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

　　416.
　　“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啊？”
　　难怪不论是桢还是兜都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因为，眼前这个玩意真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那是个硅胶制成的长方形模子，侧面有细到几乎不可见的缝隙，显然是为了开合而设，密封性想来也不错。模子侧面中央是一个拳头大的圆洞，应该是为了从这里注入某种可以凝固的液体。看到这里两个人觉得还算是正常，但打开之后他们就不这么认为了。模子中呈现的形状是圆洞那一端略粗壮，越往另一端越细，并且，在另一端的顶端，还被人为分成了五个长短不一的细细分叉——这形状很明显是一条连带了一只手的手臂。但问题就出在这条“手臂”上。两个人看到，在手臂那段模子的内壁上，布满了硅胶制成的一个个直径大约有三四厘米的圆球。桢数了数，正好有十个！
　　……好吧数量其实完全不重要。他们想的只是，模子是这个形状，那么等真正的手臂被“浇筑”出来，会是个什么模样？一条满是洞的手臂？这东西能拿来做什么用？大蛇丸会把什么恶心东西放进那些洞洞里？
　　至于说到“浇筑”的原料，桢倒毫不怀疑，明摆着就是那些木遁物质嘛。现在那些“肉菌”生长得大了些，形状却完全不规则，质地又软塌塌的，正好适合灌进这个模子里。但是，请问这位大蛇丸大人，你连控制它们的生长速度都没有做到，就算把它们做成了手臂形又有什么用？那东西肯定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生长成一棵树的好吗？
　　“大蛇丸大人，你这可不是什么器官移植啊，”桢简直难以控制自己声音当中的激动之情，“这是……这是断肢再植……啊不对，这是断肢再生啊！”
　　虽然一开始她对大蛇丸大人解决不了问题还往下赶进度的态度有些不屑，但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件事实在是有些超乎想象。虽然大蛇丸大人做出什么事来她其实都不应该感到惊讶的。他虽然没有直接弄个凛给她，但是，如果他真的能把这个断肢再生的课题完成，说不定他真的能……
　　不不不，可别抱太大希望。一条手臂代表不了什么，也许能证明前途光明，但问题是，她十分有可能看不到那一天。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决定把这个课题命名为“壁虎行动”了。
　　大蛇丸大人十分傲娇地瞟了她一眼。那眼神的内容她当然能看得懂——“怎么样，崇拜我吧？”
　　她对大蛇丸大人的崇拜一直都是不言而喻的，只不过，她是那种理智型的粉丝，不会因为偶像在身边就失去理智。
　　于是，重聚的三人开始了新一轮与大自然的抗争。木遁是自然的（基因突变的初代应该算是大自然的产物吧），但是，将木遁物质从人体内取出并加以培养，意图用来制作出新的能够适用于另外人体的器官绝对是非自然的。之前基地内只有桢在，她只能在观察之后加入事先准备好的营养液保证那木遁物质不死，然而她观察没问题，做起来的手法却不能十分精准；后来兜回来了，就解决了桢的问题，他还可以调制不同配方的营养液来调整它的生长进度。而现在这整个课题的主人——大蛇丸大人终于回归，之前两人一直不敢放手去做，现在在主人坐镇的前提下，他们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大蛇丸大人的任务就是——向这堆木遁物质注入不同性质的查克拉，以观察木遁物质与这些查克拉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
　　众所周知，每个人的查克拉都是有固定属性的。两种性质以上的查克拉结合即为忍者世界当中赫赫有名的血继限界，三种一起就叫血继淘汰了。一般忍者至少会拥有一种属性的查克拉，到了上忍这个级别，能产生两三种的也不在少数。桢虽然不知道像大蛇丸这样比上忍高一层次却还不到影级的到底能集中几种查克拉，但她就是觉得这种普普通通的“收集”工作对大蛇丸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事实基本如她所想。
　　大蛇丸不愧为火影大人钦定的“几十年才出一个”的人才，桢甚至觉得一般形容人聪明的那种用语放在他身上就像是在侮辱他。作为大蛇丸大人的助手，她和兜有幸参与到了这一项研究当中。
　　第一天，他们看着大蛇丸大人向着已经被放置在广口瓶当中的（因为培养皿已经放不下了）木遁物质当中注入了一些火系查克拉——火系查克拉在忍者世界当中最易得，而且，根据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木遁大概率会被火系查克拉抑制。
　　开始的情况还是比较乐观的，有了源源不断的火系查克拉在，木遁物质的生长速度果然被限制住了。然而大蛇丸大人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欣慰。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表情也在一天天变得更阴沉。他看着桢给他做出来的数据报表，对那些直观的数字大皱眉头。同时，在显微镜下观察得到的结果更是无法让他展颜。由于有了大蛇丸大人的归来，很多主要的工作都不再需要兜的参与，他只能帮两人做一些辅助的工作。即便如此，他也会被大蛇丸的情绪所感染。至于桢，她本来就没抱着一次就能成功甚至几十次就能成功的指望。她只是在把自己当成一台机器，机械地完成大蛇丸大人交给的任务就完了。
