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说爱你

作者:芸飘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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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 章


      李少强将小吕介绍给了乔宇卿,可是乔宇卿对她是一点也不感冒,除了同事之间的问候外连多余的话也没有。可是,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再难再苦也要想办法,小吕不知哪来的关系,居然通过外科大护士长把自己调去了神经外科当护士,这样就可以跟乔宇卿来个零距离接触。更为人吃惊的事情是,小吕调到了神经外科后,李少强也从外科转战到了神经外科病区。
      午饭时间,李少强拿着饭盒,笑兮兮地来到神经外科病区找小吕,可人家小姑娘一心向着乔宇卿,她总是期望着能跟乔医生单独共进午餐。要知道医护人员的工作时间相对不固定,两个相爱的人要凑在一起总是有些难度,好不容易今天小吕和乔医生能凑在一起,她当然不想放弃。工作午餐,人员众多,又不会用太长的时间,因此乔宇卿答应了小吕的邀请。然而,在这个时候李少强的出现又打乱了小吕的计划,她又不能赶人家走,毕竟是他将自己介绍给乔宇卿。
      “少强,你也在啊?”准备赴约的乔宇卿走向护士台看到李少强后问到。
      “是啊,来找小吕吃午饭。”
      “找小吕?”乔宇卿着实一愣,他知道他跟菁菁之间有些不愉快,可是那次不愉快不会直接导致两个人分手吧?他在自己的脑海里胡思乱想,可又不能多问。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乔宇卿又找了些同事陪同,本来想好的单独进餐计划,就这样被李少强给搅和了,小吕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晚上回到家中,董菁菁早已到家,而且还做了许多可口的饭菜等着乔宇卿回家一起享用,这场面在外人看来就像幸福的小俩口,丈夫在外忙着事业,妻子甘心为家庭当绿叶。放下公文包,洗好手走到餐桌边坐下,乔宇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董菁菁。
      乔宇卿率先开口:“跟李少强吵架了?”
      “这不是正合你意吗!”菁菁有气无力的说着。
      “什么叫合我意啊?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了,”宇卿没搞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现在他唯一肯定的事情是,李少强有事、没事就来神外找小吕,把以前盯菁菁的那套都用上了。
      “我跟少强分手了,他说我们不合适,”菁菁说到,接着讲:“我们的确不合适,我跟他之间总找不到平衡点,就像上次买衣服的事情,我喜欢的他觉得贵,他喜欢的我又看不上。每次跟他出去逛街、吃饭,不是吃街边的小摊、就是路边的小店,稍微上点档次就是必胜客了。你说我董菁菁哪里不好了,怎么会跟着他李少强吃苦受罪!”菁菁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似乎还在乎着这段感情。
      “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要是喜欢就去争取,别在这里掉眼泪。”
      “我掉眼泪?哪有!你乔宇卿长得比他帅,钱又赚得比他多,论才华你更是高过他几十倍,我都没答应你的求婚,怎么会在乎一个李少强?”
      女人向来品口事心非,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再说了,若是菁菁一点都不喜欢他,又怎么会跟着他挤地铁、吃路边摊呢?宇卿心知,她是心理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被人甩,过段时间或许就会好的。在她的空窗期,他乔宇卿只能继续当她的护花使者,直到下一个令他心仪的男子出现。
      跟男朋友分手后,董菁菁似乎比以前更忙了,出去逛街、购物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弄得乔宇卿作息时间全部打乱。这些日子,乔宇卿会突然之间接到董菁菁的电话,不是让他去这个商场接她,就是去那个饭店等她,他成了她的专职司机。可人家乔宇卿毕竟是个外科大夫,又是医学院的老师,工作量本来就比董菁菁大,强度又大,再加上又是个癌症术后病人,身体状况也没常人好。这段日子被董菁菁这么个折腾,身体终于受不住了。
      那天下班回家,乔宇卿就觉得身体有些不适,本想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可董菁菁又来电话要他去虹口龙之梦接她。其实那里离他们租住的地方有些远,可是交通还是挺便捷,出门就有公交车站,边上就是地铁,如果实在不想挤公共交通,那里打的也是非常的方便,可这个董菁菁偏要叫乔宇卿去接她。
      接到电话后,宇卿实在感到不舒服,他对她说到:“菁菁,今天就算了,你还是自己打车回来吧,我有事情要忙。”宇卿不想让菁菁担心,毕竟当年她对他付出的太多,现在他只能尽自己的全力能照顾菁菁。
      “乔宇卿,你说话不算话!”菁菁在电话那头发起了脾气,她对着听筒哄叫:“你说你喜欢我,你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现在我就是让你开车来接我都不肯,你的那点情话算什么?”
