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在哥谭卖叉烧

　　黎明时分，天色将亮未亮。

　　丹妮拉手搭凉棚，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勉强分辨出那是个长着红枣头的直立四脚兽，看TA的穿着打扮，应该是雄性。

　　普通市民可能无法理解丹妮拉的谨慎，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哥谭这么人杰地灵的城市，除了人类，其实还有无数拥有变形能力、高度拟人化的奇幻生物。

　　早在丹妮拉念幼儿园的时候，父母就反复叮嘱过，如果在街上遇到好看的陌生人向她问路，千万别搭理，因为对方很可能是喝了变形药水的猪人，或专门拐卖人类幼崽的蛛女。

　　因此，无论瞭望台上的红枣头生物有多么像人，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丹妮拉都不会轻易将其归为人类。

　　儿童园和瞭望台相隔太远，看不清细节，丹妮拉便摸出手机，想用长焦拉近自己与红枣头直立四脚兽的距离。

　　就在这时，对方忽然身形一动，纵身跃下瞭望台。

　　然后，TA便跟人猿泰山似的，动作灵活地在瞭望台和儿童园之间的树林里辗转腾挪，起伏跳跃，荡着一根绳索模样的东西向丹妮拉这边飞了过来！

　　红枣头直立四脚兽的移动速度奇快，丹妮拉还在手忙脚乱地调焦距，人家已经准确地落在距离她十米开外的一棵参天榕树的树冠上，双手环胸，居高临下。

　　而丹妮拉折腾了半天，终于调好了焦距，捕捉到对方的清晰影像，并在看清楚红枣头直立四脚兽的身体构造之后，整个呆掉。

　　我特么就四年没回来，哥谭的红大枣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除了那颗保留了红大枣主要特征的脑袋，TA…他的外形和人类几乎没区别，身材比例甚至比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优秀，宽肩细腰大长腿，身形还那么灵活，肌肉一定也很健美紧致。

　　丹妮拉忍不住用相机自带的尺子测了一下——

　　哇，还是九头身嘞！

　　父母独特职业的缘故，丹妮拉见过许多可变形的超自然生物，其中不乏业内知名的变形大师，但无论哪一个，都无法做到红枣头的似人程度。

　　比如前面提到的猪人，就被迫保留了硕大的猪头和弯弯的猪尾巴，头身比顶多能达到四头身，女巫的变形药水能让他们短暂地拥有人模样，却改变不了悲催的身材。

　　同行这么一衬托，更显得红枣头直立四脚兽的变形水平极其出众，说是前无古兽都不为过。

　　面对如此优秀的业务水平，丹妮拉不由得敬佩，而她一旦对谁有了好感，滤镜厚度就容易刷刷往上涨。

　　这会儿再看红枣头，丹妮拉就觉得人家好酷炫，好有气质，妥妥的枣中超模啊！她若是模特公司的经纪人，早带着他征战T台，横扫时装周了。

　　脸丑不是问题，一颗红大枣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到时候，搞点女巫的变形药水，再稍微运作一下，轻松将他打造成枣系高级美的开山大神。

　　不过，丹妮拉只犯了一分钟花痴，便眼尖地注意到，对方的手里有枪，并且是两把光看外观就知道火力相当强劲的枪。

　　这不知名的雄性生物爪持两把枪，不仅能在瞭望台上飞檐走壁，还能拽着树藤在树林间荡出彪悍的速度，还能稳稳立于十几米高的树冠……

　　大概是心理作用，发现对方有枪以后，丹妮拉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凶恶无比，姿势也像蓄势待发的猎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跳下来暴揍她。

