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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要宰了太傅这头猪!#
“…………”太子沉默了很久,他坐回原位,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太傅,冷声道:“孤问太傅,今晚在酒楼之中,说那番话,除了为太子府增加收入之外,还有什么用意?”孤总算明白了,跟太傅说话,就要有不怕胃疼的胃,而且要时时刻刻把话题给绕回来,否则,任由太傅扯话题下去,绝对会扯远,哪怕是到十万八千里外,也不会停下。
“太子,今晚我说这话,一是为了坏您名声,让宰相与将军不视您为眼中钉,肉中刺,二是为了增加太子府的收入,三是为了让将军与宰相二虎相斗。”
“二虎相斗?”
“此二人所提出的方案,皆是对己方有利,对敌方有损。他们自然想要拼尽全力得到太子您这票。他们本来预计在宴会上说服太子您,让太子您给他们其中一人投票。可谁知道太子您最终竟然把这票给弄进拍卖会去了。他们自然会拼尽所有的钱财去拍下这票。
而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的家底又是何其地厚?
届时太子您就赚个满盆而归吧。
不过,太子,他们两虎最初的目的也许只是想要得到这一票,可后来却成了赢过对方。”
“此话怎讲?”孤倒是一早明了太傅的话,只是太傅是否会如实地告诉孤?还是会私藏一些,不告诉孤实情?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太傅面对这样的太子,只是面无表情道:“太子,这场拍卖会,宁久玉定会让所有璟城的人们都知道。也就是说,会让跟随着宰相沈高铭的文官们,以及跟随将军姜越异的武官们知道。他们作为跟随者,自然都会关注这场至关重要的拍卖会。
毕竟这场拍卖会决定是他们老大赢,还是敌人的老大赢。
可当他们如此关注这拍卖会,关注胜负时,这场拍卖会就已经不再仅仅只是普通的拍卖会,而是晋升为一场比赛。
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来拍卖会的目的显而易见,只是为了赢得这一票。
而如何赢?自然是挥尽所在的钱财,拼尽所有的家底,不断地让价格往上面叫,才能赢得这场比赛。
这场比赛可以展露出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谁的钱财更多,谁的家底更厚,谁的势力更大,谁的本事更强。
虽说也许比赛的赢者不一定家底更厚,比赛的输者不一定家底更薄,可是,人们总是会下意识地相信比赛的结果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宰相沈高铭如果输了这一局,在这场比赛中输给了将军姜越异,他的跟随者们则会伤心难过,对宰相沈高铭的信任、忠诚下降,下意识地觉得敌人将军姜越异更加地强大,甚至认为跟随错了人。
而相反,将军姜越异的跟随者们气势必然会高涨,会对将军更加地信任与忠诚。
这不仅是一场要赢得决定国家大事一票的拍卖会,更是两虎较量的搏斗场。
而这搏斗场,无论是一头老虎赢,那一头老虎输,都会影响宰相与将军的跟随者们。而若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偏生那些尚未站在老虎身旁的中立派也会被动摇。
若是一头老虎输了后,不仅发现自己的跟随者们走了一大部分,还发现那些中立派个个都站到了敌人身旁。恐怕届时这头输掉的老虎不仅会受到物质上的打击,更会受到心理上的打击。”
“太傅分析得极其对。”孤的太傅可真是够精明的,拍卖掉决定国家大事的一票,不仅能够增加收入,解决掉太子府如今入不敷出的迫切问题,还能够让这二虎斗得你死我活,可真是……高明。只是这样高明的人,为何要成为孤的太傅?
太子眼神微微冰冷起来,他冷声道:“太傅不愧是父皇所看好的人,如此优秀。”
太傅只是面无表情道:“太子夸得过于严重了,我没有太子您说的那么好,那么优秀。”
太子冷冷道:“太傅就莫要谦虚了,今日一事,已让孤明白太傅的实力了。”
太傅沉默了会儿,才看向太子,面无表情道:“太子真的知道我的实力了吗?”
