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还爱你

　　＜1＞〖好久不见--陈奕迅〗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

　　走在大街上，王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隐在人群中，拉开步幅迅速躲开四处寻找她的狗仔。

　　于是在他离开的第三年，王鸥没能停下她的思念。

　　三年前，何炅不辞而别。

　　多人搜寻未果，便心碎了梦醒了不爱了，只是偶尔还会想念，会惦记。

　　王鸥闪进咖啡店，心里哀叹。

　　何炅，我想和你见一面。

　　＜2＞〖三人游--方大同〗

　　【难道我的爱还留不住你的离开】

　　向今天在吧台忙碌的吴昕要了咖啡，王鸥找了个僻静的座位坐下来，过了一会儿吴昕自己送来咖啡，在她对面坐下来。

　　“何老师一直没来过？”

　　“他出国了，鸥姐。”吴昕回答，尾音低沉得像在叹息，“我们联系不上何老师。”

　　目光躲闪了一下。

　　王鸥敏锐地意识到吴昕不自然的神色，追问：“出国？他不是不辞而别了吗？”

　　＜3＞〖南山南--马頔〗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在那次谈话后，王鸥固执地要了吴昕朋友的电话。

　　然后去问。

　　“何老师？嗯对，他来过阿拉伯，不过那是去年的事了。他已经走了。”那个人说，干净温暖的嗓音让王鸥鼻子一酸，“我只是遇见他，没有叫住他。”

　　那个声音。

　　真的......像极了何炅。

　　一样的沙哑，一样的温和，一样的干净、温暖。

　　王鸥的声音沙哑地响起：“谢谢，打扰了。”挂了电话之后，她哭出声来。

　　＜4＞〖钟无艳--谢安琪〗

　　【没有得你的允许，我仍会爱下去】

　　王鸥决定去找何炅了。

　　可是，要去哪儿找呢？世界这么多国家......

　　“我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爱他五年了，我会继续爱下去，直到我再记不得他为止。”王鸥面对着“快乐家族”的质问，淡然地说，不可察觉的恐慌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他们都怕。

　　那样他们就无法照料王鸥，无法完成何炅的任务。

　　何炅......也爱着王鸥啊。

　　＜5＞〖傻瓜傻瓜--陈赫〗

　　【我梦里只有你，醒来想见你，愿望多匮乏】

　　王鸥终究没有走——在谢娜的央求下，她同意再考虑一下。

　　“傻傻爱一个人不管雨天”谢娜出去接电话。

　　看着屏幕上的号码，谢娜接起：“怎么啦杰哥？他又怎么了？......好，我们来处理。”

　　进门。

　　李维嘉看着她：“娜娜，你陪小鸥去找何老师吧。”

　　“不用找了。”谢娜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声线。

　　＜6＞〖匆匆那年--王菲〗

　　【相爱那年，活该匆匆，因为我们不懂顽固的诺言】

　　王鸥缓缓摘下帽子。

　　面对疑问，她从未胆怯过。

　　可今天不一样。

　　谢娜那天没有说明什么，而是提前离开了。于是在这次谈话后一个月，王鸥再次拨通了吴昕的朋友的电话：“对不起，打扰一下——您和吴昕什么关系？”

　　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朋友。”

　　声音冷冰冰，还隐约带着喘粗气的声音，嘈杂的杂音夹着阿语飘进话筒。

　　“（阿语）安瓦尔，你在和谁说话？”

　　＜7＞〖爱，自由--何炅〗

　　【终于能在你离开很久以后，我对自己说，这段爱只是经过也很快乐】

　　王鸥盘问了何炅，谢娜才带着满目哀伤告诉她：“那天杰哥打电话给我，说......何老师出车祸了。他的朋友和何老师认识，告诉他说，何老师受了很重的伤，而且因为他胃不好，很多药没法吃，到最后抢救无效。”谢娜哽咽了一下，“死亡。”

