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

作者:赤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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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第一时期·二八



      相簿是从小时候开始排列的,看着照片中那个腼腆的小男孩,我好像开始能够想起来十多年后的他大概长怎样。而当我慢慢翻着,发现大约从某个时期开始,照片中偶尔还会出现一个金发的小女孩,而这时小男孩已经没再像先前那样害羞,拍照比以前自然多了。
      让我自恋地说一句的话,感觉小时候的我也挺可爱的,不会比纲君差。

      在后来的照片当中,这个金发小女孩仍然存在,虽然不是每张都有她,但大概是除了男孩的父母以外最常出现的人。
      不过也就到小学毕业照为止,往后照片中再无金发的女孩子。

      我把相簿翻到最后,又再从后面往前翻,这次则是注重找照片中的我。
      果然,中学入学时我已经是黑发的了,所以我是在毕业后开学前染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两年多都没见过本来的自己,但看着金发时期的照片,我完全没有那种怀念的想法,或是反而看不顺眼本来的发色,像是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一样,看着照片中黑发金发的我,两方都完全没有违和感。

      ──就像是双方都同时存在似的。

      “怎么忽然想到要看照片?……啊。”碧洋琪姐看到我手中小毕业照的那页,表情就突然暗淡了下来,坐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发,“后悔了吗?”
      “后悔?”后悔什么?
      碧洋琪姐点点头,肯定了这个词语,“你什么错都没有,错的是那些人。所以,你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而改变自己。”

      碧洋琪姐这话终于让我想起来小学时的事。

      那时我跟狱寺君一样,因为长相不像日本人很受注目,不过跟狱寺君不一样,同学们对我的反应比较冷淡,我在班上一直被孤立,没人愿意接近。
      特别是上学初期,我那时日语都说得不太好,文法与表达、听力方面是问题不大,但说话总带点口音,同学们便会因为这事取笑我,偶尔还会对我做一些恶作剧。每次事后我都很认真找那些同学说清楚,可是他们不会理我,下次还是会继续恶作剧。

      不过后来时间长了,大家适应了我的存在,我的口音也越来越标准,慢慢便有些跟我玩得比较要好的女生愿意站出来帮我说话,那些事情便很少再发生了。

      到了毕业时,尽管已经再没有同学故意欺负、孤立我,我也跟那些欺负过我或是孤立过我的人成为了好同学。他们大多都在毕业前因为以前的我对我道歉,我原谅了他们,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会再去追究。

      只是,我不想到了中学还要再重复一次这种事情。
      我不想在面对新一批同学时重头再来,重新再花上几年时间,慢慢消化这些对我的偏见,那还不如从最初起就作为“一般人”存在。
      口音的问题在成长时经已解决,而我的五官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外国人模样,还是有点像日本人的,所以染了发就没那样明显。

      事实上自我中学入学后一直都很平静,不知道这是染发的效果,还是中学生要比小学生成熟,不会因为外貌不同就孤立。像狱寺君就没特别改变什么也能很正常融入学校,至少比我当时要好,要说有哪里不足够,我觉得主要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
      不过单就狱寺君一个例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可能只是因为他自己足够强大才没有那种事情发生,说不定我什么都不做的话,大家又是另一种态度。
      然而这些都无法得知。

      “之前我们正好在相簿中看到你们小学时的照片,聊到了你为什么会染黑自己的金发……”碧洋琪姐轻声一笑,“阿纲好像一直都很在意这件事,提都不愿多提。”
      “是吗?”不知道我是不是忘记了,但好像没有从纲君那里听说过什么,脑里没有跟他详细聊过这些的记忆,“为什么呀?”
      “因为那时他没能帮你,所以一直在后悔。”
      “……诶?”

      这让我有点意外,没想到纲君还这样想过。

      或许是怕我介意,纲君甚少在我面前触及这个话题,最初比较严重的时期也只有在事后问我一声有没有事。
      而且纲君又不是什么都没做单是旁观,他也有替我说话啊。只是他当时的立场很微妙,因为成绩不好运动又不行,在班上没多少话语权,说什么都没人会听。要是当时他再说多点,搞不好还会跟着我一起被欺负。
      所以,他完全没必要感到有什么责任啊。

      碧洋姐笑着续道:“不过REBORN已经帮你教训他了。”
      “诶!!!”我替纲君默哀一秒钟,“纲君还好吧……”
      “我听了也觉得生气。”碧洋琪姐的表情黑了一把,“作为男人在那种时候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你被别人欺负,事后才去帮忙有什么用,真是废柴。”

