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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来全不费功夫
“趣,师娘飞鸽传书说了什么?”守诺问我。
“守诺,看来我们要去桐州一趟了,桐州知府的千金离家出走,我们帮忙去。”
当然,蓝伊紫也要去,因为她已经是我的人了。呵,别想歪!我只是很单纯地把她“赢”回来的。
桐州,大街上莺莺燕燕、热热闹闹,我、伊紫和守诺正在去桐州知府府第的路上。
“那人都跟踪我们三天了,他到底累不累!”我打趣地说。
“或许跟踪人也是一种乐趣。”伊紫接过我的话,歪着脑袋看我。
“趣,我去看看,你们先去。”守诺说罢,便一闪身消失在了我和伊紫的视线里。
“趣,为什么那时候要参与比武?”伊紫一下子变了话题。
“因为从那晚起,你就是我的人咯,我当然不允许别人得到你啊!”
“别贫!说正经的!”她轻笑,在柔和的阳光下格外迷人,我不禁又失了神。
“哎,我说你怎么总爱神游啊!回神,回神!”看着我花痴地看着她,伊紫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更加有韵味。
“伊紫,冷冰冰的你和温柔顽皮的你,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我问出了心中一直的不解。
“哪一个都是我,怎么?觉得我表里不一了?”伊紫故作嗔责状。
“没,没。我只是觉得冷漠的你万分惊艳,让人捉摸不透,而温柔顽皮的你让我感觉到无比温暖和安心。”我发自肺腑地说。
“趣,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忧郁深沉的你是那么让人想要去呵护,比武台上英姿飒爽的你是那么让人想要得到你的保护,风趣的你是那么让人想要靠近,还有呆呆的、坏坏的你是那么让人想要……”伊紫突然停下来,眨巴着眼睛,似乎没有说下去的念头。
“想要什么?”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只见伊紫“认真”地看着我,然后甩下几个字:“想要咬你一口!”就向远处跑去。
“敢耍我,看你往哪跑!”不过听了伊紫的话,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我们欢快地追逐着,仿佛回到了八年多前,无忧无虑的我们。直到跑到了一个不知名的郊外,我和伊紫才停了下来。这里阡陌纵横,蜂蝶翩翩,流水潺潺,小路旁杨柳垂腰,深呼吸一下似乎都能闻到花草的清新香味。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伊紫悠悠地吟出诗句。
“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我也随着念出声。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伊紫道。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我喃喃道。
“趣,怎么了?思念那位‘芙蓉如面柳如眉’的梓依姑娘了?”伊紫玩味地看着我。
我没有回答,一笑置之。伊紫,我欠你的我会还,就在这件事告一段落之后。
我们悠闲地走着,突然从路边蹿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巧玲珑、清秀漂亮的“男子”。这哪是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故作凶狠的模样,恶狠狠地对我们说:“你,你们快把银两交出来,不……不然我就对你们不客气!”说着她拔出随身携带的剑对着我和伊紫。原来是抢劫,可这也太没有底气了吧,有谁抢劫会自己紧张得发抖的?我笑眯眯地看着她,正欲开口,只听一声惊喝,三人后过头一看,看见一位女子走上前来,不可否认她是美女,却是同伊紫不一样的美。如果说伊紫是冷艳与温柔的完美结合,那么眼前的女子就像一汪不起任何波澜、被阳光镶嵌上金边的湖水,婉约而高贵。她还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也如她那般高贵而不浮夸。