“太傅欲说甚?”太子皱眉道。
“既然太子您觉得我优秀不已,那么那个糕点的事……”
“免谈。”太子挥手道,心道:孤才不会将那些漂亮的糕点落入太傅的魔掌中。
可太傅却在听到这话时,双眼微微发亮,面无表情道:“太子说的是,这种小事确实没有必要谈。太子如此心胸广阔之人,定会同意此事。”
说完后,太傅便兴高采烈地往外走,走前,他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向太子,“太子,明日我们一同去酒楼吃饭。宁事酒楼的饭菜很好吃,而且还不要钱,不去吃真的就是蠢货了。”
“……”为何孤感觉到胃好疼?是孤的错觉吗?
“阿福,扶孤回房睡觉。”
阿福连忙扶着太子,低声道:“息怒,太子,您莫要生太傅的气,太傅是无心的。”
“不过才认识几天,阿福就开始替太傅讲话了?”太子冷冷地看着阿福。
可阿福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家伙却只是说,“太傅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之前还替太子您排忧解难了,解了太子您的心头大患,阿福自然喜欢他。”阿福边说着,边朝太子道:“太子您别总是凶太傅,若是把太傅给吓跑了怎么办?”
“……孤的脾气如此之好,为何阿福总是说孤会把太傅给吓跑?”孤的脾气有那么坏吗?
“太子,阿福知道您的脾气很好,只是阿福知道,若是太傅走了,太子您定然会怪您自己的。”
“……原来在阿福的眼中,孤是那么好的人。”
“对啊!”阿福毫不犹豫道:“太子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不知为何,被阿福这般夸了,孤却并不感觉到高兴。
第二日清晨,天尚未彻底亮,太子尚在沉睡中,门外却传来阵阵脚步声,把太子给惊醒了。
“阿福,看看是谁不长眼在门外,把孤给吵醒了?!”太子猛地从床上起来,披起龙袍就看向阿福,面色难看。平日里他若是睡醒了,自然没有起床气。可若是没有睡醒,被人给吵醒了,他的脾气就会变得异常暴躁。
阿福深知太子脾气,也知道太子是那种一旦被吵醒后,就再也睡不着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劝太子继续睡觉,而是给太子穿上衣裳。面对太子那臭脸色,阿福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做好这些后,便朝门外走去。可还没有开门,却听到有人敲门。
“咚咚!”
“是何人在门外敲门?”阿福问道。
“是太傅在敲门。”门外的太傅对着门,面无表情道,“太子,我饿了,该上街去吃早饭了。”
“……”阿福嘴角微抽,太傅可真行,竟然能透过门对太子说话。
“……”太子沉默了会儿,才看向阿福,道:“阿福,现在天亮了吗?”
“尚未彻底亮,还有一点灰。”阿福看了眼天色,回答。
“阿福,平日里孤是何时吃早饭?比此时晚多久?”
阿福想了下,才答:“大约晚一个时辰左右。”
“好。”太子却躺回床上,欲睡觉,“孤睡觉,阿福莫要管太傅。”太子似乎怕阿福多管闲事,还补了句,“太傅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梦游,如今他其实还在梦中。阿福莫要理他,把他惊扰了就不好了。据说惊扰后,太傅这种梦游者会被伤到五脏六腑。”
“……”太子真的是如此好心地关心太傅吗?怎么阿福觉得太子似乎是想要让太傅在门外等一个时辰?
“阿福,愣着做甚?”太子皱眉不高兴了,“继续睡觉,不要理会。”
“好。”阿福自然听太子的话,迈步就想回到太子身旁所搭建的一张床上睡觉。
按理来说,他这种下人,应该是不会有床睡的,可是太子对他不薄,给他搭建了这张床。
阿福感觉到心有点甜,他很感谢太子,可是他刚躺上去,感觉到软和,却又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敲门声犹如打雷的声音般,一阵又一阵的,让听到的人们心肝儿直颤。
至少阿福是这样的,阿福连忙爬起来,看向太子。
可太子却只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门。
“……太子,您怎么了?”怎么太子的眼神如此充满杀意?太子是想要把那门给盯死吗?
