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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南晓听了想打人。
她不就是字写得潦草点儿，过程写得比较乱，又算错答案而已……至于看成是另外一题吗？！
错觉。
绝对是错觉。
这个逮着机会就嘲讽她学渣的人怎么可能是在生气！
“都说了我不会……”南晓暴露到这份儿上也懒得再挽回了，至少要把这道题搞懂才对得起她忍受的嘲讽，“你跟我讲一下吧，给思路就行，别的我自己想。”
她拿着笔准备好要写了，等半天旁边都没声儿，一抬头又看见陆言初抿着嘴角的表情，心里不禁有几分奇怪。
感觉这人并不是不会讲，也不是不愿意给她讲。
只是单纯的不想讲。
或者说……像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开口。
什么原因呢？
总不可能是发过毒誓如果给别人讲题就会从学霸变学渣这种扯得要死的理由吧。
南晓正想着要不接着问，却被旁边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这题……”
低沉偏冷的声线略微有些沙哑，陆言初顿了顿，转向另一边轻咳了两声。
听起来似乎有点儿不自在。
南晓挑眉，用余光打量着他的神色，但又觉得没什么不同。
想多了吧。
只是讲个题而已，难不成学霸还会害羞？
“……”
这简直比发毒誓还扯。
南晓立马就把这个念头掐灭在脑海里。
“这，”陆言初低头看着题目，唇角微动，终于下定决心开始讲，“这道题……”
“哎哎哎！趴着睡觉的都起来！还有人在吃早餐的！赶紧吃完！马上就早读了啊！别拖拖拉拉等到打铃了才找课本！”
老钟人如其名声如洪钟，背着手从后门进来，边走边催促着大伙儿准备早读，南晓才听学霸说了三个字就被打断了，还被经过她座位旁的老钟敲了敲桌子，让她别忙着补作业了快点儿拿课本出来。
……谁补作业了？
她成绩差归差，作业可没缺交过。
南晓冲老钟后背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地合上习题册，找书的时候偏了偏头低声说：“学霸说好了给我讲题的，别赖账啊，等会儿再问你。”
陆言初好像点了点头，又好像没有，南晓没特地留意。
反正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课间找姜彤借笔记的时候顺便问了，弄明白后就把拜托学霸的事儿抛到了脑后。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南晓趴在桌上跟周旭组队打了半节课游戏才开始做作业，下课的时候只做完了语文和英语，剩下的全是理科估计晚自习折腾不完，于是没和姜彤一起去饭堂，先把化学作业解决掉再说。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剩下三两个走读生还在埋头奋战，南晓支着下巴在草稿纸上算反应后化学物质的质量分数，好几遍都算出来一个选项没有的答案，烦躁得连周旭发的微信都没回，一下下戳着草稿纸发泄情绪。
隔壁过道的女生被她弄出的声响吵得有点儿分心，转过来想提醒一句，但看见是南晓又不敢说话了，只好冲另一旁的男生抱歉地笑笑，往南晓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虽说那人看上去也挺冷漠的，而且听说还很会打架，但毕竟长得好看，相对而言其他问题也就不算什么问题了。
陆言初看了那女生一眼，微微转头，夹在指间的笔不轻不重敲在了南晓的手肘上。
“干嘛。”南晓正烦着，头也不抬就回了一句，语气不太好。
“吵。”陆言初说。
他语气挺平淡的，只是在陈述事实，并没有不耐烦或者责怪的意思。
“关你什么……”南晓皱眉瞪过去，看清是谁才愣了几秒，停下戳个不停的笔尖，“你还没走啊？不去吃饭？”
陆言初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然后又没有下文了。
南晓：“……”
这人讲话能不能有点儿前因后果啊。
真费劲儿。
不过既然陆言初还在这里，不用白不用，南晓也懒得关心他干嘛这么晚不走了，把卷子往他那边挪了挪，虚心请教：“学霸，这道题选什么？”
陆言初看完题目，脸上难得出现疑惑的表情。
“是……这题？”
他记得早上她问的是生物吧。
“是啊，算不出来。”南晓没懂他话里的意思，看表情还以为他也不会做，“很难？”
陆言初摇了摇头，拿笔在草稿纸上飞快算了几行，圈出最后的答案给她看：“C。”
