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对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和其他相关女性主义流派进行一个简单的介绍。
Work presented at School of Social Policy & Practic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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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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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随笔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缄默书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39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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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社会主义女性主义”

作者:窃书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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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我上一次写关于女性主义的文是什么时候呢?感觉已经很久了,大概快一年了吧。最近有一些关于此方面的学习和讨论,于是再次开文来讲关于女性主义的问题—— 或者,中国国内十分喜爱翻译成“女权主义”,然则我认为这个翻译是十分有问题的。当然,无论是女性主义还是所谓的女权运动,在中国都是基本不存在的——个人观点,其原因,我会在稍后解释。

      说到什么是Feminism(女性主义),其实并没有确切的定义——又或者说,有太多不同的定义。无论是过去作为一种运动,而是如今作为一种思潮、一种学说,我想,我们很简单且保险的说:女性主义和女性主义运动基本就是围绕“妇女问题”,而这其中最核心的问题就是,妇女受压迫的问题(women’s oppression)。基本上,各种女性主义学说其核心都是如下(Tong, 1989):
      (1)妇女所受到的压迫是怎样的(to describe women’s oppression)
      (2) 妇女为什么受到压迫(to explain the cause of women’s oppression)
      (3)妇女如何才能被解放(to prescribe strategies for women’s liberation)
      Rosemarie P. Tong (1989)认为,一个学说如果能够很好的回答以上三个问题,那么这个学说就是一个好的学说。

      现今常见的女性主义学派有自由女性主义(liberal feminism),激进女性主义(radical feminism),社会主义女性主义(socialist feminism),精神分析女性主义(psychoanalytic feminism),文化女性主义(cultural feminism),以及生态女性主义(eco-feminism)等。

      虽然学派众多,但是基本上大部分的学派都是作为自由女性主义的对立和批判而产生的,所以,我们可以把自由女性主义作为讨论的起点。

      自由女性主义在得到这个名字之前,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自由主义(liberalism)的思想认为: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是因为人会思考,人有各种价值,人有社会,有宗教等等“意识形态”。自由主义非常重视个人价值,并且认为,正是这些思想这些意识形态在推动社会的进步。那么自由女性主义以此为基础当然就是十分重视每一个女性自身的状况,对女性压迫的描述也是个人化的。这个学派认为意识形态——比如,不公平的法律,和社会的陈规陋习(重男轻女等)是造成女性受压迫的根源。那么理所当然的,这一学派认为,只要拔除这些意识形态上的障碍,只要立法要求男女平等,女性就不会再手压迫了。
      自由女性主义者在18世纪的时候就开始投身到争取女性平等教育权的运动中,19世纪又开始了争取民权(如选举权)和经济权利(如财产继承等),到20世纪又争取社会福利,直到今天,这些人还是十分的活跃。她们对社会的贡献是不容抹杀的(Tong, 1989)。
      然而,自由女性主义也受到了相当多的批判,主要如下:
      (1)自由女性主义者常说,女人只要“想”就可以和男人一样,大部分女人“都想”和男人一样,所有的女人“都应该想”像男人一样(Tong, 1989)。乍一看起来,似乎很理想化,没有任何的问题。但其实问题就是,将男性的价值观当成了人类的价值观——难道“像女人一样”就一定比“像男人一样”低级吗?如果一个人这怀着这样的思想,岂不是早就在潜意识里歧视妇女了吗?
      (2)众所周知的,立法不能够打破社会的陈规陋习。比如美国老早就规定同工同酬,然则妇女到今天在做同样的工作时,平均只有男性工资的75%。中国当然老早就说妇女半边天,如何如何,但是现状怎样,大家心里也都清楚。
      (3)过分强调个人的价值而不是整体的价值则不容易使整体团结起来。

      美国的女性主义运动在上世纪60年代又达到一个高潮。俗称“第二次思潮”(second wave)。当时,美国国内正是群情高涨地民权运动(Civil Rights Movement,代表人物,马丁·路德·金博士),和反越战运动。许多妇女——尤其是女知识分子都积极地参与到这两项运动中来。她们觉得自己也可以成为政治领袖,通过努力,改善社会状况。然而,实情却是,她们在许多活动中所得到的任务就是复印打字泡咖啡,而她们的男同事却可以组织活动、发表演说。才华无法发挥,同时又对所谓的“平权”口号感到失望,许多女性就离开了那些民权和反战组织,开始了自己的组织。这就是美国妇女节放运动(women’s liberation movement)的开始(Philipson & Hansen, 1990)。
      在妇女解放运动中,有一部分人不满意传统的自由主义的方式。这些人因而和那些自由女性主义者分道扬镳,这就有了自由主义者和激进主义者两派。激进主义者又细分为其他的派别:社会主义女性主义,激进女性主义,和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等。
      我们先单说社会主义女性主义。