　　王鸥愣了。

　　何炅居然已经死了。

　　谢娜背过身去，抹了一把眼泪。

　　何炅当然没有死，他现在是阿拉伯的一个酒吧的一位股东，只是何炅联合了张杰的朋友欺骗他们。

　　转瞬又三年。

　　王鸥终于删掉了有关何炅的一切，公布于世：“我会记得我爱过一个男人叫何炅，我也会记得，我等了他八年，如今是我知道他去世的第三年。就算这段爱只是经过也很快乐。”

　　“（阿语）安瓦尔，你在想你爱的她吗？”

　　“（阿语）是的，她的英文名字叫Angel，而她确实是我的天使。”

　　何炅抬头去看星星，浅笑。

　　“（阿语）因为她，我会认为天上有上帝，有天使。而她是天使下凡。”

　　声音喑哑，可以听出何炅在努力压下心里的哀伤，但那些哀伤都从他声音里流出来。

　　＜8＞〖请不要对我说sorry--何洁〗

　　【想起我们曾计划的旅程，换一个人，像删一段剧本】

　　王鸥抚摸着何炅的录音笔。

　　那支录音笔里的录音是她没想到的内容。

　　“鸥女神，很高兴你终于打算放弃我，希望我的录音不会更改你的决定。我没那么勇敢，也没那么优秀。所以我走了。至于‘快乐家族’他们四个，不用在意——我请他们保护你，你自己也要照顾自己。”何炅声音带着微微地哽咽，“不要想我了，我爱你。”

　　王鸥抬头去看天花板，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可是她成功地又弄哭了自己——一个笔记本，能看出是何炅的——四平八稳地躺在书柜顶上。

　　她小心翼翼地取下来。

　　王鸥忽然想起她曾和他计划的周游世界的旅程。可是那还有什么用呢？只是让两个人的美好记忆更破碎点罢了。她已经决定忘记何炅，已经决定和新的男友过一辈子。

　　也不算快，又两年了。

　　——何炅，我不是只能有你一个人。

　　“嘭嘭嘭”

　　开门，王鸥的男友站在门外。

　　他手中拿着一个信封，递给王鸥，用笨拙的动作抱了抱王鸥：“你的信，亲爱的。”

　　王鸥接过，熟悉的名字和笔记。

　　拆开：“对不起。 Form：何炅”

　　王鸥收起，不去想为什么何炅还能给她寄信。

　　两年后，王鸥和她的男友成婚了。可是她没看到在婚礼邀请的嘉宾中出现的何炅。

　　＜9＞〖思念的距离--何炅〗

　　【也许把梦放了从未感觉不同，只是离别不忍道珍重】

　　王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

　　半个月前，她和他拥吻时候，脑海里兀地出现了一句话，很清晰，很明朗。

　　“王鸥，我爱你。”

　　何炅的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王鸥不太明白，自己怎么会想起何炅——又怎么会自我构想出何炅从未说过的话。

　　她不相信何炅爱自己，因为在她正式表白之后，何炅就不辞而别。

　　＜10＞〖后来--卓依婷〗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何炅叩开谢娜家的门。

　　谢娜开了门以后，立刻红了眼睛：“......炅炅。”她紧紧抱住何炅，泪水打湿了何炅的衬衫，哽咽着，“我很想你，真的。你为什么不回来。”

　　“我知道，娜娜。”何炅温和地声音一如往昔，“我也很想你啊。”

　　谢娜彻底哭红了眼睛，却还是问何炅需要她做什么。

　　“很简单。把这个，给她。”何炅摸出一个盒子，递给谢娜，他眼里闪过不知名的光，“我用我的身份证，给她买了我这辈子唯一的一枚戒指。”

　　“何炅你疯了！这怎么值得！”谢娜急了，“有什么用？”

　　“我叫你带，你就带去。”

