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

作者: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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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龙英雄传



      五十一
      项印鸣牵着金羽婵的手向飞升宫走去。二人到了门口,守门道伺赶忙迎来笑问道:“原来是项公子和金小姐到来,先请二位稍等片刻,贫道先进去通禀一声。”项印鸣一拱手道:“有劳道长了。”想是项印鸣和金羽婵经常到飞升宫来坐客,不然守门道士也跟二人没这么熟悉?不一会儿守门道士出来笑道:“项公子金小姐尊主有,请!”项印鸣一拱手道:“多谢!”说完拉着金羽婵的手向大厅内走去。
      二人进得厅内,见飞虹子端坐厅堂正中,只龙古风一人陪坐右侧。项印鸣和金羽婵赶忙上前恭身一拜道:“晚辈参见尊主虹前辈!”飞虹子笑道:“项公子你二人打算明早离开崆峒山吗?”项印鸣一拱手道:“回前辈的话,晚辈确实打算明早辞别崆峒山前往平定州黑木崖送信,为此特来向虹前辈和众位师兄道别。”说完向龙古风一揖拜,龙古风赶忙起身拱手还礼道:“预祝项公子小婵女一帆风顺吧!”项印鸣一抱拳,道:“多谢!”
      飞虹子见项印鸣与属下龙古风见完礼,一指右侧座椅,道:“项公子金贤侄那边坐吧?”项印鸣道了声“谢坐。”和金羽婵入座坐定。飞虹子冲二人道:“老杇本应想再多留项公子几日,但是项公子的令尊有多封书信要送达各方,老朽也不便多留了。项公子这几日你可知除鬼不知外江湖上消失多年的又一恶魔白发魔姑毕眼瞎也从南诏潜回中原来为非作歹与武林人士为敌了么?据本山侦道带回的消息,白发魔姑毕眼瞎已西上,可能正在上都(今西安)商州、华州、同州、虢州一代行恶。小婵女你父金尚且就死于白发魔姑毕眼瞎手里,这你应知道的?金羽婵一听咬牙切齿的说道:“白发魔姑毕眼瞎杀害我爹爹,爷爷早就告诉我了。虽然我没见过这个老妖婆子,人们都说她长得白眉白发白眼毛,皮肤粉白。如我见着她定为我爹爹报仇!”
      飞虹子听了金羽婵的话,连忙摇头道:“真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不可,不可呀?小婵女你可知道那白发魔姑毕眼瞎的武功有多高么?告诉你她的武功跟女魑鬼鬼不知不相上下。小婵女要切记住若你见到她千万不可义气用事,以免身陷危难!项公子你可记住了?”
      项印鸣点头道:“晚辈知前辈是要我保护好小婵女,晚辈牢记在心,如途遭遇白发魔姑毕眼瞎,我们绕行便是,不去招惹她。”龙古风赞道:“这就对了,项公子在途中你要担当起责任,小婵女性情暴烈,你们却不可鲁莽行事。小师妹你可记住了?”金羽婵点头道:“好,我记下了,多谢龙师兄关心了。”可她心里却想:“如真能见得毕眼瞎这个老妖婆,我当然不能跟她明争了,我只跟她暗斗。趁毕眼瞎这个老妖婆大意麻痹时,我一剑杀死她为爹娘报仇!”金羽婵内心的想法当然谁也不知晓的。
      飞虹子点头道:“这就对了,如遇强敌,不可逞强,免得引火烧身!你们送信的地点也正是毕眼瞎活动的范围,你们要倍加小心,切不可泄露真实身份,以免招致祸端。”项印鸣和金羽婵二人起身向飞虹子一揖道:“晚辈谨记前辈的嘱托!”飞虹子扭身一招手,两个道童端来两托盘走到项印鸣和金羽婵面前。飞虹子道:“老朽也没有什么厚礼相赠你二位新人,只送你二人几锭金银作为盘缠,送小婵女一些粗制首饰以表寸心,望二位贤孙不要嫌弃?”
