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

作者: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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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龙英雄传



      降龙英雄传
      第一回
      小瀛湖初相会魂鬼悲喜四怪齐聚来
      一
      大唐末年,天下大乱,各地英豪纷纷挑起义旗,反抗唐王朝的统治。其中以王仙芝和黄巢两股义军入最为强胜,吸引着许多人去投奔,朱温也甚是想往。朱温宋州砀山人(今安徽砀人),一天朱温决定出走,他约上二哥朱存,辞别母亲和长兄投奔了黄巢起义军。
      朱温与兄长朱存参加起义军后,随军南征北战,多立战功。其间,二哥朱存战死江南。朱温则因临阵骁勇,被提拔为队长、偏将军,等黄巢率起义军攻陷长安后,他已成为一员重要将领了。
      中和二年(882)九月,朱温经一番权衡后,他杀监军严实,投降了唐王朝。远在成都的僖宗闻迅大喜,立即下诏授朱温为左金吾大将军、河中行营副招讨使,并赐名“全忠”。自此,朱温率军加入了镇压起义军的行列,所到之处大行掠杀,毫不手软,为唐王朝立下了赫赫战功!
      中和三年(883)二月,朱温因作战有功,被唐廷任命为宣武节度使,治汴州(今河南开封)。朱温有了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后,他软硬兼施,逐渐兼并群雄,成为当时势力最为强盛的一个藩镇。
      由于各个藩镇连年攻杀和遍地帮匪劫掠烧杀,百姓实难安于生计,到处是流浪的难民,大唐江山已风雨飘摇了!
      金州(今陕西安康)西南尽廿里处汉江畔天柱山脚下有一山谷,曰为“月之谷”,谷内有一小湖曰为“瀛湖”,湖中有一小岛曰为“金螺岛”。小岛方圆不到廿十亩地,但景色甚是怡人!
      小瀛湖宛若一轮环月套嵌于金螺岛周遭,小瀛湖水质清澈恰如绵缎,波光粼漪,色泽青翠。水质清如映镜,将天际星月印映湖中。湖中映衬的星月光芒,有如玉女明眸闪闪舒放柔泽,怡人眼目!可曰:“俯瞰星辰天旋下,瀛湖静谧反上天。湖天明月知两可,探问水空哪是真!”又可曰:“空月灼明瀛池映,潋滟星湖粼波飞。乘舟逐波湖中去,放眼飘处尽风光!”
      此时乃初秋季节,天色傍晚时分,东方天际明月已高悬,将大地照得银白一片。小瀛湖畔草木繁茂,崖石林立,暖风习习吹送,秋虫呖呖鸣叫繁杂,小瀛湖却也笼罩生机盎然一片!
      天已完全暗了下来,但有明月照耀,湖面甚是清明。此时忽有一个蓬头垢面满身污渍的流浪少女一边用手紧挠身躯和头发,显是瘙痒难抗,一边向小瀛湖边急匆匆走来。
      这少女来到湖岸边,抬头见明月高悬,又扭头看了看左右环境,见清风携暖,河柳摇遮,四处无人,于是她便褪去身上脏衣,□□的慎行步入了小瀛湖中。
      这少女大概十七八岁年龄,在湖水中宛如一条美人鱼,忽上泳、忽下钻、忽左出、忽右沉。她美体酥柔,肌如玉雪!她时而仰卧,时而翻滚,在水里尽情独自嬉戏畅游……
      正在这少女在湖中戏水间,忽听一人哈哈大笑道:“仙姑下凡,果如梦兆,到此一寻,竟然成真!”
      这少女吓得啊了声惊叫,忙将身子缩进湖中,颤声问道:“你是谁?”那人一笑答道:“在下乃此岛上一猎户,姓‘沈’,名‘立德’;请问姑娘芳名?”那少女哦了声,说道:“你是猎户,沈立德?请你暂避一下,容我穿上衣服,马上就离去可好么?”
      沈立德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姑娘还没报上芳名哪,你报上名来,我自当离去。”那少女点头道:“好,我告诉你,但你必须的离去?我叫霍厉火,好啦,你走吧?”
      沈立德听了哈哈一笑,问道:“这可是在下的家园,请问姑娘要将在下驱往何处?”霍厉火听了一怔,嗯了声说道:“大哥,我并不是有心要驱逐你,我只想叫你回避一下,容我穿上衣服可以吗?”
      沈立德点头道:“好,姑娘自可上岸穿身,在下背过身去也就是了。”说完背身而站。霍厉火一看,怒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必须离开,回避才行?”沈立德转身一笑,拱手道:“姑娘既是流浪到此,应是无以安身,在下岛上有茅舍数间,如若姑娘不嫌,可与在下同居于此,共度终生可……”
      不等沈立德说完,霍厉火气火上升,喝道:“住嘴,你这个畜生,净想美事儿!本姑娘初来乍到,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滚开,赶快滚开,我跟你又无瓜葛?滚开,快快滚远点?”
      沈立德嬉皮笑脸的道:“你说没瓜葛,就没瓜葛么?”霍厉火问道:“我又不认识你,有什么瓜葛?滚开!”
