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英雄传

作者:堤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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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5 章


      七十三
      天已近子夜时刻,慕容训兴奋地睡意全无,他找来盆罐刀具连夜将九十九个田鼠肝挖出洗净装入罐中。他又找好炉具,制菜食料,背负上这些东西,兴冲冲的来到史玉溪屋洞前。
      当慕容训来到史玉溪屋前,时此子夜丑时,两个婢女正在屋门前一左一右打盹。慕容训轻轻放下炉具和盆罐之物,蹑手蹑脚的来到两婢女身前,轻轻捅了捅左边少女,那少女啊了声惊醒,见慕容训用手指竖在嘴前“噓”了声,小声问道:“史姑娘睡着了么?”此刻右边少女也已惊醒,听慕容训问话,小声答道:“史姑娘刚刚睡下。”慕容训哦了声,点了点头,向二少女一招手来到炉具边,低声吩咐道:“你们两个把菜的配料全都弄好,记住,不得弄出声音影响史姑娘睡觉。”二少女噢了声,点头应“是。”
      慕容训将莲藕拿出吩咐道:“你们俩个先把莲子扒出来吧。”两少女应声蹲下拿起莲藕扒抠起莲子来。慕容训则将炉具支好生着火烧起水来了。然后慕容训从门口拿把椅子坐在桌案前摇着扇子看着二少女扒抠莲子。他见二少女羞答答的甚是可爱,张嘴向左首少女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女答道:“奴婢叫阿芬。”慕容训扭头又问另个少女叫什么名字,那少女答道:“奴婢叫阿蓠。”慕容训一听,立马敛起笑脸,责问道:“谁给你们取的破名字,怎么这么难听,为什么叫‘芬.蓠’呢?在下与史姑娘青梅竹马乃天生地造的一双;而伺候史姑娘人却叫芬蓠,这名讳不吉利!”说着一指左首的阿芬道:“你以后不许叫阿芬;你改名叫阿会。”说着又一指右首的少女道:“你也不准阿蓠;你要改名叫阿合。在下是来与史姑娘会合的;不是来分离的,听清楚了么?”两少女齐点头称是。
      过了片刻,慕容训突然叫道:“阿会?”停了会儿不见有人搭腔,气得慕容训举起蒲扇朝那个先叫阿芬的少女头上打去。那少女一惊问道:“慕容公子你干嘛打我?”慕容训又打了那少女一扇子,问道:“傻丫头,刚才你没听我叫你吗?”那少女呃了声,答道:“奴婢、奴婢没注意!”慕容训点头道:“你没注意,哪好,我问你现在叫什么呀?”那少女马上答道:“奴婢叫阿芬!”那阿芬一惊,立马醒悟,赶忙捂嘴后又改口道:“不不,奴婢叫阿会,阿会呀!”尽管阿芬及时改口,脑袋上还是挨了慕容训五六蒲扇敲打。
      又停了一会儿,慕容训又突然叫道:“阿合?”那先叫阿蓠的少女甚是激灵,马上答道:“奴婢在,慕容公子有什么吩咐?”慕容训极其满意的一笑,问道:“阿合,我问你,你们说我配得上史姑娘么?”阿合笑答道:“慕容公子,应这么讲,要看史姑娘配得上你吗!”慕容训一听这话,简直心花怒放了!他一探身呲着大豁牙子笑道:“史姑娘黑夜说梦话么?”阿会摇了摇头刚要说话,阿合却赶忙抢着说道:“怎么不说哪。”慕容训又将脸凑向前笑问道:“史姑娘都说什么梦话呀?”阿会皱着眉头答道:“有几次好像在骂人。”慕容训一怔问道:“骂人,她骂谁?”不等阿会说话,阿合又抢着说道:“史姑娘不是骂人;是赞美人了!”慕容训心头一喜,忙追问道:“她赞美谁?”阿合笑道:“当然是赞美慕容公子你了!”
      慕容训一听,霍得站起身,摇着蒲扇自语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史姑娘终于被我感化了!看来……”他正自得意自语间屋内突然传来史玉溪的梦魇声:“混蛋,我不想听,滚开。”慕容训吓得一颤,啊了一声,退了三步!
