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
内容标签: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谈无欲、素还真 ┃ 配角:屈世途、公孙月 ┃ 其它:

一句话简介:……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728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9 文章积分:151,428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无CP-古色古香-东方衍生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霹雳布袋戏之短篇
    之 日月/谈素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673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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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茶

作者:倚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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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时茶


      屈世途打开茶叶罐子的时候,稍稍愣了愣。
      怎么又见底了?
      琉璃仙境不可一日无茶,屈世途没多想,带了些银子便下山采买。谁知到了常去的茶铺,却见平日里放在门前的一篓篓炒青统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茶叶,通体呈赭红色,形状也精致,一个芽就像张开的小翅膀。最奇特的是,此叶既有普通茶叶的清香,更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幽余味,直入心扉,令人闻之心定神宁。
      好奇之下,屈世途问起此茶的来历。
      茶店老板因说到,一日前来了几艘海外的货船,运来不少这种茶叶,相当抢手,于是各茶铺也纷纷购进,只是那些着装奇怪的商人却绝口不提他们的来历,料想他们还在码头停留,先生若有意可去看看,有时候他们还当场泡茶给客人品尝呢。
      屈世途本无心,一听有人演示茶道便来了兴致,道了谢便信步向通海的码头走去。远远地便望见几艘大船一字排开,码头边似比平时多了不少人,大多集中在最边缘的两条稍小的船前。屈世途走近,果然在人群的夹缝中瞥见了临时架起的茶几,缕缕茶香丝毫不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影响,在海边恣意地飘散开来。
      屈世途深深吸了口气,好香,又不止是香,似带着清晨绽放的鲜花之息,又溶有某种陈年厚重的草木之氛,似轻非轻,似沉非沉;似聚不聚,似散不散;似动非动,似静非静。
      是好茶,他当即认定。
      拿定主意,便上前一步站到了拍队的人当中。卖主想是相当老练的,购买的人群不断向前挪移,不消片刻,便轮到了屈世途。
      屈世途在队伍中便将这个茶摊打量了仔细。几个伙计都穿着古怪的短上衣,留短发,发色大多偏浅。一旁还搁了张更矮的茶几,一位看上去最多十五岁的少年斯斯文文地静坐,肤色甚是白皙,留着及肩的深红色长发,一双乌黑的飞眉下,竟是碧蓝色的瞳孔。一眼看上去,虽然是典型的异域血统,小巧玲珑的五官却又彰显出几分中原人的遗传,小小年纪,便已活脱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那少年似是习惯了人们投来的好奇又羡慕的目光,表情淡淡的,伸手端起面前洁净的陶杯,起落间又煮起新茶来。屈世途便不再顾着这个给他带来瞬间似曾相识感的少年,仔细琢磨起他泡茶的手法。看了不一会儿,屈世途便疑从心起,少年的步骤井井有条,动作认真,已臻熟稔,新奇的是烫开茶叶前竟先将茶叶向身边一个瓷坛中浸上一小会儿,屈世途勉强能嗅到一丝比茶香稍浓的气味,那坛中装的是……酒。
      然而不止于此,屈世途越看越惊,少年的其他手法,竟与素还真的泡茶方式惊人地相似,只不过力道还显稚嫩罢了。
      愣神间,新茶已到火候,见屈世途站得最近,少年微微一笑,不说话,双手将茶盏捧到了屈世途面前。
      屈世途忙道多谢,双手接过,呷了一口,不禁轻轻“啊”了一声。
      只一口,他便断定,此少年的茶艺已在中原佼佼者之列。
      少年见他短暂失态,便笑着扭头对一个伙计道:“再搬些兰烟过来。”
      伙计去后,少年笑问屈世途:“先生打算要多少呢?”
      “啊……我……”屈世途考虑了一下,“嗯,十斤吧!”
      两个伙计听罢便匆匆离去,正忙忙地打包之时,先前少年嘱咐去搬茶叶的那个伙计小跑着过来,在少年耳边说了两句,少年脸上笑意更浓,又朝屈世途彬彬有礼道:“劳烦先生移步一谈,可方便否?”
