但是他尽然都没扶我,这样上午就过去了,我总算是学会了上下马,唉!
接着的噩耗是,由于我学的比较慢,中饭不回去吃了。在我练习时,十三爷已经准备好了中饭。
我嚼着一口大米,一边看着周围,天气很好,风景很美,气氛也不错,菜色更是不用说,但是就是心情不爽呀!
“静茹,不要愁眉苦脸的,会影响我们的食欲的!”十三爷开始了这顿饭的话题,可我不太喜欢,“我也不想呀,你哪知道我受的苦!”我看了看专心吃饭的四爷。
“呵呵,我的骑术就是四哥交的呀!”
“是么?”这回引起了我得兴趣,“那他也这样对你么?”
“没有。”他笑了笑说道。
“看,我就说。”我又看向他。
“当时四哥把我扔上马,然后给了马一鞭子。”十三爷还是笑笑。
“啊,真是够狠!”我惊叹道,“那你多大?”
“十岁!”
“啊,那不是虐待儿童!”
“什么?”这回换十三爷奇怪了!
“就是欺负小孩!”我很尽职的解释道,“再加上今天这,那不就是欺负弱小!”
“弱小?”十三爷配合的很好。
“当时的你和现在的我!”我很小人的说,虽然让他吃的死死的,嘴上还是想过一下瘾!
“我看你这张嘴,一点都不像弱小。”四爷冷冷的插了进来。
“呵呵,是呀。”十三爷看着我生气地脸笑了。
“你们不愧是一国的!”
既然讨不到好处,我埋头吃饭。
“你的戒子要收好!”
“静茹!四哥和你说话呢!”十三爷拉了拉正在努力吃饭的我。
“哦,什么?”我不解的抬头看着四爷,由于刚刚吃饭太认真所以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您说什么?”看他的脸色不好,我可不敢惹赶紧道歉,“对不起。”
但他仍是没有再说一遍的意思,我只有看向十三爷。
“四哥是说皇上的东西要保管好,丢了可是要杀头的。”有十三爷在就是好呀。
我看了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谢谢四爷关心,我会小心的,只是从昨天到今天我还没有空处理它呢。”
“不要胡说!”四爷厉声喝止了我,“你怎么越来越没有分寸,别人听见你还有命在么?”
“知道了。”我才发现在真的是在大清朝,而不是我们那个言论自由的社会呀,“我会想个办法好好保存的。”
看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这是在提点我吧。
经过一下午的练习,我终于是可以骑着马走两步了,果然胤禛式的集训,真不是吹的。
我高兴得骑在马上,看着四爷,“怎么样?还行吧?”
他只是点了点头,不过我也很高兴了。
“你下来,让兰儿先骑马回去,我有话和你说。”
我一愣,“这样不好吧。”十三爷中午吃完饭就回去了,我现在可不想和他一个人共处。
“有什么不好?”他瞪着我说。
“啊,没有。”他这句话可问住了我。
“我有事和你说。”还好他好心给我找了台阶下。
“好的。”我爬着从马上滑了下来,我根本已经累得一点力气也没了。
“你真的在看关于蒙古的书?”我们在围场慢慢的走了好一会儿,四爷问出了这么一句。
“是呀,我还知道欺君是杀头的大罪,所以昨儿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其实昨天说的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在我开始看那些书的时候,就想好了,只是那是准备说给他听的,没想到却救了我一命,让所有人都听了,本来是打算断了我们的暧昧,可是最后却让我把自己那么绝然的逼到了必须和亲的地步。唉,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你不害怕么?”我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着一种不解。
“怕什么?”唉,我总是喜欢这样明知故问,不知会不会哪天惹火他呢,心里突然一喜,向他温柔的一笑。
他愣了一下,“唉,虽说你失去记忆,但是该懂的道理你都懂,为什么就是不懂和亲会带来什么,你不知道那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代表着什么样的不幸么?”他的语气很无奈。
看着他,我才知道原来那些当权者知道女子和亲是不幸的呀。
“一曲琵琶千古怨,日向青冢孤雁哀。汉家有讯传塞上,不知文姬几时还?……”我摇头晃脑的背给他听,这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的,当时我是满脸泪痕,现在我的心情却很好,因为不管怎么样,他现在是一心一意的在为我担心,其间没有带着一点其他的原因,“四爷,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也知道最有名的王昭君和文成公主,她们的牺牲成就了了她们的美名,人们在赞扬她们的时候,也为她们的命运感叹。因为不能适应外族的风俗,就比如说让母妃下嫁儿子,和我们的思想差距太大。那些以前和亲的公主们,不只是承受着对故土永远的思念,吃着或许永远都不会习惯的食物,生活在那么陌生的环境,她们所经历的最大的难题是,那种在思想上的不适应。那些从小深植在脑海中的道德观念,已经深入一个人的骨髓,但是她们却生活在另一个和她们所深信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中,或许她们表现的很好,但是那种内心的自我矛盾还是在深深的折磨着她们的心吧。”我幽幽的看着四爷,看着他专注的看着我,“你说她们是不是很伟大?”