      阿会和阿合见慕容训惊恐的一凛,相顾一笑!阿合问道:“慕容公子莲子已抠完了,还用做什么?”慕容训哦了声,走了过来从袋内掏出一包瓜子。阿会和阿合一看,以为慕容训赏给自己的瓜子吃呢,二少女连连致谢道:“谢谢慕容公子,谢谢慕容公子!”说完二人过来抓了把瓜子嗑了起来。慕容训一见,忙用蒲扇指着二人的嘴“哎哎哎”的吩咐道:“你们只能嗑瓜子,不能吃瓜子,知道么?本公子命你二人将这包瓜子都嗑开,记住,将瓜子瓤吐出,一个也不能吃,留给史姑娘吃,听清了吗?”二少女一听,心中甚是愤怒!但畏于慕容训是洞主毕眼瞎的外甥也不敢抗拒,只得点头应是。
      二少女对慕容训敢怒不敢言,心中怀愤,小小瓜子儿还得一个个的嗑开,瓜瓤却要吐出留给史玉溪吃,实叫人气愤填膺。二少女无奈只得坐在小桌边,一个接一个的为史玉溪嗑起了瓜子,将瓜子瓤吐出放在小桌上。有时她们也将瓜子瓤偷偷吃下,起初慕容训并未发觉,二女还在偷偷窃笑。可时间一长,慕容训见瓜子皮却吐了不少,瓜子瓤只一点点。慕容训坐在二少女对面偷偷观察,发现二女时不时的将瓜子瓤偷偷咽下。他正为刚才史玉溪的梦骂之言烦心呢,窥见二女偷吃瓜子瓤,气得他抢上前朝二少女头上狠打了几蒲扇,小声骂道:“馋嘴的臭丫头,再偷吃瓜子瓤,看我把你们的牙撬下来。”说完他又坐在二女对面以示监督。
      二女被慕容训打得眼泪汪汪,甚是可怜!每当二女谁在嗑瓜子时慕容训都用蒲扇指向了谁的嘴,并且怒目而视。这回二少女只得将瓜子瓤悉数吐出不敢再吞咽了。阿会磕着磕着嗑出来一个秕瓜子来,她将瓜子皮放到桌上,却吐不出瓜子瓤来。慕容训“嗯”了声,用扇子指着阿会的嘴,逼道:“吐出来、吐出来,把瓜子瓤吐出来,留予史姑娘吃。”
      阿会一张嘴急道:“这棵瓜子是秕子,没瓤,叫我吐什么?”慕容训翻了翻白眼,还是不信,便用蒲扇撬开阿会的嘴吩咐道:“嘴张大点,将舌头伸出来向上舔。”阿会气得又一张嘴,上下转动舌头,慕容训仔细看了看,见阿会口腔内确实没有瓜子瓤,他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说是秕子谁能知道?这么吧,你们两个凡嗑到秕瓜子时,必须将瓜子皮吃掉!”二少女一听慕容训说出这等苛刻的话语,不约而同的“啊”了声问道:“你这是什么道理,没瓤的瓜子,叫我们把皮吃下去,哪有这样的道理?”慕容训呵呵一笑说道:“只有这样你二人才不会偷吃瓜子瓤的,想是你二人怎也不会为了一棵小小的瓜子瓤再去偷吃两片瓜子皮吧?哈哈……”
      慕容训大笑时,忽然醒悟,马上用手捂住嘴止住笑声,想是他怕惊醒史玉溪了。慕容训用蒲扇指着桌上两片瓜子皮对阿会横目威逼道:“将它吃下去,将它吃下去。”阿会无法皱着眉头便将两片瓜子皮放入嘴中咀嚼起来咽下肚里。就这样二少女在慕容训严密监视下,将一大包瓜子嗑完了。当然二人也在慕容训的督逼下吃了不少秕瓜子皮。当嗑完这包瓜子时天已将拂晓了。
      三人听到屋内有些动静,慕容训便冲阿芬阿蓠“嘘”了声,轻手轻脚的跑到门前贴耳细听。不一会儿,只听史玉溪在屋里叫道:“阿芬、阿蓠。”慕容训笑着扭头冲二女摇手,示意二人不要搭膛。史玉溪连叫数声见无人应声,她气乎乎的走到门口把门猛得一拽,忽见一人正侧着头站在门口偷听,吓得史玉溪“啊”了一声惊叫,猛的又把门砰的一下关闭上,惊问道:“谁?”慕容训在外哈哈朗笑道:“史妹妹不要怕,是哥哥我呀!”史玉溪一听“咣当”一声,又把门拉开,探出身子一掐腰,冲慕容训怒道:“你干嘛?”