      这时两道童一揭盘上红布,项印鸣和金羽婵一见,一盘上有五锭二两重的金元宝,有十锭五两重的银元宝。另一盘上的首饰五光闪耀,有金萼托、金花钿、金环宝石坠、珍珠串嵌玉柄盈首、凤首金簪,玉链饰头几件上等头饰制作精美彩光闪烁。项印鸣和金羽婵一见马上跪拜在地同声道:“谢谢虹爷爷赏赐,如此贵重的赏品,晚辈愧领了!”
      飞虹子笑道:“二位贤孙请起。”项印鸣和金羽婵站起身,接过托盘恭身站立。飞虹子笑道:“项公子等你二人回到项家庄如若妁定婚期,可给老朽信来,如老朽身体不便可派人前往阅婚?”项印鸣点头应承道:“晚辈荣幸倍致,回庄后如能确定婚期,定当恭送邀函至崆峒宝刹!”飞虹子点头道:“回去告诉令尊,关于铲除鬼不知之事,全凭他一人操持便是,我崆峒派定当派人响应你父项纪元诛讨鬼不知的大事。”说着拿出一封信道:“这封信你带给令尊,一切建议全在信中。”小道童马上将信转乘项印鸣手中。项印鸣接信道:“好,晚辈再次代家父谢过虹前辈相助之恩!”说着深深一揖。
      飞虹子见了忙摆手笑道:“项公子不必多礼,你父项纪元招聚人手诛伐鬼不知实乃武林一大益事。鬼不知毒螫中原武林多年,直至三年前你父项纪元聚拢多位武林高手攻破了鬼不知的老巢古墓穴,可惜没将这个女魑鬼铲除掉,使她更憎恨武林人士。鬼不知失去了根基,她在江湖上躲躲闪闪飘忽不定,不时袭杀武林名宿。就连我这崆峒山庄两月前她好像也光顾一次,她虽未露面出手伤人,我的居所老营宫曾失火,老朽猜测可能就是她放的,我不得不般到飞升宫来居住。你二人记住,在江湖上若见到鬼不知和毕眼瞎这两个恶婆娘千万不要泄露真实身份,因为你二人一个是鬼不知仇人之后;一个是毕眼瞎仇人之后,现在你二人又喜结莲理,也就是这两大恶婆的共同仇敌了。哦,项公子鬼不知也当认识你?你更要注意,切不可单独与她对敌。”
      项印鸣道:“晚辈是认识鬼不知的,因娘亲是鬼不知师妹,鬼不知攻伐项家庄多次,她从没对晚辈下过毒手,她应是念及娘亲情谊。”飞虹子点头道:“哦!这么说,鬼不知还有点人性了!我也听说过,鬼不知与令尊结怨也是因令堂引起的,唉!但不知令堂现于何处?好啦,事情就这些,你二人还得到静庆宫向金帮主辞行去吧?”金羽婵点头道:“是,晚辈告辞了。”飞虹子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去吧,明日我派龙古风他们送你二人一程。”龙古风马上站起身答道:“是。”
      二人辞别飞虹子来到静庆宫,见金草虫和黄见夕白社渠,早己摆上了一桌酒菜等着项印鸣和金羽婵,金草虫见二人进来高兴得招呼快到桌前入座。项印鸣和金羽婵先将飞虹子赏赐的礼品放在旁边一张桌上,然后来到金草虫身前撩衣跪身揖拜道:“孙儿叩拜爷爷!”金草虫哈哈大笑,道:“起来吧,起来吧?”项印鸣站起身又向白社渠深深一揖,恭敬的道:“弟子参见师父!”白社渠点头笑道:“免礼吧,徒儿。”项印鸣道:“谢师父。”项印鸣又转身向黄见夕道:“弟子参见黄师伯!”黄见夕也哈哈笑着对白社渠道:“白师弟祝贺你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师兄我真是羡慕不已呀!好,师侄免礼吧。”白社渠笑道:“大师兄你收了师父的大孙婿姬振兴为徒,也该满足了吧,怎么你还想把师父的两个孙婿全招致门下么?”金草虫和黄见夕一听,哈哈大笑……
