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县令必须死

作者: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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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


      “大人,我去将那人捉回来!”沈鸢言罢,转身要走,却被夏康拦住。

      “等等,你可知那人身在何处?”

      夏康见沈鸢摇头,叹了口气:“这人海茫茫,你既不知他身在何处,又如何能捉住他?”

      “我现在就回县衙召集人马搜索整个清河县,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捉到那人,将他押回来!”沈鸢信誓旦旦,一脸的嫉恶如仇。

      夏康摇头摆手,连道不妥:“此举不仅会打草惊蛇,还会引起百姓恐慌。”

      “那大人您说该如何是好?”沈鸢闻言,心下也拿不定主意,不由得开口询问。

      夏康一双眼睛落在吕二身上,思索片刻,手指又开始敲打着桌子,喃喃自语:“也不知他们二人是何身份。”

      “此人身份定不简单,一旦被抓便自行了断,倒是像暗卫的做法。”沈鸢走上前打量着吕二的尸首,撸起吕二的衣袖,发现手臂上有一大块疤痕,“大人你看,这是被烙铁烫伤的痕迹,想必是为了去掉刺青而留下的疤痕。”

      “暗卫……”夏康皱着眉头,不敢再往下深究,明明真相就近在咫尺,却越发觉得眼前迷雾重重,扑朔迷离。

      “一般人家不会养暗卫,只有皇家……”沈鸢思及此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放下吕二的胳膊,“可能……也许……是个巧合吧!”

      “破案就像是一团乱麻,巧合就像是上面打的活结,只是稍微捋顺便会迎刃而解,与案情没有太大关联,但是当这个巧合是个打不开的死结,那它就不再是巧合了!”夏康叹了口气,本不想惹是生非,但偏偏麻烦自己找上门来,自己招惹了皇家的人,就像是头上悬挂着一柄刀,不知何时就会掉下来要了自己的命。

      “若这两人确是暗卫无疑,恐怕这钱府灭门一事……背后不简单啊!”夏康慢慢捋顺思路,在房中反复踱步:“吕二是京畿派来的暗卫……他杀了钱达明一家却又冒充钱达明……然后故意接近我和陆九川,这就是说他早就知道钱达明和陆御史是神交好友,杀钱府一门早有预谋……为的就是接近陆九川……那陆九川身上有用什么……扳指,扳指……难道是从陆安家中寻到的那枚琥珀扳指?”

      “不对……那琥珀扳指已然在陆九川手中又怎会落入吕二之手?”夏康脚步一顿,猛然想起那晚在钱府做客时的情景,那个耍杂技的人曾经碰过琥珀扳指……

      夏康拍了一下额头,头脑中的一切谜团尽数解开:“小挪移……为何就没想到,怪不得那么轻易就发现了扳指中的秘密,原来是有人将扳指掉了包……让我们将视线转移到别人身上。而将真的扳指取走,毁灭证据,让十年前的冤案彻底成为悬案!”

      “听你这么一说,这钱府灭门一案倒是与十年前陆御史和夏伯伯的身死有关。”沈鸢的视线尽数落在夏康身上,“若真如此,这凌一必须要抓!不必担心他们找你麻烦,我会保护你!别忘了我可是堂堂越国郡主,父亲是大越的王爷!”

      夏康闻言,表面不动声色的点头,心下却打着鼓:瑞王爷恐怕不会因为自己这么个小虾米得罪皇子,更何况若此事真与瑞王爷有关,他杀我还来不及呢!不过……幸亏还有三皇子和太子在身后为自己撑腰,有这两块保护符,自己应该会有惊无险吧!

      “那凌一既然是暗卫,想必他拿到扳指就一定会第一时间返回京畿大梁,将扳指交给他的主子。”夏康伸手一指,对沈鸢说道:“现在就去清河县郊外通往大梁城的官道上等着他,他若想会大梁,必然会走那条官道,你且随他去大梁,看看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我若是走了,谁保护你?”沈鸢闻言,立刻出声喊着,一想到回京畿就要面对父亲的各种唠叨,屁股后面还跟着一大堆的奴仆,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般,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大梁城。

      “你且放心,我身边不是还有个盗圣慕容席吗?”夏康见沈鸢不愿,开口劝说:“他可是你最崇拜的盗圣,难道你连他都信不过?”