      “什么?”屈世途不明就里。
      少年向船上看了看,语调陡然多了几分轻快,“恕晚辈唐突,是吾一长辈欲与先生一见,还望先生赏脸。”
      “这……”通过眼角余光,屈世途看见几个伙计仍在帮他打包着茶叶,再者自己也好奇这些茶叶的来历,不妨一探,当即答道:“带路罢。”
      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俨然是中原礼仪。屈世途随他上了其中一条船,径直往船舱而去。舱内采光很好,一片明亮,偌大的舱房内只有窗边搁置了一副檀木桌椅,两个人影对面而坐,桌上驾着展开的棋局,一旁矮几上亦有氤氲着薄雾的茶杯。屈世途一进门,正对面的一人便自棋盘上方抬起头来,与他打了个照面,屈世途措手不及,又“啊”了一声。
      那人只笑道:“屈先生,还记得在下吗?”
      就着窗外映来的明丽阳光,屈世途只见那人一身贵公子的打扮,一头赭胭色的及腰长发,在斜射入的阳光下应和着红衣上缀结的金丝银线熠熠生辉,眉眼与方才的少年颇为相似,比那少年尚更多几分冷冽英气。
      屈世途想着多看几眼是失礼,无奈这公子的面容虽然极为熟悉,他却实在记不起是哪方故人了,只好忙忙作揖道:“哎呀,年纪大了无甚记性,恕我老屈失礼,请教公子贵姓?”
      那公子闻言轻声一笑,放下了指间云子,一眨眼,又擎了把檀骨折扇在手,展扇半掩面,扇面上绣出了片片枫叶的纹样。屈世途这厢便只能从舒展的眉间觉出他的笑意,又闻他慢悠悠地道:“不知屈先生可还记得,多年前素贤人曾笑纳在下薄礼一份,今在此冒昧一问,不知素贤人将那条手巾收于何处,亦或……”顿了一顿,又道:“亦或也随故人去无踪了?”
      “哪有哪有,他的东西我都收得好好的呢,肯定就在……等等!”屈世途大梦初醒一般,“你……可是公孙公子?”
      笑声顿时充满了整个船舱,却不止一人的笑声,正是当年北域般若海五兄弟之一的丹枫公孙月,依旧不减男儿之风。而另一个笑声虽轻,声线却明显较公孙月要高,无疑是发自背对着屈世途的那人了。由于背光,屈世途先时只注意到那人银发如雪,披散如练,且衣着甚素,与公孙月对比鲜明,便忽略了过去,现下细细一打量,只觉他的背影怎也是这般熟悉?
      笑声未歇,那人终于发话了:“好友就放屈世途一马吧,莫再同他玩笑了。”声音极清锐,一下子唤起了屈世途的记忆。
      “谈谈谈、谈无欲!真的是你!”
      那人站起身来,回向屈世途道:“屈世途,久见了。”同时示意他就座。
      “是啊,还真是久见。”屈世途坐定,上上下下把谈无欲看了一遍,不改当年模样,却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异样,甚至疑心自己花了眼,似乎有一瞬觉得谈无欲面带病容,瘦了?屈世途摇摇头,谈无欲从来清瘦,或许是自己从前不曾留意吧,便道:“你一走便是十几年没有消息,屈世途我还替你担心过呢,如今看来,唉,谈无欲,到底是该羡慕你啊!”