      金草虫笑道:“孙儿呀,明日你们就要辞别崆峒山了,知你们今晚要来,爷爷我呀特备下酒菜,来,快快入座。”几人围坐在桌前,金羽婵马上端酒壶给几人斟满酒,说道:“爷爷,二位师兄,上午我们在花姊姊那喝了不少酒。你们多喝点吧,叫项印鸣少喝几杯吧?”金草虫笑道:“怎么,孙儿心有所属了,就不疼爷爷了,啊?哈哈……”
      金草虫和黄见夕白社渠大笑不止,羞得金羽婵桃腮菲红。金羽婵摇着金草虫肩膀撅着小嘴拉长音羞道:“爷爷,您到什么时候都是孙儿最疼最牵挂的人!”说着冲项印鸣一努嘴“哼”了声道:“他才不是哪!”项印鸣马上端杯起身,恭道:“爷爷,孙儿敬您一杯,孙儿祝愿您安康长寿,鸿福洞天!”高寿老人具爱听健康长寿词汇了。金草虫也不例外,他哈哈大笑道:“好,好干杯!”几人一同干了一怀。
      金羽婵一杯接一杯给几人斟酒。项印鸣敬金草虫的酒全是祝福的词汇,什么寿比南山、康健如松、神若仙翁、体厉秋铜、无量延盈、身怀厚幸等语词将金草虫夸耀得眉开眼笑,心情特别舒畅,金老爷子只剩饮酒大笑了。项印鸣这些词汇将金羽婵听得目瞪口呆,心道:“这还是笨嘴拙舌的项哥哥么?”白社渠捊须隐笑,心道:“我这个徒弟比黄师兄的大弟子姬振兴更加激灵。”
      项印鸣敬完金草虫酒后,端起酒杯向白社渠道:“弟子敬师父您一杯,弟子初入师门,如有不到之处,望请师父对弟子多加教诲,弟子定当遵规守矩。”白社渠端杯道:“好,等你们回到项家庄成完婚事后,按规定你得每年到歙州黄山学武习艺三月,不得迟误,听清了么?”项印鸣回道:“弟子听清了。师父请?”二人一连对饮三杯。
      项印鸣又端起一杯酒向黄见夕敬道:“弟子敬黄师伯一杯,黄师伯弟子已纳降龙帮弟子,日后还望黄师伯多多教悔点拨,弟子会认真领悟的。”黄见夕举杯笑道:“降龙帮建派不足廿年,以后发扬光大降龙帮就依靠你们这些有志向的后生了。好,来干杯。”项印鸣又和黄见夕连饮了三杯酒。
      金草虫笑道:“见夕说的不错,老夫风古残年创建这降龙帮只区区廿载,比起江湖五大门派名声还相差甚远呀!好在老夫在江湖武林中还有些名望。以后发扬光大降龙帮还得有求于少林、武当、峨眉、昆仑、崆峒五大门派相携呀。”老夫和崆峒派飞虹子长门师兄是多年挚友自不用说,小虹兄也得对我帮鼎力相助。至于其它四派老夫虽与他们之中有些人相识,但不是挚交,日后尔等如见四派武学宗师应倍加尊重才是。黄见夕和白社渠项印鸣同声应道:“是,属下谨遵帮主嘱咐。”金草虫扭头看了看金羽婵嘱咐道:“小婵女,你也记住爷爷说的话呀?”金羽婵一歪脖子,说道:“要叫我尊重的人,他必须是好人,坏人我才不尊重哪!就像鬼不知和毕眼瞎那种恶婆子一样的人,我才不尊重她们哪?”