      碧洋琪姐要不要对一个孩子要求这样高……哪怕现在也是比起男人更像是男生啊。
      “哈哈哈哈,毕竟是‘废柴纲’啊,而且那时纲君还只是个孩子……”我尴尬地笑了笑后,突然想到些事感觉有点不安,“话说,REBORN跟纲君都会回来的吧?”
      “这不是当然的事吗。”碧洋琪姐再次轻笑,“可不要在他们回来前忘掉他们……嘛,阿纲的话或许可以适当地忘一下。”
      “哈哈,对他们公平点啊碧洋琪姐。”

      ……

      今天的检查过后,南尼先生来到我身边,说是有件好事要告诉我。
      听说后我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沉默了一阵子。

      “诶?”即使四周非常安静,但我还是认为自己是听错了,再度询问:“什么意思?”

      南尼先生扬起笑容,重复道:“我的意思是,今后你可以好好休养了,白兰大人让你以后可以不用再待在研究室中,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以后你就在那里生活,更适合你养病。”

      乍一听好像确实是个不错的消息,只是我心情还是非常微妙,没法率直地感到高兴。
      一直以来,我唯一的作用就是协助实验,让他们记录我的数据帮助找到治疗法,虽然这样的生活说不上多好过,却是我唯一的存在价值。本来我就不是能帮上大家的忙、能做出多大贡献的人,如今更是完全变得可有可无。

      南尼先生看出来我不太情愿,“伊拉莉亚,你要明白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因为协助实验的关系,你没法得到最有效的治疗,而最近的情况不太乐观,说得难听一点,哪天突然死去也不奇怪,只有好好休息才能延长你的寿命……你还不想死的吧?”
      我很没骨气地点了头,“嗯,我想再次见到妈妈一面。”

      南尼先生用力地按住我的肩膀,“好好活下去,康复后让白兰大人给你安排点工作,以后有机会再去找你的妈妈,总有一天能见上面的。”

      我只点点头。
      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妈妈的消息,我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万一她已经不在了的话……
      这种事情我不敢想象。

      新的住处是个简洁的开放式房间,一切家具都是纯白色的,起居生活必须的物品都应有尽有,唯独没有厨房,因为食物都是由专人准备好送过来的,定期还会有人来替行动不便的我收拾房间,各处都安装上扶手方便我活动,完全没有任何不便之处。

      房间外还有队员轮流站岗,要是还有什么事便可以通知他们,能进出这个房间的也只有知道密码以及认证了外貌的特定成员。
      白兰先生说,这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这里姑且是黑手党的根据地,万一有入侵者来了的话,我一个人完全没法保护自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我在这里生活得很舒适,但同时也有点寂寞。
      因为谁都不在我身边了,每天醒来后跟睡去前都是只有我一个人。

      吃了随晚饭送来的药后,我躺到床上等候入眠。

      ……

      近几天我睡得特别多,一天睡上好几次,不过每次大多都是半小时左右便醒来了,而且每次都像是做了些不怎样愉快的梦。虽然梦的内容我一醒来就不太记得了,也不是说梦到什么非常恐怖的事,但就是感觉醒来前的一刻,我好像很不开心,有种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感觉。

      刚刚我刚从纲君家回来又睡着了,还因为梦里的感觉,在醒来后掉了眼泪。
      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后,当我认真地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房间除了我以外再没其他人时,哪怕这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但我竟然有点想哭。
      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这家里已经没有别人吧,忽然有种谁都不在了的伤感。

      我摸到床头的手机,输入了一段讯息,“不二君,很抱歉在这种时间打扰你。要是还醒着的话,能陪我聊聊天吗?”发送后我把手机丢到一边,把被子拉过来盖到头上,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感觉这样会比较好过一点。

      大约不到五分钟,我便收到了回复。
      “你那边方便接电话吗?”

      诶……?
      这什么意思?不二君想跟我通电话吗?

      “方便是方便……”因为家里也没别人,不会打扰谁。
      我这样回复后,几十秒后便接到不二君的来电。
      一接通,我便听到不二君说:“我来让你听听我的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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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二君好暖,这个我觉得是我的愿望了
    有时候大晚上心情不好想找人聊天,但最终连讯息都没发成w而佑夏跟我不一样,想到就做
    不过我还有幸村抱枕啊=w=抱一抱非常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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