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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被惊吓的人
“其实，小的时候，我和雷都觉得伊扎克是喜欢你的。”迪亚哥忽然转变话题。
拉克丝诧异的瞥他一眼。这种事情她怎么不知道？而且伊扎克也从来都没有表示过类似的意思啊！
“在你和阿斯兰的婚约决定的时候，雷甚至说，伊扎克的话，可能比阿斯兰更好——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迪亚哥继续说道，“虽然伊扎克自己都不甚了了，弄不清楚的样子。他的真实心意，我们也不敢打包票。但不管如何，那样的感情，应该要纯粹很多吧？”
或者只是少年时的懵懂感受，但是那个时候的伊扎克，确实是真正亲近的女生只有拉克丝一个。就算是总是被她算计的暴跳如雷也一样。从来都不拒绝她的意见……也难怪他和雷会那么想。
就算在成长的过程中，终究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开花结果也是一样，那是一种很美的感情。
而且迪亚哥比雷还知道得更多——拉克丝最初的礼物，那艘地球军战舰的模型，一直都被摆在伊扎克的卧室里。后来ZAFT有了自己的战舰，迪亚哥去伊扎克那里做客的时候，也还看到过。
后来那个模型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好像……大概是伊扎克做了参议员之后？可也没有出现新的战舰模型之类的摆件。
素来细心的迪亚哥口上不说，其实注意到的东西真的很多。
“知道么？”看拉克丝沉默不语，迪亚哥说出了正题，“在回来以后，我和伊扎克开过玩笑——早知道会到这一步，阿斯兰好歹也该通知你一声啊！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拉克丝扔给他朋友了——这样。”
拉克丝挑眉。她注意到——迪亚哥当初的这句话……是他的真心话？
不过她现在也无力计较这个。
于是浑然不知暂时躲过一劫的迪亚哥继续说了下去，“伊扎克说，他从此必将走上政坛，会成为玖尔家的代表。如果他和你在一起，那就又是一场政治联姻。不管怎么掩饰都是这样。而如果是政治联姻，不管是怎样的感情，都会不可避免的参杂进政治计算……”
那个时候的伊扎克，没有就“想不想试试看”这一点作出回答，而是直接说出了结果。迪亚哥无法否认的“结果”。
“但基拉是不同的拉克丝。”
这也是他和雷终究没有反对他们一起离开PLANT的原因。拉克丝……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有一颗其实很柔软的心的她，在承担了那么多的黑暗和算计之后，不该再把那些东西，把那份沉重的压力带到家里。
“他能理解和包容，却在同时只是一个守护的战士。他的身上，没有那些黑暗的东西……”
*
伊扎克说起那些话的时候，那种认真的表情，迪亚哥至今记得。像他们这样长大的孩子，不管外表看起来是什么模样，心里都有只属于自己的保留地。
尤其是他们越长越大的时候。
伊扎克对阿斯兰的挑衅到底是因为什么？为什么他又终究承认了阿斯兰甚至想着守护他们的感情？那个时候，伊扎克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还有现在的心情……
其实迪亚哥从来都并不真正知晓。而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又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沉重？他也不知道。
就连他都不敢肯定的东西，拉克丝从来没有感觉也是正常的事情。
其实在战后的那段时间，他也和雷开过玩笑——既然你的身体有希望了，又看不惯基拉，要么干脆不做弟弟了怎么样？
但是雷也拒绝了。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在他和拉克丝的感情里，包含了太多的亲情。雷把自己定位在了弟弟还是哥哥，还是乃至于父亲的位置上？他自己也说不清。
已经太过复杂深刻的感情里面，或许除了亲情之外还包含了一些东西，可是这些东西太难分辨了。亲情，本来就是守护的含义。雷或者想过改变，却终究拒绝改变。
——用亲人的感情去守护就足够了。
迪亚哥始终在这件事情中冷眼旁观，便也看得清楚一点。伊扎克和雷都拒绝去改变现有的关系，他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对于拉克丝的感情，如果具体分析起来是怎么样的——哪种成分占百分之几？