      金草虫苦笑道:“唉!毕眼瞎害死婵儿的爹娘时,小婵女才生下三个月。常言道,死者为大,据说毕眼瞎十六七年前重了望姑族人望姑凉的金钉穿木指后逃往南诏去了,听说不久就死在了南疆了。小婵女,她都死了就不要再提她了。”金羽婵啊了声,问道:“爷爷,难道虹爷爷还末跟你说么?那毕眼瞎已经潜回中原了。虹爷爷说,据侦道探回的消息那毕眼瞎正在上都一带为非作歹哪。”
      金草虫听了金羽婵的叙说,甚是惊恐地道:“小婵女,你说的可是实情?”项印鸣接道:“爷爷,是实情,我们刚刚在飞升宫听虹老前辈讲的,他老人家还嘱咐我们回转时要多加注意。”金草虫猛一仰脖饮了一杯酒后将杯往桌上一墩,怒道:“这个老冤家对头,我还真以为她死在了南疆,没成想她还活着。白发魔姑毕眼瞎活着的话今年应不下六十岁了,她比鬼不知小廿来岁。还好这两个妖婆是水火不通融,如她二人要归合一处,那江湖武林将遭遇万劫之灾了。”
      金羽婵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爷爷她们有那么厉害吗?我就不信,天下武林团结一至,对付两个快死的老妖婆还不容易吗?”金草虫叹了口气道:“小婵女你年少无知呀!这天下最难聚拢的就是人心,小帮小派怕引火烧身,大帮大派人心涣散,致使邪恶之徒有持无恐为害武林同道。看来你虹爷爷是刚刚得到的信息,不然他早告知我了。”
      黄见夕道:“师父,既然仇敌毕眼瞎横空现世,我们就赶往上都寻找白发魔姑为尚且兄夫妇报仇,一举歼灭毕眼瞎。”金草虫摇了摇头,说道:“要搜寻毕眼瞎谈何容易,她和鬼不知一样暗来暗去飘忽不定。我们已出来快两个月了,现在我们得尽快回山,你们要苦练降龙廿八掌,这种掌法虽经飞虹子点拨说应去繁琐利简练,小虹兄建议应削减十掌八掌为宜,可这降龙廿八掌虽是老夫延创,要说削减裁撤掌节老夫却不知从什么地方入手。应是老夫年高愚钝无精妙之算了,老夫想了很久,如要将这降龙廿八掌简化为降龙十八掌最为精彻,可老夫思前想后却悟不出从那节裁撤得好,只能得留待后人精裁去了。但愿后世能出个神武精术之人为这降龙掌测定招术了。
      几人又喝了几杯酒,日已西落才散酒席,金草虫、黄见夕、白社渠将项印鸣和金羽婵送到静庆宫外。金草虫嘱咐项印鸣和金羽婵道:“孙儿啊!爷爷待几天也要离开崆峒山与你二人不同路,你二人可沿黄河向东北而上从上都再到平定州黑木崖有两千多里路到史家庄就不远了。而我们得向正南而下沿陇州、凤翔府、凤州才能到兴元府(今汉中)停留十天半月办完事再向东回歙州黄山。明天一早我和你师父师伯送你们一程。”项印鸣和金羽婵应了声,辞别金草虫等人,各回各处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项印鸣和金羽婵骑马在中间,金草虫领着黄见夕和白社渠在右,龙古风率领着崆峒山几个师兄弟在左,花蜂袅领着四玲女紧跟在后,一行人将项印鸣和金羽婵送出三十多里路。项印鸣和金羽婵下马向众人躬身一拜道:“各位前辈,花姊姊请你们回转吧?请各位保重!”黄见夕拱手道:“送君终有一别,望项公子和小师妹一路顺风。”
      金羽婵一看辞别时刻已到,她跑到金草虫马前抱住爷爷大腿,仰头哭泣道:“爷爷您保重啊!”金草虫低头用手扶摸着金羽婵的脸蛋关爱的嘱咐道:“孙儿呀,你是大孩子了,到了公公家不要任性啦!要孝敬老人家,你将是出嫁之人,你和项公子的婚期得你公公择日定酌才是。好了你去吧?”金羽婵抱着金羽虫的脚哭泣着不肯松开。
      花蜂袅一见下马来到金羽婵身边一拉。劝道:“婵妹,松手吧,早晚也得道别呀,来叫爷爷他们回去吧?姊姊再送你们一程。”说着将哭泣着的金羽婵拽开。龙古风等向项印鸣一抱拳,道:“项公子保重,祝你们一路顺风。”项印鸣回礼道:“各位保重!师父师伯保重!爷爷保重!”说完飞身上马。金草虫一行一拨马头转身离去。
      花蜂袅率领四玲女随金羽婵和项印鸣向崆峒山外又缓行而去。花蜂袅道:“婵妹你走了姊姊我还真舍不得你呢!”冬玲接道:“这一别也不知哪年哪月再见面了?”金羽婵道:“这好说,我们约定每年八月十五看月亮,这样我们的目光就聚到一起了。”夏玲笑道:“对,那就等于我们又聚会一次吗?”春玲叹道:“唉!那也没见上一面好的多。”秋玲道:“不如我们经常书信往来的好。”春玲道:“那也不如约定三年见一面的好呀?”四玲女高兴赞道:“好好,咱们三年见一面。三年后在项家庄见一面,再三年后在崆峒山见一面,这样好不好哇?”