　　何炅皱眉，不疾不徐地道。

　　谢娜接过，收起。

　　＜11＞〖另一个自己--何炅〗

　　【未来的日子继续，藏在最柔软的心】

　　谢娜将戒指转交给吴昕——她的咖啡店是王鸥常去的地方。

　　吴昕看了她很久，叹息。

　　于是在半年后王鸥所在剧组杀青，王鸥再次前往吴昕的咖啡店。一如既往的款类，吴昕陪她坐在那个位置：“你有快一年没来了，来吧，尝尝我们的新款。”

　　王鸥喝咖啡的时候，吴昕把戒指推到她面前。

　　王鸥诧异地看着她。

　　“给你的，你结婚的时候我忙，没去成。补给你一个新婚礼物。”吴昕声音柔和，“也算了了何老师的心事。”

　　“我以为你要跟我表白呢。”王鸥笑起来。

　　“......没有。是何老师......他一直想亲自把这枚戒指套在你手上。”

　　吴昕表情有些微微的僵硬，还有些扭曲。

　　＜12＞〖画心--张靓颖〗

　　【就让你在别人怀里快乐】

　　“（阿语）我觉得她能记得我都够了，我追回她干什么。”

　　“（阿语）安瓦尔，你不能放弃。”

　　“（阿语）得啦，我走了。”

　　何炅边说边扣上自己的行李箱，跟同居伙伴说了再见，关门离开。他决定回国，然后......

　　自杀。

　　谢娜却打来电话：“炅炅，快回来，涛涛出事了！”

　　“他怎么了？”谢娜告诉何炅，杜海涛做游戏时摔伤了胳膊，所幸只是划伤。何炅面色黯然：“告诉他我不准备见他。顺便也告诉嘉嘉，嗯......谢谢他陪我。娜娜，你也是。”

　　何炅挂了电话。

　　回国后他赶回自己家，看着熟悉的家，看着熟悉的一切，打开电脑。

　　#王鸥结婚五周年#

　　原来已经五年，配图是王鸥被男人抱在怀里，露出幸福的笑脸。

　　何炅闭上眼睛，是他过于胆怯，失去了她。泪从脸上滑落，滴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水晕。

　　他起身去浴室，在浴缸里放上水。

　　＜13＞〖那些花儿--朴树〗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如今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王鸥回到家，打开戒指盒。

　　有一枚很平常，只是一个指环而已。可另一枚闪着银光——柔和的银光深深刺痛了王鸥的心脏。

　　据吴昕的说法，这是何炅放在家里的戒指，谢娜去他家取她的东西时看到，于是拿走。何炅有在盒子上注明给王鸥，便转交给吴昕叫她给她——吴昕自己总结了一下，就是她也只是借花献佛而已。

　　可何炅现在在哪里？

　　彼时何炅还握着王鸥的笔记本，回忆。

　　他曾经以为，他能和王鸥做路人。

　　＜14＞〖花开那年--魏晨〗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在远方，请不要悲伤，即使你不能忘】

　　何炅看着浴缸里的温水，沉默。

　　他就这样死去，还是在远方看着王鸥的幸福？

　　何炅不知道。

　　温水渐渐凉了，何炅终是没有扔下他爱的和爱他的人们，他不忍。

　　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浴室。

　　随后何炅点开歌单，按下播放。

　　《花开那年》。

　　也算是很老的歌了。

　　魏晨的声音明明很阳光，何炅听了却心里浸了冰水似的凉。

　　什么时候，他能“复活”过来，和王鸥在一起。

　　不可能了，何炅。

　　不可能了。

　　＜15＞〖虫儿飞--童谣〗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王鸥下意识地走向咖啡店。

　　抬头去看招牌，熟悉的名字和字体——那是他们五人一人一字写的，尽管何炅不在，“快乐家族”也有本事翻出他的笔记。

　　进店。

　　吴昕正好走过来，拉了她：“你休息就陪我去找杜海涛和嘉爷他们吧，有点事儿要和你说说。”王鸥想喝了咖啡再走，吴昕微微将声音提了一提——主持人总是能在一瞬间爆发出其他人很可能看不进去的能量——王鸥想。“得了吧，这都几点了？喝了你今晚怎么睡？”

