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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
苏楠江双手托举着金尺,一路通行无阻的到了皇帝现如今居住的寝宫养心殿门前。
刘福就守在门外,看到这一幕,立刻就跪了下来,这可不得了了,太傅竟然请金尺出来了。
“苏太傅,您这是干什么呢?”刘福大声叫了一声,就是想提醒一下皇帝。
苏楠江哪能看不出他的意图,但是他对此根本就不上心,而是推开了养心殿紧闭着着的门,也不进去,就托着金尺跪倒在门外。
被猛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夏澜沧脸都变色了,“大胆!高英呢,怎么看门呢!”
说着,他扔下手中拿着的牛筋草,衣衫前后不整的走到了门前,一脸被打扰的不耐。
只是,刚走到门口,看清楚苏楠江手中的金尺,就“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父皇!”夏澜沧不敢造次的请了安,怒视着苏楠江,“苏太傅,何故请出父皇所赐金尺?”
“臣以为皇上应当知晓。”苏楠江跪在门外,没有起身,却仿佛比所有人都高大。
“朕…”夏澜沧面色不渝,“苏太傅还是请进来说话。”
他挺怕被他当着这么多人教训的,毕竟,他还是很要面子的。
刘福也跟着在一旁劝慰,“是呀,还是请太傅进去说话吧……”说完,他意有所指的左右看了两眼。
苏楠江只是想让皇帝能用功上课,好好上朝,也不愿把他的脸撕下来踩,所以便起身进去了。
夏澜沧这才松了口气,侧开身子,朝刘福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他懂没懂他的意思。
看着被关上的殿门,夏澜沧想了想,算了算了,高英应该不会那么傻。
“皇上!”
看到地上散落的小匣子,和随手扔在地上的牛筋草,苏楠江厉声道:“皇上多日不朝,也不去听臣授课,就是为了躲在养心殿里逗蟋蟀?!”
夏澜沧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哪有,朕只是想看看这匣子结不结实。”
只是,他话音刚落,殿内就想起了“唧唧唧”的叫声,因着殿内着实安静的过分,显得这叫声就更大了。
苏楠江反而被气笑了,“这就是皇上说的?”
夏澜沧都想把那蟋蟀给扔出去了,这么没眼色,竟然敢出卖他。他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脸被打的啪啪作响。
“咳~苏太傅请坐。”夏澜沧生硬的把话岔开,“刘福,看茶。”
苏楠江却是道:“皇上,不必了,臣只是来说几句话,请皇上据实以答。”
“苏太傅所问,朕自然愿意解答。”夏澜沧点了点头。
“那好!”
苏楠江放下手中的金尺,双手抱拳,“皇上为何不上朝?!不去上课?!拒见任何大臣?!”
“朕……”夏澜沧被问的一噎,吞吞吐吐的不想回答。
“那好,臣再问,皇上是不顾这万里江山了?不管这天下万民了?!”
“朕!”夏澜沧手握成拳,脖子上青筋显现,像是小孩子闹脾气一般,颇有些赌气的道:“这江山不是还有文武百官在,有辅政大臣治理,哪里就需要朕了!”
“皇上为何会有此想法?难道就是因为如此,才不愿上朝的?!”苏楠江眉头紧皱,“如果真是这样,皇上就更应该努力学习,早日能够执掌朝政,与万民谋福。”
夏澜沧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怎么就说出来了?难道自己潜意识里面就很信任苏太傅?
揉了揉额角,夏澜沧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道:“朕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就是折子都是给出了处理方法来,只差朕批个准字,有没有朕有何关系。”
“皇上……”苏楠江从来没想过他会这么想,“皇上批阅这个准字,却决定了不知多少民众的生活,就像前几日,山东大旱,粮食颗粒无收,若是不是皇上准了,那赈灾的粮食也不能运到。”
“而且,皇上说自己什么都不懂,那是不对的。皇上只要懂得为天下万民,比得上所有一切。”
说着,苏楠江跪地,“臣有愧先皇所托,不能教陛下功课,着实该罚,又不察皇上心中所想,致陛下荒废朝政,更要罚……两罪并罚,请皇上处置。”
夏澜沧被他说的有些发懵:怎么好好的就扯上处罚了?
而且,这并不是太傅的错呀?
“请皇上责罚。”苏楠江态度坚决。
“那,那朕就罚你带朕出宫……考察民情。”夏澜沧为自己感到机智,怎么就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来。
“臣领罚。”苏楠江叩首,“只是,臣无颜再教授皇上,请皇上准臣辞官。”
“这可万万使不得。”夏澜沧面上肃然,“苏太傅一心为国,为朕考虑,如何担不起朕的老师,太傅还是莫要再提此言,朕答应太傅,等考察完民情,定要努力学习,早日亲政。”
苏楠江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道:“臣必定为皇上安排好。”而不是让您只看到光鲜亮丽,忽视了背地的黑暗。
次日,夏澜沧倒是老实的去上朝了,虽然还是常说准奏,但是他已经认真思考起来这些折子为什么这么处理。
苏楠江请了金尺进宫的事情,自然也没有瞒过那些朝中大臣。
但是皇帝说的话他们是不清楚的,在今天,皇帝上朝了后,更是纷纷赞言:先皇果然没有托付错人,总算有人能制住皇帝了。不然依皇帝以前的秉性,怕是不会老实上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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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老实实的等到下朝,还没等大臣们和苏楠江说上话,讨论讨论怎么让皇上回心转意时,刘福已经宣了皇帝口谕,请苏太傅觐见。
苏楠江朝几位大人拱了拱手,跟着刘福走了。
现如今刘福管外,高英管内,两人分工明确,倒是没多少争斗,只是皇上后宫空虚,所以,高英也没什么事儿,全副心神都放在伺候好皇帝身上了。
就像上次那蟋蟀,也是高英一手操办的。
刘福虽然看不过眼,但是当初定好的界限,他不能随意过界,不然,两人就再也保持不了和平共处了。
“请,苏太傅。”刘福躬了躬身,请苏楠江进殿。
“苏太傅,你可算来了。”
甫一进门,苏楠江只觉眼皮子直跳的看着皇帝不伦不类的穿着。
“皇上万安。”苏楠江先请了安。
听到夏澜沧急切的道:“免礼,免礼。快来说说,朕这样打扮怎么样?”