      “他轻功无可置疑,但是这武功……”沈鸢一撇嘴,不再多言。

      最终沈鸢在夏康的软磨硬泡之下应了夏康的请儿,第二日便早早的在官道旁边支起了一茶棚。

      &

      正午正直太阳高悬,凌一正在茶棚喝茶,却总觉得有一股波浪般炙热向自己袭来,一抬头那道目光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凌一心下不安,就连端在手中的茶水也变成了一碗随时要了性命的毒.药。

      沈鸢摸了摸贴在鼻子下面的两撇假胡子,黏黏的,很不舒服,想把这胡子揭下来却又恐凌一认出自己,只得忍着痒,偷偷的在凌一坐骑的马蹄铁上做了手脚,便躲在柜台后面偷眼观察着凌一,一见凌一抬头,手中的算盘便打的噼啪作响。

      凌一越来越觉得这茶棚有古怪,放下茶碗,也不搭话扔了几两碎银当做茶钱,转身上马往京畿而去。

      沈鸢一直偷眼观察着凌一,见凌一上马南行,也顾不得茶钱,连忙解开马绳,纵马跟了上去。

      凌一频频回头向后看去,未曾发现有人跟踪自己,却还是不放心,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整个人趴在地上侧耳倾听,一阵马蹄声传入耳中,凌一笑了起来:“果真有人在跟踪我……那我就让你有来无回!”凌一言罢,便打马向溪涧行去,一路急行速度越来越快。

      沈鸢一直远远的坠在凌一身后,寻着马蹄印一路而行,最终来到了溪涧,四下望去,却不见凌一身影,打马行至溪前,见脚下溪水湍急,两岸距离数丈,根本不可能越过溪涧。

      沈鸢刚一回头,一道黑影暮然出现在空中,遮挡住了射进眼里的阳光。

      凌一狠狠从天而降,手中的树枝狠狠地拍打在马屁股上,坐骑受惊,沈鸢猝不及防之下摔下马背,坠入河中,河水湍急,一瞬间便没了踪迹。

      凌一冷笑着扔掉手中的树枝,牵出藏在林中的坐骑,飞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肚,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循着大梁城方向飞奔而去。

      一直暗中保护沈鸢的风十九见状,立刻跳入溪涧,顺流而下,发现沈鸢正抓着一块石头,在水中奋命挣扎。风十九双手击打水面,犹如鲤鱼跃出溪涧,脚下踏浪,步步生花,脚尖所点之处只有淡淡的波纹回旋,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风十九一把抓起沈鸢,踏石借力,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水珠洒落,远远看去似雨中彩虹。沈鸢看着眼前之人,想要开口感谢,却觉得头脑昏沉,眼皮沉重,张开的嘴也发不出任何声响,眼前暮然一黑晕了过去。

      风十九如今非常庆幸自己没有趁着沈鸢离去的空档去刺杀夏康,而是偷偷的跟踪沈鸢,暗中保护她的安全,也算是在王爷那里立了一功。风十九刚一上岸,想把沈鸢放下来,却发现沈鸢早已晕了过去,一时间竟慌了神。

      暗道了一声得罪,风十九伸手摸了一下沈鸢的额头,发现沈鸢额头滚烫,许是刚刚落水着了凉,感染了风寒。可是自己囊中羞涩,又无法给她抓药。风十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她送回县衙,等小主子伤势好转,再来赔罪。

      &

      夏康本欲与慕容席一同前往济县查探官银失窃一案,刚一出县衙就看见几个守门的衙役纷纷围在石狮周围,夏康阴沉着脸走上前去,站在几个衙役身后,猛地咳嗦了一声。

      “你们几个围在这里做什么?”

      几个衙役闻声,尽皆向后看去,见是自家大人,纷纷低头不语,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纷纷退后两步,给夏康让出一条路来。

      夏康皱着眉头,一双泛着寒光的眼睛扫过石狮,视线顿时定格在沈鸢那苍白的侧颜上,冰凉的目光也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夏康急急忙忙的走到沈鸢身边,蹲下身子唤了几声,见沈鸢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脑袋微微轻晃,嘴中一直喃喃低语,俯身倾听却没了声响。

      夏康心中隐隐作痛,伸手抚平沈鸢眉间的褶皱,触摸着如凝脂一般的皮肤,滚烫的热度从指间传来。

      “怎么这般滚烫……”夏康连忙抱起沈鸢,狠狠地瞪了站在一旁的几个衙役,厉声呵斥:“沈捕头回来怎么都不通报一声?”