      慕容训双手一拱,笑道:“妹妹受惊了,在下这厢赔礼了!”说完一揖到地。史玉溪几步抢过去,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往上猛一拽,问道:“大黑夜的你不睡觉,来这干嘛?说?”慕容训赶忙用手扣住了史玉溪揪耳朵的纤纤玉指,呲牙咧嘴的连声央求道:“妹妹,慢点儿,慢点儿!我的耳朵,哎呦……”
      史玉溪揪住慕容训耳朵,扭头问阿芬道:“阿芬,他什么时候来的?”见阿芬毫无反应,史玉溪气道:“阿芬我问你话呢,听见没有?你聋啦!”阿蓠撅着嘴答道:“史姑娘,她不叫阿芬了,我也不叫阿蓠了。”史玉溪疑惑的问道:“什么,你们不叫阿芬、阿蓠;哪叫什么名字?”阿蓠一指慕容训道:“是慕容公子给我们俩改了名字。”说着一指阿芬道:“她叫‘阿会’。”然后一指自己接道:“我叫‘阿合’了。”
      慕容训耳朵被史玉溪揪着,他忍着疼痛,扭头呲牙冲史玉溪一笑,问道:“史妹妹,这名字多好听呀?会合、合会,会而合,合而会;这不比芬蓠好听又吉利吗?”史玉溪全然明白慕容训的意思,她欣然一笑,问道:“慕容公子,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合久必分,会久必散吗?”慕容训笑道:“那只是百年之后的事,可我们并末合久,也末久会呀!”史玉溪又一拧慕容训的耳朵气道:“你怎么老惦记着我呀?我们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听了史玉溪的话,慕容训脸一红,郑重得道:“史姑娘,叫我死了这条心,除非你杀了我!”史玉溪一听,气的脸煞白,怒问道:“慕容公子,这天下女人多得是,你干嘛偏偏纠缠着我?”慕容训斩钉截铁的说道:“天下女人虽多的是,在我的眼里只有你最可爱!”史玉溪一听,眨着明亮的大眼睛,恰似一潭秋水,波动缠转。她微启香唇,珠唇内的牙齿婉如编贝一样玉润。她神逸若桃的脸蛋,粉颊羞菲,俊美无暇。两人四目对望,慕容训不错眼珠的盯着史玉溪的面容,显得激情痴渴,眼神中流露出难以压抑的激情!
      而史玉溪低头拧着慕容训的耳朵,望着慕容训那苍白的窄脸,曾被门夹扁了的鼻头,嘴中被他自己锯短了的两棵门牙,使她怎么也对这个男人激发不出情感来,即便他对她很好!史玉溪看着慕容训的窄脸尖鼻豁牙子,回想起来当初那两次极其可笑的事端,她不由得冲慕容训噗哧一笑,松开了手,转话题问道:“你给我弄的百棵田鼠肝呢?”
      慕容训揉着耳朵转正身躯,见史玉溪对自己一笑。在慕容训想来这一笑简直就是真情现露,情意敞明。他心中无比亢奋,以为史玉溪这次是彻底的接受了他。听史玉溪问话,慕容训已心魂俱醉了!他马上走到小桌前,将罐盖一揭道:“妹妹请看,你要得田鼠肝悉数在此。”史玉溪一皱眉头,走向前,低头一看,见罐里确是一堆田鼠肝。她不由问道:“多少个?”慕容训迟疑了一下后答道:“久久为长,天长地久,正好九十九个。”
      史玉溪刚想责备,又想:“算了,少一个,就少一个吧。咦!难道我就难不倒慕容训吗?上次给他一夜时间,向他索要天上飞的,一百个麻雀心,他弄了九十九个;这次给他一日时间,向他索要地上跑的,一百个田鼠肝,他又弄来九十九个!嗯,难不成真有神灵帮助慕容训吗?”
