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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er 3
这一次回来遇到的冲击不是普通的大,不但看到了足足几年未见的松井及部长,居然还听到两人即将喜结连理,共同筑造爱巢以养育即将出生的小宝宝?!!
直到晚上回到酒店住下了,柳実的脑袋还乱哄哄的,她实在不是不太习惯松井的轰炸式新闻速递,虽然早知道她不是那种能把事情放在心里的人,可毕竟几年不见了,初时的陌生感觉还是隐隐存在一些的。
[为什么不回家去呢?这里还有你的房子,回到了故乡居然来住酒店这也不太好吧?]东野环视着档次处在标准间的房间,有点不太赞同地说。
正在倒酒的柳実抬头看她:[那个房子可不是我的,又怎么会成为我的家?]
[你没有买回来?]东野有些惊讶。
[只买那么一处房子有什么用,樱吹雪家的财产可不止就那么一点点吧?]柳実把盛满红酒的酒杯递给东野,笑得意味深长。
东野接过酒杯,稍微困惑的眼神还停留在柳実脸上,看着她一点点品着红色液体,唇边的笑容却还是若隐若现的,透露着一种危险的气息,邪恶而狡诈,令人忍不住不寒而栗。
这个人,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吗、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注意到她目光的柳実,放下酒杯看着她问。
东野摇摇头,想要问出口的问题还让她有点若有所思,不过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决定暂时不问出口了,端起酒杯来轻轻喝了一口。
柳実盯着她的脸,垂下脸去,似乎带着些的悲伤和无奈。
[什么时候......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无话不谈了呢?]
东野的酒杯顿住了,她目光凝视住眼前的人。
[三年的时间,果然还是很漫长的吧,像我们这样的人,早晚也得走上背道而驰的路了吧?]柳実的脸上落下一抹落寞的阴影。[东野,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呢?]
东野的酒杯轻轻颤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关系,她把脸别到了一旁。
[只是三年而已,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变呢?你又多心了。]
柳実笑起来,有点要哭了的味道。
[那么,为什么你从一见到我到现在,都没有真心地笑过呢?是因为我无意中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让你不高兴了吗?]
[......]
东野转过头来看着她,仿佛要参透她一般,深深地看着。这张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少差别的脸,熟悉的轮廓,熟悉的表情,却比三年前多了那么多的温柔,少掉了曾经年少的轻狂,她们都在三年的时光里成熟了。
轻叹了口气,东野旋身一屁股坐到软软的床上,双腿交叠,又像以前那样洒脱干练的自己一样,摆出一切都成竹在胸的自信。
[好吧,我会明明白白告诉你的,所以别再摆出那一副要被主人扔掉的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表情了!]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笑着对面前的人说道。
她们果然不适合这样别扭的相处模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许才是她们这种聪明人应该有的表达方式。爱也好,恨也罢,真正的朋友,不就应该毫无隐讳地像对方袒露自己的真心吗?
看到东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熟悉的笑容,柳実心中大喜,笑容灿烂地立刻乖乖坐在了指定位置上,安静地坐着,洗耳恭听的姿态。
事情是在柳実不声不响的离开后不久发生的,那天,柳莲二突然把东野约了出去,在一个安静的咖啡厅里,柳莲二向她坦白了一切。
[我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的,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柳莲二完全没有低估了她的聪明,而事实上,东野再如何也算得上女人敏感的神经,早已发现了这个事实。
[我知道。]她不动声色的喝着咖啡,可是她隐藏在桌下的手却用力地撰成了一团。
[那么,我接近的目的,你能猜到吗?]
她从冒着袅袅香气的咖啡杯上抬起了头,目光凝视上他的,他却逃避一样别开了眼。
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回答他:[我不知道。不过,觉得这个不太重要。]
她爱他爱到接近溺爱的地步已经不是自己聪明的智商所能控制得了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能爱得有自尊一点,可是她那么希望和他在一起,就算背负着背叛的代价,她还是从一开始就傻瓜一样的装作不知道,想以此来让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久一些,更在默默的祈祷声中,希望这个人或许有一天忽然能爱上自己也说不定。
这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爱恋,她无法左右对方什么,她只能竭尽全力地让对方感受到些什么。
低垂着头的她,忽略掉了柳莲二面上一闪而过的欣喜。
[如果你能不在意这一点,我想我们也许还有继续在一起的可能......]