　　无言。

　　星星洒下柔和的光。

　　＜16＞〖我还想她--林俊杰〗

　　【请告诉她，我不爱她，笑着难过，自我惩罚】

　　王鸥步伐匆匆，跟在吴昕身后向快本化妆间走去——尽管吴昕不再主持，可其他三人都仍在快本舞台上拼命——更何况吴昕也曾在这里工作过十余年，她们想要进来绝非难事。

　　“吴昕带你来了啊，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李维嘉扔开台本，很认真地，“你愿不愿意谈谈何炅？”

　　“何炅？何老师怎么啦？”

　　李维嘉在心里咒骂，何炅爱王鸥已成习惯，一直割舍不掉，所以给她的口信之类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们怎么胡编何炅却全然不管。

　　“不怎么。只是想问，你觉得何老师爱你吗？”

　　王鸥想说“不爱”，却犹豫了。

　　何炅......

　　爱吗？

　　＜17＞〖爱--莫文蔚〗

　　【假如我不曾爱你，我不会失去自己】

　　何炅的主持照片被挂在墙上，还有着他们五个人喊出“大家好，我们是快乐家族”的意气风发。

　　吴昕只觉盯久了眼睛酸涩，转头去看门口。

　　咖啡店门口站着王鸥和她的丈夫。

　　吴昕目光一黯，去迎接他们：“喝什么？”可是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里，因为她能清楚地看到躲在他们身后的何炅。

　　何炅阴沉的目光明晰地表现出醋意。

　　有什么用呢。

　　来不及了。

　　＜18＞〖年轮--张碧晨〗

　　【世间最毒的仇恨，是有缘却无份】

　　“亲爱的，他是谁啊？”

　　王鸥抬头，电脑上笑得好看的女子，不正是她自己么——这是多年前《透鲜滴星期天》的舞台吧应该——王鸥慢慢开口，回忆里全是自己的告白，“何炅。”

　　她的老公知道她爱过这么一个人，却因为不关注娱乐圈而不知道那是谁——不再追问，而是道：“你和他怎么就......散了？”他努力组织着措辞，却只能这么说。

　　“我们之间，有缘，无分。”

　　王鸥回忆着她和何炅的一次次擦肩，说。

　　何炅，你是有多恨我，才让我们之间有缘无分。

　　＜19＞〖几个你--薛之谦〗

　　【我还要拒绝几个你，才可以忘记你】

　　“我等到如今都已经等成了习惯——何炅，二十年了，我都老了。”

　　王鸥在给何炅的短信栏里打出这段话，想要删掉时却不小心按下发送。

　　叹气。

　　反正他也看不到了吧。

　　十二年来，王鸥无数次地拒绝了何炅，却偷偷地将手上的戒指换成何炅送她的指环——王鸥能感觉到何炅的温度，因为她认出那是何炅的指环。

　　纹路不繁复，却带着莫名的美。

　　王鸥叹气。

　　何炅，你究竟爱不爱我？爱的话，你会爱我多久？

　　＜20＞〖绅士--薛之谦〗

　　【你能给我只左手，牵你到马路那头吗】

　　王鸥恐惧地看着来往的车辆。

　　记忆里，十五年前的谢娜亲口告诉自己，何炅在车祸中受伤，抢救无效，死亡。

　　那一刹那，王鸥的人生变成了单一的黑白灰。

　　在那之后，王鸥开始害怕一个人过马路。

　　现在想想，何炅对王鸥的改变确实很大。

　　何炅站在王鸥身后，眼里满是落寞。他穿着长风衣，戴了墨镜和口罩的他仍然没有把握王鸥会不会认出自己。他谎称自己死于车祸，如果此刻出现在她身边......