      史玉溪一笑道:“行啊!慕容公子,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田鼠肝的?”慕容训神采奕奕地答道:“史妹妹,你可知道?为了捉这些田鼠,在下前夜拿着搞头,去了百寿峡上了槐树坡,见洞就刨,整整刨了一夜又一天加一晚上,才将这些田鼠肝凑齐。在下记得,共刨了九百九十九个鼠洞,才得九十九只田鼠。大部分洞都是空的,枉费了劳累!可我一想到史妹妹您身体虚弱,需要大补,浑身的力气倍增,甭说是九百九十九个鼠洞,就是九千或九万九十九个鼠洞在下也要将它刨个底朝天不可。”
      史玉溪一脸茫然的看着慕容训,心里迁肠回转!面对,对自己这样个痴情男子,她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二人对望了一会儿,慕容训见史玉溪面现僵硬的表情,既没有喜色也没有忧容,傻呆呆的连眼珠都不错动一下,盯看着自己,不知她心在想什么?
      慕容训温和一笑,轻轻叫道:“史妹妹,史妹妹?”史玉溪“啊”了声,一凛答道:“慕容哥哥你?”史玉溪叫了这一声“慕容哥哥!”慕容训激动得一下握住了史玉溪的双手,眼含泪花,浑身颤抖,不住地连声答道:“我在,我在?”
      想是这句“慕容哥哥”的叫声,慕容训痴等了很久。史玉溪以前从末亲切地称呼他一声慕容哥哥。这次慕容训倒面现僵直了,傻痴痴的眼目不错地盯着史玉溪了。而史玉溪倒是回过神来,很后悔刚才称呼慕容训为哥,叫他浮想联翩!她马上转移话题改口道:“慕容公子,咱们赶紧做玉鼠肝丸汤吧?”同时把手从慕容训手里撤了出来。慕容训嗯了声道:“对对,咱们得赶紧做玉鼠肝汤了。”说着冲阿会阿合一招手吩咐道:“你们俩个过来劳作,听史姑娘安排,叫你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好啦!”二少女应了声,走到炉具旁劳作起来。慕容训般过两把凳子放到桌前,叫史玉溪坐下,劝道:“史妹妹,你身体不适,你就坐着支嘴好啦?做汤的事,叫她俩做吧?”
      史玉溪嗯了声,坐在右侧凳子上,说道:“好吧!”慕容训将夜间阿会和阿合嗑的一包瓜子瓤放到桌上,然后坐在左侧凳子上,扭头一指瓜子瓤,笑道:“昨晚,我来时,妹妹你也睡着了,我怕打扰你睡觉,就叫她们两个没有叫醒你。这一夜,在下闲来无事,我就将这包瓜子一个个的剥开,等你醒来吃。”史玉溪扭低头一见,确是一堆润黄色的瓜子瓤。阿会一听,慕容训满口谎言“哼”了声!慕容训一听,忙喝斥道:“你们两个好好听着,做什么事,都要兢兢业业,少说多做没你们坏处?这玉鼠肝汤可是史姑娘亲自订制的大补味品,你们俩个可要认真对待呀!如熬制不好,可别怪我慕容训不讲情面,割断你们的舌头的,沒用的话少说,听见没有?”
      史玉溪呵呵一笑,质问道:“慕容公子,你也太狠了吧!就算她俩个熬制的玉鼠肝汤不合口,你也不至于把他俩的舌头割去了吧?”史玉溪哪里知道,慕容训刚才那些话实是威胁阿会和阿合不可将昨夜嗑瓜子瓤的事说出去,二少女当然明白慕容训想以此讨好史玉溪了。慕容训扭头对史玉溪小声道:“我是恐吓她俩一下么?”说着捏几粒瓜子瓤递了过去,笑道:“妹妹吃吧,否则我可白受一夜累了!”