东野惊讶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惊喜慢慢从脸上绽放开来,她看起来就像被希望浇灌了的花朵,含苞待放地只差他最后的一句话。
[我喜欢你,这一次是我的真心话。]柳莲二轻轻覆盖上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不是太温暖的体温,传达着他轻而淡的心情,熨烫了东野小鹿乱撞的心脏。
激动到无法说出话来得东野,只能怔怔地看着柳莲二依旧平淡无波的脸,身体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不过,]有点笑意的柳莲二忽然转了个话尾,[之前的事情我还是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一下,否则压在我们两人之间,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很轻松吧?其实,指使我和你在一起的人是幸村,他为了从你嘴里得到一些樱吹雪柳実的事情所以求我帮助他接近你的。]
[你,.....说什么?]东野瞪大了眼睛,少见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是幸村拜托我靠近你,从你嘴里套出关于柳実的一切动向的。这么做虽然有点卑鄙,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一直都爱着柳実,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变过。和桜実在一起也是为了从桜実这个突破口向柳実靠近,那时候越前龙雅盯柳実盯得紧,而且动不动就拿幸村的家人来要挟幸村,所以幸村当初和桜実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想要接近柳実。]
他顿了下,抬眼看向东野,却见东野目光呆滞的还是不能理解的样子,于是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幸村没有想到柳実开始报复桜実,后来我从你这里知道了桜実把原本属于柳実的资产全部占为己有的事情,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幸村后,幸村就决定要帮助柳実要回她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幸村后来会宣布要娶桜実的原因,这一切,都是为了要靠近桜実,然后从她那里得到关于樱吹雪家财产的秘密。]
[那么......你呢?]沉默了很久的东野忽然出声问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柳実的什么呢?你又从我这里得到了什么?]
被她目光灼灼的盯视着的柳莲二,歉意地低下头去。
[我只是帮助幸村,让他了解到在柳実的报复计划里,他需要些什么,然后幸村便会有目的地从桜実那边得到她所要的东西。]
东野的脑袋飞速地旋转起来,想起和这个男人所有相处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牵连到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她忽然想起什么地迅速抬起头来,急忙地:[那一次我试图闯进美国情报局却到了关键关卡冲不过去那次,是你帮忙破解了密码?]
[是。我是从那一次知道你们在找蕲艾的事情,后来我通知了幸村,幸村便要我帮助你们找出蕲艾的真实身份来。]
[所以,]东野的声音有种说不清的冷淡。[是你找到了蕲艾?那天化装舞会上,其实是幸村故意设计了蕲艾和柳実见面的场景?]
[是在舞会之前,幸村向他发出的邀请,并且特别向他提到了柳実的事情,所以那天蕲艾才会出现在只有学生参加的舞会上,并且主动向柳実说话。]
原来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脚本,原本她和柳実两个人,终究还是别人手掌中的两个戏码。
东野看着柳莲二的双眼越来越冷,她抽回了一直被对方手掌温暖真的手,身体缓缓地向后靠去,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悲哀与痛苦。
[莲二,抱歉,我说错话了。]她低下头去,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忍不住溢出泪水的脸庞。
柳莲二还不是很明白地反问道:[怎么了?]
[我说错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我没办法原谅你......]
柳莲二错愕地看着她,眼睛里盛满了震惊。
东野抬起头来,泪水潸然的脸上有着凄美的决绝。
[我可以原谅你对我作出任何事,可是,莲二,为什么偏偏是柳実呢?我不能原谅任何一个对我朋友出手的人,即使我爱你,我也绝对不原谅你用这种优势去伤害我最重要的朋友。]
每个人都有个底限,爱情也是。
有的人的底限或许是背叛,有的人或许是伤害,但是东野的底限,却是她这辈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友情。
即使是这个人并没有作出伤害的举动也好,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他的歹心还是打在了柳実身上的。如今或许看不到什么负面的影响,将来如果有一天对柳実的身边有了什么影响,那她就是罪该万死,也无法弥补得了的了。
她终于还是起身离开,不再去想念两人曾经一晃而过似乎还存在的某些希望,可是爱情毕竟还是存在过,她无法像擦掉一副图画一样那么轻易地涂抹掉。
没有可以去怨恨的人,谁又有错呢?可是被扼杀掉爱情的悲痛又要从哪里宣泄而出呢?
自己就像得不到心爱娃娃的小孩子一样,没有足够的钱去买,就迁怒一样地去怪罪那高不可攀的价格来。
[抱歉,我虽然知道这样把怨气撒到你身上对你很不公平,可是自己就是没办法控制得住。你就当我是小孩子在任性吧。]东野对着柳実笑笑,有点苦涩的。
柳実沉默着,她伸出手来把东野洒落下来的发丝掖回了耳角,深深地看着东野的脸。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让你失去了他,对不起。]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东野是如何用尽心力地去爱着那个人,可是仅仅是为了自己,就让她与他擦肩而过。真正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柳実的额头抵住东野的,闭上眼睛,再次感激涕零地说了声:[对不起。]
她无法弥补她些什么,如果只被当成怨恨对象继续恨下去,这样做会让东野好受一点的话,她也愿意。
[傻瓜......]
东野伸出手,搂住了柳実。
慢慢的哽咽,静静地开始哭泣,她所有委屈在心脏里难过到快要发酵了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天,靠着自己想要保护的肩膀,宣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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