　　何炅不敢再想，转身离开。

　　＜21＞〖她说--林俊杰〗

　　【等不到天黑，烟火不会太完美】

　　王鸥擦了把脸，五年时光飞快，却始终过不成她最想要的模样，明明有她爱且爱她的丈夫，还有乖巧的孩子。王鸥不太清楚自己究竟还想要什么。

　　何炅吗？可何炅都已经......爱过的男人早已不在世上。

　　——可是若不等到天黑，刹那的烟火都不完美。

　　王鸥不能等，也不敢等。她的不辞而别，都已是很久前的事情了吧，她想不爱了。

　　她说过要忘，都忘不掉。

　　算一算，这场故事里的所有人，都老了。

　　＜22＞〖孤单北半球--欧得洋〗

　　【你的望远镜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单】

　　何炅再次去到阿拉伯，找到之前和他合住房子的好友。他声音干净温和：“（阿语）好久不见。我想取我的报酬。”老友看着他：“（阿语）噢安瓦尔！你看上去一点都没变！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边说边抽出一沓钱，“（阿语）把你卡号给我，我给你汇过去。”

　　何炅想了想，留下王鸥的卡号。

　　然后，瘦小落寞的背影远去。

　　老友喊道：“（阿语）我会定期给你寄去的！”

　　＜23＞〖陪你度过漫长岁月--陈奕迅〗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昕昕！”谢娜快步走进店里，“小鸥每次坐在哪里？”

　　吴昕拉住她低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和谢娜走出店，两个人消失在街口。

　　——吴昕陪王鸥很久了，自何炅离开、她开店后，她和王鸥就常见面。如今又有十八个年头悄然逝去。在这十八年里，吴昕总觉得自己和王鸥截然不同——王鸥一直爱着两个男人，可从未遭过斥责；吴昕仅仅是因为长辈的离开放弃了事业，或许还爱了不该爱的人，却被网友们咒骂着说她是依借何炅潜规则才担任了快本主持人，而何炅的离开使她没了后台，便被逐出湖南台。

　　可吴昕不曾。

　　领着谢娜转过街角，吴昕暗想：陪伴如是告白，那我对王鸥算什么。

　　＜24＞〖可惜没如果--林俊杰〗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

　　何炅慢慢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梯——明明知道王鸥不缺这些钱，却总是想着给她这些。

　　算什么。

　　大概......

　　是补偿？

　　怪我太软弱，王鸥，就这么错过你。

　　何炅低头苦涩地笑笑，给谢娜发送过去信息：“娜娜，我要坐航班了！航班号你知道了吧？记得过来接我！”他心情大好地配上一张图，是阳光下他的自拍。

　　准备清掉信息，却又看到王鸥发来的信息。

　　“我等到如今都已经等成了习惯——何炅，二十年了，我也老了。”

　　＜25＞〖只谈心不贪心--苏醒〗

　　【只谈心不贪心，谁说过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坐在飞机上，何炅一笔一划地写着王鸥的名字。

　　他也爱，细算来也有二十年有余——在王鸥等他、爱他的同时，何炅虽然仓皇逃跑，却也爱——他只是过分胆怯。

　　只是说何炅从来不敢放开自己，他生怕他会做出不该做的事吧。

　　他害怕。

　　何炅害怕声名狼藉。

　　——也许，何炅还是不够爱吧。

　　＜26＞〖曲终人散--张宇〗

　　【你最后一身红，残留在我眼中】

　　何炅所坐航班出事了。

　　谢娜看着吴昕，边说，眼泪就从眼眶里滚出来，大颗大颗地砸到地上。

　　王鸥却恰好从这条路快步走来。

　　她顿住了脚步。

　　“娜姐......你不是说他......早都......”