      沈立德从湖边往那边转去,脸面背着月光,眼目对着霍厉火观看,口里不住的“嗯、好、行”的自语。霍厉火此时不过十七八岁年季。身在水中,面向明月,虽她蹲卧湖中,双臂环抱前胸,印在水中白粉的胴体随水波一圈一圈的向外荡移,体如藕植,钩人心魂!
      沈立德看了会儿对霍厉火赞道:“姑娘如此俊秀姿容,避予清池,不怕冰了玉体么?在下岛上的几间茅舍,虽是毛屋草舍,却也遮风避雨,姑娘不妨请到寒舍暖暖身子,一叙如何呀?”
      霍厉火骂道:“滚开,我有我家到你那做什么?不去!”沈立德却不发火温言道:“以在下看姑娘是居无定所,躲避兵荒而来,而且你身上瘙痒难忍,所以才入湖中清洗了?”
      霍厉火一听,又惊又纳闷,心道:“她怎知道的。”听沈立德在湖边又问道:“霍姑娘,现在也许你疑惑我怎知你底细……”
      霍厉火一愣,疑惑问道:“是呀,你怎知道的?我看你还是快快滚开,让我上岸穿衣吧?”沈立德见霍厉火在湖中不恳出来,心想此时确实应了前夜梦兆,梦中有一仙姑落入小瀛湖中沐浴。因他常年打猎为生所获猎物多由梦境牵连之处猎取最多。今夜以梦兆下得岛来,确见一美女正在小瀛湖中沐浴。映照梦境这确实是天做奇缘,在攀谈中获悉此女乃是无家可归的流□□,也并非轻薄之人,更加喜爱!于是走到霍厉火放在湖边衣服堆前,忽觉一股酸臭味袭来,知她贫苦出身,是因战乱流离的难民,不然怎穿一身臭味浓重的破衣烂衫呢?沈立德心道:“这般美貌的女子岂能受这种苦憷呢!借着明亮的月光隐见霍厉火貌若天仙,不可对她失敬!但也不想错此良缘。”想到这,沈立德灵机一动,便将霍厉火一身又脏又臭的破衣用剑挑起往空中一抛,只见沈立德轻喝一声,身随衣起翻转剑锋刷刷几下便将霍厉火的衣服削成无数碎片。缩身湖水中的霍厉火一见,急得捂脸放声大哭起来!
      沈立德见了呵呵一笑,安慰道:“这等破衣烂衫也值姑娘如此心疼么?”霍厉火一手捂胸,一手捂脸,悲声不止,憷憷可怜!要知道一个姑娘家本就多腼腆孤避寡居。现今胴体外现,入人眼帘,若再叫她无衣穿戴,叫她如何上岸呀!现虽是黑夜但无衣无裤也难出湖上岸的。霍厉火寻思沈立德不怀好意,竟不离去,这如何是好哇?她毫无办法对付沈立德,她只是呜呜哭泣得更加悲伤了!
      沈立德见霍厉火哭得伤痛,忙解劝道:“姑娘莫要悲伤,在下并非存有歹意,只是看你贫困积苦,衣衫简陋,所以诚心想结识姑娘!”
      霍厉火愤然问道:“你既无歹意,就应远远避开。你明知我在湖中沐浴,你还赖着不走?男女授受不亲,你难道不知么?”
      沈立德回道:“姑娘所言甚是,在下去去就回。”霍厉火啊了声问道:“什么,你还回来?”说完,便见沈立德纵身飘影,身形已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霍厉火见沈立德远去,身子忽的站起露出水面。半截玉体与月光交相辉映,凹凸有致,洁如脂玉,明眸闪烁,恰如星辰。霍厉火稳了稳心神,只听岸边草丛中秋虫呖呖鸣叫不停。霍厉火刚要上岸,突听一夜鸟惊鸣两声,吓得她扑通一声又将身子缩回水中去了。
      霍厉火侧耳细听了会儿,见并没异常!想起沈立德她又愤又愁,这人真可气,好在他并没有入湖相欺。可这衣裳如何获取?但此时衣物全为碎片了,一旦天亮更难上岸了。想什么办法哪,能不现眼的回到流浪大队列中去?心中盘算,实无良策,除非有一女人从此路过或来这洗衣,请求帮助了。但此时夜深人静谁又能来哪?可是那混账走时还曾说过“去去就来!”霍厉火心道:“不好,我得趁那个混帐末回之时,赶紧躲藏起来得好。”想到这,借着月光放眼四顾,只见湖左侧土山林密枝叶繁茂,湖右侧山崖陡峭,怪石林立,适宜隐藏。湖前岸边大石磊叠草木苍茫。
      霍厉火游到湖边拽些野草,劈些带叉柳枝倒挂在肩膀上,却也把身子遮蔽很严密。好在鞋还在,她上岸穿鞋披挂枝条草叶如野人一般,窜上峭壁崖缝之中躲藏起来了。
      初秋时节,天气渐寒,明月正空,照得大地甚是明亮。从石缝中俯视小瀛湖金螺岛有二顷地大小,湖水全以汉江支流溢积而成。湖中的映月随水波荡漾波展,形成条条重粼移散开来,恰似彩缎一条条随风飘荡!