      项印鸣拍手赞道:“好,这主意好啊!”金羽婵道:“好,咱们就约定隔三必见行吗,不过我觉得时间还太长了?”花蜂袅喜道:“可以这样呀!我们见一次面的时间不能超过三年,三年内见几次面都可以。”众人一致通过,将马圈成一圈手搭手道:“三年必见,三年必见。”
      几人盟约后,金羽婵和花蜂袅及四玲女下马依次捅抱洒泪辞别,互为祝福。花蜂袅一摆手道:“我们回去吧,婵妹项公子祝你们一路顺风!”说完上马领着四玲女回转崆峒山。大路上只剩金羽婵和项印鸣二人站立向花蜂袅等人的背影摇手致意,直到看不见花蜂袅和四玲女的背影为止。
      金羽婵转过头深情的望着项印鸣,笑道:“项哥哥,我的心好紧张耶!”项印鸣一愣问道:“婵妹,你紧张什么?”金羽婵低头羞道:“因为,因为我怕你……”项印鸣一怔,诧异问道:“你,你怕我什么?”金羽婵将头一仰,气道:“我怕你还像以前那样,愚钝无知,不辨真假,净冤枉好人!”项印鸣一听哈哈大笑道:“我愚钝无知,这倒不妨事。只要你婵妹聪慧明辩,洞悉福祸,缜密裁决不就行了?一切事我都听你的好了。”
      金羽婵一听,高兴的一捅项印鸣脑门,说道:“嗯,像你这样忠厚实在之人,我不给你把好关,恐怕今后你还会上当受骗的。好啦,扶我上马?”项印鸣笑道:“还扶你干嘛呀,我直接将你抱上马去岂不更好么。”说完右臂一揽金羽婵下身,左臂搭她的肩将金羽婵抱上马背。金羽婵低头问项印鸣道:“项哥哥,去上都走哪一条道?”项印鸣道:“走左边的大路。”项印鸣话音刚落,金羽婵一拨马头,笑道:“项哥哥你来追啊?”说完用马缰绳啪的一声抽在马屁股上,这匹马一声嘶叮突的向前左边大路奔去。
      项印鸣一见右手疾伸抓住了金羽婵的马尾巴,他的左手还牵着自己的马缰绳,就这样金羽婵骑马在前狂奔,项印鸣一手牵马一手拽着金羽婵的马尾巴在后连人带马也跟着狂奔起来了。项印鸣大声叫道:“婵妹等等……婵妹等等……”
      金羽婵扭头一见,心中更觉可笑,原来项印鸣攥住了自己的马尾巴,牵着他的马正在随马狂奔。索性金羽婵一转身,倒骑在马背上,看着项印鸣笑问道:“项哥哥没成想你的脚力这么厉害呢?能跟马赛跑!”项印鸣呼吸急促的道:“不是我脚力厉害,全是仰仗你马的拖力了。婵妹快停马?”金羽婵笑问道:“项哥哥,你能跟千里马赛跑吗?”项印鸣上气不接下气答道:“婵妹,你的马日速没有一千里也有八百里了,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金羽婵天生顽皮好逗,她见今天这场景甚是好玩,哪有想停下来的意思。这时两人两马已驰出十多里路了。金羽婵不但不听项印鸣的话,反而用马缰绳用力抽打自己的马屁股,这匹马受痛难忍连声嘶鸣,两条后腿向后猛的尥了一个蹶子,马蹄子从项印鸣两侧擦身飞过。由于金羽婵是倒骑在马背上的,她一下被坐骑尥下马来。金羽婵吓得尖叫一声,身子头朝下从马屁股上摔了下去正好身子跨到项印鸣脖肩上,她两小腿紧紧摽住他的脖子。
