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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
对于裴梓辰的口是心非我是乐见的,起码表示他对雪儿是在意的。男人,什么都可以和别人分享,只除了自己中意的女人。
“过客”的庆生会一直持续到午夜才得以落幕,雪儿和海瑶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我回去做好吃的。没办法,虽然整个Party过程中我们没少胡吃海塞,可是派对上所提供的食品往往都是刚进嘴里就已经消化了,搞得我们想吃东西吧,又不是很饿;说不饿吧,肚子还拼命地唱空城计。
严司隽一听这话来神儿了,直嚷嚷要进行第二Round。
“喝醉的人没权利讲话。”真是的,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德行了,整个人已经挂在关孟修的身上,还想进行第二Round?
裴梓辰开口提议:“反正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还是先找地方把肚子填饱吧。”
单纯为了填饱肚子?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不管怎样都好啦,反正这个黑面神的提议我没胆驳回。
不过很快我便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么晚哪儿还有餐厅营业,只能到关孟修的老巢续摊儿。
在他家楼下的便利店买东西期间,我越来越为自己的胆小感到追悔莫及。如果回家开伙,我只要煮三个人吃的分量,可是现在呢,足足多出了一倍!
放眼瞧瞧这几个人,哪个是能帮上忙的,都是一群等着吃现成的白眼狼儿。严司隽醉成那样,不耍酒疯酒品就已经很好了;关孟修他好歹是我老板,为了自己的‘钱途’着想,讨好他也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剩下的那两个男人我怀疑他俩根本就不知道厨房为何物;还有那两个只会奴役我的女人,一点儿到厨房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事实证明:人的手艺就是不能太出众,否则就会沦落到我今天这个下场。
认命地挽起衣袖,独自在厨房演奏“锅碗瓢盆交响曲”。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自打来到台北以后发生的每件事情:从雪儿在飞机上与裴梓辰的争锋相对到今天的欢喜冤家;从自信满满的求职应聘到如鱼得水的酒吧驻唱;从火锅店和裴梓洛的初次相遇到他今晚出手抱打不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原来生活是如此美妙!嘴角微微扬起,吟唱起我最钟爱的老情歌……
裴梓洛蹙眉倚靠在门边细细打量着总是给他不同惊喜的女人。第一次见她,她正专心致志的挑选火锅配菜,明明不是什么浩大工程而她却是小心翼翼的精挑细选,被她夹到盘子里的青菜可谓是名副其实的雀屏中选。挑剔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只不过那些女人挑剔的都是名牌或者珠宝,而她挑剔的却是火锅配菜;后来,因为她太过全情投入到选菜大业中,而他也太过忘我观察一个陌生女人,结果——自己被她狠狠踩了一脚!没关系,正好可以借故认识佳人,从此花名册上又多添一笔。可惜,她在道歉后又迅速转身选菜,甩都不多甩自己一眼。她是鲜少没被自己俊脸煞到的女人,连惊艳的眼神都没有一个,心中不免有些沮丧;再来,就是安妮无理取闹的和她争同一张桌子,看她冷着一张小脸儿瞪着自己和安妮,俨然一副原来你们是一国的模样,不由得有种想赶快撇清和安妮的关系的事实;而真正对她产生兴趣是因为她凌厉的口齿,和安妮的一番唇枪舌战彻底引起了他的注意;第二次见她就是今晚,离老远就看到她拽着好友往“过客”里冲,刚好和出来接我们的修撞了个满怀。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冲动顽皮的一面,不过停留在她腰间的大手却格外刺眼,虽然知道修是为了扶住她,可是有必要扶那么久吗?心里难免有些气闷;随后很快了解,其实大哥和隽也认识她,原来除了自己谁都知道她的名字……心里又有些发酸;再后来,她竟然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唱情歌,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眼睛里愤怒的火焰可以穿透那只握住她的大手。此刻他才明白,原来刚才的气闷吃醋是源自对她的占有欲;后来,发现她被喝醉的客人紧紧纠缠,心中不免担心。可是不禁想给她个教训,下回看她还有没有胆和别的男人牵手唱歌。谁知道事情竟然脱轨,那个男人不仅对她动手动脚,还妄言羞辱。而她自始至终都保持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又是一番犀利的言辞让律政界的名嘴悻悻而归。短短两次相见,她都展现了不同的一面,男人总是喜欢探索这类谜一样的女人,当然自己也不例外。只不过,习惯了众星拱月的裴梓洛对于自己莫名的情愫本能的想要排斥。他从不曾对某个女人如此上心,只希望通过频繁的接触发现她深藏的缺点,或许就不会再这样眷恋她吧。
可当他打定主意要厌倦她时,没想到她还有惊喜等着她。好比此刻,她穿着围裙徘徊在流理台边,手上不停地忙碌着择菜、尝味道,无暇顾及垂在腮边的一缕青丝,嘴里还吟唱着台语情歌,画面好不温馨!原来她也有如此居家的一面,让人忍不住想把她藏起来。
虽然我是侧对着门口,可是眼角的余光还是可以清楚的捕捉到门口的情形。那家伙是不是想当雕塑?他站在厨房门口至少也有5分钟了,怎么还不走?被他偷窥这么久,也就是我这么好脾气的人才忍他,要是换成雪儿,他早就躺在医院装木乃伊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做偷窥?”没办法,我实在是没他有那么好的耐性可以忍到现在都不讲话。再看下去,我就快不知道怎么择菜了。
“当然不是,我这可是大大方方、理直气壮的窥。”这种话他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从没听说偷窥还可以窥得理直气壮的。
“我有让你更理直气壮的方式,”拿起一颗洋葱向他抛出漂亮的弧线,最后稳稳地落在他手中,“留在厨房帮我打打下手,把洋葱的皮剥了。”
这女人,使唤人使唤的理所当然,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难道你没听说过君子远庖厨吗?”