　　陡然，有乌鸦凄厉的啼叫划破儿童园安静的天幕，丹妮拉本就疑神疑鬼，再被适配恐怖片的鸟叫BGM一吓，顿时头皮发麻，起了一胳膊的鸡皮疙瘩。

　　爸爸妈妈说得对，哥谭的生物无论美丑都很危险。

　　丹妮拉还算镇定，在电光石火间便策划出完美的逃生方案。

　　选好逃生路线后，丹妮拉强作镇定，先把手里的贵重物品藏好，抬头瞥了一眼树上的红枣头，趁他低头的一刹那，猛吸一口气，转身就逃。

　　*

　　居然跑了……

　　望着丹妮拉落荒而逃的背影，杰森真是有气又好笑。

　　年初还在社交网络上嚷嚷“我就喜欢危险性感又好看的反派小哥哥”，怎么他才展示完媲美迪克的空中神走位，正准备显摆武器，她就逃得比谁都快了呢？

　　呵，叶公好龙的小丫头！

　　杰森还想吐槽几句，脚下的树枝蓦地往下一沉，树叶沙沙作响，细枝也发出超载的咯吱声。

　　下一秒，杰森便闻到一股婴儿沐浴露和胡萝卜米粉的味道。

　　近几个月来，因为独自抚养莉安，奶爸罗伊的身上总是弥漫着这类属于小宝宝的可爱气味，外界一度盛传红头罩招了个童工。

　　虽说这在一定程度上拉低了队伍的威慑力，但事物都有两面性，自从有了孩子，罗伊的保护欲和战斗力直线飙升，对待伤害孩子的罪犯更是冷酷无比，一奶瓶能砸翻十个企图引诱未成年吸毒的渣滓。

　　所以杰森连头都没回，简单地说了句“你来了？”，便继续欣赏丹妮拉的逃命直播。

　　罗伊：“今晚的战绩真不赖，收集的素材足够我再编十来集《红箭黄鼠狼和他的小伙伴》，莉安应该满意了。”

　　杰森盯着小姑娘的蛇形走位路线，随口道：“辛苦了奶爸。”

　　罗伊一愣：咦，怎么这个反应？小杰鸟有点不对劲啊。

　　以往他提到《红箭黄鼠狼和他的小伙伴》，总会招来杰森的吐槽和嫌弃，并举出种种例子以证明它不够格做莉安的睡前故事。接着两人就会激情battle，激情互殴，直到柯莉赶来暴力劝架。

　　“小杰鸟，你在看什么呢？”罗伊满腹狐疑，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哟，居然在看妹子——卧槽丹妮拉？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杰森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就这么一错眼的功夫，丹妮拉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绿茵地的尽头。

　　“我的妈，丹妮拉上辈子是只瞪羚吧？眨眼就没影了！”罗伊连连咋舌，“那么问题来了，当年你男扮女装替她参加体育考试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杰森收回目光，淡淡地道：“那不重要。”

　　罗伊不满：“不是，这怎么不重——”

　　“罗伊，帮我个忙。”杰森打断他，转过脸认真地道，“实话实说，我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怎么样？”

　　罗伊：“呵，你又想耍什么花招，我可不会再上当——”

　　杰森：“认真答题，回头给你增加研发预算。”

　　罗伊：“好的没问题！”

　　于是，代号为星火的柯莉赶到中央公园的集合地点时，眼前便是这样一幅令人迷醉的画面——

　　淡金色的晨曦之中，两个身材高大、全副武装的汉子并肩站在一棵参天榕树的树冠上，深情对望。

　　他们望啊望，望啊望，一直望，一直望，一直望……

　　就在柯莉怀疑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准备悄悄溜走，将空间留给他俩联络感情时，罗伊的喝问骤然炸响：“你特么戴个水桶一样的面罩，谁看得见你的表情啊？还说没有耍花招！”

　　杰森：“可你还是上当了。”

　　罗伊：“啊啊啊啊啊混蛋！”

　　柯莉：“…………”

　　*

　　丹妮拉不记得自己跑了多久，反正系统弹出新手任务时，对话框正落在【兔子湖】的指示牌上，那应该是很久了。

　　兔子湖距离儿童园非常远，虽然名字可爱，但地处偏僻，平时基本没什么游客，管理员也不常过来巡查，顶多在办公室扫一眼监控录像。

　　久而久之，这里便逐渐荒废，最终成为兼具偷情和抛尸两大功能的“圣地”，并被家长们列入黑名单，升级为小朋友不能独自前往的可怖景点。

　　丹妮拉还在哥谭念中学的时候，每隔几个星期，就有GCPD到兔子湖捞东西，一般都有收获，还查出好几起刷新人类底线的惨案。

　　网友们开玩笑说，兔子湖虽然没怎么为公园创收，但它养活了一堆法制类节目的策划。

　　六点多钟的哥谭，太阳刚出来，空气里还透着凉意，碧蓝的湖面微波荡漾，不时飘来一团游客被风吹走的假发，颇有几分阴森感。

　　丹妮拉有些沮丧。

　　前面见到持枪的红枣头，她秒怂；看到兔子湖的指示牌，她又秒怂；从湖面荡过来的料峭寒风再这么一吹，她干脆哆嗦着背身向兔子湖，真把与生俱有冒险基因的范.海辛家族的脸都丢尽了。