那小姑娘见势不妙,急得向我挥剑,我还没躲开,一把长剑映入眼帘,那位美女同那个“小贼”打了起来。伊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一边小声地对我耳语:“没想到武林世家少主也会被打劫,没想到还会如此一位美女拔刀相助。”“被打劫的可是我们俩啊,不过那位姑娘还真美。”我单纯地赞美道。“瞧你,看见美女两眼就发光,没出息!”有些酸味的话。我还以为伊紫想歪了,忙解释:“胡说!我哪有两眼发光!我只是……”没等我说完,伊紫就温柔地拍拍我的肩:“逗你玩的,别急了,我可没这么小气。”听了这句似乎有些不明不白的话,我松了口气。
我如看戏般看着这场胜负分明的打斗,我暗笑:小贼姑娘的功夫可真是不敢恭维啊,还学人家打劫呢!眼看小贼姑娘已经招架不住,我迅速一个转身到正在打斗的两人中间,阻止了她们进一步攻击。“这位姑娘,谢谢你出手相助,现在就交给我吧。”她冲我笑了笑,退后几步。
我走近小贼姑娘的身边,她比我矮一个头,我低下头看着她有些不解的表情,说:“小妹妹,你也是离家出走?敢情你们这里的姑娘都商量着一同离家出走啊!”被我说中,她有些涨红的脸,不依不挠地冲我大吼:“谁说的!今天、今天算你们走运!”她准备闪人,我一把拉住她的手顺便把一锭金子塞在她手中,低声对她说:“想要得到银两的方法有很多,可是你却选了最坏的一种。”她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溜烟跑了,只留下一股白玉兰的清香。
我笑嘻嘻地走向她们,只听伊紫对那位姑娘介绍:“谢谢你的帮忙!我叫蓝伊紫,那个爱看好戏的人叫莫趣。”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她先和小贼姑娘打起来的,我才当看戏一样看看嘛!当然这些我只是在心里小声嘀咕。
“我叫天汐岚。莫姑娘,你怎么看出刚才那个人是位姑娘而且是离家出走?”
“这很简单,我看见她的手小巧细致,根本不像男子的手,而且她的指尖的茧比食指和拇指间的要明显,说明她经常练琴而非练剑,手的其他处皮肤细腻,也不是一双干苦力的手,就说明她很有可能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她女扮男装说明她不想被人认出,而她抢劫说明她的盘缠已经用尽,我就推测出她可能是离家出走。”我缓缓道出自己的想法。
“莫姑娘真是独具慧眼。”天汐岚由衷地说。
“哪里,我只是从小习惯了仔细观察而已。”
“莫姑娘,蓝姑娘,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有缘下次再见。”天汐岚婉约地对我们笑了笑就走远了,伊紫深深地望了一眼她的背影,有些寒冷的目光。
这是我和她的初遇,她笑嘻嘻的样子和她的细心善良让我产生了莫名的兴趣。
——天汐岚
“趣,你对每个人都观察得如此细致吗?”伊紫问我。
“不,有一个人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完全沉浸在了她精致安静的面容里,我只是痴痴地看着,根本没心思去观察和思考什么。”我回忆着第一次见到梓依也就是伊紫的情景,那个时候只有沉醉,只有惊奇。
伊紫听了,笑了笑,不再说话。
桐州知府府第。
“莫姑娘,久仰久仰。”桐州知府易大说。
“易大人,我会尽全力帮忙找回您的千金。”
“哎……”说到他的女儿,他的眼光暗淡下来,看得出他是那么爱她的女儿。
易大人叹了口气,继续说着:“情儿不会武功,我派人找了两天也没有踪影,会不会已经……我真不该逼她嫁人的,可是这次由不得我做主啊!如果两天后情儿再回不来,还关系到整个桐州府的命运啊!这该如何是好啊!”
“哦?这话怎么讲?不嫁人有这么严重吗?”我有一丝不解。
“莫姑娘,你可知这次想要娶小女的不是别人,可是当今圣上啊!”
“原来如此。易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在两天之内找到情儿的,交给我!”
“多谢莫姑娘,老夫实在感激不尽!”
“还想问一下,情儿姑娘是不是很喜欢白玉兰?”
