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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连和的幕后
“等等……”拉克丝按按额头，甩了两下脑袋，“我想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了……雷，你跑出来，就是为了弄清楚克鲁泽……劳到底做了什么？要做什么？”
还有其它的事。但那部分的事情本来就不想说。所以雷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你明白了？”拉克丝小心翼翼的问道。
“姐姐你也明白了。”雷毫不客气的指出。
“仇恨将在这个世界上不断的升级，引来新的残杀与仇恨。那么终有一日，这个世界将在不断扩大的烽火中毁灭。劳就在其中煽风点火。所以姐姐要阻止他，也所以要把我打发回PLANT吧？”
真的很敏锐……
雷一直都是最了解她的人，会把这样的话说出来，说明已经是很有把握了。他是从灰岩号的行动之类看出来的？
现在，要否认么？
不能不说，她现在的脑子确实是有点儿迟钝——她也没想到雷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来对付她……
“那么……雷，你打算怎么做？”拉克丝苦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说起这个问题，雷原本犀利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是啊，他该怎么做？
他也猜到了，拉克丝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世，还有劳的身世。可这个问题……他根本不敢问出来。因为害怕。
现在的拉克丝没有表现出半点疏离。可挑明了以后，她的态度改变了呢？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雷连想都不敢想。
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如果……
会不会，也变得和劳一样？
即使是拉克丝没有任何问题，劳呢？他没有普雷亚那么确切的目标，可他也不想要这个世界毁灭。但他能对劳怎么样？
阻止他？阻止……劳？？
“雷还是回去吧。”拉克丝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是无法做出决定的事——纵使是要毁灭世界，克鲁泽也是你的亲人不是吗？至亲之人。但是，雷也一定无法阻止我……”
所以旁观吧，如同现在的吉尔。这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里的东西，虽然还欠缺不少，也来不及救他了，但它还能救你。”
一月他们的表现、他们会做的那些事……如果雷没有猜到克鲁泽的事情，大约不会在意。但是如果猜到了那些，肯定也就明白了——一月他们那么做的理由。
即使现在的脑袋没那么灵活，拉克丝也可以确认这一点。所以……没有必要隐瞒了。
看着雷蓝色的眼睛满含震惊的看了过来，拉克丝也坦然的回视了过去。
“当初遇见希欧多尔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一个希望。”她真心的笑了起来，“现在，他基本成功了。染色体端粒短，这似乎是一个不可弥补和挽回的问题。但在你们的身上，这不是天生的，而是以一种遗传缺陷的形式表现了出来。所以这不是不可挽回的事……只要是缺陷，就可以修复。”
雷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好半天，他才隐约想起来，“希欧多尔……那个时候，我们……姐姐你九岁……”
反正对迪兰达尔也那么说了……而且她也确实是有注意到。不算谎言，就没关系——雷看不出来。
“因为雷从来也没有检查过身体啊！”
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雷皱起眉，紧紧的握住了那张光盘。
“小心不要把它弄坏了啊！”拉克丝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了起来，趁着他发呆，直起身摸了摸他的金发，“所以，雷你回去吧！不管要做什么，不管是什么样的决定，至少要让自己先拥有未来。”
雷僵硬的坐在那儿，久久没有动弹。
或者在这个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也说不准。
——他为她复仇，想要保护她帮助她。但是他从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一切，甚至没有她为他做的一半多。
“好。”
等他再次作出了回应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坚毅的光芒。
——我知道怎么做了，劳。
“我会先回PLANT，把这个交给吉尔。”
吉尔也已经承认了她吗？他们联手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劳……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会那样教导我，为什么会对我灌输一切，也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但是，无所谓了……
*
5月20日，灰岩号一行到达了奥布。不出预料，拉克丝的其它毛病好了个完全，固有毛病“发烧”却还是没有痊愈。
也就是在这一日，远在月球基地托勒密的苏中校，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潜入的客人。