他不说话,或许是让我吓着了,或是这对于他们这些自小就注定尊贵的人就不算什么?
“我觉得她们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亲,她们都是很坚强的一群人,”我抬头看着他的眼,“你说我懂么?”
“你总是说一些出人意表的话,既然你懂,那又何必如此积极,你可以……”他也看着我,这个暗示很是明白。
“是,但是你不能,不是么?昨天皇上的意思已经那么明确,你又怎么能去违背?”我真的是不想介入到他们父子之间的话题。
他头转向一边,不再看我,而是望着远远的天边,“我已经开始设法!”这句话很轻,但是在我心中却是很重。
我轻轻的抱住他的腰,把自己靠在他的怀里,这样就足够了,我很幸福。
“你……”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不知道他的表情怎么样,但是我的脸可是红透了。
“我是害怕的,但是现在就是我不想去,也没有人会允许的,我知道您很难,您能愿意为我一试,我真的很满足了。”
“可是你自己知道的比我还清楚,我不放心让你去。”
“我是害怕呀,但是有您的关心,我就会变成那样坚强的女子。我现在看那些书,也是想能做好心里准备的,只是希望到时,您能记得我在那么远的地方也在为您和国家努力着,所以你要对百姓好呀。”我本不是一个那么博爱的人,但是我一想到那个为国家百姓费尽心思的雍正皇帝,我也不知不觉地觉得为百姓做事是很高兴的事。
“我会记着的。”他的这句话不管会否成真,我已经很是高兴,最近好像老是在向别人索取诺言呢,那么甜美又危险的东西。
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现在才是环境好,气氛好,心情也超级的好呢。
好像过了很久,我都心情很好的睡着了,一睁开眼就看到满天的繁星,我动了动身子,“醒了?”
我还在他的怀里,不过他坐在了一颗树下,而我躺在他腿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毯子,我看向他的眼睛,给了他一个笑容,“是呀。”
“你太累了。”看着他自责的表情,我有点不忍。
“你是为我好。”能要他亲自教骑马,至今为止也就十三爷和我吧。
“我是该说你善解人意,还是太过聪明?”他笑了笑看着我,我突然想到了我们那天,他是否也会突然翻脸呢,我不禁瑟缩了一下,“怎么?冷?”他帮我拉了拉毯子。
“是有点,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把脸转向了他的怀里,不管怎么样,这体温是真实的。
“你是我这辈子的红颜知己吧。”我抬头看着他,而他也抬着头,看向远远的夜空。
我只希望不会哪一天让他说成红颜祸水。
当他看向我时,已经满脸满眼的笑意,“你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力办到。”看着他的脸,我觉得现在我就算让他和我走也是可能的,但是那么美的梦,我怎么可能破坏。
“那就让在这里的日子里自在,快活的过。”我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以兹鼓励。
“不愧是你的要求呢,难道只看今朝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
“好吧,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再告诉我!”
“好呀,谢谢四爷了。”我乖巧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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