　　王鸥声音凄惘，听起来似已肝肠寸断。谢娜回望她，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不安和哀恸：“可是，在那之后，他请‘快乐家族’给了你那么多。”

　　“快乐家族”，这个她们都无比熟悉的名字，已经多久没说过了？

　　谢娜声音凄婉，眼里的泪光显得她极其脆弱。

　　＜27＞〖不再见--陈学冬〗

　　【祈祷天灾人祸分给我，只给你这香气】

　　王鸥现在回想起半个月前从谢娜口中得知的何炅的死讯，都觉得不太真实。

　　何炅，如果你愿意，我......愿意代你去死。因为我发现，我爱你真的已经成为习惯，无法割舍掉的习惯。

　　原来我还爱你，原来我从未忘记。原来......

　　王鸥忽然就明白过来，她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是多年前因为节目认识了、惦记了的人——何炅——他和她交集仅有两年，记忆里何炅的面容其实一点都不清晰了，她现在凭借着谢娜半个月前传给她的何炅的自拍来记忆。只是她清楚地记得的，是何炅的背影从视野里远去。

　　＜28＞〖如果一切没有发生过--张碧晨〗

　　【我最怕有一天你就这样不见了，一丝痕也没有仿佛从未出现过】

　　“妈！”王鸥正在出神，她儿子就喊了她一句。

　　“怎么啦小白？”王鸥为了怀念她和何炅一起做过的节目，也为了感谢那个节目的节目组把他们重集在一起，给他取名叫白状元——白敬亭抗议过很多次了——但没用。

　　“这个名字是谁啊妈妈？你怎么天天搜他？”

　　“小孩子，走开点。”王鸥立刻笑容全无，淡淡道。

　　她每天会搜一次，以确认那个人的存在不是她的臆想。

　　摩挲着手上何炅给她的DR戒指，王鸥起身。

　　何炅托“快乐家族”给她的，她都收到哪里去了呢？

　　＜29＞〖会哭的礼物--陈赫〗

　　【你爱着我，我爱着你，却变成美丽风景来不及抓紧】

　　何炅目光呆滞，飞机急速坠落。

　　天边血红的夕阳因急速的下降在何炅眼里拉成一道血色的直线，然后又晕染开来成了一片血色胭脂。

　　何炅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

　　来不及......

　　来不及了啊何炅！

　　＜30＞〖心的距离--陈奕迅〗

　　【看前面，我忘记了是哪个夏天】

　　又二十年。

　　王鸥木木地看着远方。

　　自从何炅死后，王鸥的人生从原先好歹还有些光亮的黑白灰变成漆黑如墨的黑——因为一次意外，王鸥暂时性失明了。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无心进食，只是偶尔会吃一口。

　　她紧紧握着何炅的录音笔，一次次地去听何炅的声音。

　　“何炅......”王鸥呢喃，“我爱你......可是......”她的泪水涌出来，“我都忘了你的一切了。以及......我一开始究竟是因为什么爱上你。”

　　忽然，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面容和身体。男人迟疑了一下，伸手拥住她：“鸥女神，我爱你。”他丝毫未变。

　　王鸥哭了。

　　原来何炅于她已铭心刻骨。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都还烙在王鸥心里，都还记得。

　　王鸥熟悉何炅——除了他十几年逃避的岁月。

　　“我很后悔错过你。真的。”何炅声音干净温暖，还带着沙哑和压抑着的疲惫，“我爱你。我曾去看过你和他的婚礼。在你们拥吻的时候。”何炅的尾音低垂，似是在叹息、在怨恨自己太过怯懦，“回去吧。还不到我们见面的时候。照顾好自己。”

　　王鸥睁开眼，眼前是模模糊糊的光亮。她又眨眨眼，世界变得清晰起来。

　　——何炅，我爱你。

　　嘴角扬起，凄然的笑。

　　——若还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再遇见你。

　　——我想做你的路人。

　　——好吗？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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