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动物在哪里]残局

作者:风过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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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动


      格雷夫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关于他被格林德沃囚禁之前的记忆。他向例行询问的傲罗描述自己被格林德沃囚禁时期遭受的事情,殴打,折磨,摄魂取念。但他记不起自己为什么会被格林德沃捉住,格雷夫斯无疑是一名战斗力出色的傲罗,否则他不会坐上安全部部长的位置。格林德沃的魔法确实厉害,却没有厉害到能让格雷夫斯这样的傲罗束手就擒毫无反抗之力,魔法部甚至都没有收到格雷夫斯的求救信号。格林德沃被拆穿的时候,所有傲罗都看到了,他使用的是变形术,并不是复方汤剂,这意味着他完全不需要一个活着的格雷夫斯。如今,格雷夫斯还活着,并且他无法解释为何自己会被抓住。显然,MACUSA的首席傲罗正在失去他的下属们的信任,这恐怕也是皮克科瑞送他来英国的原因,她需要给其他巫师一个交代。

      在来到纽特家最初的几天,格雷夫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在脑海中挖取记忆。他没有受到洗脑,单纯的只是记忆模糊了,在他被格林德沃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让自己遗忘了一些东西。格雷夫斯清楚的意识到他的内心深处在抗拒着那部分记忆,理智要求他记起来,被这两种快要撕裂他大脑的冲撞折磨的头疼不已,格雷夫斯把自己搞的很糟糕。

      他在纽特面前极力掩饰自己频临崩溃的精神,正常的三餐进食,甚至包括纽特盛情邀请的下午茶。只是他不说话,除了礼节性的问候与道谢,他沉默的让人担忧。纽特的担心日益增多,一种可怕的焦虑在纠缠着格雷夫斯,纽特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生性害羞的他不知道该对这个年长他十多岁的巫师说些什么。

      在战场上他见过黑魔法的破坏力,上战场之前还嘻嘻哈哈骄傲勇敢的巫师,毫发无伤的下了战场却彻底疯了,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光彩,只能看到绝望,深陷在黑魔法造成的精神创伤里无法自拔。来自精神上的创伤,即便是最伟大的医疗魔法也没有办法治愈,这就是为什么魔法界严令禁止摄魂取念这些涉及精神领域的可怕魔法。

      让人随意翻看自己的记忆,把记忆里最可怕的事情放大无数倍,对任何人都是致命的打击。格雷夫斯没有崩溃已是难得可贵,日渐憔悴的面貌跟深沉的犹如死水的眼眸让纽特清楚意识到格雷夫斯不像他嘴上说的那么轻松。这种强行坚强的模样让人心疼之余,更想进一步试探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越是坚强不屈的人,越能激起人的征服欲,纽特觉得自己有一点明白为什么格林德沃没有取走格雷夫斯生命的做法了。

      纽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跟格雷夫斯的关系,悄悄的做一些力所能及让他好过些的事情。坚持更换房间窗台上的慕日花就是其中之一,慕日花会像向日葵一样追逐着阳光,跟向日葵不同的是慕日花的花期非常短暂,日升而绽,日落而凋,但它能散发出让人舒适的香味,任何人都没办法抗拒慕日花带来的舒适感。慕日花曾经为治疗黑魔法造成的精神创伤做出过卓越的贡献,可惜的是慕日花制作出来的魔药带有不可避免的强大副作用,类似麻瓜的毒品一样麻痹巫师的精神,最后还是难免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因而慕日花早早就被魔法界列为禁花。单单慕日花本身是不具备这种副作用的,希望慕日花有限的作用能抚慰格雷夫斯。

      格雷夫斯每次踏出房门,回到房间总会敏锐的察觉到房间多了些小东西,比如窗台摆放的普通麻瓜花盆换成了慕日花。忒修斯单调的黑白窗帘换成了葱葱郁郁的森林,屋顶悄悄出现了一扇天窗,白天让温暖的阳光洒满房间,黑夜能欣赏到美丽的夜空。那个不善言辞的羞涩青年一点一滴的表达着自己的关心,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默默接受,格雷夫斯分不清自己怎么了。或许是他变得软弱了,要知道从前的格雷夫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有些专制。这种人的共性就是一切都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尤其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决不许任何人踏入,更遑论插手他的空间。

      一开始的时候格雷夫斯婉转的表达了自己对出现在房间的花盆的含蓄意见,彬彬有礼的话语下面丝毫不隐藏自己对纽特擅自进入私人领域的反感。在看到比自己还要高的青年巫师蜷缩着肩膀,略带失望伤心的视线投注在地板上的时候,格雷夫斯心软了。他只能叹了口气,略别扭的表达了自己对那盆花还算喜爱。

      之后就是青年高兴到发亮的眼神,那样专注,炯炯有神的黑亮眼睛清澈到不像个快三十岁的男人。当时格雷夫斯还挺欣慰自己没有伤到这个好心青年的心,没过两天他就有些后悔当时说了那些话。因为纽特根本没有接收到他所暗示的私人领域不可侵犯的意思,仍然出现在房间内的小东西证明了这点。

