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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一直到嘴上火辣辣的感觉下去之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回了拍摄基地。
时梨还在因为平白无故被他看了屁股而恼羞,谢广白轻飘飘一句话又吓的她魂不附体。
“你是谁?”
“我是时子苓啊。”
“你不是,”谢广白忽然停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虽然你同她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身高、身材也没有区别。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有人授意,还是另有隐情。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和时子苓的父亲有关系吗?”
“没有吧……”时梨下意识回答。
谢广白诡秘一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绕进沟里了,白了一张脸:“你……”
他揉揉时梨的头发,笑吟吟道:“今天晚上,你最好主动坦白。”
卧槽,坦白个毛线啊。有啥好说的?说其实,你们都是虚构的人物,这一切都是假的?
时梨心事重重地回去了许导那边,魂不守舍地差点把瓷瓶给碰倒了。许导演见她状态不佳,忙让她去一旁休息。谢广白同许导演说了会子话,也离开了。
时梨组织了很长时间语言,最终还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么直接说出来的话,会被他当成精神病的吧……
正犯着愁呢,一只手在她眼前挥一挥:“回神啦。”
时梨抬头,看到了刚刚卸完妆的冯夏。
她拍了一整天,也是一脸倦容,但精神还是好的。
冯夏递给时梨一瓶水,时梨接过,打开了,也不喝,手指敲着那杯子,看着里面一晃一晃的波纹。
两人沉默了一会子,还是冯夏先挑起了话头:“方才你还未来的时候,谢和畅把我叫了出去,让我与你们解约,改签到风畅。”
时梨一惊:“他怎么这么无耻!”继而小心翼翼地看向冯夏:“你没答应吧。”
冯夏“嗯”了一声,继而皱起了眉头:“我讨厌那样傲慢无礼的人,以为自己有点钱就可以掌控一切。”
这话有点耳熟,想了想,时梨激动地一拍大腿——这不是原书中男主第一次轻薄女主后,女主对闺蜜抱怨的话么?
看来,虽然她抢先一步撬走了冯夏,还是没能改变男女主的感情线啊!
因为看书的时候一直是站在男女主的角度来看的,一直到现在,时梨也没办法对谢和畅有什么反感。
虽然他傲慢无礼,可是他爱女主啊!
虽然他浪荡不堪,可是他爱女主啊!
虽然他心机深沉,可是他爱女主啊!
但当时梨突然站到他的对立面的时候,时梨不由得有些担心谢和畅会坏事了。
一直到现在,时梨也没想过要拆男女主cp什么的,毕竟是她心心念念追过的文啊。她现在希冀的,也不过是能够生活下去罢了。
当然,如果能撩到谢广白的话,就更美好了。
时梨劝她:“大概是因为童年有着什么阴影?不善于交际才会这样?哎,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说不定谢和畅那阴险狡诈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脆弱无比的少男心呢。”
冯夏被她的比喻逗笑了:“你似乎很了解他呢。”
听了这话,时梨拼命地摇头:“那绝对没有!我对我丈夫一片痴情,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门外,谢广白想要推门的手停了下来,听着里面女孩清脆的声音,突然就想到中午时分的那个吻,柔软的像棉花糖。
哪怕知道会过敏。
谢广白摸了摸嘴唇,愉悦的想,这下子,两个人也算是同甘共苦过吧。
入夜,时梨快速地扒完了饭,忐忑不安地看向谢广白;但后者对她炽热的目光视而不见,依旧优哉游哉地吃着。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谢广白才摆出了一副谈判的架势:“说吧。”
时梨把打了一下午草稿的话从肚子里说出来:“其实,我是时……”
她感觉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然而可怕的不是这点,是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力气在迅速的流失,一同流失的,还是氧气。时梨曾经空腹在浴室里洗过半小时的澡,洗到后来差点窒息,而她现在的感觉,绝对不会比那时候好。
她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她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因为难受,眼泪疯狂地往下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膨胀,挤压着她体内的氧气。
时梨突然的发作让谢广白大吃一惊。一时顾不上其他的,他抱住时梨,掰开她的嘴,好让空气进去;但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徒劳的,时梨脸色煞白,手指尖因为极度的缺氧而发紫,变凉。
谢广白深吸一口气,对准时梨的唇,把空气吹进去。
时梨咳了一声,那股子窒息的感觉慢慢地消退了下去,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沙滩上濒死的鱼被抛回了大海。谢广白的唇再一次压了下来,时梨睁大了眼睛,不知怎么想的,在他将要离开的时候,轻轻地舔了一下他的唇。
谢广白停住了动作,他看着她渐渐恢复红润的脸颊,沉吟了片刻,终究没有问话——他担心她会再次像方才一样。
时梨刚才的痛苦变化,是做不得假的。
时梨剧烈地喘息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挠了挠头,有些无力道:“要不然,我拿张纸写给你看。”
“不必了,”谢广白说:“万一手断了怎么办呢?”