      谈无欲只是微微一笑,一副了然的模样,公孙月又不紧不慢道:“谈无欲你看看,现在是何人在玩笑?屈先生,你要的茶叶已经备齐,吾令袤儿替你送回琉璃仙境罢。”
      屈世途没想到公孙月这么快便要下逐客令,只好马上站起,连声道:“不必不必,吾一人即可。”
      公孙月又道:“贵客临门,主人不送太过失礼,屈先生,请吧。”说罢也起身,随屈世途一前一后离开了船舱,走时谈无欲只微微颔首,屈世途最后一眼只瞥见他端起了茶盏。
      来到甲板上,公孙月止住脚步,向屈世途道:“当年吾曾说过,欢迎素贤人光临寒舍,吾必当奉上一杯欢喜甘愿的好茶。同样的话,还请屈先生转告素贤人,今晚浮光掠影,自有香茗同故人。”
      屈世途乐得答应,又忍不住问道:“公孙公子,不知谈无欲这些年……”
      公孙月道:“好友与吾一家皆在蝴蝶君的故乡退隐。”
      屈世途暗自吐了口气,嘀咕道:“跑这么远。”谁知公孙月又补充道:“好友功体至今未复。”
      “这!怎会如此……”屈世途回忆了一下方才见到谈无欲的情状,原来竟不是自己眼花,只得叹道:“头一遭见他不拿拂尘不拿剑,我还在想是少了点什么,怪不得。”
      公孙月道:“还望屈先生莫将此事告知他人。至于素贤人,端看他对浮光掠影的茶是否感兴趣了。”
      “一定感兴趣!”屈世途断言。“这么说,此茶是蝴蝶国之特产了?”
      “是,也不是。”公孙月答道,“茶叶确实产自蝴蝶国当地,然吾曾带入一种罕有的蝴蝶兰花种,在蝴蝶国自家后院种植,一日受人启发,采下花瓣与新茶共焙,反复数次,不想竟独成一味,且饮前入酒浸泡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更觉其妙,这酒也不来自别处,便是江南名酒花月红。”
      屈世途默默记下,心中纳罕,“花月红此酒,据称甚烈,何种花木能经其一熏?当真奇事一桩。”
      公孙月察他脸色,知他不解,便淡淡解释道:“实不相瞒,用以焙茶的蝴蝶兰乃吾自结拜兄弟兰漪章袤君的居所过云烟所得。兰漪平素唯爱兰花与美酒,平日时常以残酒沃其所种之兰,久而久之,此兰也变得沐酒熏则生长愈盛。入茶也是同样相辅相成的道理。”
      话音刚落,领屈世途上船的少年,也就是公孙月口中的袤儿走到两人跟前道:“母亲……”
      公孙月道:“准备好了便同屈先生去罢,早去早回。”
      袤儿点头道:“孩儿明白了,只是……我可不可以也带上阿涟?她想去看看。”说着,便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从他身后跑了出来,金发飘飘,除却一双黑眸,长得就很像蝴蝶君了,径直拉住她母亲的手,央求道:“母亲,涟儿跟着哥哥一定乖乖的,让我去吧。”
      见公孙月犹豫着看了看自己,屈世途笑道:“公孙公子真是好福气,小孩子家嘛,让他们出去玩玩也无不可。”
      公孙月道:“那就拜托屈先生了。”
      得到母亲的允准,袤儿和屈世途便各自提了一包茶叶,一手牵过他妹妹,兴致勃勃地朝琉璃仙境去了。
      一路上,屈世途看着两个安安静静的孩子,一边感叹岁月不待,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问袤儿:“你跟谈无欲学茶道多久了?”
      袤儿眨眨眼睛,“屈先生怎知道我的茶艺是跟谈先生学的?”