　　丹妮拉一边嫌弃自己，一边看新手任务的内容：

　　【新手任务：快给小吃店取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吧！】
　　【请玩家尽快完成新手任务，以便享受更全面的安保服务！】

　　安保服务？

　　如果丹妮拉没记错的话，《叉烧系统使用许可及服务协议》花了很大的篇幅来解释自带的安保服务。但当时她看得不怎么仔细，就记得叉烧安保（什么破名字）的技术领先地球科技至少五百年，为每一位玩家配备的常规武器足以砍翻克里帝国的一个军团。

　　听起来很吊很能打的样子。

　　丹妮拉略一思索，抬手便在空格处填上小吃店的名字：鸽了么。

　　【新手任务已完成，请注意查收任务奖励！】
　　【智能安保服务已开启，叉烧安保竭诚为您服务！】

　　十来个对话框唰唰地弹出来，速度之快，丹妮拉应接不暇，匆匆瞥了一眼，看到什么免费住所、新手礼包，还有一个人工智能管家。

　　丹妮拉长松了口气，她正愁在哥谭没地方住，系统还真是贴心，可住所的地址在哪儿呢？嗯，待我拍拍对话框——

　　还没伸出手，层层叠叠的对话框突然像花屏的电视一样闪了起来，那些小方块不断扭曲、扩张，迅速拼成一个穿三件套管家制服、有着忧郁下垂眼的中年男子。

　　他的额头上方悬着一个小小的对话框：【人工智能管家：爱伦.坡】①

　　丹妮拉目瞪口呆。

　　“早上好，丹妮拉小姐！”新来的管家语气轻快，“我是系统为您指派的人工智能管家爱伦.坡，您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从现在开始，我将成为您最忠实的AI伙伴，替您完成一切可能或不可能的麻烦事，帮助您走上人生巅峰。”

　　丹妮拉：“……爱伦.坡？语文书上的那个爱伦.坡？”

　　爱伦.坡解释道：“我的创造者是一位狂热的侦探小说爱好者，所以他在设计AI的时候，大多以侦探小说家为原型。”

　　丹妮拉仔细端详，他的确和语文书上的爱伦.坡长得一模一样，但神态却完全相反，这位管家看起来非常有活力，一双深棕色的眼睛闪烁着“我能拖动五十斤土豆”的勤劳光芒。

　　丹妮拉的心情很是复杂：“你的样貌不能改吗？我……以前老师让写《黑猫》的赏析，我差点没及格，看到你就压力倍增。”

　　“我的样貌不能改，您慢慢就习惯了。”管家安慰她，“现在，请让我送您回乌鸦庄园休息吧！”

　　丹妮拉惊讶道：“系统送的免费住所居然是庄园，我还以为就一间破旧的小公寓。”

　　管家：“不过，以您目前的权限和积分，暂时不能解锁大宅的其他房间，只能住护林员的小木屋。木屋的条件不怎么好，还很潮湿，我会给您多垫一些柔软的毯子的。”

　　“没关系，我能接受，至少比睡天桥强多了。”丹妮拉心态良好，“咱们走吧！”

　　管家：“好的。”

　　说完，一打响指，眨眼间两人便回到庄园，落脚处正是小木屋的厨房。

　　厨房的面积很小，但设计师是利用空间的高手，成功打造出紧凑的一字型厨房，厨房家具和器械的摆放符合科学的烹饪流程，橱柜一端还延伸出半岛型岛台，大大增加了可利用面积。

　　丹妮拉打量了一圈，满意道：“比我想象中的情况好多了。坡，你现在能送我回一趟蓉州吗？”

　　坡：“您的行李已经送来了，还有什么重要物品要拿吗？”

　　丹妮拉：“嗯，那什么…马上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我得回去和阿姨抢可乐瓶，再晚就来不及了。”

　　坡愣了半天，憋出一个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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