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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此时天色尚早,河面上升腾起的薄薄水雾在清风的吹拂下,幽幽荡开,飘散得极远。街面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影,静得叫人心惊。若不是有公务在身,赫敏很想走进咖啡店,在这样幽静的氛围里喝杯热饮,捧着书泡上一天。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她只盼望抓捕过程能顺顺利利的完成,他们能早点回去补眠。
他们的角色分配一如从前:德拉科负责抓捕,她负责留在原地观察动向,若是德拉科无法掌控现场,她便赶过去支援;若是安珀.格雷招来同伙,她正好半路截胡,打乱他们的计划。
至于多比,他的任务最简单,甚至不需要现身。家养小精灵的神奇的法术能让他在隐身的情况下拿走那只箱子,而安珀.格雷还没办法阻止。
“斯坦也不清楚她到底是巫师还是麻瓜。”赫敏小声提醒德拉科,“她身上确实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比如不停变换的头发颜色。斯坦疑惑过,但被安珀忽悠过去了。”
“易容马格斯?”德拉科皱皱眉,“那她是巫师咯?”
“我认为是的。”赫敏说,“提高警惕,她应该有魔杖。”
德拉科沉着脸,活动活动手指:“速战速决吧,不能给她抽魔杖的机会。谢天谢地,咖啡店只有她一个客人。”
他将风衣的领子竖起来,挡住大半边脸,大步往安珀.格雷所在的位置走去。
300米.......200米…….100米…….50米…….25米……10米…….5米…….
安珀.格雷的后脑勺离他越来越近,德拉科紧紧捏着魔杖,随时准备将魔杖横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放下手中的炒鸡蛋吐司跟他们回魔法部。
可就在这时,安珀.格雷陡然转身,手里捏着一根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魔杖:“除你武器!”
“盔甲护身!”德拉科下意识地喝道,多年的艰苦训练让他即使在喝高、脑子极其不清楚的情况下,也能流利地应对敌手,“昏昏倒地!”
“盔甲护身!”安珀一面挥舞着魔杖,一面去提腿上的箱子,看样子是准备跑路。
“多比!”德拉科全神贯注地对付安珀,她的实力并不弱,“箱子!”
某处的空气微微扭曲,随着“啪啦”一声响,安珀惊讶地发现刚才还拽在手里的箱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丛湿漉漉的水草。
“你!又是你!”安珀面容陡然变得狰狞,将水草向德拉科狠狠掷过来,“把箱子还给我!神锋无影!”
德拉科只觉一股劲风向自己扑来,忙低头顺势一滚,堪堪躲开那道犀利的光。他略狼狈地在桌下爬来爬去,想绕到安珀.格雷背后去。
可安珀显然气坏了,她毫无章法地将咖啡店摆在外面的桌子尽数劈开,将一切能为德拉科提供屏障的东西砸坏:“你给我出来!”
咖啡店老板听到喧闹声,刚想出来查看情况,却被一股强有力的气流推回到屋里。
“待在里面不要出来!”清冽的男声在耳边炸开,却看不到人影。随后,屋里的窗子和门噼里啪啦地全被关上,连窗帘都被放下来,半丝光也透不进去。
这诡异的情形将老板吓得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问:“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可那清冽的男声再也没响起。
转眼间,屋外所有的桌椅都被安珀处理干净了,木屑雪花似得飘洒,遮阳伞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德拉科躲无可躲,只得硬着头皮和她正面刚。
“你休想拿走我的箱子,该死的傲罗!”安珀不依不饶地挥舞着魔杖,德拉科半跪在地上,几乎招架不住她的怒火。他的手被满地的木屑与玻璃渣划破,肩膀火烧火燎地疼,大约是被某条恶咒擦到了。
安珀缓步朝他逼近,气势强劲到德拉科没法进攻,只能一味的被动抵挡,防线处在随时会崩溃的边缘。
我得想办法改变局势。德拉科焦急地想,我得反客为主。我需要有人让安珀分神,哪怕只有一秒。赫敏呢?赫敏在哪儿?
“腿立僵停死!”如同听到了他的召唤,安珀身后陡然响起赫敏的娇斥。安珀显然没料这一手,狰狞的表情来不及收敛,双腿顿时“啪”地合拢,直直迎面摔倒在满是尖锐玻璃渣的地上。
“德拉科!”赫敏慌忙朝他跑来,“你的肩膀——啊!”
她的话没有说完,一道不知从哪儿来的恶咒击中了她的胳膊,德拉科只觉脸上一热,下一刻,赫敏软软的身体便摔进他的怀里。
赫敏满身是血,胳膊上的伤口极深,汨汨地往外冒血,皮肉可怖地翻开,几乎能看到白骨。
“赫敏!!!”德拉科整颗心都纠成一团,心疼得难以言表。
赫敏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脸色白得渗人,如同死了一般。
“多比!多比!”德拉科心慌意乱,抱着赫敏的双手直哆嗦,“多比!他妈的!人呢?!”