      史玉溪嫣然一笑,伸手接过瓜子瓤,问道:“这瓜子香么?”慕容训摇了摇头,笑道:“闻着挺香,我并没品尝过!”史玉溪不由得一愣,问道:“你嗑了这么多瓜子仁,难道就一粒没有品尝过?”慕容训重重地点了点头,却一语不发,深情的看着史玉溪。
      史玉溪现已被慕容训稍稍打动,脸现感激之情,忙抓了一把瓜子瓤递到慕容训手中,劝道:“谢谢你,慕容公子,你也尝尝吧?”慕容训接过瓜子瓤笑道:“多谢史姑娘了!”
      二人边吃瓜子仁,边指挥阿会和阿合劳作,不一会儿便将一锅玉鼠肝汤煮制好了。
      慕容训吩咐二女将玉鼠肝汤摆放桌上。史玉溪与慕容训同桌共餐。慕容训见玉鼠肝汤端上桌,也不管滋味如何,大赞史玉溪厨艺高明,他将玉鼠肝汤碗端起来嗅了嗅,慕容训立马瞪大眼睛冲着史玉溪惊叹道:“哎呀呀!妹妹你指挥烹制的这道玉鼠肝汤,味道极其香醇,真是:醇美佳肴惜玉口,百味回转畅游肠啊!在下从没闻过这等气味鲜美的肝汤?”史玉溪微微一笑问道:“是吗?”慕容训不住的点头赞美道:“嗯嗯!确实如此,确实如此呀!”
      他答应着又品了一口玉鼠肝汤,眼睛瞪得更大了,又惊叹道:“哎呀呀呀!妹妹在你指导下烹制的玉鼠肝汤,真得味香纯正,清爽可口,实乃:千香百味独一品,口口清纯忆香丝啊!恐怕皇宫大内也难有如此高超的厨艺技师了!”史玉溪展眉一笑,又问道:“是吗?”慕容训又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正是,正是呀!哈哈……”
      慕容训又用筷子夹起一块鼠肝放入口中咀嚼起来,只见他不住的用力点头,鼻子中发出“嗯嗯”声!当他将鼠肝咽下肚子后,立马伸出两个大母指,双目似要瞪出框外,大赞道:“哎呀呀呀呀!妹妹你指挥煮制的玉鼠肝汤,真是:尝遍百食俱无味,品冠玉汤盖千餐呀!你这玉鼠肝汤,倾世难寻,人间少有啊?恐玉皇大帝宝席万宴之餐也难寻找如此美味佳珍呀!啊,哈哈……”
      史玉溪被慕容训豪夸得不住捂着嘴痴笑,见慕容训夸个没完没了,她笑道:“好啦,你别这么抬举我了,你要觉得这肝汤好吃你就多吃几碗吧?”慕容训不住的点头称道:“嗯!好味道儿,好味道儿!好,你也吃吧。”说着用勺子给史玉溪舀了一大碗玉鼠肝汤。
      就这样,两人边聊边谈边吃边喝的已到中午。史玉溪对慕容训的态度比以前好多了。但她对慕容训始终保持距离不愿贴进,而慕容训得到史玉溪一点温言笑语,就已想入非非了。实不知史玉溪对他完全没有真情爱意,只是以兄妹情谊相处了。
      史玉溪看着侃侃而谈的慕容训,说不清是憎恨还是友善,反正她不喜欢这个男人,心里想着法子再次怎么刁难慕容训一回,直至他绝难完成自己分派给他的任务为止,到那时再跟他翻脸无情,叫他对自己彻底死了这条痴迷之心。想到这,史玉溪笑问道:“慕容公子,想不到你神通很大呀?上次我要一百个麻雀心,限定一夜时间,没成想你一夜就弄了九十九个;这次我要一百个田鼠肝,限定一天时间,你又弄到九十九个。一群是天上飞的;一群是地里钻的,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按时完成这项任务,真叫人不可思议啊!”