“你也算君子?”我投以怀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射,很抱歉我还是没看出他哪儿君子了。
这个女人的嘴巴不是一般的毒,凡是聪明人都要奉行沉默是金的原则。索性,裴梓洛决定装死不理她,可是两手却非常听话的乖乖剥洋葱。
半晌,我的面前多了一颗小洋葱。真的好小,只有刚才的1/3左右。而手执洋葱的那个人却拼命地眨眼睛,嘴巴还不住嘀咕:“这该死的洋葱怎么这么辣?”
笨蛋,只要去掉表皮就好,干嘛剥掉那么多层,里面当然是越来越辣。哎,虽然我很想没同情心的嘲弄他一番,可是裴梓洛献宝似的把洋葱递到我面前,可怜兮兮的眼神像是正等待老师认可的小学生一样,引得我母性心理蠢蠢欲动,还怎么好意思教训他。
“真是败给你了,”无奈地抢下攥在他手心的洋葱,赶紧推他到洗手间,“赶快洗手把辣味冲淡,眼睛再怎么痛都别用手指揉,实在不行就滴两滴眼药水休息一下。”真是服了他了,剥一颗洋葱就惊天动地的,要是让他剥一筐还不得效仿孟姜女把长城哭倒?想想也是,他这样一个天之骄子,除了我还有谁这么狠心让他下厨房。
少了裴梓洛的帮忙,我的效率反而大大提高。四菜一汤应该可以满足他们的胃了。
转身走出厨房,听到他们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聊得那叫一个热乎,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我累的跟狗似的,他们一个个在那儿装大爷。雪儿一看到我这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就知道我正准备翻脸,直往裴梓辰身后躲;海瑶在瞥了我一眼后迅速低头,以我为圆心,距离我最远的地儿为半径脚下悄悄移动;而裴梓辰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德行我就知道这家伙我得罪不起;没办法,只有拿裴梓洛这个倒霉鬼开刀了。我使出吃奶的劲儿踹了他一脚,“想吃饭就去摆碗筷,顺便把菜端出来!”
“噢!”这女人又发什么疯,踹得这么用力想让我参加残奥会怎么着?“女人,你这是发什么疯?”
“哼!”我白了他一眼,顺便也恶狠狠地瞪了海瑶和雪儿一记。这两个死女人,每次一有事数她俩跑得最快。活该裴梓洛倒霉,他哥我惹不起,他我还摆不平了?
“又用鼻子和我说话!”她今天吃炸药了?火气这么旺!
既然我已经找好泄愤的替罪羊,雪儿当然有恃无恐地探出身子看好戏。人嘛,都喜欢看戏,不过前提是自己不在参与范围。雪儿撇撇嘴,很是欠扁的提醒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哦,颜颜生气很可怕的。你还是乖乖到厨房把‘肉票’解救出来,到时候我还可以保你一个全尸。”
“噗……”裴梓辰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破功。
没办法,裴梓洛只好慷慨就义,冒着生命危险把煮好的美食端出厨房。看着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模样,我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喂,你没事吧。”刚才我可是真材实料的踢下去,没事才怪呢。
哼!她终于知道要反省了,“抱歉,我腿没瘸,还不够格儿参加残奥会。”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冷着脸,乱帅一把的。“嘿嘿,生气了?”我用手肘轻轻推了推他。
“嗯!”语气放软许多,裴梓洛很气自己没有骨气,原来她不经意的举动就能抚平自己暴躁的情绪。
“喂,你真生气了?”我不停地朝他眨巴眼睛,就不信这样他还生气。
“女人,我不姓‘喂’。以后要叫我的名字。”真是的,她就不能别总是喂来喂去的,我又不是狗。
“我也不叫女人啊。”直接顶回去,不喜欢他叫的这么暧昧。
裴梓洛被噎的直瞪眼,慢慢地做了一组深呼吸。半晌,我耳后想起一阵温柔的音声——“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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