      霍厉火身披草枝隐于岩缝之中,正在愁思苦想间,突听湖左密林中宿鸟惊鸣扑啪啪的飞驰远去。霍厉火藏在石缝之中,吓得头皮发奓,心怦怦跳个还停,不知密林里是什么东西在窜动,惊飞宿鸟?霍厉火更加惊恐不安了!
      正在霍厉火惊恐万分从崖缝往外张望时,突听一老者声音,嘶哑的叫道:“鬼老弟,今天你我虽将那财主家坟上供品吃了个精光,可我这心怎么这么不踏实哪?”忽又听另个老者尖声说道:“魂老兄,岂止是你心中郁闷,兄弟我也是如此呀!”说着从密林中走出两个人来到小瀛湖边。霍厉火借着明亮的月光看了过去,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老者步出了密林站在岸边,指指划划的。黑衣人双手似拿着一锹一镐的东西;白衣人手里似拿着一根绳子。
      只听那黑衣人说道:“今天太不凑巧了,晚去一步,那财主家死老父,被他自家人掩埋了!”又听那白衣人说道:“所以说今天太倒霉了,好容易碰上个埋人开心趣事又错过了!”霍厉火听二人所言甚感诧异?怎么他们埋人,没埋上还这等惋惜?常人躲还来不极那!突又想他们适才互相称呼“鬼兄,魂弟”的,不免心中惊警起来!霍厉火惊忖道:“不好,这,这不是活见鬼了么?”这二人说话声甚似鬼腔魔调。吓得霍厉火双齿哆嗦,浑身颤抖不停,冷汗直冒!
      霍厉火先前怕那位汉子回来,可现在却期盼着那人快快回来。那人虽可气,却不可怕!而眼下这一魂一鬼虽不可气,但着实叫人怕得要命了!
      只听那似鬼音的黑衣人说道:“阴魂老兄,你我兄弟这个嗜好恐怕这一辈子也难改变不了的,我一天不埋人,卧枕难眠啊!”又听那似魔音白衣人应道:“地鬼老弟,说得是,我一天不勒死个人,茶饭不香呀!”那地鬼又说道:“魂兄,你勒死活人;我埋死人。我说魂老兄,倘使官府追查下来,我可是积德行善;而你却是草菅人命啊?到时你做大牢,我领赏!哈哈……”地鬼笑声恰如鬼嚎之音,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又听那阴魂气呼呼的道:“鬼弟,你我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一旦官府追查下来,到时谁也跑不了的!至少你老弟还有窝藏罪犯,知情不报之罪哪,你说是么?”说完也哈哈大笑不止。笑音恰如魔泣之音,叫人听了毛骨悚然!更甭说相距以近了,霍厉火早已惊魂魄散了,哪还敢动上一动,只盼这一魂一鬼速速离去。
      正在霍厉火惊恐万分时,忽又听阴魂咦了一声说道:“鬼弟你看,这湖边那来这么些碎布片哪?”地鬼问道:“看看,是不是衣裳,要是衣裳,可能这湖中有人沐浴哪?这人听你我兄弟二人来此,她躲藏起来了吧?”说完二人向湖面张望。阴魂道:“要真如你老弟所猜,哪你我还能乐上一乐了,总算有人让你我埋上一埋了。哈哈……”
      地鬼捡起几片碎衣摸了摸,说道:“这确实是衣裳,还有扣哪?可这衣裳全是碎片,是不是这个人被狼豹给吃了,所以她的衣裳被野兽给撕裂成碎片了?”阴魂也捡起几片碎衣,点头说道:“鬼弟言之有理,你我不防就近搜寻一下,既便没人,也能找到几根死人骨头叫你我埋上一埋,我也心满意足了!”地鬼点头应道:“好,那你我二人就此翻上一翻,看看是否有人的骨骼叫你我埋上一埋,了却今天的憾事了!哈哈……”
      霍厉火一听,心中更加惊骇不已,生怕这一魂一鬼真得把自己找到。心忖:“一旦找到,他们必将自己勒死埋了,也只好认命了。现我身无片衣,如这一魂一鬼找得自己,他们要对自己无礼,那将如何是好呀?唉!”她把心一横,暗道:“若他二人发现自己,我宁可从这石缝跃下悬崖摔死,也不受其辱!”