      “菁菁,我真得有事,不骗你。”
      “我不管,你不来,我就呆在商场等到你来为止,”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他乔宇卿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翻着自己的电话联系本,想找个人来帮忙,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他出生、生活的城市对他来说是这么的无力,在这里他没有过多的朋友,也没有挚爱的家人,哪怕他的家就在这个城市。而那个他一直依赖的女人,如今又跟他耍起了脾气。这时的他又在想,为什么当年的自己能活下来,他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
      嘀嘀嘀,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拿过手机滑向按键,一条短信跃然而上,乔老师,我明天跟姐姐回老家过年,祝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下面的署名是尹伊。这是他收到的第一条新年问候短信,望着手机屏幕,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为了表示礼貌,他给她去了电话,准备表示感谢,也打算在她回老家前请她吃顿饭,替她送行。两个人很快就约定了时间、地点,乔宇卿也不管身体的不适,如期赴约。
      乔宇卿跟尹伊约在了虹口龙之梦见面,一来是尹伊从学校去哪儿方便,二来是乔宇卿也要去那儿找董菁菁。就这样,放下电话,两个人就出门了,由于身体不适,今天的乔宇卿没有自己驾车,也没有穿戴假肢,而是拄着拐仗出得门。尹伊比乔宇卿要早些到达商场,一到商场,她就开始搜寻哪个饭店排队的人少,想着等会儿乔老师到来后可以直接进去吃饭。可兜了一圈之后发现,这里饭店排队的人比平时要多上好几倍,再加上来采购年货的人群,商场里的人真是多得如天上的星星数也数不清。
      电话铃响起,尹伊掏出电话一看是乔老师打来的,小心脏扑扑的加速了跳动,她没想到乔老师这么快就到了。接起电话,跟乔老师说了一通自己的方位,可是说得人表达不清,听得人对地形不熟,两个人无法碰头,最后决定乔宇卿站在原地不动,尹伊来找他,因为今天的乔宇卿比平时好找好几倍。
      跟尹伊通过电话后,乔宇卿又给董菁菁去了电话,他告诉菁菁自己的大致方位让她来找自己。菁菁瞧他这么晚才到达商场心里有些不开心,嘴上说着马上就过去,可是行动上却是慢悠悠的。等两个女生全跟乔宇卿会合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乔宇卿就拄着拐杖在人群边站着,不敢乱挪动,生怕别人撞伤自己。
      瞧见乔老师要等得女生慢悠悠的走过来,陪他一起等了许久的尹伊也有些不高兴,她对她说到:“你明知道乔老师腿不好,还让他等这么久,是不是过份了啊?”
      “你是谁啊?居然管我跟乔宇卿的事情?”菁菁哪里会买这个黄毛丫头的账,张嘴反驳。
      “我是乔老师的学生,”尹伊说到,接着讲:“我就看不惯你利用别人对你的好,尤其是利用乔老师对你的感情!”
      “嘿,你这小丫头,知道多少我跟乔宇卿的事情啊?我跟他认识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喝奶呢?还有,你乔老师的命都是我救的,我想对他怎么样就怎么样!”
      在若大的商场,两个女生为了一个男人破口大骂,经过的行人都驻足观看,都想知道是哪个男人可以引来两位美女的口水战。当一个拄着拐杖,穿着轻便羽绒服的单腿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周朝的人们发出了一片哗然的声音。他们像是在说,这个男的有什么好。可是董菁菁和尹伊都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和议论,继续口舌大战。
      或许这些日子乔宇卿是真得累了,又或许他体内的坏细胞又开始活跃,突然间他双眼一黑,双拐已无力支撑着整个身体,整个人昏倒在地上。
      听到声响后,两个女人同时将头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她们发现乔宇卿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叫救护车吗?”年轻的尹伊有些害怕,她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场面,在边上急得六神无主。
      “吓嚷嚷什么啊?”董菁菁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来到乔宇卿身边蹲下身子讲到:“他是医生,我也是医生。”说完,她开始帮他做起了急救,过程中还用鄙视的口吻对尹伊讲到,这么大个人,连基本的急救都不会,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不会急救的人多了,有什么可丢人的啊?再说了,救人不就是你们医生的职责吗!”