      屈世途哼道:“这瞒得过吾?素还真与谈无欲是打小的师兄弟,撇开技艺高低,两人的泡茶手法是差不离多少。你的手法,吾一看便知。”
      “原来如此,”袤儿笑吟吟道:“吾自从识字,母亲便叫我跟着谈先生学习,吾与小妹合该拜师的,但谈先生说无此必要,母亲也听不惯我们喊谈先生为‘师尊’,不管怎么说,谈先生仍是吾与小妹的老师。”
      屈世途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此次回来是……”
      袤儿道:“父亲说打着商人的幌子不会引人注意,其实母亲回来是为了祭拜我三个舅舅,我母亲排行第四,还有四个兄弟,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在母亲嫁给父亲之前就去世了……只有五舅,母亲把他的墓迁到了我家的山后。母亲说原本几年前就该回来的,可那时阿涟还太小,谈叔的身体也不好,所以耽搁了下来。今年阿涟满了十岁,我们才一起回来。”
      “你快告诉我谈无欲身体不好是怎样一回事。”屈世途急道。
      袤儿续道:“听母亲说,谈叔是在我两岁的时候来到蝴蝶国的,然后寻了处深山隐居。母亲说谈叔那时候经常咳嗽乏力,有时还吐血,过了很久才渐渐好起来。多了小妹之后,我有时干脆去跟谈叔一起住,那时候呀,嘻嘻。”袤儿的笑带着几分顽皮。
      屈世途这才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不知不觉,三人已走到了琉璃仙境外。
      袤儿帮他把茶叶放好,又嘱咐一回这茶的保存方法,须得与酒挨在一处才可。忙完后,两个孩子倒像回到自己家似的,前前后后观赏起琉璃仙境中的景致来,颇有几分乐不思蜀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屈世途突然听见阿涟懊恼地叫了一声,出来一看,原来是小姑娘想去够池中离岸近的一枝白莲,不留神,衣襟被水濡湿了一大块,谁知她转而便向屈世途道:“屈伯伯,琉璃仙境有手巾的吧?阿涟想用一用。”
      看着小姑娘扑闪着长睫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屈世途隐隐察觉出了什么,答声“当然有”,便进入内室,翻箱倒柜地开始找。十多年了,他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素还真当时把那件东西妥帖地收了起来。
      找了一刻钟的时间,屈世途抹了把额上渗出的薄汗,直起腰,手中正是那条绣有“月”字的粉色手巾,十多年过去,竟不显一丁点陈旧之色。
      刚把手巾递至阿涟手中,一股清清淡淡的莲香便由远及近,是不同于莲池中的莲花散发出的香味,然后,沉稳的脚步声也近了。
      素还真刚走到自己门口,袤儿和阿涟恰好也向屈世途道了再见,回身迎上了素还真。素还真疑惑欲言,阿涟已打招呼道:“素阿叔你好!对了,阿涟不该随意拿了素阿叔的东西。”说着,便把干干净净的手巾坚决地塞到了素还真不拿拂尘的手里,拉着她哥哥蹦跳而去。
      素还真望着两个孩子跑远,收回视线看向手巾,轻轻一抖,那个以红线绣成的“月”字便映入眼帘。素还真沉吟片刻,抬头盯住了屈世途。
      是夜,已有十多年渺无人迹的浮光掠影,重添了几丝久违的气息。
      “好友,吾先走一步,天明再会。”公孙月唤来两个正好奇打量着母亲旧居的孩子,手提两三坛花月红,向北离去。
      谈无欲兀自在一块光滑的青石上坐下,时节已到深秋,浮光掠影的红枫就火焰一般,几乎要烧进身畔宁静的池塘。水面上一道月牙儿,辉映着粼粼波光,在天地间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
      一切,都是斯年熟悉的景象。
      摆好茶具,又捻开茶叶,泡过茶叶的残酒随手泼进了池塘,引得光影一阵颤动。待重新陷入平静,万籁无声的时刻,一缕茗烟缓缓消散在人影上方。
      素还真,待茶凉,就不等了。
      “难得好友有兴,素某来得正是时候。”莲冠白发的道者翩然而至,微笑着坐上青石。
      “当年你出力比吾多,于情于理,吾也该奉茶一次。素还真,请吧。”谈无欲向对面之人推去一个茶杯,反手沏上,蒸汽一时模糊了那人一丝不乱的白发。
      素还真啜饮一口,不动声色道:“好茶。可惜世间之人,有幸能饮到同梯所泡之茶的恐怕寥寥,却让素某担了一份虚名。”
      谈无欲眯眼想了想,“素还真,自夸何须含蓄?吾泡茶多为自饮,倒是能够肯定,引你素还真的茶也未尝是好事。”
      素还真放声一笑,“同梯此言,可见长日无聊,口与心多闲暇了。”
      谈无欲回道:“不似你苦境中原支柱素贤人这般难以偷闲罢了。”
      素还真“哈”了一声,不置可否,突然问道:“谈无欲,方才吾来时,你可有听见吾之脚步?”
      谈无欲淡淡道:“不曾。”
      素还真轻敛衣袖,伸出手去,目带询问。
      谈无欲头也不抬,“既已知情,何须确认。”
      素还真重新端起茶杯,茶至唇边,化作一声喟叹,“如此,天已寒,此处不宜久坐,好友为何不回无欲天?”