想了想那个场景,时梨打了个哆嗦:“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呢。”
谢广白看着心有余悸的她:“某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时梨点了点头。
“你还会离开吗?”
“我也不知道……”
谢广白垂了下眼,继而看向她,轻松道:“那你还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时梨小声嘀咕:“一开始也没想来啊……”
一瞬间的寂静,时梨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施压,抛下一句“我去洗澡了”,落荒而逃。
泡着澡,时梨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今天,谢广白吻了她三次,虽然两次是人工呼吸。
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这种随随便便就亲人的风俗吧?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有那么一丢丢喜欢自己了?
还有,他对自己并不是时子苓这件事情也不是特别在意——至少在确认她身份之后,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没有拉她去做研究。
更重要的一点。
时梨更深地躺进水里,只留鼻子在水面之上呼吸。
她感受到了来自水的压力。
那个时候,如果持续下去,或者她再多说点,是不是会因为窒息而死亡?
很明显,她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来历说出去。如果开口,她就会遭到窒息的惩罚;严重的话,她会死亡,一切从头再来——依旧没有人知道她说了什么。
好在谢广白没有太过追究。
想到这里,时梨灵机一动,既然说真话会遭受惩罚的话,那说假话呢?
她完全可以给自己编一个新的来历啊……只是,眼下说出来的话,他也未必会相信的吧。
更何况,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开口死”了。
磨磨蹭蹭,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热水澡,时梨才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一点点地放松了下来。裹上了浴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半坐在床上的男人转脸看她:“你怎么不多洗一会?”
时梨看看表,一脸懵逼:“我已经洗了一个小时了啊。”
这时间还不够长么?
“你还知道自己洗了这么长时间啊?你再在里面多待一分钟,我就进去了。”
时梨怒目相对:“流氓!”
说完,她敲敲房门:“你进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的?好啦,我知道了。您老请出,慢走不送。”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什么要走?”
“那我走好了。”
时梨转身拉开房门,还没迈出步子,脖颈后的衣服就被拉住了,顺势被人揽在怀里。
“夫妻就该同床共枕,总是分居的话,你父亲也会起疑心的。”
谢广白附在她耳边说,拦腰抱起,塞进了被子里:“喏,睡吧,我不碰你。”
时梨碎碎念:“男人最喜欢说我就抱抱不碰这种话了。”
“我会尊重你意愿,绝不勉强。”谢广白摸摸她的头,把被子又往上拉一拉:“防止你晚上猝死,我决定纡尊降贵的陪你休息。”
“想占我便宜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谢广白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再说话就办了你。”
时梨抗议:“你刚才还说尊重我意愿!”
“我改主意了。”
担心他真的兽性大发,时梨把脸埋在被子里,噤了声。
良久,身后的人伸手抱住她,时梨假装已经睡熟,一声不吭。片刻后,她感觉到后面人贴上来,脖颈能够感受到热气,但对方好久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过了一会子,耳侧有温热的物体轻轻地压下来,离开。
时梨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是谢广白在亲吻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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