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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旧伤痕
王晨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徐秋沫的手臂上，他们身体缠在一起，徐秋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穿上了一件长袖的内衣。王晨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腰酸背痛，头也疼，微微抬起头，看着徐秋沫，他还在睡着，似乎很安稳，王晨呆呆的看着他的脸，浓密的睫毛落下浅浅的透明的阴影，很温柔，他忽然害怕起来，他忽然想就这样好了，徐秋沫永远也不要醒过来，他不知道徐秋沫醒来以后会不会对他一笑，然后说，傻孩子，我逗你玩的。可是又忍不住想吻他一下，就一下，轻轻的，王晨往上钻了钻，嘴唇刚碰到徐秋沫的脸颊，他就醒了。
徐秋沫迷迷糊糊的一睁眼就看到王晨惊恐的眼睛，像野鸽子一样无措。
“想什么呢？”徐秋沫轻轻吻了王晨的额头，然后爬起来，摸到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看时间，又躺了回来。
“我觉得，什么都不一样了，你会笑我吗？”王晨依旧抱着枕头，小心的躲开徐秋沫的手臂，一脸的惊恐。
“我也觉得不一样了。”徐秋沫把他揽进怀里，让他枕在胸口上，听他心跳的声音，“每天醒过来都觉得和昨天不一样了。”
为什么会发生呢？王晨闭着眼睛，他想知道徐秋沫究竟在想什么，在他心里他究竟是什么，可是他不敢追问下去了。这样就好，能听着他的心跳就好，不要要求太多，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不满足呢？从来就不敢奢求他会喜欢上自己，可是却像做梦一样被他带回了家，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还有更想得到的东西呢？贪得无厌，这样没什么好处。王晨翻了个身，趴在徐秋沫的身上。
“我喜欢你。”王晨小声说。
“不对。”徐秋沫把他推了起来，“这个说过了，我不想听了。”
“那你想听什么？”
“说你爱我！”徐秋沫看着王晨的眼睛又笑了。
“我爱你。”王晨的声音更小了，为什么这句话这么难说出口呢？
“还不行，大点声！”
王晨看着徐秋沫的眼睛，脸又红了，真讨厌，又欺负人。
王晨一下跳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身上还□□，发现徐秋沫正笑着看他腰部以下，王晨慌忙拉过床单遮住了。
“真小气，看看都不行，昨天你还……”
“不许说了！”王晨大叫一声，跑了出去，逃命似的扑向扔在沙发上的衣服。
周日早晨，天气真好，王晨坐在马桶上，晕晕乎乎，肚子隐隐疼了起来，还真是不该吃太多麻辣食品啊，王晨忽然觉得眼前火光四射，如千树万树桃花盛开，屁股被三味真火燎了一样。
徐秋沫把门外关了一夜的奶妈和老二放进来，正在收拾屋子，忽然听王晨一声尖叫，吓了一跳，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王晨坐在马桶上，双手握拳，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怎么了？”徐秋沫吓了一跳。
“麻辣烫……”王晨低着头，委屈的小声说。
徐秋沫扶着门框，差点没趴下。
“让你别吃那么多麻辣烫啊。”王晨又洗了个澡，光着屁股趴在床上哼哼，徐秋沫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叹气。
“好恶心啊。”王晨哼哼，真丢脸啊，药膏凉凉的，似乎不那么疼了，“这是什么药？”
“牙膏。”徐秋沫说。
“讨厌！本来就怨你！”王晨哀嚎了一声。
徐秋沫把药膏扔到他面前，王晨看了一眼，坏蛋，又骗人了。
“好好养伤吧一会儿起来吃饭。内裤和袜子，给你的，都是新的，自己换上吧。”徐秋沫在他光着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出去了。
太阳晒屁股，原来就是这种感觉，真舒服，王晨闭上眼睛，又困了，迷迷糊糊，忽然听见院子里一阵狗叫。
王晨光着屁股跑到窗口，原来是徐秋沫拉出一根胶皮管浇花，老二跑过去看热闹，被徐秋沫拿着水管追着浇了一身水，老二也不甘示弱，追着徐秋沫把水甩在他身上。王晨飞快的穿上衣服跑了出去，把老二按在了地上，却被徐秋沫的水管浇了一身，奶妈跑出来看热闹，三下两下蹿上了树，安全的占领了制高点看两个人一条狗滚成了一团，个个一身泥水。
滚够了，王晨也笑得直不起腰了。
“你就是来掺乱的！”徐秋沫说。
“明明是你欺负老二！”王晨不甘示弱。
“那你也没帮老二啊！”
老二还在甩着身上的水，王晨和徐秋沫一边互相埋怨一边往屋里跑。
跑进卫生间，徐秋沫脱下长袖T恤，左手的手腕上，小臂上，几道深深的伤痕，像扭曲的虫子一样，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王晨吓了一跳。
“伤疤。”徐秋沫平静的说。
“你怎么受伤的？”王晨忽然觉得嗓子里有什么东西堵着。
“自杀。”徐秋沫的语气依旧平静。
“为什么？”王晨伸出手，轻轻的触摸那一道道伤痕。
“有一阵子得了抑郁症，很严重。”徐秋沫看着王晨的眼睛，神色平静。
伤痕是有温度的，和他的体温一样，早已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王晨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说出口。徐秋沫的过去，永远不会属于他，他的现在和他的未来，会属于他吗？他为什么会得抑郁症呢？王晨靠在徐秋沫的肩膀上，用力的呼吸他的气味，那是有生命的，一个男人的气息，没有阴沉的，死亡的气息。要有多绝望，才会有足够的勇气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你穿着长袖的T恤是怕人看到吗？”
“很难看，你害怕吗？”徐秋沫轻轻爱抚着他的脑袋。
“为什么害怕？”王晨懒洋洋的把下巴放在徐秋沫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现在我更不能离开你了，我要看好你。”
“我没事了，前前后后进了一年多的医院，不会想自杀了。你每天这么烦我我都能忍还需要死吗？”徐秋沫打开花洒，温暖的水喷了下来。
“谁烦你了？”王晨不满的说。
“如果自杀，要选七月，一个人，等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烂了，挂在房梁上变成一道蛆的瀑布。”
“你胡说什么！”王晨跳了起来。
“蛆的瀑布，多美的景象，要破除心中执念，要看腐烂。”
“我不听你胡说了！”王晨狠狠地吻上了徐秋沫的嘴唇。
水从他们头上流下，很温暖，为什么这么沉迷于唇舌的触觉呢？好像微弱的电流从身体上流过。王晨紧紧的抓住徐秋沫的手臂，想要贴得更紧些，紧到皮肤和器官都长在一起，分开一秒钟都会不满足。王晨忽然觉得这个吻变得不大一样，徐秋沫那样紧紧的抓住他，霸道的夺去他的一切空间，有点疼，不像他的温柔。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王晨轻轻的靠在徐秋沫的肩膀上，他忽然有一点害怕，徐秋沫这样说话的时候，他觉得徐秋沫忽然离他很远，要想尽办法抓住他才行。
徐秋沫轻轻推开王晨，看着他的眼睛，忽然伸出手遮住了王晨的双眼。
“我不会让你看见那些。”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王晨听见他很轻很轻的叹息了一声。还有什么，比那些伤痕更可怕的吗？王晨忽然觉得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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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关于关于的关于……
大叔对小社工的感情变化，以后还会写到，大叔的过去，也会交待清楚。现在是刚刚开始，他们还有不短一段路要走，所以，攻受……那也不是不可改变的问题……
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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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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