“对啊,不过莫姑娘你怎么知道的?”易大很吃惊地看着我。
“呵,那就好办了,易大人放心,明天之内在下一定找回您的女儿!”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伊紫,你也累了吧,就不随我去了,在这里安心休息吧。”我体贴地说。
“趣,我想去呢!我们一起吧!”伊紫作出楚楚可怜状,撒娇道。
“不行!你看你脸上都写了‘疲惫’二字,快休息,这是命令!”我故作凶凶的模样,“你可是我的人,好好休息别给我累着!”我霸道地要求道。
“趣,你霸道的样子好可爱呀。”伊紫捏捏我的脸,若有所思。
“伊紫,别想太多,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我无比温柔地贴近她,在她的额上留下了一个轻吻,告诉她请放心,我没有问题。伊紫脸微红,温柔地点点头。
走出知府府第,天色渐渐昏暗,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人就如大海捞针,难!可是那大海里的那根针今天偏偏就自己送上门儿来了,对,就是那个小贼姑娘,她就是易情儿。照易大人所说,他的人找遍了整个桐州城也没有踪影,那么就排除了情儿姑娘夜宿客栈的可能性。一个既能住宿也能躲避“追兵”的地方,恐怕只有那里了。
另外一边,守诺正被某个 “跟踪狂”死死地追赶,山山水水之间两个轻盈如燕的身影追逐着。
“段凌风!别再追了,你不累我可累了!”守诺没好气地说。
“诺,你不跑我当然不会追了。”段凌风无辜地看着守诺。
守诺四处打望一翻,发现自己已经离桐州城很远了,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嬉皮笑脸还故作无辜的人。开始是他追段凌风,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段凌风追他了,守诺越想越莫名其妙,从小到大自己还没做出过这样摸不清头脑的事情,连为了心爱的莫趣都没有做出超出自己控制的事。守诺越想越生气,黑着脸质问段凌风:“你跟踪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还要死追着我?”
段凌风摆摆手,慢慢走近守诺,好像要做什么。守诺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个白衣若雪的人,英俊的脸,强有力的轮廓,还有即使在黑夜里也不会黯淡、如星斗一般明亮犀利的眼眸。正在守诺出神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时,突然感觉嘴唇上一个湿热的触感,守诺不知所以地瞪大了眼睛,发现段凌风大胆地吻住自己,一时间脑袋里全是空白,任凭那温暖而炽热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肆无忌惮地吮吸。守诺顿时感觉自己好像烧起来了,全身发热,自己一不注意,就让段凌风那热情如火的舌进入了自己嘴里,那舌火热地撬开自己的贝齿,与自己的舌头交缠。
终于,在守诺差点被吻晕的瞬间,他恢复了神智,用力推开段凌风,狠狠地喘着粗气。段凌风潇洒地笑了笑,用食指轻触自己的唇,仿佛在重温刚才的那一幕。守诺看了,脸色更加黑了:“段凌风,你他妈对我做了什么?”
“诺,我不过是回答你刚才的问题罢了。我跟踪你们只是为了你,因为我爱你,就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段凌风无比真挚地告白。
“你我都是男子!”守诺的不可置信一下转变为了狠狠地提醒。
“趣师姐和蓝姑娘不都是女子吗?”一针见血说到守诺痛处。
“你怎么知道趣和蓝姑娘的事?”
段凌风继续说道:“我还知道你爱趣师姐,还知道你当时是为了趣师姐才会和我比武然后故意输给我,我还知道你表面虽然无事心却痛如针刺……”
“不要说了,我已经放弃趣了……”守诺有些颓丧,毕竟趣是自己爱了多年的女子。
“可你还深深爱着她!”段凌风再次说到守诺心坎里去。
“是,我还爱她!我深深地爱着她!就算她心里有别人,我也会一辈子守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幸福!”守诺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甩下这句就拂袖而去。
这次,段凌风没有追上去,看着守诺矫健的远去的步伐,心里默念:如果是这样,那么诺,就算你心里有别人,我也会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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