      她从石缝俯视这一魂一鬼,只见那称阴魂的白衣人用绳子抽打着湖边草丛;那称地鬼黑衣人用锹镐拨打着柴木正向自己稳身之处搜来。那些鸣叫的昆虫和小型宿鸟时有惊鸣飞逃。
      月光晧洁,薄云青天,空宇明亮,清湖泛深蓝色的波光。虽在深夜将小瀛湖周遭照得清晰可见。这时那地鬼一边嘟囔着已搜寻到霍厉火藏身之处了,正当地鬼要将铁镐探伸进霍厉火稳身石缝中向下刨落时,突听那阴魂叫道:“鬼老弟,这有一个头颅快来看呀?”霍厉火当时吓得万分惊恐,一闭眼只等死了!可等了一会儿却又没动静了,睁眼向下俯看,见那地鬼不知何时跃到湖边去了?想是她刚才被吓蒙了,以至魂鬼二怪对话也没听清楚了。
      只听那地鬼恰如鬼哭般的大笑道:“我说魂兄这分明是个野猪头颅,哪是人脑袋呀?”那阴魂也憋不住魔嚎般哈哈大笑道:“我想这人衣裳被狼豹撕得这般破碎,尸身定被叼走了我这是急中生智!哎,我说鬼弟咱就将这野猪头骨当人脑袋埋了吧!以了却你我多日之憾,好不好哇?”只听那地鬼哼了一声,气呼呼说道:“我还从末给畜牲们收瘗过尸骨哪?哎,魂兄你看快到午夜了,你我就在湖边睡上一觉吧?等明天在多埋个人补缺今日就行了。”那阴魂道:“这样也好,”说完将野猪头骨枕在头下。

      二
      再说适才沈立德离开小瀛湖,向南疾行了三十里路来到王家庄王大拿庄园,己是午夜子时。各庄卒早已安睡了。他知庄主王大拿今天又迎娶了一方姨太太,他想潜进婚房盗衣。沈立德飞身入庄园内,贴墙根游走却不知婚房何处。他又飞身上得一棵古树,四下张望,便见园中正中有一楼阁灯烛最亮,却有少量人迹穿梭不停。
      沈立德确定那就是婚房位置,飘身下得古树,专寻暗处向婚房游去,心道:“那王大拿大喜之日必饮酒过量,可庄丁甚多,怎么盗取衣裳那?哎,我何不装束成家奴样子混进婚房盗取四婕太华服哪?”想到这,主意拿定,又施轻功飞身掠到了婚房外,等待捉个家仆,更换衣服便于进得婚阁内再行窃取了。
      正在盘算之时,忽听一人醉醺醺的摇晃身子走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唱道:“我……我为庄……庄主把礼算,三万礼……礼银……银,我报他二万三。所有那个……个亏空,有……有谁来承……承担?大姨太与我关系不一般,何不叫……叫她来把亏损添!啊……哈哈……哈哈……”唱说间,那人歪歪斜斜的已走到沈立德隐身拐角暗处了。
      沈立德嗖的窜了出来,突伸左臂,手从背后钩住那人脖颈同时捂住了他的嘴,那人突被捂嘴,知遇偷袭,想喊叫嘴已被捂难以出声了。沈立德小声威胁道:“不许叫,叫捅死你,只要你听话,我决不伤你性命,用剑尖以抵住了那人后背。”
      沈立德只觉那人浑身打颤,哆嗦不停的说道:“大……大爷,我与你无冤无仇,请你手下留情,你想问什么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之据实,无实不言,言而有信,句句实言!”沈立德听他这些废言,气道:“少废话,我来问你,你家庄主睡下没有?”那人颤声答道:“这个小的不知,因是大婚之日你想他能睡着么?”
      沈立德又气又好笑的问道:“我问你他躺下没有,没问你那么多?”那人又道:“庄主早已急不可耐,耐不可急的想躺了,只因贺客他们……”沈立德噗哧一笑问道:“听你歌中你好像这庄上的账房先生,在我拿你之时感觉你武功不弱,因我一出手就拿到了你要穴才使你无力反抗。”
      那人道:“确如你所言,我也纳闷你怎一出手就顶点了我脸上的四白穴位,这穴是我的兆门。要不然你也休想这般轻松控制住我。”沈立德一笑,说道:“呵呵,谁叫你这么倒霉了!少废话把衣裳脱下换与我换穿了。”
      那人无奈便将外衣脱下,沈立德将自已衣装脱下换了那人的灰色装束,还挺合身,也不管那人穿不穿自己的衣服。问道:“你叫什么名子?”那人答道:“小的叫,严事多。”沈立德一听差点笑出声来,心想:“真是姓如名随,人随名谓,此人说话真是繁琐多多!”一伸手点了严事多的哑穴和麻穴,使他声动不得。一转身奔楼后而去。
      沈立德转到西墙外侧耳听听院内无大声动,便纵身飞入院中墙根处,抬首扭头一看正楼二层灯烛通亮。他如狸猫般蹑足潜踪的走到正楼下面,发现一楼门己从内插闩上了,仰面看看二楼高有一丈,便攀爬而上,再慢慢轻爬到二楼窗外,可巧几扇窗户并没关闭,他如狸猫般稍无声息的从窗口跃入洞房外间去了。
      待沈立德进得楼内,忽听一女子哭述道:“你曾说将我立为正室,可今日大房的有意将香火头弹掸落在妾的身上,只因那时正在跪拜高堂,不应有不端动作,你看看,烧得妾身好痛!”
      王大拿一听,气道:“哼!这个臭娘们儿;好好,好啦,日后夫君我定为你出了这口恶气也就是了。来来,来,夫人快来安歇吧?”那夫人一扭身下了床,怒道:“不么,大房臭婆娘,把我烧成这样子,你还不上心?哼!”那四姨太气呼呼的一扭身坐在桌旁椅子上去了。这时沈立德已窜到内屋桌下,好在桌上補垫着大块红花布,布沿耷拉到离地不足一尺远,才使沈立德隐身桌下不被发现。
      王大拿见心肝女人发怒,赶忙下床嬉皮笑脸的劝慰道:“夫人莫气,夫人莫气么!快快随我上床休息来吧?”那女人怒道:“你说,我比你先前三位姨太太长得怎样?”王大拿答道:“简直是凤凰与乌鸡,金银与废铁悬天之差了。”
      那四姨太听了满心欢喜,她噗哧的一笑道:“我有那么好么?”王大拿道:“的确如此,若与她们相比,也不为过。”那四姨太嘿嘿冷笑几声,说道:“果真如夫君所言,留她们何用,还不如将她们卖入妓院得好?”