“德拉科?这是怎么了?”远远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似乎是唐克斯在说话,“你…….我的天啊!赫敏!卢平!我们得送她去医院!”
“先把安珀.格雷押魔法部!”德拉科死抱着赫敏不撒手,冲卢平大喊,“安珀.格雷!她的同伴!他们伤害了赫敏!他妈的!我要把他们吊起来,挨个使用钻心咒!一群恶徒”
“德拉科你先松手!”唐克斯努力想把赫敏从他怀里里扒出来,“你不能箍着她,她流了好多血!卢平!”
“德拉科,我马上送安珀.格雷回魔法部。”卢平在任何时候都是稳重可靠的,他拿走安珀.格雷的魔杖,将她从地上拽起来,“你先松开赫敏,让唐克斯替她检查伤口。”
他的话如同一剂定心剂,好歹让德拉科恢复些许理智,胳膊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一些,唐克斯终于将赫敏扒拉出来。
“白鲜!我需要白鲜!”唐克斯查看一番赫敏的伤口后,对卢平喊,“在你左边的口袋里!”
卢平立即伸手到左边的口袋里翻找:“给!”
他将白鲜扔过来,唐克斯利落地扭开瓶子,滴了三四滴在赫敏的伤口处:“白鲜可以让她的伤口迅速愈合。但我只能做这么多,剩下的得交给医生来做。”
德拉科茫然地点头,盯着赫敏憔悴的脸看,自责抡着重锤,持续拍打着他的灵魂。
一阵绿烟腾起,赫敏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着,白骨重新被皮肉包裹住,新长出的皮肤颜色粉嫩,看起来比正常皮肤薄得多。
“抓住我的手,德拉科。”唐克斯说,“我们得马上去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
赫敏足足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休养了两个多星期,等主治医师批准她出院时,离圣诞节只有九天了。
“我错过了圣诞节大采购!”赫敏在围巾后瓮声瓮气地嚷,“还有,德拉科我要被憋死了!”
“医生说你要注意保暖。”德拉科不为所动,“你流了好多血。”
赫敏翻着白眼,伸手将围巾拉下来一些,好让口鼻呼吸到新鲜空气:“我没那么娇弱。”
“你有。”德拉科将她的围巾重新拉上去,“今年冬天尤其的冷,难道你想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欢度圣诞?”
赫敏还想去扒拉围巾,德拉科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他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她的皮肤时,“嗞”地激起电流,导致赫敏的小心脏一阵扑通乱跳。
“听话啦,赫敏。”德拉科说,“我可不想再吃一记罗恩的左勾拳。”
赫敏皱了皱眉。
那天唐克斯帮赫敏办好入院手续,又押着他去处理外伤后,眼见赫敏情况稳定,便回魔法部找卢平去了。
德拉科吊着胳膊,心情低落地坐在赫敏的病房外,看着医生们忙里忙外。唐克斯和医生都说赫敏不会有事,真是可笑,怎么会没事呢?她流了那么多血,把他的大衣都浸湿了。
为什么躺在那儿的不是我呢?德拉科痛苦地想,我为什么那么蠢?明明知道按安珀.格雷在等人,却不多加小心。我甚至没看清恶咒是从哪里射过来的,也不知道袭击者是谁,我怎么配做一个傲罗?
“马尔福!!”走廊的尽头响起罗恩.韦斯莱愤怒的咆哮。
德拉科懵懂地站起来。没等他回过神,一道红影携着气势万钧的劲风重重击在他的鼻梁上,打得他踉跄后退,摔在椅子上。
“你是怎么保护她的?”罗恩揪起他的衣领,眼里直冒火,“抓捕烦人一般不是你去吗?为什受伤的是她?!”
德拉科的鼻子又酸又胀,眼泪无法控制地哗哗流:“犯人已经被制服了。我不知道…….另一个人…….”
“你他妈的连到底有几个犯人都不知道?”罗恩更火了,用力推搡着他,将他抵到墙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搭档!”
肩膀的伤口似乎裂开了,尖锐的疼痛放射性地散开,德拉科觉得半边身子都不能动了。他说不出话来,罗恩的质问他全都答不出来。他希望罗恩能狠狠打他一顿,如果这样能让赫敏快些好起来的话。
“不要在走廊打闹!”护士厉声斥责道,“否则我就把你们记上黑名单。”
“对不起。”罗恩冲护士歉意地说,随后轻哼一声松开手,“赫敏怎么样?”
德拉科揉揉酸胀的鼻子,肩膀更疼了:“失血过多。安珀.格雷归谁审?”
“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你的犯人、你的工作?!”罗恩的怒火又被他挑起来,“病床上睡着的可是你的未婚妻!”
“若不是为了抓安珀.格雷,赫敏才不会受伤!”德拉科也火了,“你赶紧滚回魔法部,好好审审那个疯婆子,看看她今天要见的是哪个同伙!”
罗恩没再多说什么,直接幻影移形离开了医院。几个小时后,德拉科拿到了安珀.格雷的审讯报告,上面密密麻麻列满了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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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请假了,今天早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