      青年眨着无辜的眼睛,“格雷夫斯,我没有进入过你的房间,这都是斯玛特的功劳,它非常的喜爱您。”站在青年脚边的小嗅嗅睁着绿豆一样的眼睛保持着跟青年差不多的姿势看着格雷夫斯,无辜的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斯玛特窝藏了格雷夫斯的胸针,被纽特找到了自己的小金库,它显然对格雷夫斯的胸针有特殊情节,放弃了小金库里大大小小的宝石黄金,唯独把那枚胸针牢牢握在爪子里。利用自己的体型优势,跟纽特展开了一场你追我跑的大战。身形肥胖并不影响斯玛特敏捷的逃跑速度,它在房子里上蹿下跳,纽特根本拿它没办法。它还处在对纽特的抗拒期,纽特不想利用魔法破坏这只小东西以后对自己的信任,他只能追着跑。

      格雷夫斯难得出来喝茶,捧着纽特特意托人带回来的美式咖啡,看着一人一嗅嗅在屋子里你追我赶。最后被逼的无处可逃的斯玛特显然很看中格雷夫斯这个藏体,它顺着格雷夫斯的裤腿,熟门熟路的爬了上去,掀开格雷夫斯笔挺的西装钻了进去,只露出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纽特。

      纽特追的上气不接下气,脚下一个不留神踢到了凳子,猝不及防的摔了下来,不算强壮但却很高的身体直接压到了格雷夫斯身上,为了防止手上的滚烫咖啡伤害到任何人,格雷夫斯不得不高举右手任由纽特压倒在沙发上。

      纽特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他几乎能嗅到格雷夫斯身上清爽的味道,还带了些慕日花的舒适味道。格雷夫斯放大的俊脸就在眼前,纽特轰地一下心跳失去了节奏,声音大到他觉得心脏会从嘴里蹦出来。

      “抱……抱歉。”纽特在看到格雷夫斯略微皱起的眉头之后立马站了起来,挠了挠棕色卷发,不知所措的看向地板。

      纽特再瘦弱,骨架子在那,这一下实打实地的压在格雷夫斯身上,确实让他有些吃不消。青年身上有一股阳光一样直爽的味道,格雷夫斯不讨厌这味道,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推开这个年轻人的原因。

      魔法界不像麻瓜那么多束缚,至少在性取向这方面,魔法界要开放的多。巫师们不会掩饰自己的性向,更不会干涉别人的性向,格雷夫斯清楚自己是个同性恋。如果没有格林德沃这档子事,他或许会跟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但是现在?格雷夫斯只能无视这个羞涩年轻人默默表达出来的倾慕。

      斯玛特早从格雷夫斯西装里钻出来了,它蹲坐在格雷夫斯脑袋边上,爪子里还拿着那枚胸针。

      格雷夫斯把咖啡放回茶几上,“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既然它喜欢,就给它吧。”胸针的意义自然非凡,可现在他又怎么对得起这个姓氏?他出事之后,家族不是没有来信,他没有回过,他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家人以及这个家族的荣誉。

      仿佛听懂了格雷夫斯的意思,斯玛特兴奋的在沙发上弹跳了几下,随机亲昵的过来蹭了蹭格雷夫斯的手背。显然,格雷夫斯在斯玛特小小的心中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从此,格雷夫斯的房间就成了嗅嗅常去的地方,它甚至把自己的小金库也搬了进来。

      面对这一大一小无辜的眼神,格雷夫斯只能妥协,默默接受着房间潜移默化的格局。

      对于这个到了三十岁还未经人事单纯的令人发指的年轻人表达出来的内敛的好感,让格雷夫斯没有深陷在黑魔法的创伤里,这个年轻人没有接触过他的过去,自然不会对他抱有多么崇高的理想要求,这让格雷夫斯有了一些喘息的空间。

      在那段黑暗而可怕的日子里,格雷夫斯的精神仅仅只差一根稻草的重量就会轰然崩塌,成为无数被黑魔法逼疯的巫师之一,他的骄傲支持着他等到了MACUSA的支援,但不足以支撑他面对未来。而这个意外出现的年轻人,却成了握着那根稻草没有让格雷夫斯疯掉的那个人。并非纽特不可,格雷夫斯后来曾经想过,只要任何一个不在意他的过往,没有把他当做神一样崇拜,没有给他贴上首席傲罗,全美骄傲标签的人,那时候都足以支撑格雷夫斯破碎的精神世界。所以当后来克雷登斯红着眼眶问,如果当时出现的是他,那么现在站在格雷夫斯身边人会不会是他的时候,格雷夫斯给他的答案是不知道。也许梅林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在这个绝望到看不到未来的日子里,这个羞涩内敛对外人来说甚至有些古怪的青年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并且至死都没有消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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