      王大拿听了一怔,惊讶问道:“这……这……这怎么可以,我在这金州地界也算有头有脸人物,若将几位姨太太卖到妓院去?那夫君我的颜面何在?叫我如何在人前显尊啊!”
      沈立德藏在桌下一听,心道:“这位四姨太,心肠可够狠毒了!王大拿娶了这样女人,早晚受其害的!”又听那四姨太猛得将一杯热茶咣当一声推洒在桌上,气道:“当初我末进你家门时,你怎说的?”洒下的热茶水正好渗漏在沈立德脖颈上,他只得忍受烫痛,一动不动,也不敢出声。
      只听王大拿哀求道:“夫人,来日方长么!”说着走了过来,劝道:“时候不早了,来来,我给夫人宽衣解带,赶快休息吧!”那四姨太一扭身,愤道:“来日方长?方多大,长多长?”王大拿哈哈大笑道:“夫人你这话叫夫君我实难费解了?啊!哈哈……”
      那四姨太一听,站起身气冲冲的拿起扫帚头子,向前抓住王大拿袄领子,一阵抽打。也真怪,王大拿非气,反而大笑道:“夫人打得是,使劲打!”他哈哈大笑着左臂向下一抄,右臂一搂,便将四姨太抱上婚床。那四姨太怒气已消,咯咯嬉笑问道:“老鬼,你以后在招我生气,我可就用扫帚头子罚你了。”
      王大拿笑道:“好,全都依你。”四姨太一挺胸襟,小嘴冲王大拿一努,嗯了一声,示意王大拿可以给他解衣了。王大拿领会,啊啊两声哈哈大笑着伸手为四姨太解卸衣裳。
      四姨太又道:“以后我要每天换一身新衣行么?”王大拿哈哈笑道:“你换十身新衣也行啊。”四姨太突又脸含怒色,气道:“从今往后不许你给那三个贱人添买新衣,连胭脂粉也不许给买,听见了吗?”
      王大拿忧虑问道:“这……这说不过去吧?”四姨太一把将王大拿推下床去。脸含煞气,双唇用力一闭,双手掐腰往前一站。用鼻音哼了一声,如同泼妇行径一般,怒目而立!
      王大拿摔落地上并不叫痛,抬头看见美人怒,只觉这四姨太愈发楚楚动人,调皮可爱了。他忙站起身一拍胸膛,笑道:“好,我不说过了么,全都依你好了。”四姨太一听,转怒为喜,问道:“即然依我,那好,把那三个贱人都卖了吧?”王大拿哈哈一笑道:“夫人不可操之过急?若夫君我卖婆娘,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四姨太一想也对,他这么大名气的人,若卖婆娘实为不妥。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说道:“那就让那三个贱人在家为奴吧?”王大拿一听高兴得道:“嗯,好主意,好主意!以后就叫她们在家为奴,伺候你,给你沏茶倒水;给你洗衣洗脚;给你梳头更衣,你看行么?”
      四姨太一听,大开心扉,仰首放声大笑。在笑声中自己解卸衣装,一甩手将衣裤扔到地上,同时笑道:“行行,这太行了!呵呵,谁要她们为我洗衣裳,哈哈你忘了,你答应我每天给我换新衣裳么?”四姨太脱完衣服冲王大拿双臂一张,笑道:“哼!美死你了,死老头子干!”王大拿心领神会,哈哈大笑着冲向前将四姨太扑倒进婚床内。
      沈立德在桌下,既好笑,又麻腿,脖颈还叫四姨太弄洒的热茶水烫伤一片。等这对新人上床还真耗时,总算等到四姨太宽衣解带,并将衣服像扔废物一样抛在地上。这身锦服造价定是不菲,只是王大拿家大财厚,弃之不惜。若寻常百姓怎能承服得起?
      沈立德趁王大拿与四姨太欢愉之际,悄悄将华服拽到桌下,又将铺桌的红花布慢慢拽下来,将衣裳包裹好,然后轻爬窗前,施轻功如捷猫般飞出飘落在院中。抬头看看明月偏西,此时庄中两城门早已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入了。沈立德赶紧提背着衣裳包裹从暗阴处游向后花园密花丛中观看出庄位置。见偏北高墙前有一假山堆,若上假山顶再向墙外纵跃应最为省力。沈立德一手提包一手拿剑,嗖嗖几个起落就窜到假山之下。
      这假山中内是空膛的,并有盘转阶梯延续向内。沈立德以为延阶梯而上必能上得假山之顶,于是便从阶梯向假山内盘行而上。里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刚想退出时,忽听一女人啊得一声惊叫,将沈立德吓得猛往回一撤身,又听一个男人叫道:“二姨太噤声!”沈立德见是男女在行媾欢之事,与自无关,一拱手笑道:“恕在下冒失,对不起,打扰二位了!”说完转身走下阶梯,想出此假山内室。
      沈立德正往外走时,突觉颈后冷风袭来,他忙侧身闪避,脑袋砰的撞在凸凹不平石壁上,甚感疼痛。只见那黑影一击不中,他又抬腿向沈立德裆中钩来。沈立德借着洞口微弱的月光,已能辨别招式。看此人武功并不弱,他一时糊涂,根本没想身在洞中,上有顶壁的,忙向上跃起,又砰得一声,头顶撞在顶壁之上,鲜血从发鬈中刷的流到脸上再流向下颏滴落地上。这时一个女人嗖地蹿出假山内室,向外逃去。
      那男人更迅捷的蹿出假山内室,飞步向前一把揪住那女人肩膀上衣服往后一拎,便将那女人摔坐在假山石根上,嗷嗷嚎叫起来。那人向前猛得抽了那女人一耳光,气道:“二姨太你她娘的不要命了?叫人知晓你我的丑事,还有你我的命在么?”那女人一听赶忙用手捂嘴,不住点头,“嗯嗯!”