可是拒绝改变的原因很简单——他们都不能付出一份纯粹的爱情。
所以，或者是朋友，或者是亲人，同样是一生的羁绊，这就足够了。
“基拉是不同的，你们的问题……很严重吗？不至于不可挽回吧？”
说到现在的事情，迪亚哥又没词了……
*
拉克丝不知道自己对基拉的感情有没有到“爱”的程度——毕竟不到寻死觅活、纠缠不休的地步。但是，至少也是喜欢。
否则不会在明知道有问题的情况下还迈进一步。
其实现在想起来，终战之后的她真是现在难以想象的脆弱。那个时候是基拉陪在了她身边，就和她父亲去世的时候一样。所以一开始是默契，是习惯。若非如此，想要冲动也不可能。
走到这样的地步，也能感到心底深深的失落。要说不想挽回，是没有可能的。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的时候她会想起燕笑语曾经期待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她当然也有所向往。然而，因为她的一时软弱而开始的情感，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何况，也是她对不起他。
“奥布和卡嘉丽的事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拉克丝到底还是开口了——她也能看到迪亚哥背后的那些好意，“看到算计别人和看到自己被欺骗以及亲近的人被利用，那是完全不同的吧？基拉可以理解，因为他看得到第三势力的缺陷。可是他自己身上的事情就……”
“坦白讲，我们也认为现在的奥布成不了气候。”迪亚哥撇撇嘴——这同样是他们认可基拉的原因之一，“而且那个基拉的话……你认为他一定无法原谅吗？”
“咦？”
不要这么无辜的看过来啊！迪亚哥颤抖了一下。雷从拉克丝这里学去的无辜表情可是在大人那里害了他不少次……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搞不好拉克丝是真的无辜……
难道说，她只想到了那一种可能吗？
不过也是啦，那种可能是最大的。只不过，他们都不想看到拉克丝再一次的伤心，所以想要试试看而已……是不是应该在试探过基拉之后再来提出那样的可能性？
“其实……”拉克丝的表情又沉郁下去。
“什么？”迪亚哥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我当然也想过，是不是把事情都说出来，让他自己决定。不过一直都没有说。”
迪亚哥露出一脸悲催的表情。
“因为就在那个时候，也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干脆破坏掉卡嘉丽的坚持和奥布的中立立场好了，反正那一点都不难。要是那样的话，也就不存在什么冲突问题了。奥布会理所当然的成为需要对付的国家之一。那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哐当”一声，迪亚哥手中的刀叉直接摔到了地上。
第一次和好朋友说自己真实心情的拉克丝异常不满，“迪亚哥，怎么了？”
“没，没什么……”迪亚哥手忙脚乱的捡起了自己的餐具。然后他小心翼翼的问，“结果你就一直下不定决心？”
“不可以吗？”拉克丝难得的没好气了。
“呃，唔……”迪亚哥忽然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得说，认识这么久以来，拉克丝第一次看见迪亚哥这种气急败坏、慌乱无比的表情。而且，她居然完全没弄懂迪亚哥到底在慌什么！
等到迪亚哥落荒而逃，拉克丝才不解的转头，“他这是怎么了？”
九月慌忙把对着迪亚哥的背影露出的鄙视表情收起来，变得一本正经，“不知道，小姐。”
——很好，九月也怪怪的。
“八月呢？我记得他刚才也在的。”
九月想了想，“他出去了。”
——更好，居然擅离岗位！这对战斗用调整者来讲，她该夸奖还是骂一顿？
*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基拉也很不好过。虽然就表面上来说，玛马修他们都毫无异常——毕竟他们也知道这两人的问题可能出在哪里——但足足有整个五个月在他面前化身冰山……得说五张一模一样的冰脸一起看人的时候，威慑力和单人相比是要成正比上涨的。
而且，他也不是没有拜访者。
虽然拉克丝的朋友们都保持沉默，但现在被编入了本土防卫舰队的灰岩号上和他熟悉的人可就多了——都朝夕相处了两年多嘛！不当值的克雷艾斯就跑上了门来找他。
第一句问题是，“你怎么搬到军官宿舍来了？”
基拉叹气，“克雷艾斯，不用这么费心找话题。你应该知道才对。”