“哦。”南晓努力盯着他草稿纸上那几行看了会儿，没看懂，心想这人光说答案不讲过程，跟她自己抄答案有什么不同，“能不能解释一下？”
“……”陆言初又开始沉默。
“怎么，”南晓看着他，“学霸又不理人啊？”
“……”陆言初跟她对视一眼，拿起笔开始在草稿纸上重新写。
半分钟后把这道题的解题过程写好放到了她的面前。
“好了？”南晓半信半疑地拿起来看，“这么快。”
然后一看就是10分钟。
“学霸，要不你还是直接讲吧。”南晓把草稿纸放回两桌中间，终于放弃维持学渣仅有的尊严了，“……我看不懂。”
这次她真没有演。
陆言初写给她的过程连反应方程式、化学质量、公式和最终结果加起来一共就四行，写得比答案解析还简便，也没有文字版的思路总结，光这么看着能搞懂才怪。
“……”陆言初紧抿着嘴角，还是不说话，又扯过草稿纸在上面加了几行，把自己跳过的步骤都补全了，再让她重新看一遍。
行吧。
南晓就拿过来认认真真又看了一遍。
这下倒是能看懂了，她在心里按步骤默算了几次，感觉思路清晰了不少，就接着把卷子后面几道题都做了，意外没再卡住，一路下来做得还挺顺手的。
“谢啦。”
等做完化学作业才察觉到旁边的人还在，南晓道了声谢，顺便礼尚往来地关心一下学霸的晚饭问题：“你还不去吃饭吗？饭堂6点半就要关了。”
现在离关门时间只剩十多分钟，从教学楼走过去再排个队就到了，只能打包回教室吃，而且基本是刚吃完就要开始上晚自习，根本没时间散步消食，直接导致晚上睡前胃里还撑着，难受得要命，南晓试过一回后再也不敢了，宁可少吃点儿饿着。
“你呢？”陆言初问。
“我什么……哦，”南晓反应过来，“我去小卖部买个面包之类的当晚饭就行。”
陆言初“嗯”了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插在裤兜里。
南晓：“……”
这是在等她一起的意思吗？
怎么回事？
学霸不要高冷人设了，改走亲民路线？
陆言初看她懵着脸傻在座位上不动，抬脚踢了踢她的椅子腿儿：“不走？”
“……走走走。”南晓立马从座位上起来，差点儿没弯腰伸手说您先请，“走前门出去，离楼梯口比较近。”
“嗯。”陆言初低声应了，在她前头先走了出去，两人一起下楼。
学校的小卖部设在饭堂楼旁边，离教学楼有段距离，陆言初身高腿长，看迈步频率挺悠闲的，行进速度却贼快，南晓就低头看了会儿路，再抬头人已经走到十米开外了，赶紧快步跟上去。
9月份的天气依旧炎热，动辄三十多度的高温，连傍晚的风都是温热的，南晓刚从空调房出来，又跟在陆言初后面小跑了一路，等去到小卖部的时候整个人热得不行，边抖着衣服边用手朝脸上扇风。
“同学还没吃晚饭呢吧？想要什么？面包还是泡面？”
这个时间已经过饭点了，小卖部也没几个人来，南晓喘匀气儿走过去的时候，那老板正热情无比地给陆言初推销那几款卖剩下的面包。
“怎么样，喜欢哪种？要不试试这个沙拉酱味的……”
“老板我要一个咖喱鸡肉的加热谢谢。”
南晓打断老板的喋喋不休，报了自己平常吃惯的口味，见陆言初听老板说这么久都不松口，以为他是不喜欢面包，就问要不要吃泡面。
“泡面也挺好，我们这儿还提供开水，泡了端到教室刚好能吃，你看是喜欢红烧牛肉还是香菇鸡……”
“跟她，”陆言初终于开了金口，面无表情地指着南晓选的咖喱味，“一样的。”
“……行吧。”老板的笑容终于僵掉了，抽着嘴角给他拿下来，“要加热吗？”
陆言初没吃过这个，只是转头看了看南晓，然后点头说要。
“6块钱一个。”老板把两个咖喱面包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回过头来噼里啪啦敲着收银机，“你俩一起算还是分开？”
南晓还没说话，陆言初就掏出饭卡往那刷卡机上放，老板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眯着眼按了一个“12.0元”。
哔——
“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
陆言初：“……”
老板：“……”
南晓想笑不敢笑，强行忍住，尴尬地咳了两声：“额，还是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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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日陆哥确认存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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