      这时沈立德也从石室内窜了出来,飞身刚要上假山之顶,突觉双脚腕子被人攥住,那人猛向下一甩,怒道:“摔死你个孬种,坏我好事!”沈立德只觉被人攥住往下拉力颇巨,而那人说要摔死他。知在半空无处借力,只得随那人臂力,反背躬身,头已反盘在裆腿之中了。只听砰的一声,他以被那人重重摔在地上。也是他反应迅速,头部反夹两脚之间,并未着地,否则非摔个脑浆迸裂不可。可巧那包衣服正垫在身下,他并莫受伤。
      那人一看沈立德并莫摔死,也末撒开手,攥住沈立德脚脖子横向又将他身子悠转起来了,越转越快。沈立德一手抓紧宝剑,一手紧扲着包裹,只觉天旋地转,不敢睁眼。迷迷糊糊中听那人叫道:“去你娘的吧。”那人一撒手,只觉身子嗖的一下似砸碰在一肉团之上。只听那女人“啊”惨叫一声,再没动静了。
      沈立德只觉天地速转,突又觉屁股上挨一脚,紧跟着那人怒骂道:“滚你娘的边上去。”身子被踢开两丈开外,疼痛难忽!稍迟了一会儿,晕劲缓和。便见那男人双手紧抓住那被重撞的女人双肩摇晃着,悲痛的嚎喊道:“二妹……二妹……二妹?”只见那女人满嘴是血,说道:“张大……哥,我……我不行了,快,快……快逃……吧?不然……然,你会没……命的!”说完头一耷拉,看样子己绝气身亡了。
      那人一声惨叫,猛得站起身,回头向沈立德走来。这时沈立德还没站起来。只见那人眼似要冒火,咬牙切齿地道:“狗东西,你……咦!你是那个猎户么,来此做什么?”显然他二人曾相识。
      正在此时忽听庄丁呼喊着奔来,有二三十人将二人围困当中。有人看到那死女人,惊呼道:“这……这不是二姨奶奶么?她,她怎么死到这了?快去给老爷报信去。”有几个庄丁拿着刀飞快向王大拿婚楼跑去。这时沈立德已拄着剑站了起来。

      三
      只见那人一揖,说道:“众住兄弟们,你们这些不忠之人,竟在婚宴上大吃大喝?”说着他反手一指那女人,接道:“尔等却不晓得这贱人偷跑这后花园假山石室内与这猎户偷情吧?正好被我发现,她无脸见人碰壁而死了。”沈立德一听,心中愤怒,没想到他反咬一口。
      然后正身一指沈立德,怒问道:“你这奸夫不知从何处入到园中,好在他们还没行使媾合之事前,就被我发觉了。”说着又冲向婚楼一揖,朗声说道:“为了保全老庄主的颜面,大家说怎么办?”众庄丁一听这人蛊惑之言,齐挥舞着刀剑,怒道:“杀了他,杀了他,砍了这小子。”又有人道:“还是把他拖去喂獒得了。”又有人道:“还是将他送与四姨太发落得好。”总之七嘴八舌,奚落沈立德为人不端!
      沈立德急忙大声辩护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他张不值和二姨太在这山洞里要……”
      不等沈立德说完,有一人走出问道:“张不值,哪你来此干什么来了?怎么别人在前堂饮酒,你又为何跑这来哪?你平常嗜酒如命,怎么偏偏今晚跑这捉奸来了?”
      张不值听了一怔,气道:“牛三,你这是什么意思,请你将话说明白?”牛三道:“我意思是你自做丑事,别再贼喊捉贼了?”沈立德忙帮腔道:“牛大哥所言确是实情,小的乃是庄外一猎户,跟众庄友都有相识,想是众人中也有与我沈立德相识的。”其中有几人嗯了声,点头说道:“小子,你乃是月之谷那的猎户么,我等几人经常买你的猎物哪?小子你说,你为何深更半夜的跑到后花园来干什么?”
      沈立德一指那女尸,应道:“在下虽经常来到王家庄,其实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夫人,既不识,又怎能……怎能……那个,对不对呀?”
