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殊靖]流年

　　【琅琊榜 苏/殊靖】流年

　　食用说明：

　　1.虽表明攻受，但实际上没有肉，不分。

　　2.时间线是梅长苏早已死在了对抗大渝军队的地方，萧景琰也早已当了数年的大梁皇帝了。

　　3.脑洞有限，文笔有限，请轻拍，想撒糖来着但还是掺了玻璃渣_(:зゝ∠)_如有不适，请尽快关闭。

　　4.文废，文废。文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被雷到概不负责_(:зゝ∠)_

　　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金陵的街市因为乞巧节的到来，显得格外热闹，从节前一天始，便已充斥着躁动的气息。熙熙攘攘的街头攒动着人潮，在象牙白色月光的映射下，更显繁华。

　　十七岁依礼制被准允开府建牙的萧景琰穿着妥当，离开祁王兄为他选的府邸，并没有带上家丁，独自一人赶去与林殊相约见面的地点。换下经常穿的军服，一身湖蓝色华服，一看便不是凡品的布料上绣着精致典雅的花样，乌黑的发被泛着微光的上品玉制发冠束住，本还未及弱冠之龄的少年郎此时因为换下了经常穿的军服，原先的少年老成气息被本该是他这年龄的意气风发所取代，略带少年郎稚气的脸庞掺杂着几分成熟，交织出别样的魅力来，不难想，数年之后，他的风采如何。

　　当然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情，而现在，萧景琰在看到人群里慢慢踱步而来的林殊后，露出了十七岁应该有的朝气笑容。

　　林殊今晚身穿他习惯性喜好的白色常服，不过细细观察之下，也能见得以上若隐若现的暗纹，腰间垂下一虎形玉佩，看玉质，碧色中带红云般的纹路，想来也是其母晋阳公主帮其配的饰品。

　　“小殊。”萧景琰迎上前。

　　“景琰，你怎么先到了？”

　　“这有什么关系。”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林殊身后却不见人，“小殊，霓凰郡主呢？”

　　林殊走到萧景琰身边，像以往戏玩相处时的那样，仗着自己略高一点的身高，将胳膊架在萧景琰的肩上，“霓凰她啊，说是跟着我们这两个大男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和她新结识的，好像叫夏冬的人早就相约出门了。所以啊，今天就我们两个人逛啦。”林殊说笑着，朝萧景琰俏皮地眨弄了几下眼。

　　心脏猛地一跳，萧景琰低头掩去刚才一瞬间的一样，有些敷衍地回了一声鼻音。

　　倒是林殊微微疑惑地看了一眼被自己手臂圈架住的萧景琰，不过并没有在意地开口询问。

　　“诶，景琰，你看那边。”顺着林殊手指向的方向，萧景琰这次发现人潮居然默契地都朝着一个方向慢慢涌动，歪歪头，想了一下，“大概是有什么隆重的庆典吧，所以人群才往那个方向走吧？”不确定地猜测着。

　　“走，我们去看看。”收回自己的手臂，林殊说着挤进人群。

　　“小殊，等……”萧景琰话音还没落，一个愣神，林殊已经消失在人群里。虽然林殊并不算矮，但在这种特殊时节的人群里找到他也并不是一件易事。有些埋怨地怨恨了一下自己乱想的心思，萧景琰也同林殊一般挤进了人群，不停张望着，出声寻找林殊的身影。

　　萧景琰身为梁帝的第四子，生长于宫墙之内，即使入了军营，但军营内、战场上人多的氛围与感觉是与此刻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十七岁才出宫有了自己府邸，更是没怎么见过百姓因为节日而摩肩接踵的场面。被从他身边挤过的人推攘着，完全失了军中将士的镇静，有些踉跄、艰难地移动，尽力让自己能保持平衡不摔倒。不知道为何原因人群突然喧哗起来，加快了涌动的速度，一时不察地萧景琰被身后莫名兴奋起来的人群猛地往前一挤，脚被绊倒，失去了平衡。

　　手有些慌乱地在空中虚抓着，希望能抓到什么能稳住自己，萧景琰能料到如果自己真摔倒了，或许周边的人群并不会意识到，反将自己踩伤。虚抓了几下都抓了空，萧景琰有些认命地在没有支撑的情况下闭上眼，等待摔倒被踩的疼痛。

　　一只满是茧子的手拉住了萧景琰的手腕，同时肩膀上也被一只手拉住，双方用力，将落势的萧景琰拉了起来，后背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景琰，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这么狼狈，可得好好感谢我啊，让你免受了皮肉之苦~”