      慕容训哈哈畅笑道:“吉人自有天助!这些事是难了点。史妹妹你可别忘了什么叫缘分?老天知你我情义难合,知道妹妹你对我慕容训心怀憎恨,所以叫你刁难在下!然后再助在下完成妹妹分派我的任务,这叫以功代罚了!呵呵,妹妹你可知天意难违么?”
      慕容训一番话把史玉溪的内心所想全部揭穿出来。他又想以天意为凭威迫史玉溪就范。史玉溪一怔,没想到慕容训精明得很,自己的思行举意全在他意料之中。她立马驳斥道:“慕容公子,你不要私自测臆别人的意念,更不要捏造是非!你怎么想的我明白,你在虚凭天意来胁迫我吗?”慕容训刷得从怀里掏出那根断猫尾巴露出一头,在史玉溪眼前一晃,问道:“这是什么尾巴?”史玉溪往后一甩头,不加思索的答道:“是兔子尾巴?”
      慕容训一听,哈哈大笑,便把整根猫尾巴一甩大笑道:“你家兔子尾巴这么长呀?啊!哈哈……”史玉溪一见是根猫尾巴,也不禁大笑不止,故作玄虚地笑问道:“慕容公子,这是五个或六个兔子尾巴连起来的尾巴呗!”二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爽笑了一阵儿,慕容训笑叙道:“史妹妹,其实上次一百棵麻雀心和这次一百棵田鼠肝一个不少,两次都被这馋嘴猫偷吃一棵,在下一气之下将这猫尾巴揪了下来,以示惩罚!后来我又细想,猫吃了一棵,实乃天意!九十九棵比一百棵不更有意义么?九九天长地久吗?如若百棵,总给人一种一了百了的概念。你说是吗?”
      史玉溪眼珠乱转,莞尔一笑,说道:“嗯!确实是天意,白头偕老的概念不复存在,你又扯断猫尾巴,这叫身尾两分了。其实我们俩没有天缘的!”慕容训一听,甚是气恼,他冲史玉溪摇晃着猫尾巴,急道:“我说这;你偏要说那,真是太扫兴了!”史玉溪见慕容训舞动着猫尾巴如同毛蛇一样向前伸展摇动。史玉溪向后一侧身子,一指慕容训手里的猫尾巴,惊叫一声:“蛇!”慕容训冷不防听史玉溪叫了声“蛇”吓得他霍得站起身,一撒手“啊”了声,猫尾巴掉在桌案上,却不敢捡起来。
      慕容训惊恐的问道:“蛇在那儿?”史玉溪一指桌上的猫尾巴,说道:“刚才,这猫尾巴很像蛇了。”慕容训“啊”了声,自语道:“原来是虚惊一场啊!我这个人啊,平生不怕老虎豹子;就怕蛇,一见蛇的时候浑身发抖就毛骨悚然啊!”
      说着他又坐在桌前,端起碗品尝起玉鼠肝汤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慕容训惧怕毒蛇,史玉溪眼前一亮,心道:“慕容训呀!总知也有你怕的动物,上两次你完成任务全凭对这两种动物毫无惧意;这回我非向你讨要,嗯!随他意,我再向你讨要九十九棵蛇胆不可,这回儿看你怎么完成任务。”想到这,史玉溪看着慕容训不住的暗自冷笑……
      慕容训吃着鼠肝汤还不住的斜目偷看史玉溪,发觉她脸上不停地显现诡谲的笑容。慕容训见史玉溪脸有笑容就高兴,他可不管是什么笑容?他放下碗筷笑问道:“妹妹你笑什么?”史玉溪莞尔一笑道:“慕容公子,看你刚才把我夸的,我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呢!”慕容训瞪大眼,摇了摇头,笑问道:“史妹妹,你可别介意,刚才在下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虚张夸语,上次的麻雀心汤和这次玉鼠肝汤确实是贵冠千盘万碗之佳肴呀!”