      张不值一听,心道:“若再叫这小子说下去,非露馅不可。”想到这,他飞身跳到了过来,突伸掌朝沈立德面门拍去。此时沈立德已恢复神智,刷的横指竖在口鼻之前,张不值一掌推去,正好掌心擦滑在沈立德指尖上。
      只听张不值痛叫一声,一撤掌低头借着月光一看,手掌心一条血淋淋的口子在往外淌血。张不值啊了一声,怒道:“这小子有暗器!”众庄丁一看管事的受伤了,个个激愤,大声喊道:“先甭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先杀了他,杀了他。”
      说着众人各举刀剑枪棍一声喊叫全都冲向了沈立德。沈立德早以将包裹斜背系在身了,见众人齐冲向自己。若往上跃可行,但力道用尽自会往下落,向外侧一方旋落,也不保有人举刀迎刺的。待众庄丁从四方已快近身时,沈立德刷的一矮身躯,伸展四肢展趴在地。众庄丁除棍棒外,凡手拿利刃兵器的庄丁有的收受不住脚步,扑嗤几声,将刀剑插入同帮庄丁身上,只听数声惨叫后有数名庄丁身子倒卧在沈立德身躯之上。
      这时只听牛三喝道:“大家退后,老庄主到此。”众庄丁中除了被刀剑扎死的或受重伤趴地的,其余人都撤到三丈以外。只听牛三说道:“老庄主,月之谷那个沈猎户今夜进庄来不知何为?”张不值怒道:“牛三,你说明白点好吗?”
      沈立德这次一点伤未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静听他们说些什么?张不值一指二姨太,说道:“老庄主请看,这,这……”又一指死人堆里道:“那奸夫沈猎户可能死在那里了。”
      只听王大拿气呼呼的道:“胡说,分明是我吩咐二奶奶上花园采集梅花,不幸她遇见了奸人要对她欲行无礼,二奶奶怎可依顺,她为保贞洁撞头而死了。”沈立德在死人堆下一听,心中好笑,“有头有脸人的颜面着实不同寻常,所遇奸情也得包庇丑事!”他趴开一缝偷眼向外观看。
      沈立德正偷眼向外观望时,突有一人女哼了一声,说道:“别再遮羞了,不就死个二姨奶奶么,拖出去埋了不就行了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沈立德一看是四姨太,见她披裹着一个大被子,站在王大拿身边,甚是可笑。因她的衣裳已被沈立德盗来,所以她暂时无衣可穿,施以被裹。王大拿道:“你,你……你知道什么呀?净胡说!”那四姨太小嘴一撅,气道:“你当王八就当呗,反正那女人也不生养,她也下不出一个王八蛋!这样的女人死了,一点也不可惜!”
      众人一听,无不暗笑,谁都不敢出声,好在黑夜,面容难辨。王大拿气道:“你……你……祖奶奶,你快回去休息吧!”突听死人堆一人捧腹大笑,一跃而起,此人正是沈立德。
      沈立德突的跃起,众人一惊,纷纷向后退怯几步,将四姨太吓得妈呀一声,窜入王大拿怀中紧搂着他脖颈不敢抬头。裹身被子已脱落在地了,整个后侧身子裸露在众目面前,月光之下。
      沈立德哈哈大笑道:“王庄主你虽不识我,我可认识你。”说着将衣裳包裹一举接道:“在你婚房中借你夫人一身锦服一用,只借不还了。”王大拿一看,问道:“你好像是集市那个猎户,我买了你不少猎物。”
      沈立德赞道:“王庄主好眼力,那猎户正是在下。今日借衣而已,在下绝没旁的念头?在下告退了。”沈立德知今日王大拿庄中事非太多,所以想撇清自己赶快脱身。
      可那牛三却展臂拦住沈立德问道:“且慢,沈猎头,你进庄只为衣服倒也不假。但你是二姨太死亡的见正人,你现在还不能走,你得把事说明了再走。二姨太到底是怎死的?你当着王庄主和大家面说请再走。至于几件衣服我想老庄主也不在乎的,讲吧?”
      沈立德听了只好据实陈述了,刚要开口讲述,只见眼前一人直刀向自己突近。沈立德立马侧身避开刀锋,同时将剑拔出,定睛一看此人乃奸夫张不值。只听张不值怒道:“淫贼,你出售猎物,就是想勾引二姨太么?”说完回旋刀锋一招“绕膝搂步”直刺沈立德肋骨而来。沈立德拿剑一拨张不值的刀,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刀被拨开。沈立德怒道:“张不值,那奸夫本身就是你,你不要血口喷人!”说着手中剑同时向外环削,张不值腾的横身跃上,躲过割腹之险,也是沈立德此时并不想要他性命。
      这时只听王大拿叫道:“住手,听夫人吩咐。”两人各收刀剑,回头观看。只见牛三站在王大拿与四姨太身后,不知何时四姨太将被子又披裹在身上了。
      四姨太道:“适才我跟老爷和牛管家商量好了,你二人谁也别栽赃谁,反正你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猎户你哪,你也甭自认清正。你说你是来偷盗衣裳吧?四奶奶我适才正好丢了一身衣服。哪我问你偷女人衣物给谁穿?怎也不是你自己穿吧?但也不适合你娘那大岁数穿吧?给你婆娘么?我看不像。”
      沈立德拱手一揖道:“四姨太猜得不错,在下借衣确实正如你所料,此衣送予一位仙姑所用。”王大拿一听哦了声问道:“什么,仙姑,仙姑在哪儿?”