      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当然就是有社会主义思想的一批人。她们组织了许多妇女工会(women’s union)。工会在大小、形式上都有所不同。而且工会都信仰马克思主义——虽然程度各有不同,但所有的这些工会都认为,大家的努力目标的一个社会主义和女性主义的将来。1973年,出现了第一个马克思主义妇女小组,在全国范围内流传许多理论著作——当时都只是草稿而已,但后来却成为社会主义女性主义的经典(Philipson & Hansen, 1990)。
      既然是以马克思主义为基础的,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在一开始就和自由女性主义有很大的不同。马克思主义,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并不强调个人,而是强调“阶级”(class),马克思主义认为,人和动物的不同就是因为人能够从事生产劳动,生产和再生产,这才是社会进步的动力(基本上说,就是物质决定意识形态)。在此基础上发展的社会主义女性主义也就认为,妇女的压迫不是个人的,而是整体的,是妇女作为一个阶级被压迫。产生压迫的原因是私有制的产生使得家庭中出现了所谓“男主外女主内”的现象,是资本主义在压迫妇女(详见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由此,这一学派最初得出的结论就是——要想妇女解放,就要推翻资本主义。
      这其实就是为什么中国没有出现女性主义运动/思潮的一个原因——当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胜利,我们认为我们已经达到了人人平等,无产阶级当家做主,哪里还有压迫呢?如果看过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1845)就会发现,这里面说道的妇女受压迫,是在资产阶级家庭中。他认为资产阶级家庭中的夫妻关系就像是资本家和工人的关系。只有无产阶级才有真正的爱情婚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且不说恩格斯讲的对不对,单照他所说的推论下来,中国都没有资产阶级了,哪里来的资产阶级家庭呢?又哪里来的资产阶级家庭中的压迫呢?(当然,并不是说在中国妇女没有受压迫,这个后面再解释。)
      不过,推翻资本主义是一项长期而艰苦的工作。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者觉得如果光以这个为解决方法,未免显得太过“口号“,于是,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1845)提出的另外两点,即被早期的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者奉为经典。恩格斯认为,解放妇女,除了笼统地说推翻资本主义以外,有两条具体的道路,第一,让所有妇女参与到生产劳动中来(看,中国早就如此了,而西方是传统是妇女在家做家庭主妇),第二,家务劳动和育儿社会化(也就是,幼儿园的普及,大食堂的普及。后者咱不说,幼儿园在中国可真是相当普及了,谁是没上幼儿园让妈妈在家里养到小学的?)
      作为恩格斯的积极拥护者,Margaret Benston提倡家务劳动社会化。她说,工业化把工人带到了工厂,让他们组成了工人阶级。如果家务劳工社会化,就可以把妇女送家中带到社会中,组成一个阶级 (Benston,1969)。
      Mariarosa Dalla Costa则不是恩格斯的“粉丝”。她说,如果从厨房里解放出来,却成了流水线的奴隶,这叫什么解放?(slavery to an assembly line it not liberation from slavery to a kitchen sink)要解放就是同时从家里和工作中一起解放(Dalla Costa, 1972)。Selma James作为Mariarosa Dalla Costa的翻译者,觉得这个主意十分有理,就开始一场为家务劳工争取工资的运动。基本上来说,就是妇女在家里所做的一切——买菜做饭带孩子服侍老公,包括和丈夫的性行为,统统都要收费——出发点是很好的,但是一看就不可行。家里的一切都成交易了,这家还叫家么?
      另外一个云运动就是comparable worth,也就是争取同工同酬的。只是,这不仅仅是争取妇女的工资,而是提出疑问:为什么社会会让有些人的工资那么高(比如医生律师),而有些人的工资那么低(比如护工教师)?难道一部分工作的价值真的不如另一部分工作吗?这是一个很好的反思。然而也没取得什么成效。
      激进的马克主义-女性主义,很快就受到了许多批判。最主要的如下:
      (1)对家庭关系(哪怕是资产阶级家庭关系)的理解过于简单化。无论如何,家庭关系都不会是简单的资本家和工人的关系。
      (2)的确讲了许多资本主义的坏处,以及资本主义制度对妇女的压迫,然而真的没有“男人”对女人的压迫吗?
      (3)过分强调妇女的工作如何决定她的地位,却不怎么关注就工作无关的问题,比如,堕胎和避孕。

      在社会主义女性主义学者忙着在马克思主义中寻找妇女解放之道时,前面所提到的精神分析女性主义和激进女性主义学派也没有闲着,分别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这两个学派都把父权社会(或者说“父权”patriarchy)当成攻击的对象。但是两者又各有不同。