在苏进入自己那间偏僻、采光不算好，也不算大的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正大摇大摆坐在他黑色办公桌后，明明不该出现在这儿却毫无潜入者自觉的客人。
看到这个客人，苏也不免稍稍露出了惊诧的表情，“易？你还活着？怎么进来的？”
易天海摊摊手，穿着中尉的军服从不属于他的办公椅上站了起来，挑起了一堆东西——易容用品，“大难不死——被某个私人武装帮了忙。而且你知道，我也曾经是宇宙军。知道托勒密什么时候该从什么地点弄补给过来，也知道该如何进入看似森严然实际上到处都是漏洞的宇宙军办公大楼！”
苏苦笑，“那么，你为什么会到这儿来？”
典型的东方男子站在办公桌后——就仿佛他才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敲了敲桌子，“很简单。我一向佩服你，苏。所以我要问你，地球连合那是什么意思？我要问你，我们这些军人，日后到底该何去何从？随时莫名其妙的就成为弃子？被军方随意玩弄的工具？就因为我们没有保护好一个无能的上校？”
看到客人严肃得甚至是愤怒的表情，苏难得苦笑了一声，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相信我，那件事情我事先也不知情。我只知道是那位上校的后台在整你们，还以为过一段时间就能解决……
“事实上，我们又能怎么办？就算是总统也不见得会同意那样损人不利己的计划。只有蓝色波斯菊的那群狂热分子会那么干。可经济命脉就是掌握在他们手里。军械、补给等等等等，全都在他们的手里！就连军队本身，也填满了一堆蓝色波斯菊！”
苏中校这一连串苦水倒出来，连易天海都无话可说了。他也颓然的倒在了椅子上。
苏中校却意犹未尽。
“他们以为自己真的懂得军事吗？牺牲盟军换取扎夫特的绝大部分兵力，顺带还把盟军给消灭了个大半……好了，大西洋联邦可以借此称霸地球圈了？欧亚联盟离心，东亚共和国更好，直接陷入内乱！”
他猛地一拍椅子站了起来，宛如一只受伤的猛狮，“他们以为别人都是笨蛋？以为靠着大西洋联邦军就能毁掉PLANT？”
易天海继续无话可说，因为这本来也就是他想要说的……
“现在的连合，还有什么出路么？”他无奈的问道。
苏的脸色猛地阴沉了起来，甚至还有些扭曲。
“还有什么出路？”他嘲讽的挑起嘴角，和他其他扭曲的五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蓝色波斯菊把什么东西都当成了自己的棋子！士兵的生命是，自己的亲人也是！”
看苏如此失态的样子，易天海忽然有些明白了。一向沉稳严肃的苏会这个模样的缘由。
——佩琪•库拉蒂斯的事情，他也有听说。毕竟轰动全世界了。而佩琪，正是苏的恋人。甚至有人说，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
而因为这位歌姬引起的事件地位一落千丈的那位“库拉蒂斯大人”，原本正是一个蓝色波斯菊的高层。
“这么说，我们还是退役比较好？”易天海苦笑。
这么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出路嘛！可是除了战争，他还会些什么能养活自己的生计呢？苦恼啊！
*
“要这么说的话……雷米去了哪里？”苏忽然反应过来了。
“他去了凯特那里。”
“凯特？”苏一呆，随即反应了过来，想起了那个红发的男子——那张看来温和的脸上，总有着开朗的表情，“凯特•卡迪兰斯•吉赛贝尔吗？雷米去找温和派做什么？”
“他们也不算温和派吧？顶多只是中立派……雷米的意思……他从低轨道战役以后就在怀疑了，地球连合真的能战胜PLANT吗？你也知道，他有欲望、够敏锐，但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家伙，还有点天真。总之，他是对连合失望了，决定去找中立派。他说……如果PLANT胜利，那就至少要给自然人找一条退路。”
自然人的退路么……
苏沉思。
“你这个又是什么？”似乎已经放弃原本所属的军队了，易天海居然表现得开朗了起来，他拿起了一份摆在桌面上的计划书。
“《V基因实用化可行性研究》？我怎么不知道你懂得基因学？”
“V基因这东西，联邦一直都在研究。实验残忍，却一直没什么成果。”苏看了看那份研究报告，“但我在那个男孩的身上看到了——他身上的奇特力量，可能就是被自行诱发了的V基因。在宇宙的时候我还只是有点怀疑。但后来从北非沙漠开始的他的战绩，却让我几乎确认了这一点。所以写了这份报告交给上面。”
“基因学……我不懂。”易天海皱起眉坦言，“不过，看起来很重要的样子？”
——他也想起了基拉的战绩。
“应该是很重要的。”苏苦笑，“虽然我也不懂基因学。但是反正也无所谓了，上面说V基因的实用化已经完成，其成果——强化人即将被投入战场。”
他有些干巴巴的说，“所以，即使是这个调整者身上拥有V基因，也不再重要了。库拉蒂斯本来还有一定兴趣，所以同意了你们去迎接大天使号的要求。但失败了不是吗？”
“原来……我们的要求会被同意，是因为这个？”
注意到了苏说起那位库拉蒂斯时那已经毫无尊敬的语气，易天海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瞪大了眼睛，“我说呢！哈尔巴顿提督战死后，稳健派的实力一落千丈。怎么还会有人关心那艘战舰？反正你也把资料传回来了，他们又对那上面的强袭驾驶员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原来是准备拿回去当实验品的啊！还是可有可无这一种……
“反正也战死了。”苏示意终止这个话题。他的眼中光芒闪动，“确实，V基因我们毫无研究的基础。太不人道不说，还……算了。但是，如果要说连和军的出路的话，倒不是完全没有。”
易天海顿吃一惊，抬起头，死死的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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