苏楠江真想按按额头,好好的问问皇帝的审美,“皇上,为何如此打扮?”
“太傅不是要带朕出宫吗,朕又不能让别人知道。只好弄身衣服穿上,好跟着太傅不惊动别人的出宫呀。”夏澜沧反手握着衣袖,又相当自信的瞅了眼身上暗色的衣服。
您不怕被当刺客抓起来呀!
苏楠江心中不由地暗道:就这打扮,估计走不出一千步,就会被禁卫军逮起来。
“咳~嗯,皇上这样穿着着实有些引人注目,臣已经给皇上另外准备了衣服,只好劳烦皇上委屈一下了。”苏楠江两手作揖,“再者,臣还请皇上允许禁卫军统领蒙溯一同前往,有他保卫皇上安全。”
“准了准了,太傅快把衣服拿过来,朕去换上。”夏澜沧有些激动,虽然可惜自己准备的衣服用不上了。
高英接过苏楠江递过来的衣服,随手翻看了一下,有些粗糙,他又看了眼苏楠江,见他点了点头,才去服侍皇上更衣。
夏澜沧从没有穿过这么粗糙的衣服,摸着衣料都有些扎手,不过,他却饶有兴致的道:“太傅准备带朕去哪里体察?”
“皇上,就请您先请了蒙溯大人来,臣也好带您赶紧出宫去。”苏楠江没有回答他,反而让他请蒙溯来。
如果不是怕人多口杂,加之有些不安全,苏楠江不会想让蒙溯跟着的,但是,皇上还是爱玩的性子,而他,实在体弱,只能多加个人了。至于暗处的护卫,想来也不会少了,毕竟暗卫,先皇是肯定会留给皇上的。
蒙溯被召见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这时候,皇上为何会宣他觐见。
“臣蒙溯,参见皇上。”蒙溯单膝跪地,余光处还能看到有其他人在。
“爱卿免礼。”夏澜沧瞅了眼他身上的护甲,道:“太傅,蒙大人这么穿,可不太好吧?”
“咳,那就请蒙大人换上自己的常服了。”
蒙溯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看了过去:苏……
“好好,那就赶紧的吧,时间紧迫。”夏澜沧点了点头,“蒙大人,可有常服备着?”
“回禀皇上,臣在值班室有衣服放着。”
“那还等什么,赶紧换掉去。”
蒙溯低头应是,心中却气波澜:刚才若是没看错,皇上怎么穿着平民百姓才穿的衣服,难道他?
瞅了眼苏太傅,蒙溯又收回视线:难道苏贤弟要带皇上出宫?
那人手可是准备的有些少。
苏楠江知道蒙溯在想什么,但是这事情吧,人太多的话,会惊动其他人,就不能达到他的目的了。
他可是要让皇上体察民生疾苦的……
顺利的出了皇宫,苏楠江请皇上上了他的马车,这马车还是苏夫人准备的,因为担心车太晃动,专门改制了一番,虽然马车从外面看很寻常,但是里面却是很舒适的,晃动感不强,拉开左手边一个小侧门,里面放的是几本苏楠江正在看的书,右手边的匣子里放着点心,生怕饿着苏楠江了,反正,不大的地方,被运用的非常合理,完全突显了慈母之心。
这让夏澜沧十分羡慕,他母妃早逝,后宫中的妃子也被皇祖那早年的宠妃整治,所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母亲的爱护了。
“苏太傅真是好福气呀……”夏澜沧一时有些感慨:毕竟,苏家家风清贵,完全没有这些龌龊的事情,加之苏父苏母感情深厚,苏楠江想来是体会不到他那种感怀的。
“臣斗胆,请皇上恕罪。”因为驾车的人是蒙溯,所以苏楠江有话就直说了,“出了宫,请皇上扮演一个尽职的书童,称呼臣少爷,称呼蒙大哥为蒙公子。”
“也是,那你们就称呼朕上善吧,这还是父皇为朕取的字,只是没等到朕加冠……”夏澜沧有些失落,一时间也不兴奋能够出宫了。
“上善,想来您父亲对您的期盼还是挺高的,您也不能辜负了他的期盼才是……”苏楠江声音轻柔,有意的安抚着他的心绪。
“好了,我知道了,咱们这是到哪儿了?”夏澜沧掀开了马车的窗帘,看了一眼,“哟~人挺多的嘛,看着有不少摆摊的呢。”
也不知是不是得益于这如今属于他的天下这般热闹,反正心情很好的看了好一会儿,还道:“我们一直坐着车怎么行呢?那还怎么去四处看看,这夏氏江山。”
“别急,马上就到了。”苏楠江有时候觉得皇上这般性子挺好,可是,作为皇上,他又不该是这幅性子,着实有些为难。
只希望皇上见识了这光鲜后面的污垢后还能保持这番心性,那才是万民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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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们~
文文如果在凌晨一两点那段儿时间又更新了,是年年在蹭玄学~
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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