      精神分析女性主义者认为,是父权社会的意识形态让男性和女性形成了特定的心理(psyche,也可以翻译成“心智”),这种心理就是造成女性受压迫的根源。
      之所以这个学派叫精神分析学派,是因为其中常常批驳的是弗罗依德的精神分析理论(Freudian Psychoanalytic Theories 我本人也是很不喜欢其理论的)。基本上说,Freud他老人家在Oedipus complex学说中认为,人的成长的这样的:男生从小就恋母,但是因为害怕此事被父亲发现而把自己阉割了(所谓的castration anxiety),所以只要放弃了自己初恋的对象,然后像父亲学习,从而成为一个完整的男人。而女生也同样把妈妈作为初恋对象,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因为没有男性生殖器官,所以不能和母亲发生性关系。她因而很希望自己可以拥有男性生殖器(所谓的pennis envy),所以她就开始恋父,认为从父亲那里可以得到这个男性生殖器。然而与此同时,她的母亲就从她初恋的对象成了她的情敌,她一方面怨恨她母亲没有让自己生而具有男性特征,一方面希望取代母亲的地位。而后,为了吸引父亲,她不得不学习她母亲……如此如此这额班这般,虽然我描述的是一个quick and dirty的版本,但基本上今天看来是很荒谬的(Freud他老人家自己恋母,就将这个推广到全人类)。不过,这个学说和其他许多的学说的确造成了许多特定的性格(也可以说是思维定势)。因此,精神分析女性主义者认为,这就是女性受到压迫切男性压迫女性的根源所在。
      她们提出的解决方法,当然是抛开错误的意识形态,抛开这些意识形态强加给人的心理,这样才能获得解放。

      激进女性主义者则不这样认为。她们以为,是父权系统本身而非其意识形态在压迫女性。父权的标志是:等级社会(hierarchy),十分的标榜统治(domination)、权力(power)和竞争(competition),依靠实力比拼来定胜负,等等。激进女性主义者认为,唯有推翻父权社会的一切法律与政治体系,推翻代表父权系统的教会、婚姻制度,这才能够似的女性获得彻底的解放。这一学派是堕胎的积极支持者。她们认为,把女性从生育活动中解放出来,是非常有利的。(注意,常有人误解,认为这一学派提倡建立女性家长制,即用matriarchy取代patriarchy,这基本是无稽之谈。)

      这两个学派的观点很快就被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者所吸纳。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者在马克思主义和以上两学派的基础上发展出了所谓的双系统学说(dual-system theory)。并且,她们用黑格尔的辩证法来解释她们是如何发展出这个新学说的:
      马克思主义(thesis)-->精神分析女性主义(antithesis)-->双系统学说(synthesis)
      或
      马克思主义(thesis)-->激进女性主义(antithesis)-->双系统学说(synthesis)
      当然,她们是否真的运用了黑格尔,后面我们会评价,先来看她们的新学说。

      Juliet Mitchell(1966)是结合马克思主义和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的一位学者。她说,假如不能改变男性和女性的心理,则就算推翻了资本主义,也不能达到平等。
      Heidi Hartmann(1976)则是结合马克思主义和激进女性主义。她对父权有如下的定义:父权是男人之间的一系列有物质基础的社会关系(a set of social relations between men which have a material base), 虽然等级森严(and which though hierarchical),但是在男人之间建立起相互依存的团结关系( establish or create interdependence and solidarity among men )让他们一起统治女人(that enable them to dominate women)。这个所谓的“物质基础”,就是男性对女性生产力的控制,包括组织妇女获得重要的经济资源,剥夺妇女对自身生殖能力的控制。在西方白人社会中。这表现为一夫一妻制异性婚姻,妇女要生养,要做家务劳动,妇女在经济上依靠男人,男性控制的国家机关和许多组织……

      别看这两个理论说得很漂亮,其实并没有提出任何实际的解决方案。除了大声叫嚣是资本主义和父权社会在压迫女性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了。
      而光在理论上,也是很有问题的——如果按照Juliet Mitchell的说法,父权的压迫只是心理问题,似乎只提供形式,那么资本主义的压迫才是实实在在的——则精神分析女性主义根本就不能成为马克思主义的antithesis,之后也就无所谓真正的synthesis了。而Heidi Hartmann在越来越多的妇女都走上工作岗位的同时,还非要把社会和家庭分开讨论,似乎父权在家庭中进行压迫,资本主义在工作中进行压迫,这样割裂开,也不是真正的synthesis。