      “大人,刚刚有人将沈捕头放到石狮旁边就走了,我们刚过去想要看看情况,大人您就出来了。”微弱的声音饱含着委屈。

      “没看见沈捕头生病了吗?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找郎中去!”夏康努嘴,过了半响才吼出了一句,抱着沈鸢朝后衙飞奔而去。慕容席刚走出县衙,正想打了招呼,却看见夏康慌慌张张的又跑了进去,问了一下旁人,才知道是沈鸢受了伤,便随衙役去附近医馆寻找郎中。

      夏康一脚踢开房门,将沈鸢放在床上,注视着沈鸢那苍白的脸,看着那时不时张开的樱桃小嘴,长长的睫毛一下又一下的煽动,夏康第一次觉得等待是一种让人心痛的煎熬,忽然有些想念陆九川那个江湖郎中,若是有他在,沈鸢就不会受这么多的痛苦了……

      夏康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沈鸢的脸庞,却再也不舍得离开,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沉默的看着沈鸢,视线不停地在床铺和房门之间游走。

      “大人……大人,郎中来了!”房门被推开,一道光线射入房中,倒映出夏康双眸中沾染的急色,明媚的光线许是夏康今生中见过的最美的一缕阳光。

      “快,烦请您看看……”夏康急得话不成句,拽住郎中的手硬生生的将郎中扯到床边,指着躺在床上的沈鸢,一脸急色。

      那郎中正慢慢悠悠的捋着花白的胡子,被夏康这么一拽,差点摔在地上,一边揉着老腰,一边说道:“莫急,莫急,老夫这一把年纪了,你们的人扛着老夫一路飞过来,老夫这腰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人命关天,怎能不急?”

      “好,好,好!老夫这就看看!”老郎中连连点头,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替沈鸢把脉。

      “怎么样?”夏康连忙问道:“没什么大碍吧?”

      “哎……”老郎中叹了口气,只是摇着头,吓得夏康魂飞天外,像是坠入冰窟一般浑身冰凉。

      “大夫……”夏康指着沈鸢的手在空中止不住的颤抖:“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

      “你放心吧,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前些日子受了寒,还没完全养好,又沾染了湿气,旧病复发罢了。”老郎中放下沈鸢的手,慢悠悠的说道:“老夫开几服药,一半口服,一半药浴,将体内湿气除去,过几日便能痊愈。”

      夏康千恩万谢,将银子付了,待郎中走后,夏康吩咐下人去药铺抓药,自己一直坐在床边陪着沈鸢。

      慕容席敲了敲门,见夏康一直沉默不语,便凑到夏康身边问道:“沈捕头这是怎么了?”

      “受了风寒,吃几服药就没事了。”夏康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沈鸢。

      “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风寒?你派他去做什么事了?”

      “跟踪凌一。”夏康言罢,心中更是自责。

      “凌一?”慕容席想了想却是没有任何印象,开口相问:“凌一是何许人?”

      “一个暗卫,但不知是哪位皇子的属下。”夏康无精打采的将来龙去脉一并说与慕容席听。

      “此事事关重大,你怎能让他一人前往?”慕容席一脸严肃,指责夏康。

      “沈鸢她武功高强,我未曾料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若我知道,定不会让她前去!”

      “算了,事情已然发生,自责后悔无益,依我看还是将此事告知二爷,让二爷帮忙!”慕容席叹了口气,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夏康点头赞同,“若是飞鸽传书,从清河县到大梁城只需三天,倒是能赶在凌一回京之前通知二爷。”

      “我现在就去写信!”慕容席刚一起身,却被夏康唤住。

      “等等!”

      “还有何事?”慕容席回头看着夏康,静静地等待着后文。

      “既然有求于二爷,那再多一事也无妨了。”夏康的视线终于从沈鸢身上离开,看着慕容席说道:“济县和清河县虽然相隔不远,但是官银毕竟是在济县境内失窃,我们不好插手,就算是协助调查都不可能,若是趁此机会让二爷从中运作,你我谋个钦差的名头,此案查询起来也无阻碍!”

      慕容席心下一想,也确实如此,嘴角勉强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这就给二爷写信!”

      待慕容席走后,夏康转身看着沈鸢,轻轻地将沈鸢滚烫的手攥入掌心,慢慢的贴在脸颊上:天知道当我以为即将失去你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如果可以,真的不想放手,就这样牵着你的手,牵一辈子。

      夏康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眼泪打湿了手背,对着沈鸢自言自语:“都怪我,都怪我……”

      夏康此时才发现,原来不论沈鸢是什么身份,是谁的女儿,她始终都是自己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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