      史玉溪呵呵笑问道:“真的吗?”慕容训点头道:“确实如此。”史玉溪站起身来扭动腰臀来回踱着步,似在低头思索着什么?慕容训从未见史玉溪在自己眼前这般卖弄风骚扭摆腰臀。史玉溪的婀娜身姿加之俊美芳菲的脸蛋早已将慕容训勾得魂迷神醉了!他醉眼迷离地盯着史玉溪来回踱步,心中浮想联翩……
      史玉溪早偷眼窥得慕容训对自己那种难以抑制的贪婪之情,她心中好自暗笑,心忖:“趁着他心不在焉时,再向他讨要九十九棵蛇胆,他一定能答应的。看得出,他确实是惧怕毒蛇,若他弄不来九十九棵蛇胆,自己也有说词拒绝于他。假如,假如他被毒蛇咬死,那不是太好了吗?省得他天天纠缠自己,烦扰自己!”史玉溪又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吸了口凉气,心道:“哎呦!我这样盼他死,岂不是心黑了么?慕容训虽然讨厌,但他这人并不坏呀?嗯!最好慕容训也别叫毒蛇咬死;九十九棵蛇胆也别弄来才好呢!不过我应以什么菜名向慕容训讨要九十九棵蛇胆呢?”显然史玉溪正在盘算以蛇胆为名,想再次刁难慕容训一回。
      慕容训看着史玉溪的倩影,情不自经地赞道:“史妹妹,你真美!”史玉溪假似没有听清楚慕容训在说什么,反问道:“慕容公子,你说什么真美呀,是我做的玉鼠肝汤么?”慕容训也感觉失态了,便顺水推舟地应道:“是呀,史妹妹做得玉鼠肝汤真是美极了!”
      史玉溪诡异地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那算什么呀!我还有一道上等的菜肴没做给你品尝过呢!”慕容训一听哦了声,瞪大眼睛,问道:“怎么,史妹妹你还有一道美味佳肴没做出来么?快说出来听听,需要什么食料才能做得出这道美食呀?”史玉溪故作玄虚地叹了一声,答道:“这道菜呀,做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不过要叫你去搜集食料来说,却是难上加难啦!”
      慕容训一听,一拍胸膛,不加思索的答道:“妹妹你说什么食料?只要是世间有的在下一定给你取得来。”史玉溪摇了摇头叹道:“唉,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相信慕容公子什么都取得来;唯独这次你却难以取得了!”慕容训一锁眉头,疑惑的问道:“难不成史妹妹你要我上天为你摘棵星星么?若是那样的话,在下的确没有办法了。”
      史玉溪微微一笑道:“其实这道菜的辅料世间多得是,现在正好是初夏了,那东西虽不多见,但也不难搜寻。”慕容训一听,哈哈笑道:“既然世上有这东西,那你快说是什么吧?我一定办到。”史玉溪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恐怕你难以办到了?不过你要是男儿大丈夫,要做这件事,倒也不难 。”史玉溪一贬再一抬的说词将慕容训牢牢地困在圈中了。慕容训已急不可耐了,他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胸脯拍的啪啪响,追问道:“史妹妹,你倒是说呀,你需要的那些食材到底是什么?”
      史玉溪见慕容训心急火燎的追问,她故意用眼光鄙视着慕容训,轻轻一笑答道:“说起这道菜肴的食材,定将你吓得胆战心惊!若你见了这种动物,定叫你魂飞魄散不可!”慕容训听了,大嘴一撇,问道:“快说,是熊心还是豹子胆?”史玉溪大声答道:“既不是熊心,也不是豹子胆,而是蛇胆。”慕容训一听啊了声“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咣当一下正坐到火烫的炉具上,烫得他嗷得一声大叫,身子连同炉具翻倒向后,炭火瞬间洒地一片,慕容训啊的一声翻滚跃起,屁股上的外衣粘满了火炭,烫得他嘣跳着哀嚎不止……
      阿会阿合见了马上拿起扫帚掸扫慕容训身上火炭。待二人将慕容训身上火炭全部掸落,便见他身上衣衫也烫出数十个小孔,疼得他手揉屁股呲牙咧嘴□□不止……
      阿会和阿合心中暗笑,马上过去用掃把将炉具拨正又将火炭扫入小锨上,然后倒入炉具内。史玉溪见慕容训刚才的行径,捂嘴欢笑不停。慕容训见了却说道:“好,只要史妹妹你高兴,在下就是将屁股烧熟也在所不辞了!”