      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者对她们的理论依然不满。继续探索,终于又提出了单一系统理论(unified-system theory)。这方面的代表人物有三个:
      Iris Young,认为要用劳动分工(division of labor)来彻底替换阶级(class)所谓分析的手段。这样就可以将父权和资本主义联合成一个有性别歧视的资本主义(gender-biased capitalism)。从劳动的分工——无论是家庭中工作中——来看待妇女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
      Alison Jaggar,认为“孤立”(Alienation)是妇女受到压迫的根源。马克思也提出过孤立原理。国内流行的翻译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单从英文来翻译,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遭受四中孤立:
      (1)工人孤立于其产品(因为产品都被资本家拿走了,工人所得的只是工资)
      (2)工人孤立于其自身(因为他是为了工作而工作,并不是真的那工作和他有别的什么关系)
      (3)工人孤立于其他的工人(大家竞争,不是你被解雇,就是我被解雇)
      (4)工人孤立于自然(这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Alison Jaggar认为,妇女也受到了孤立,她举了几个例子
      (1)妇女孤立于其儿女。妇女不可以选择何时生孩子,生几个孩子,如何生
      (2)妇女孤立于她自己的身体,比如她减肥,她隆胸,其实都是为了给男人看,她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一件物品了
      (3)妇女对其他的妇女也有敌意——大家争夺男性的注意,又比拼谁家的孩子还是模范孩子
      Gayle Rubin(1975)提出了性/性别系统(sex/gender system)。她认为,这个系统和经济系统相似,原材料是一个一个的人,成品则是婚姻家庭关系,性幻想,性别个性(sexual identity),等等。她认为,要像马克思研究经济发展一样研究各个社会的性别系统是如何发展起来的,就可以理解各个特定社会中妇女受到压迫的原因。这大概就属于纯粹的女性历史唯物主义。(注意,有学者将Rubin归为Radical-libertarian学派。)

      这三个理论可以算是真正是synthesis了。对它们的挑剔并不算很多。比如有人问:你怎么知道推翻了父权-资本主义,下一个系统会更好?个人认为,这个问题就像是问:你怎么知道共产主义比资本主义好呢?谁也不能预知未来。学说就是学说而已。研究历史就是研究历史,研究现状就是研究现状,一旦预言将来了,那没什么是说得准的。再比如有人问:莫非全世界的妇女都想得到这些人所说的那种解放吗?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好。在非洲还有许多的妇女挣扎在贫困线上,她们哪里关心什么家庭主妇能不能出来工作?所以,考虑到文化的差异是很重要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在开头就说,女性主义之为物,是西方的,而且基本上是白人的。谁把这些东西生搬硬套或者断章取义拿到中国来叫嚣女权叫嚣女尊,都是可笑又愚昧的。国情历史文化都完全都不同——按照马克主义女性主义的观点,中国妇女已经得到解放,按照自由主义女性主义的观点,在法律和政策上,妇女也得到了和男子同等的地位。剩下来的问题要如何解决,需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而不是搞搞女权运动就可以的。或者说,咱们站在西方女性主义和女权运动这个巨人的肩膀上,现在应该开始自己的研究和反思了。

      早先说过,这些思潮都是上世纪70年代左右发展起来的。基本上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国的保守主义开始复兴(尼克松上台标志着保守主义的巅峰)。各种激进的社会活动者也都慢慢从愤青成长为中年小资,老老实实地找工作,结婚,生孩子。各种运动渐渐销声匿迹。
      余下的□□学者只能进入高校这最后的自由之地。不过,高校对理论的要求很到,她们写的文章也就越来越艰涩难懂。从最开始Heidi Hartmann和Gayle Rubin的一篇文章能全国传阅到最后这些论著只出现在学术刊物上,基本上标志着女性主义第二次浪潮的结束。

      当然,女性主义始终还存在,无论是自由女性主义还是社会主义女性主义还是文化女性主义——Caroal Gilligan的著作In A Different Voice,1982年出版,至今还广为流传。女性主义者开始关注许多更为温和的问题——比如,怎样互相帮助,互相支持,等等。在保护儿童、打击贩卖人口、援助第三世界国家很很多领域,都可以看到女性主义者的身影。

      最后需要说三点:第一,必须反复强调,女性主义从来就不是“姐妹们团结起来斗垮男人”,因为“斗”本身就是“男性价值”是“父权价值”。女性主义应该是注重合作的,注重相互支持的。第二,女性主义虽然起始于研究妇女为什么被压迫的问题,然而“平等权利”决不是“平等好处”,权利与义务不可分,那种只想得好处而一到要承担责任时就统统让男人(或者不如说是别人)来做的,不是女性主义。第三,“平等”并不表示“相同”。就算共产主义也是各取所须,不是人人相同。在客观上,我们必须承认,每一个都是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不论种族、年龄、性别、性取向、身体是否残疾,等等。所以每一个要做的事也不是完全相同的,所需要的亦不相同。要求人人都相同是不可能的。

      以上是我作为一个社会政策理论工作者的一些简单总结。有兴趣的读者,应该去阅读西方女性主义原著,而不是看少数学者或媒体断章取义引用的东西。这才是治学和做人的严谨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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