“呃，好吧。其实是索菲交代我说我要循序渐入的，不过那活计我做不来。”克雷艾斯爽快承认，“其实我来这儿的重点只有一个啦——你要小心丹特斯他们放假的时候来打你……”
基拉无言，半晌才说，“他们应该打不过我……”
“但是，丹特斯他们都是拉克丝小姐的死忠，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肯承认你？当初阿斯兰•萨拉他们都看不惯的。”
这倒是个问题。基拉不得不承认，即使到现在，他也还是有点好奇，“为什么？”
“这么说吧，这件事你应该一直都不知道。灰岩号在阿拉斯加救了一次大天使号，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在那之后，布莱克舰长特地问过拉米亚斯舰长，如果你跟着大天使号返回了阿拉斯加，下场会是怎么样的。拉米亚斯舰长说，你会无法生还。”
基拉脸色微变。现在的他立刻就可以想到了，当初布莱克问这个问题的初衷是什么。可是……这事情一直没人告诉他……
“见到拉克丝小姐以后，布莱克舰长特意问过拉克丝小姐，是不是用这个来让你对地球军离心。毕竟，你那时已经是一个顶尖的驾驶员了。”克雷艾斯耸耸肩，“但拉克丝小姐拒绝了。她说你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而且也很聪明。不管是什么事，应该让你自己用眼睛看，然后再自己做决定。所以灰岩号保持缄默。”
“不过呢，不管怎么讲，这件事也是应该让你看到的东西吧？”
基拉沉默。
他从没想过拉克丝会对他用上“敬佩”这个词。可是，这依然和他一直在等待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好吧。”克雷艾斯拍拍基拉的肩膀，“反正我觉得我挺讲道理的。把这件事情说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啦。”
*
第二个找上门的是迪亚哥。这已经是11号的事情了。
世界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但PLANT在议长和歌姬的安抚下，却呈现出了诡异的平静。就连争取和谈的议员们也显得有条不紊。
基拉跟着叫做海涅的FAITH在特务部队的驻地熟悉了一圈，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见迪亚哥在等他。
和拉克丝其他的朋友或者追随者不一样，迪亚哥神情惶恐、坐立不安。这倒是让基拉大为惊奇——他还以为这些人现在都不愿意搭理他呢。
但他还算是开门见山，“撇开我们所有人都在瞒着你的东西——不用怀疑，那些东西阿斯兰也知道。”
基拉有一瞬间瞪大了眼，但随即恢复正常，“我想也是。”
——所以阿斯兰才过得那么不好吗？
“我是说，在你知道那件事情以前，到底对拉克丝是怎么想的？”迪亚哥有些慌乱的问。得说，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说的内容都让基拉惊诧。大家似乎都理所当然的觉得他和拉克丝之间是情侣的感情，但迪亚哥这么问……
基拉没有直接回答，“……我知道这件事，已经一年多了。”
迪亚哥的坐立不安停止了，他目瞪口呆。基拉看着他，可以打赌他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运转——有一定可能在来之前就已经停止了。
“我想。”迪亚哥郑重的站起来，也拍了拍基拉的肩膀，“你们需要谈一谈。迫切的、好好地谈一谈。我这么觉得。”
基拉莫名。
但是……谈谈吗？到了现在，还说谈谈什么的……可是迪亚哥的话……
“迪亚哥在这两年见过米莉吗？”其实这也是两年之后第一次见到迪亚哥，基拉不免想起这件事来。
“呃……”迪亚哥严厉指责他，“你现在是关心别人的时候吗？”
基拉叹息，“看来是没见到。”
据基拉所知，上一次大战结束后，米莉成了一个战地记者。要说迪亚哥也是一个经常性出入战地的家伙，居然没见到吗？
这个时候，宿舍门口却又出现了两个人，他们很没礼貌的推开了门。
基拉惊讶的看过去，发现这是某两个月，可是……哪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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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没有网络，这章本来应该昨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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