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46.
　　战争年代的欢乐时光注定不会太多，哪怕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也没有很多时间来放纵自己。
　　井一知道，也到了让学生们面对战斗、面对死亡的时机了。
　　虽然在那之前他还对这种事略有抗拒——惠比斯倒是差不多了，阿凯的年纪都嫌太小，至于更小的桢，放到普通人家里，恐怕正在被父母逼着学习文化课应付考试呢！面对死亡乃至杀人？对他们来说，这实在是有些残酷。
　　水门对自己学生们的“练胆仪式”早就结束了，井一却还在犹豫着。
　　但是他也知道，既然他们选择了忍者这条不归路，或者说，既然村子已经把他们培养成了预备役战士，他们就应该以一个合格的战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越早成熟起来越好，越快进入状态越好。这样，将来他们真的面对生死的时候，也会更加有决断力。
　　在鹿久终于从医院里逃脱出来之后不久，井一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给他那几个仍然有些天真无邪的学生们好好上一课。
　　只不过那上课的方式……井一还在犹豫着。在他看来，成熟是成熟，他并不希望孩子们变成全无底线的战斗机器。忍者有忍者的职责，可是，忍者们毕竟也是人啊。
　　尤其是，他们，还都是孩子。
　　要不……就这么做？
　　井一在心里暗叹，丁座和鹿久一定又会埋怨自己心慈手软了。他们一定会说，不趁早让孩子们做好准备，现在对他们放松要求，他们的名字就可能早早被刻上慰灵碑——甚至无声无息地消失，连上碑的的资格都没有。
　　可那几个都是他最宝贝的学生啊，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既然说是练胆，达到练胆的目的也就行了吧？
　　井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违背忍者的职业操守，绞尽脑汁钻规则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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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桢他们几个临时接到了井一老师的通知，三代大人那边下发了紧急任务，有一名极其危险的罪犯于不久前从木叶监狱潜逃，需要师徒几人迅速出动，将其击毙。
　　这任务下发得太过突然，原本还在训练场里跑圈的三个人顿时被吓了一大跳——可是任务就是任务，不管他们有多么的不情愿，还是非常迅速地跟着面沉似水的井一出发了。
　　虽然前线的战斗暂时告一段落，但毕竟还是战时，即便是实力低微的下忍们，也在平时就将武器装备等东西准备个全套以免遇到像现在这样的突发事件而应接不暇。所以说桢几个人并没有为自己忘记带了什么东西而犯愁，可是他们依然紧张得要命。
　　击毙。这岂不是证明，他们马上就要去面对真正的战斗乃至杀人的场面了？
　　桢跟着井一迅速前进，一边默默地吞着口水，一边担忧地瞅着身边的惠比斯。惠比斯安抚地冲她点着头，可是桢能看出来，在前进的过程中，惠比斯一直皱着眉头，垂在身后的双手也在握成拳头。
　　他在紧张。没错，谁又不紧张呢？
　　阿凯倒是兴奋得要命。一开始接到任务时，他还很激动地猜测着那个什么罪犯到底是犯下了什么罪过才被关进监狱里的，当初抓捕他的是谁，这一次他又为什么会逃出去……不过在井一严肃地重申出门任务，尤其是追捕逃犯时所需要遵守的规则之后，他终于安静下来。但是看他的模样，似乎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了。
　　恩，阿凯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在非常刻苦（要说阿凯训练不刻苦，那木叶村里就没有刻苦的人了）地修炼着他的体术，就桢所知，他已经在练习着一个什么名为“木叶旋风”的招式，并且已经进入到了收尾阶段。不过在他练习这个招式的时候，一般并不当着大家的面——美其名曰“给你们一个惊喜”。
　　就阿凯那个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桢绝对认为，这个招式用出来，无论是从视觉效果还是实际作用都会让人眼前一亮，并且终身难忘。
　　可是……自己会什么啊？
　　感知查克拉？这个……有井一老师在，还要自己有什么用啊？
　　精神系攻击？可是，自己的洞察之眼还没解封呢好么？想用也用不出来，而且，她也不知道应该怎样用啊！
　　体术？就她那个半吊子的功夫……恐怕到时候只能研究研究怎么自保吧？
　　上战场杀人的话，似乎是学了多少东西也觉得不够用呢！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几个人来到了村口。井一挨个瞅瞅自己的学生前额冒出的汗珠，不由得在心里暗叹一声：
　　别让我失望啊，孩子们。
　　“之前我接到三代大人的密令，有消息称那个罪犯在木叶村西的某个村子附近活动，而且已经再次进行了犯罪行为，目前他应该还在那里。这一次的任务是我们组队以来最危险的，所以……虽然出发之前我已经征求过你们的意见了，但毕竟我需要对你们负责，如果你们害怕的话，现在也可以宣布退出。”
　　然后你们就只能当一辈子的下忍了。
　　桢小心地推了推眼镜，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两个队友。三个孩子谁也没有说话。
　　“那好，我就当你们同意参与这次的任务了。”井一嘴唇微微抿起，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任务比较危险，但我还是觉得这是一次非常难得的练兵机会。所以……惠比斯你就是这次任务的队长，阿凯和桢，你们两个要听从队长的命令，不要轻举妄动，如果遇到机会，最好做到一击必杀。”
　　惠比斯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看起来蠢得很。不过同样被惊掉了下巴的桢和阿凯显然不可能嘲笑他。可是还没等他们提出质疑，井一便接着说道：