　　正是刚才消失的林殊，在“危急时刻”一把拉住了萧景琰。

　　“还不是你走的太快，我一个不留神你就不见了。”挣开林殊的双手，上下整理了一下衣服，将先前狼狈的样子抹去，“良心发现了，回来找我？”

　　“嘿嘿~”林殊自知自己理亏，略心虚地一笑，想就此揭过，萧景琰也只是口头上占占上风而已，并未想追究什么，“我大概知道前面在干什么了走，景琰，去晚了我们就看不到了。”林殊重新拉住萧景琰的手腕，带他向前走，似是怕萧景琰询问，特意回头笑着解释：“人多，这样就不会走散了，你也不会摔倒了。”拉着萧景琰手腕的手举起来，在他面前晃晃示意。

　　萧景琰怔怔地被林殊拉着手走，对方手掌传来的热度，即使隔着繁琐的衣袖，仍然清晰可感。萧景琰知道林殊从小就是个体热的人，再冷的天也不怕冷，整个人身上都会是暖乎乎的，被所有人称为“小暖炉”，但却不知道林殊的体温能高得似乎想要灼伤了他的皮肤，从手腕处烧得蔓延到了全身，好似头顶上都能热的冒出烟来。明明自幼时熟识后，彼此间的亲密接触并不少，但像今天这样一般，能让自己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确还是第一次。心脏又如先前那样猛跳，在胸腔里强烈地彰显出自己的存在，心跳声回荡在耳边，声音大得让萧景琰都害怕林殊听见。

　　“到了。”林殊松开手，萧景琰一路上心思完全不在线上，此时听到林殊的声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与林殊正临水而立，看向四周，人少了许多，而河对岸聚集了许多人，许多人手中拿着一盏孔明灯，顿时恍然，原来是要放天灯。

　　河对岸蓦地传来一声响彻天际的锣声，就看到手中有孔明灯的人都放开手。数以百计的孔明灯，泛着昏黄的光芒，慢慢升腾至空中，那副壮丽的景象震撼到了萧景琰。深沉的夜空中，清明的白月光，空中星星点点成片的孔明灯勾勒出的画面让萧景琰忘了言语，只沉浸在此刻的美丽中。

　　“记得上一次看这个还是幼时，”林殊对被眼前景色吸引的萧景琰说到：“很好看吧~”语气里遮不住的得意与炫耀。

　　萧景琰下意识回头看向林殊，瞳色似墨的眸子里映着河对岸上空静美的画面，在他的眸中晕染，似漫天星河都落入到了他的眸子里，如此的摄人心魄，将自己的心神都勾走，倒影着自己的身影，陪伴着背后的天空仿佛成为他眼中的整个世界。

　　那一年，那一天，萧景琰永远记得的，不是第一次见到的千灯齐放升空的美丽，而是林殊盈满自己的双眸。

　　萧景琰从榻上猛然惊醒，喘息着，张开的双眼中残留的是未收回的沉迷，闭上眼，敛起情绪，“小殊……”那年的七夕，萧景琰总是刻意地将它埋藏在内心深处，假装自己忘却，没想到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睡梦中盘踞回旋，只是最近格外频繁地梦到那天，梦到……小殊……

　　揉揉太阳穴，看向房外，时辰尚早，只是想小憩休整神思的萧景琰反因回忆起旧事而心绪不定，便歇了休息的心思。只是静不下心来，莫名地有种想去见梅长苏的冲动，萧景琰本是想到便去做的人，没有多想，端过案榻前的烛台，打开了密道的入口。

　　昏暗的密道，因为走动带来的气流而不停摇曳的烛火，在密道中照亮萧景琰前进的道路，映在脸上，衬得神情更加莫辨，一步一步坚定的脚步声回荡在四周，拉响提示的铃铛，站在通往苏宅的入口处等待。

　　亮光透进来，萧景琰抬起头看向站在阶梯上的梅长苏，四目对视，就如第一次自己通过密道来到苏宅的那般，仿佛场景重现，只是这次自己的心境不同，“冒昧前来，不知苏先生方便与否？”

　　梅长苏将推开门的双手举于胸前，拜礼，“靖王殿下，苏某本是一介布衣，何来方便与否一说。请，靖王殿下。”手敛进袖中，让身于萧景琰。

　　“那就叨扰苏先生了。”

　　安身坐于塌前，梅长苏为萧景琰推来一杯热茶，“靖王殿下，此时来寻苏某是要商讨什么吗？”自己端起另一杯，小抿一口，询问。

　　“说来惭愧，本王只是突忆起旧人旧事，心绪难平，便想到苏先生这来寻分安静。”