      史玉溪听了慕容训的话立敛了欢笑,但心中还是好自暗笑!她眉宇间呈现一股煞气,不住的瞥视慕容训的窘态。而慕容训则倒退几步后,停下来张着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了。史玉溪一见,又展眉哈哈大笑不止……
      慕容训“咦啊”了几句,忽然想起四舒女及一群少女来,他灵机一动。心道:“对呀!我何不再用凝血丹的解药去胁迫她们,叫她们去帮忙弄蛇胆岂不更好?”想到这,慕容训“啊啊”两声,突然由惊恐加疼痛转为喜悦随着史玉溪的笑声也哈哈狂笑起来了……
      史玉溪一见慕容训由惊转喜随声哈哈大笑,欢笑声更加响亮。不由得一怔,止住了笑声,木呆呆的看着慕容训。慕容训笑了一会儿,瞥了史玉溪一眼走向前,又坐回凳子上,感觉屁股烧伤甚疼,马上又站起身子冲史玉溪招手,示意她坐回凳上。史玉溪羞答答的又坐回凳子上,慕容训突又哈哈大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食料呢,原来是蛇胆呀!行,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给妹妹弄到。哎!不过妹妹,这次你得宽限几日,最多三天,只需三日,在下一定为你办到。”史玉溪点头应道:“行,只容三日期限,过后不容。那么请问慕容公子三日期限内,你弄不来九十九棵蛇胆怎么办?”慕容训“啪”的一下,将胸膛衣襟一裂,保证道:“倘若三日期限内在下弄不来九十九棵蛇胆的话,在下可将心胆挖出向妹妹奉上好了!”
      史玉溪听罢一皱眉头,急忙摇头,言道:“何必呢,没有必要吧?再说你的心胆谁敢摘取!若叫你姨娘知道,我焉有命在?”慕容训点头笑道:“即便不是那样的,难不成姑娘你又要向在下提出更苛刻的条件吗?”史玉溪无法直接拒绝慕容训,只得拐弯说道:“我心里烦得很,这几天我想清静一下,不想叫人来打扰我,我想静一静。”现今史玉溪的身体大已恢复,她已看出慕容训不会放过她。她想起玉尘姊姊当初说,待她身体好转后再暗中将她保送出山,如今之计,应先稳住慕容训,然后再窃得时机逃出燕子山去,方为良策!
      慕容训看着一脸憔悴的史玉溪,叹道:“唉!史妹妹,当初我在黑木崖千里迢迢把你背负到这燕子山来求医问药;如今你的身体大为好转,你却不忠情于我?史妹妹,你可知道离情之苦,寸断肝肠吗?”史玉溪听了慕容训的凄苦叙说,也倍感伤痛!他眼中噙着泪水说道:“慕容公子,我感觉得到你对我的良善之情,可是,可是……”说到这,史玉溪已满脸泪花冲慕容训接道:“慕容公子,可是我,可是我,我也不知道怎样答复你才好?”
      慕容训也泪光闪闪地追问道:“可是什么?可是我面目丑陋不配你吗?可是我地位卑微不配你么?可是我家贫人穷不配你么?可是我……”不等慕容训再说下去,史玉溪忽的站起来,用袄袖一捂眉眼转身向屋内哭泣着奔去,同时连声悲言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说的全都不是的!”
      慕容训也腾地站起身,看着史玉溪的背影消失在门框内,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唉!史妹妹,史妹妹呀!我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博得你的芳心呢?我什么都做了,也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哪怕为你付出生命都可以,可是你……”
      看着慕容训暗然伤神的酸楚样子,阿合轻声问道:“慕容公子,你还是请回吧,叫史姑娘静一静,好吗?”慕容训点了点头,甚是伤感地答道:“好吧!你们俩个把炉具收起,好好伺候史姑娘起居。”阿会和阿合应了声:“是。”慕容训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史玉溪的屋门叹了声,悻悻的转身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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