      项印鸣倒背着惊恐不迭的金羽婵也未撒开马尾巴随马向前疾奔,大声道:“婵妹快跃上后边的马背?”金羽婵只听耳边风飕飕的掠过,她定了定神,回道:“好,项哥哥你弯下腰,我要向后跃了。”项印鸣应道:“好吧,来,一二、”金羽婵趁项印鸣一弯腰的瞬间猛地向后边马背上跃去。正当金羽婵要落上马背时,才发现后马背上己骑坐打伞的一人。那人见金羽婵跃来一伸手掌“啪”的一下便将金羽婵击向前边的马背上,说道:“前边去?”金羽婵一下子又倒坐到前边马背上。这人武功拿捏的如此精准,可见她的功夫甚是了得。
      金羽婵从项印鸣后背跃起到后马背上空又被那人一掌击到前马背上,只是一瞬间的事。金羽婵倒骑坐在前马背上一指后边马上之人,愕然问道:“你你,你是什么人?”项印鸣拽着马尾巴,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见一个打伞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端坐马背上,自己竟全然不知。那人听金羽婵问话,嘿嘿的笑了两声,答道:“我是搭路的,看你们俩有马不骑,就想乘个方便了。”听这怪人话音似是个老妪,她伞压的低低的看不清脸面。
      金羽婵知这人武功高强,不便惹恼她。她一伸手道:“项哥哥快上来,把那马给她。”项印鸣也知后边马背上的老妪不是善茬,遂将马缰绳一撒,手向前一递拽住了金羽婵的手,向上一跃骑到了金羽婵马背上。金羽婵问道:“项哥哥,嗯啊,那人好怪,你看她是不是鬼不知?”项印鸣摇头道:“不是鬼不知,我从未见过这个人。”金羽婵小声对项印鸣问道:“这人好怪,现在又不是大夏天,大冬天的她倒打把雨伞,又没下大雪,真是太奇怪了!”
      这时三人两马又驰出三十里路了,那老妪一直跟着项印鸣和金羽婵马后,朝上都方向奔驰。金羽婵始终与项印鸣脸对脸倒骑着马,她从项印鸣肩膀上一直细心观察后边骑马紧随的老妪。金羽婵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的大声问道:“喂,老嬷嬷你到底上哪儿,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那老妪一提马向前,噱噱笑道:“人行伴,鸟双飞,我们结伴而行岂不更好?”金羽婵气得一笑问道:“老嬷嬷你知道我们到哪里么,你就跟着我们?行什么伴,飞什么双呀?你太怪了!”