      “治病救人是我们医生的职责,可是基本急救是常识。”董菁菁对尹伊说到。
      “就当我没常识好来,行了吧!”尹伊懒得跟她回嘴,只好退让,她还向她询问,乔老师到底怎么样了,关切程度似乎超越了学生对老师的关心。而帮乔宇卿做着急救的董菁菁也感觉到了这俩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他乔宇卿又不是今天第一天当老师,从来没有对自己的学生这么上过心,她心想,这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和老师走得这么近。菁菁还在满脑子的胡思乱想,120的急救医生赶到了现场。
      医生将乔宇卿抬上了车,并通知家属随车一同去医院,尹伊想都没想就跳上了急护车坐在医护人员的边上,董菁菁着实一愣。要说家属,她们两个女人都不是,可要说谁和他乔宇卿的关系近,那肯定是董菁菁,要随车前往医院,也应该是董菁菁去,怎么会轮到尹伊呢?
      菁菁也跟着上了车,她故意把尹伊往边上挤,自己挨着乔宇卿边上坐下,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说到:“你跟乔老师的关系不错吗?他生病,你也跟着着急,真是费心了。”
      “因为乔老师对我好,所以我也对他好,”一个学生,一个孩子最质朴的回答。听了她的回答菁菁也没有多说,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边上,望着他。此时的乔宇卿,紧闭着双眼,眨白的脸色,让菁菁有些担忧,她生怕他的癌症复发,如果是的话那该怎么办?七、八年前,他被送进手术室的场面她还历历在目,七、八年后,她不敢想像他再被送进手术室的场面,一路上,她除了讨厌身边的尹伊外还在为乔宇卿祈祷,祈祷他身体无恙。
      很快救护车进开进了医院,他们将病人送到了医院的抢救室,这里是董菁菁最为熟悉的地方,但是现在对她来说又是这么的陌生。里面躺着她曾经爱过,现在仍然爱着她的人,她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有家属吗?刚才送来的病人家属呢?”走廊上回荡着护士的声响。董菁菁从恍惚中清醒,她走到护士面前,正想开口问病人的情况,就被护士塞了一堆化验、检查的单子要她先去缴费,等一大圈检查完毕,乔宇卿早就清醒了几分。检查结果并无大碍,只是这些天他事情太多,忽略了休息,得了感冒自己又没注意,而引发的肺炎,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得知检查结果的董菁菁长吁了一口气,嘴里默默的念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同样在等待结果的尹伊也松了口气,她就知道乔老师福大、命大,癌症哪这么容易复发啊!
      两个女人七手八脚得帮乔宇卿办完住院手续,送他进病房已经是深夜时分。乔宇卿被送进病房后,已全无睡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对于董菁菁而言,他已经习惯被菁菁看到他无力的一面。可是尹伊呢,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学生看到自己最无力的时候,可偏偏却让她瞧见。哎,他也只能坦然面对。
      “谢谢你们,”乔宇卿开口说到,接着讲:“大晚上了,让你们为我的事忙活儿了。”
      “习惯了,”菁菁轻飘飘地讲到,接着又对他说:“你哪天可以不要让我再为你担心了吗?”
      “我有跟你说过今天有事的,”宇卿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委屈的说到。
      “你说你有事,又没说你不舒服!我董菁菁像是不讲理的人吗?你身体不舒服,我还会让你跑这么远开车来接我吗?”
      “嘘、嘘、嘘,病房里的人都睡觉了,你想吵醒他们吗?”
      “我轻点行了吧!”董菁菁嘟嚷着小嘴说到。
      此刻依然呆在病房里的尹伊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她从乔老师的眼神中能看出,乔老师喜欢眼前的女人,而且是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她不想再呆这里去破坏那副温馨的画面,打算悄然离开。正当她将身子慢慢往外退准备出门的时候,乔老师开口了。
      “尹伊,这么晚了你准备去哪儿?”
      “回学校宿舍,”尹伊说到:“明天我就跟姐姐回老家过年了,行李还没整理呢。”
      “这深更半夜的,公交和地铁都没有了,打车也不容易,你怎么回学校?”
      “没事,乔老师我走回去。”
      “那怎么行?万一在你在路上遇到了坏人怎么办,那样子我不得后悔一辈子啊!”乔宇卿对她说到。然后他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想开口叫董菁菁送她,可是董菁菁也是一个女孩子家的,他也不放心。最终他决定,自己自私一下,让两个女人都陪他在医院里过夜。菁菁跟他熟,就在病在上挤一下,而尹伊就问病区的护工借把躺椅凑合着过一夜。那一晚,三个人在病房里都没有合眼睡觉,而是谈天说地,聊着乔宇卿的风流八卦轶事,董菁菁也和尹伊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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