      “人间此刻谈无欲,红尘不现无欲天。素还真,吾说过吾不回无欲天了吗?”
      素还真微笑道:“素某明白了。天色已晚,素某也该回琉璃仙境了,待此地主人回转,素某恐又平白惹上是非。”
      谈无欲大笑:“素还真,小小难题也在你眼内么?”
      “哈,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了,谈无欲,此等佳茗,有它的名字么?”
      谈无欲道:“枯荣无名兰,落花往云烟。”
      素还真颔首,又道:“谈无欲,你自己保重,素某告辞了。”
      谈无欲微一挑眉,“素还真,这是真心话?”
      素还真叹道:“自然。独掌一片天,是高处不胜寒哪。同梯,请了。”
      谈无欲起身回礼,道:“吾不送了,代吾向剑子前辈他们问好。”
      人走时,月正中天。
      没有了功体,素还真的脚步,是几乎立刻就听不见了,或许他也是故意放轻,生怕惊了什么似的。
      素还真离开浮光掠影时,回头看了一眼,师弟背对着他,惟见月华与如水银丝相交织,朦朦胧胧,又无比清晰。一缕风过,月华与水波便随着他月下的影子,泠泠而舞。
      原来浮光掠影,浮动的是月光,掠过的是月影。
      谈无欲独坐,望月西沉。
      天将明时,他听得分明,是屈世途赶来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气喘。
      “呼,呼,谈无欲你在就好了,中原的天气不似那边啊,现在是一天比一天冷,看你也没添衣服,我连夜找了几件素还真的衣服,你还是将就穿上吧,身子最要紧哪。”再看屈世途自己,额上却已是细汗密布了。见谈无欲半信半疑,又忙补充道:“哎呀,谈无欲,屈世途我一把老骨头,大老远跑来一趟都不容易……”
      谈无欲打断他,“屈世途,劳烦。多谢你。”说着接过了屈世途带来的包袱。屈世途说不好久待,生怕琉璃仙境里又来了人,便匆匆离开了。
      谈无欲打开包袱,一股莲香钻入鼻孔,原来是件休闲时的长衣,月白色,并无多余的花纹修饰,莲香虽浓,却还是崭新的,看情形素还真最多穿动过两三次。
      “做工倒精致,你自己是无福上身了吧。赠予吾,是望物尽其用么?”谈无欲低语道,“那吾便替你消受了。”
      这一件披在了身上所穿的素服之外,除略显宽松,倒是处处合身,左不过安慰自己莲香很快就会散的。
      又过半晌,公孙月空着双手携子同归,蝴蝶君居然也陪在身边。
      “阿月仔伤心的时候,当然得有个免费的肩膀靠着!”当着儿女的面,蝴蝶君说得更加理直气壮,不过,这也是一家子早已习惯了的。
      公孙月含笑瞅着谈无欲的外衣,口中却说道:“来了快三天了,吾还真舍不得北域的空气。”
      “阿月仔~以后还能再回来嘛。再怎么说,老五的兰花也早就在蝴蝶国生了根了,再不回去,萎了几朵花你又要心疼……”
      “好了,废话这么多干什么?吾有说不回去吗?不知谈无欲……”
      谈无欲道:“吾无妨。”
      “那今日便启程罢。”
      就在贩卖新奇茶叶的商船驶离码头的当夜,所有购买了兰烟的人们都捶胸顿足:那些茶叶竟在午夜未至前纷纷变质腐烂,无一留存。
      当夜,琉璃仙境中依然茶香袅袅。
      “真是想不到,素还真的家里也会有放酒的那一日,这种保存茶叶的方法估计是空前绝后了。”屈世途一边收拾着橱柜,一边斜眼瞟向坐在院中悠然品茗的素还真。
      “非是凡品,自然另眼待之。”素还真饮尽最后一口茶,“好友,明早烦请替吾送一封信。”
      “说吧,往哪里的?”屈世途仍未停下手头的整理。
      “出海码头即可。吾想,写明了‘蝴蝶国无风无尘无欲天之主收’,总会寄到的。”
      “什么啊……”屈世途一惊,刚刚叠好的粉色手巾便从指缝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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