“孤没事。”太子整顿衣裳,坐正身子,“阿福,开门罢。”
“好。”阿福上前开门。刚开门,却见太傅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
“……”被太傅这般盯着,太子却只是沉默起来。太傅来这儿做甚?对了,他似乎是为了吃的。可既然太傅没有主动提,孤也就当作不知道。
“盯!”太傅只是一直盯着太子,而太子则只是一直沉默,而旁边的阿福看到他们这般相处,却只是嘴角微抽。
“……”太子沉默。
“盯!”太傅盯着太子。
“……太傅来此地找孤有何要紧事?”若是没要紧事就赶紧滚,别打扰孤歇息。太子心中暗骂太傅这个天还没彻底亮就吵醒他的家伙。
“太子,今日可是有战要打。”太傅面无表情道:“太子需养精蓄锐,在拍卖会上,宰相沈高铭和将军姜越异定然不会放过太子您,定然会来会会您。”
“孤知道太傅您所讲的意思。”太子琢磨了下,冷声道:“可既然太傅如此深知此理,又为何在天未彻底亮,就来打扰孤?”
太傅面无表情道:“太傅,吃饭能够快速地恢复体力与精力,可以让人打起十二分精神,保证不出错。”
“……太傅想说甚,就直说罢,别绕弯子。”这个太傅是不是想说要去吃东西?若真是为了这个小事来打扰孤,把孤给吵醒,孤可真是想要手痒打他两巴掌。
身着龙袍的小团子冷冷地看着太傅,眼神异常冰冷。
太傅沉默了会儿,才面无表情道:“太傅,您如今非皇帝,可您却身着龙袍。虽说这龙袍是太子专用的龙袍,并非皇帝专用的龙袍,可这也代表着您当上皇帝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别跟孤扯远话题,汝到底来此是为何事。”太子犀利地盯着太傅,“若太傅不能给孤一个满意的答案,太傅可知道孤会做甚?”
太傅沉思了会儿,才道:“太子,您真想知道太傅来此地的目的吗?”
“自然。”若是太傅来此地的目的就是为了所谓的吃,之所以惊扰孤睡觉,太傅不惜让孤有起床气,就是为了所谓的吃,那么,孤绝对会让太傅感受一下得罪了拥有起床气的人会变成怎样的形状。
太傅似乎看出来了太子的怒气,他看向阿福。可阿福却只是不断地劝太子,“太子,息怒息怒。”
可太子却只是盯着太傅不放。
“太子,既然您这么想要知道太傅来此地的目的,那么,太傅也就直说了。”太傅走到太子身旁,看着太子,一本正经,不苟言笑,面无表情道:“太子,太傅来此地是想要教您如何扮猪吃老虎。”
“……什么?”扮猪吃老虎?恐怕不过是太傅临时想出来忽悠孤的吧。太子冷声道:“孤可不需要扮猪吃老虎,太傅就莫要找借口了。”
可太傅却只是摇头道:“非也非也。”太傅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道:“太子,如今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皆为二虎,二虎相斗,若太子您也为一虎。那么,此二虎必然提防您这一头虎,甚至欲先杀死您这头老虎。毕竟您终究是太子,若是当上皇帝,更加名正言顺。
可太子您此刻却没有资本与此二虎斗,被他们盯上,无异于寻死。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叫做扮猪吃老虎。
如果能吃掉宰相沈高铭与将军姜越异这两头老虎,哪怕是扮成猪,又如何呢?
太子您可知笑到最后的赢家,才是真赢家?也许在这过程中,扮成猪会被愚蠢的世人视为真猪,被世人所欺辱,所鄙夷,可唯有太子您知道,您并非真猪,相反您其实是珍珠。”
“……孤乃真猪?”太子嘴角微抽,他还以为太傅会怎么夸他,最终竟然说他是真猪。
#刚起床就碰到太傅这晦气的家伙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当着孤的面说孤是真猪?太傅这是找死呢,还是在找死呢?!#
太傅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太子您是珍珠。”
“……孤要宰了汝。”孤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之前吃那么多,把那些饭菜都给吃干净了,还说只是陪孤吃,说是孤一个人吃完的,孤忍!之前在宁事酒楼,完全不跟孤商量,就直接给孤丢人现眼,孤也忍!可如今当着面踩孤的脸,说孤是真猪,孤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阿福!拿刀来!孤要宰了太傅这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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