      那老妪打着雨伞笑道:“婆婆我不跟着你们行走,一旦我们失散了,我老婆子上哪里还你们的马匹去呀?”项印鸣扭头道:“这匹马就送给婆婆你了,我们不要了。”金羽婵接道:“听见了吧,这匹马送给嬷嬷你了,这回你该上哪去就上哪去吧?”那老妪道:“这样也好,婆婆我去无处,走无方,我只能信马由缰了。”说完把马缰绳往鞍上一放,再不管马的去向。可这两匹马乃一厩之驹,互为相熟,无人为调控,自然跟随。
      金羽婵见老妪的马紧紧跟随,劝道:“喂!老嬷嬷我们可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不要跟着我们了,那样会累坏你啦!”那老妪问道:“你们到多远地方去,到那里去?”项印鸣答道:“我们先到上都,然后顺黄河东去到怀州再直向北去平定州黑木崖去一趟。”金羽婵冲项印鸣一咧嘴,捶了他一下,气道:“又……”那老妪一听,声音甚是高兴的道:“那就正好,老身也要到上都一趟,咱们正好同路,搭个伴儿吧?如遇到什么事?好互相帮衬着点。”说着又将马缰绳抓到手中。
      金羽婵一听,无法撇开这老妪了。她好奇心强,看着老妪疑惑的问道:“嬷嬷你为什么大冬天的还打着雨伞呀?”那老妪笑道:“老身我眼睛怕光,所以就打着伞遮挡光线了。”金羽婵一听这老婆婆用伞遮光,吓得浑身一颤!忙瞪大眼睛寻视着后边马背上的那位老妪,心道:“莫非她就是杀死我爹娘的恶婆子毕眼瞎?毕自瞎就怕光线。可从未听人说过毕眼瞎平常打一顶雨伞遮光呀?”想到这,金羽婵大着胆子,问道:“请问嬷嬷,你是哪里人士,尊姓大名?”
      那老妪笑道:“老身居无定所,所以走到哪里,就是哪里人氏啊?老身自幼被人捡回,所以无姓,我只给自己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毕明眸’了。”金羽婵一听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在肚里。那老身催马几步,问道:“老身想问二位少侠,是那里人士?”项印鸣刚要据实回答,被金羽婵捂上嘴抢先答道:“老嬷嬷他是陕州的我是华州的。他叫……”不等金羽婵说完项印鸣又抢答道:“她叫金羽婵,我叫项印鸣。”金羽婵气得向项印鸣一嘟嘴道:“你又多嘴了!哼,我问你?我是哪里人?”项印鸣腿根已被金羽婵拧了一下,项印鸣只好顺着她的意说道:“你是华州的,我是陕州的了。”
      那老妪“嗷”了声道:“原来你们是华陕二州的,那老身我问你们,到崆峒山去做什么呀?”金羽婵始终对这老妪保持警惕。听老妪问话马上答道:“哦,是这样的嬷嬷,我们两家都经营药材生意,这次到崆峒山是要账来了。”那老妪问道:“那你们到平定州黑木崖又去干什么呢? ”金羽婵答道:“当然还是要账去呀。”那老妪一听“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金羽婵一心想看看这个老妪模样,她看了看天,对老妪道:“老嬷嬷,你看天已经阴暗了,风又这么大,你掌着伞多累呀!快把伞收起来吧?”那老妪一听笑道:“好,听你的。”说完把伞啪得一收。金羽婵一见,惊得“啊”了一声,浑身颤抖不止。项印鸣一扭头向后观看,只见这老妪长得粉头面白,白眉白眼睫毛连汗毛都是白的。头裹蓝花围巾,露出来的发丝油黑锃亮。金羽婵先还是惊恐万分,当见这老妪头发是黑的时,心里立马平静了下来,因为由此可证明这老妪不是白发魔姑毕眼瞎。虽然这老妪也是白眉粉面,但地发髻却是黑的。这时三人已驰离崆峒山大概一百多里路了。
      天色渐渐就要暗了下来,前方不远就是泾州了。项印鸣见那老妪对己方也无恶意,就约她同入泾州城,几人吃了饭项印鸣结完账后,向那老妪一抱拳道:“前辈,晚辈明日还得赶路就不相陪了。”说完从兜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道:“这点银子不成敬意,请前辈收下,用作打栈之需。”那老妪拿起银了笑道:“项公子真是大仁大义之人,即送马,又送银子!老身实在感激不尽呀!好了,你们去吧。”项印鸣和金羽婵向那老妪一拱手,道:“前辈保重,晚辈就此别过了。”说完拉着金羽婵的手走出餐馆向大街寻客栈去了。这老妪看着二人的背影噱噱的冷笑声不止……
      走到大街上项印鸣牵着马,金羽婵拉着项印鸣的手道:“咱俩得找个背静地方住下,我看那老嬷嬷不像什么正经人,咱们得离她远点。”项印鸣道:“好,一切都听你的。”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小胡同里,见前边有个挂着“合家”招牌的客栈。金羽婵道:“咱们就住这家小客栈吧?”项印鸣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二人牵着马来到客栈门前,叫道:“掌柜的,店家?”店家听有人叫店马上跑出来,点头哈腰的问道:“哎哟!二位客官里边请?”