      四姨太听了醋性大发,怒道:“仙姑在天上,你去呀,去呀?”王大拿一怔,叹道:“有夫人在,我……我哪儿也不去!”四姨太怒冲冲的对沈立德和张不值道:“你二人谁是奸夫我也弄不清?这样吧,你两人比拼刀剑,谁能活,谁可出庄,庄主决不阻拦。不过必须将那贱人的尸体扛出去,至于活着出去那位将来死了跟不跟这贱人并不并葬,我们王家庄就不管了。”
      沈立德正想寻暇脱身,听四姨太这么一说,问道:“此话当真,”那四姨太回道:“我家王庄主什么时说话如放屁过了。”王大拿一听,尴尬的道:“对,我什么时候说的话不算数过了?”
      张不值一听,心想:“正好,将这小子杀了无以对证,如无四奶奶的话,杀了他别人,首先牛三这小子就得说我杀人灭口。”可是,张不值手心受伤不轻,能否赢了沈立德他心中也没底!但事已至此,只得拼了。张不值也暗知牛三这小子跟三姨太不清楚,可没证据!张不值和牛三两人,因二、三两姨太做对,今天就是例子。张不值心中盘算,一旦抵不住沈立德进攻,要先一刀将牛三结果了再说。”张不值一扭头看见三姨太不知什么时也到王大拿和四姨太身后了。
      张不值趁四姨太跟沈立德谈条件时,从后举刀偷袭劈来。只听牛三高叫一声:“小心后背。”沈立德根本没注意到对手偷袭。脖颈疾风嗖的袭来,忙低头一避,只见几绺发丝飘散在空中飞舞。
      张不值气愤的瞪了牛三一眼。心道:“狗东西,你一句话,可能事与愿违了!”张不值一看偷袭不成,忙转手将刀刃向上一招“拨云见日”斜削。此时沈立德早已有备,又有四姨太之言,知不下狠手难以脱身。想到这,再不想让,见张不值斜刀而上削砍自己下额。沈立德疾速往后一翻,刀擦鼻尖而过,好悬!沈立德挥宝剑与张不值斗在一起。
      沈立德和张不值二人激斗的甚是凶狠,众庄丁大喊道:“杀了那小子,杀了他?”张不值功夫不弱,沈立德一时难以得手。只听砰砰之声不绝。正当二人斗得正酣时,突听牛三大叫道:“二姨太站起来了。”张不值听了,神情一颤,忙扭头看去。就在此时沈立德趁机挥剑扑嗤一声刺入张不值肚子里去了。
      张不值回头看二姨太根本没动,心知遭牛三毒计,再等回招已是不及,沈立德的剑已刺入他肚中。张不值啊得一声惨叫摔倒在地。沈立德把剑拔出往上环扬到身后,鲜血顺着剑尖滴溅一圈。
      张不值捂伤口痛苦的问道:“你……你不是……淫贼!我,我……其实……是。我不是……不是死在你手里,对……对吧?”沈立德一听张不值所言不错,很同情的道:“不……不错,确实是。”
      这时四姨太披着绵被走过来,说道:“怎么说,就怎么办,你赢了!你把那死尸扛走吧?”沈立德吃了一惊,问道:“我,我要她干什么?”只听张不值,痛道:“不,不可……不可!”四姨太没理会张不值,冲沈立德哎了一声,问道:“咱们可是先讲好的,谁赢了谁将这贱人尸首扛走,你想赖账么?”
      沈立德哦了一声,想起刚才确是这么讲的。王大拿接道:“你记住我早已把她休了,懂么?”他不想揽这家丑故而这么说。
      正当几人对话时,突又听牛三一声大叫倒在地上。众人惊恐的一看,张不值正压在牛三身上,他手握刀柄,刀刃已插入牛三胸膛。谁也没注意张不值是怎么一招刺死了牛三的,众人无不骇然!忽又有一女人扑趴在牛三身上大哭起来。众人一看,是三姨太。想是她跟牛三情意颇深,否则也不见得如此大放悲声的!
      众人吃惊不已,只听四姨太拍手笑骂道:“王大拿,你有几个王八头脑袋,怎么带这么多绿帽子哪?”王大拿一拍脑袋气呼呼的一指三姨太骂道:“贱人,贱人啊!”气得转身走去。四姨太一指二姨太尸体吩咐道:“叫那猎户将那贱人尸首扛走,否则不叫他出庄,那两个死人拖庄外埋了。”她冲三姨太一瞪眼,吩咐道:“把这个贱人打入庄牢。”说完转身追王大拿去了。
      沈立德为了尽快出庄,不得已扛上二姨太尸身,从侧门出庄去了。他只得选偏僻小路行进,怕吓着夜行人。扛出三四里路,见前面一小土丘,树木繁茂,前有一小溪流过。沈立德抬头前后左右一看,风水不错,靠山面水风景旖旎,也算是一块好茔地了。他将二姨太尸体放到树根,心中盘算,得先把衣裳送予霍姑娘穿,再回来葬你,至于棺椁,啍我凭什么给你制办那。”他拔些野草,将二姨太尸身遮盖住。抬头一看天上月儿偏西已是寅牌时辰,便将衣包裹紧了紧扣负后背,提宝剑纵身飘影赶奔月之谷小瀛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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