　　眼神对上，梅长苏只是“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那个简单的字中所蕴含的复杂情绪，萧景琰并未捕捉到几分，只是盯着梅长苏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恍惚，那两个一直萦绕在心中的字喃喃脱口而出：“小殊……”

　　“靖王殿下……”

　　萧景琰回过神，“抱歉，苏先生，一时恍惚，请苏先生见谅。”伸手想端起茶杯消去刚才的失态，却不曾想触碰到了与自己相同打算梅长苏的手，冰冷的温度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传来，和记忆中的那份热度完全不一样，抬头看过去。梅长苏缓缓收回手，眼眸里透露出的克制让萧景琰疑惑，“苏某失礼了，靖王殿下。”

　　“苏先生身边的飞流侍卫呢？”转过话题来散去两人之间奇怪的尴尬。

　　“哦，他啊，靖王殿下来之前朝着要放烟火。现在估计……”梅长苏站起身走到门口，恰好看到飞流抱着一堆烟火回来，还回了梅长苏一个高兴的笑容，不由地，梅长苏也玩起嘴角的弧度，微斜倚着门。

　　大概是新玩具在手，飞流看到从梅长苏身后走来的萧景琰并没有多大反应，反而自顾自地点上了一根烟火，闪闪烁烁的火光蹿出，惹得飞流格外开心。

　　萧景琰走出来，立在梅长苏身边，转头看过去，梅长苏的眼中映着飞流手中烟火的光，眼神明明灭灭，并不相同的场景，却生生地让萧景琰又想起来了梦中的情景，怔怔的，忘了收回目光。而不知为何，梅长苏明明感受到了与萧景琰之间有些不妥的氛围，却没有打破。两个人，一个人盯着烟火，一个盯着梅长苏的眼。

　　直到飞流燃光了所有的烟火，皱着眉头不开心地说道“哼，不好玩”才唤回了二人的神思。梅长苏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宗主，晏大夫吩咐您该休息了。”大概是因为萧景琰的到来而被梅长苏差走的黎刚将披风披在梅长苏肩上。

　　就算萧景琰再是不会“勾心斗角”的人，也知道话语中明面上的逐客令，“苏先生，是本王的不是，打扰苏先生许久，也该走了。要是苏先生因本王而不适，就是本王的不是了。告辞了，苏先生。”按原路走回密道口。

　　“靖王殿下……”梅长苏出口喊住萧景琰的脚步，萧景琰回头等待下文，梅长苏却是寂默了一阵，终究还是吞回了下文，“没什么，恕苏某不能送靖王殿下了。”

　　萧景琰深深看了一眼梅长苏。梅长苏眼眸微垂，躲过萧景琰探来的审视。“苏先生，请保重身体。”身影消失在慢慢关闭的密道入口处，直到再也看不见，梅长苏低叹，叹息声里是黎刚他们无法理解的情感。

　　层层纱幔交叠，成行排列的蜡烛兀自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萧景琰趴在桌案上，因为梦中的内容发出呓语，“小殊……”

　　自梅长苏，不，是林殊走后，萧景琰不负林殊的期望，身在皇位殚心竭虑地做好每一件事，朝堂、国家开始慢慢像他们曾经希望的那样转变。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国事上只为了不让自己想起林殊的萧景琰，每到承受不住时便会独自一人在林殊曾经住过的苏宅里放肆饮酒，来释放自己被压抑的思念，待到天明酒醒时再装作什么都从未发生过，继续自己的职责。

　　而原本的苏宅被萧景琰未动分毫的保留下来，除了……那条早就被林殊下令封起来的通往靖王府的密道，那条萧景琰曾多次手持灯火走过的密道。

　　“小殊……”模糊不清的字音，“小殊！”不知梦到什么，萧景琰恐慌地向一边滑落，仰躺在榻上，桌案上的酒壶和玉杯被扫落，砸出略带沉闷的声响，清澈的酒水从酒壶中溢出，浸湿了萧景琰的衣摆。

　　“呵哈哈哈咳咳……小殊……”苍凉得笑出声，喃念着心中千想万想的人，侧过身蜷缩着渐渐只剩下呼吸声。

　　寂静地屋子里似是传出叹声，声中带着怜惜的爱意，缥缈如幻。

　　少年不明心中事，贪享欢。一转经年，咫尺不识忆故人。

　　旧颜改，曾经鲜衣怒马郎，而今敛袖弄风云。

　　待重振红装，血洒疆土，壮志犹存，不悔当时意。

　　目别旧人影，心思流转，缄默无言红绸落。

　　伊人逝，寂寞流年，终孤老、独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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