      金羽婵问道:“里面可有干净的客房?”店家连连点头答道:“有哟,大间小间里头都有,都是干干净净的,可谓是一尘不染呀!”项印鸣点头道:“既然有,我们就住你这儿了。这匹马烦店家好好喂养,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长途,银子少不了你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入店家的手掌,说道:“这五两银子连人住,带马吃,绰绰有余你不用找了,剩下的全归你了。”那店家接过五两银锭放到嘴边一吹,然后再凑近耳边一听,确定是真银无误,高兴的向里边喊道:“小二重新打扫一间房间,沏好茶水,恭请二位客官住店哪!”店家说完把马匹接过拉到后院精心伺喂去了。
      不一会儿,店小二又将一间房屋打扫的干干净净,炭火盆上墩着桐壶茶水,两个茶杯和手巾摆放整齐。木桶里还有半桶温开水,旁边放两个瓷盆。店小二把灯烛拨得很亮,扭头对项印鸣道:“客官您要洗漱那木桶里有温水可用。如果您没旁的事,小的这就告退了。如有事请您向下面喊话,小的立马就会上来伺候大爷您的。”金羽婵一摆手,吩咐道:“好啦,你下去吧,有事我们叫你好啦。哦,对了,我们的那匹马你们可要好好伺候着。”店小二忙点头哈腰,应承道:“客官请您放心,您的那匹马匹,小的会像亲爹一样伺候着哪!”金羽婵和项印鸣一听,这伙计这样应承话,噗哧一下都笑出声来。
      金羽婵和项印鸣旅途劳累,两人唠了一小会儿嗑,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一早金羽婵早早起床叫醒项印鸣,说要早行。两人洗漱完毕,也未吃早饭,二人乘坐一骥向邠州(今陕西彬县)方向疾驰。在马背上金羽婵搂抱着项印鸣的腰,将嘴凑到他耳廓边说道:“项哥哥,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之兆!”
      项印鸣笑问道:“婵妹,你心里有什么不祥之兆,说说看?”金羽婵道:“项哥哥,我总觉得昨天那老嬷嬷跟爷爷描述的杀害我爹娘的白发魔姑毕眼瞎很是相似。”项印鸣弯转手腕拍了拍金羽婵的脸蛋,安慰道:“婵妹别怕,我想那白发魔姑毕眼瞎,她应是个头发雪白的瞎老婆子才对。可昨天那老妪头发却是黑黑的,她也不瞎呀?”金羽婵认真的道:“那老妪出了头发黑外,其余都跟爷爷描述的一样。”
      项印鸣一边驾驭着马匹奔驰,一边扭头问道:“婵妹,你听爷爷说没说过白发魔姑毕眼瞎使用什么兵器,是否经常打一把雨伞遮光?”金羽婵将下颏担在项印鸣的肩膀上,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这个未听爷爷说过。”项印鸣道:“昨天那老妪,甚是古怪的很,你我随马奔驰,却不知什么时候那老妪悄然上了马背,而你我一概不知,由此可见这老妪武功和轻功甚是了得!”
      金羽婵道:“所以,我们要避开她行走。真也奇怪了啊!听说毕眼瞎是粉面油肤白眉、白睫毛、白汗毛,那个老妪也是;听说毕眼瞎容颜娇嫩,声音苍老,那老妪还是;听说毕眼瞎怕光,那老妪更是,她连白天还打伞避光哪!我总觉得她如不是毕眼瞎,也应是一路货色,我们要小心提防才是。”项羽鸣道:“好吧,一切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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