　　“至于我，会和你们拉开一段距离，对你们的表现进行测评；任务完成了，一切都好；如果你们没有完成的话……”
　　井一并没有说下去。阿凯问道：
　　“没完成的话，会……怎么样？”
　　“你们没完成，那任务自然还需要我去收尾。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在后边会观察前方的战斗情况的。我一定会等到敌人的查克拉或是你们的查克拉有一方彻底消失之后才会出现。所以，加油！”
　　“彻底消失……就是代表……”惠比斯的汗珠子已经从额角淌了下来，他也顾不得伸手擦掉，“代表我们一定要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对吧？”
　　井一带着一个浅浅的笑容点着头，对惠比斯的结论表示赞许。
　　“井一老师……其，其实你是在逗我们的吧？”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们要是真的遇到危险，你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对不对……”
　　这叫什么事？就他们三个下忍跑去对付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要知道，他们之前杀过的最大的活物也就是到邻村出任务碰巧遇到的一条到处乱跑的疯牛而已啊！最后他们还被投诉，因为牛主人提出的是让他们安抚住疯牛，而不是杀死它（桢：疯牛有那么容易安静下来吗？你怎么不去试试看？）。不过还好，木叶还是相当人性化的，牛主人并不是这一次的任务委托人，再加上有不少打抱不平的围观群众给井一班作证，所以他那无理取闹的诉求被无视了。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们开玩笑吗？”井一突然爆发了，身为上忍的气场被他彻底释放出来，逼得几个学生连连后退，“靠我保护你们，我还能护住你们一辈子？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你们才会得到真正的进步！想活着的话就要拿出必死的勇气来！！你们不是孩子，你们是木叶的忍者！”
　　级别的碾压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钟就结束了，虽然孩子们依然在为刚才井一的瞬间爆发而心有余悸，可是，他们也终于开始以严肃的态度来对待这一次队友们可能会出现伤亡的任务了。
　　只不过……上半天还在老老实实地训练，下半天居然就出来干这种杀人（这个可以有）越货（这个真没有）的勾当，实在是……
　　“所以，一切就靠你们了，”井一挨个抱了抱他们，“你们最好也抱一下，这有可能是你们这辈子的最后一次拥抱了呢！”
　　这回孩子们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看着她们这副表情，井一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你们要知道，毕竟……我也当了你们这么长时间的老师，我也很担心你们。但是，没有办法，我们毕竟都是忍者啊！”
　　他挨个端详着几个孩子的面容，就好像是想把他们的脸铭刻在自己的记忆当中。
　　“那啥……老师啊，”桢声音颤抖地道，“我，我能不能先去跟凛打个招呼？”
　　井一抬手看了看表，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
　　“额，时间可来不及了。不过你放心，你要是真的没回来，我会把你的东西带给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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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井一的瘦高身影被三个下忍甩在身后并再也看不见的时候，惠比斯和桢几乎同时捂住脸苦笑起来。
　　“你们别哭丧着脸啊！”阿凯皱眉大声道，“我爸告诉过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青春才是最辉煌的呢！”
　　惠比斯斜眼瞪着阿凯……你这句话完全无法安慰到别人好吗？
　　桢则牙疼一般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点头道：
　　“没错！这一次我同意阿凯的意见！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吓死，好歹也得见到敌人再说啊！”
　　惠比斯若有所思道：
　　“其实我倒真觉得桢你说的对……井一老师替我们接任务总不可能真的就打算弄死我们。他有可能不会帮我们……那就证明，这任务我们其实还是有一拼之力的对不对？”
　　桢悻悻地撇了撇嘴：
　　“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你看刚才井一老师那吓人的样子。”
　　虽然任谁看山中井一的长相或是气质都不可能觉得他是个凶相毕露的屠夫，可是那种上忍的气场释放出来，真是让几个孩子有窒息的感觉。
　　阿凯伸出一只手来竖了个大拇指。他露出自己闪亮的牙齿，鼓励地对队友们说：
　　“不管怎样，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并且活着回来的！惠比斯队长，我们什么都听你的！”
　　桢也点了点头：
　　“没错，队长大人，有什么指示就赶紧说吧！”
　　第一次被冠以“队长”名号的惠比斯咬了咬嘴唇，略微思索了一下，轻声说道：
　　“那……好吧，桢，我需要你随时开启感知能力探查敌人的动向（桢举起一只手：“刚才和井一老师告别的时候我就已经开了”）……哦哦，那好。恩……我在队伍最前，桢跟着我，阿凯最后。就这样，出发吧。”
　　赶鸭子上架的惠比斯队长发了话，阿凯和桢毫无异议地执行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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