　　在调整了几次火系查克拉的用量之后，大蛇丸大人终于宣布，火系查克拉与木遁的结合宣告失败，那些失败的产物——失去活性变成一团焦炭的木遁物质被封印好，丢到了基地的库房当中。
　　根据大蛇丸大人的意思，那条手臂肯定会被植入到某人的身体里去，那个身体需要源源不断地把查克拉供给手臂当中的木遁物质使其保持活性。而那手臂当中的空洞部分可能是某种另外的材料。经过几次还称得上是开诚布公的讨论之后，大蛇丸大人终于告诉他们，那“另外的材料”会是一些可以大量消耗查克拉的东西，那东西需要木遁物质的滋养才能成活。所以说，他想要的其实并不是木遁物质被抑制，而是像充电电池一样，受到了查克拉的激发后蓬勃生长起来，刚好能与木遁物质的消耗达成一种平衡。
　　这可难了。
　　且不说他们现在还没见到那“另外的材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就这个“被查克拉激发后蓬勃生长”他们暂时都无法接受。毕竟木遁物质本身的性质是十分野性的，就算是不加查克拉只加营养液，桢都需要不时地对其进行“修剪”免得它长得太过分把基地给占满。不过，在听说了大蛇丸大人的意图之后，她忽然明白了，植入人体之后，营养液这一步骤肯定是可以省略的。也就是说，只要木遁物质与人体结合，那么他们需要操心的就不会是木遁物质养不养得起那些“另外的材料”，而只需要担心这木遁别喧宾夺主把主人的身体给占了。
　　桢原本还在想如果有这么一天，这种断肢再生的技术可以大面积推广该多好，其实她早就应该打消这种念头的——木遁物质可不是一般人能搞来的，能适应木遁物质与身体共生的人在此基础上少之又少，要是再附加上消耗巨大的“另外的材料”，这个人就算称不上凤毛麟角也相差不远了。
　　于是，他们的进度开始慢了下来。其实这种实验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有那么几十几百个实验体（人）摆在他们面前，挨个给他们植入木遁物质，观察他们与木遁物质的共生情况。然而（幸好），他们现在没有能力去找来这么多人，再加上之前木叶做人体实验早已经给他们铺好了路，他们只需要在有大蛇丸大人在场的情况下调整注入查克拉的分量即可。
　　可惜的是每一个培养木遁物质的过程都无法做到太长久。火系查克拉与木遁物质并不兼容，倒是可以排除。雷系查克拉由于性质过于狂暴，甚至比火系还要迅速地被他们抛弃掉。水系和土系性质温和，对木遁物质也有很大的滋养作用，他们浪费了月余对这两种查克拉进行研究，甚至由于木遁物质生长得过于茂盛，他们不得不扔了好几个房间——因为被长出的树冠给占满了。最近这座山里的绿化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时不时地就会有棵大树好像春雨滋润过后的竹笋那样快速地生长起来，搞得几个人不得安宁。往往他们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自己睡到了树干上，还得想方设法把还在树根附近的实验物资、生活用品给抢救出来，免得陷入到这种自己作出来的弹尽粮绝的境地中去。
　　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大蛇丸大人的通灵兽的。
　　那条大蛇的身体有十几米长，粗壮得像是能直接吞下一个人。它的身体是深紫色的，带有黑色环状条纹，桢难免觉得它和常见的那些剧毒蛇——金环蛇、银环蛇有些亲戚关系，只要咬到人那就是一个死。它的眼睛和大蛇丸大人的很像，都是琥珀色的，带有黑色竖瞳的眼睛，眼神当中透露出的内容毫无温度，看着邪恶又恐怖。
　　那时桢和兜被密集的树干困在底下，正在商量着大蛇丸大人该怎么来救他们，便在树干空隙处看到了正在移动着的紫色鳞片。两个人赶紧像地震避险一般藏到了室内的手术台底下。很快，树干断裂的声音传来，阳光从天顶倾泻而下。桢拉着兜小心地站起来，看到的就是大蛇丸大人仪态万方端坐在大蛇头顶的场面了。
　　“就为了救这两个小家伙？”那大蛇的声音与它的身体完全不匹配的尖细，“也太瘦了，不够塞牙缝的呢。”
　　大蛇丸拍了拍它的头顶，示意桢和兜赶紧从废墟里爬出来。
　　“你倒是会欺负我，这要是换了万蛇，肯定会要你一百个祭品的，”大蛇提到了一个听上去就像是个boss的名字，“我就不一样了，我可只想出来玩玩，吃点野味就好了。”
　　“可以，但是别太久。”
　　大蛇丸简短地答道。他看着桢和兜在收拾那些未被毁坏的实验原料，由着大蛇快速爬走。这片森林当中的野生动物不在少数，但很少有傻乎乎凑合到基地附近的。就算有几个不开眼的，也会被桢发现然后被驱赶走。所以，这条大蛇很可能抓不到什么东西就被塞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他们最终还是在大蛇的帮助下把这片地方勉强清理出来，期间大蛇一直不停滴抱怨自己好容易出来一趟却没空出去玩——看来它的年纪也不大。这只是实验进行当中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罢了，虽然这一片区域无法被修复，他们也无所谓，反正他们有整座山的空间可以利用呢。
　　最终经受住了考研的、勉强可以和木遁物质相安无事的查克拉只能是风系的了。但这话说得也为时尚早。风系查克拉给人的感觉像是在切割东西，可以对具有强烈侵蚀性的木遁物质造成一定程度的阻挡，然而那还远远不够，他们还需要调制出强效的抑制剂来在木遁物质与风系查克拉的接合处使用，才能阻止这种侵蚀。
　　到了现在，他们需要的也就是那可以被填充在孔洞当中的十个小圆球了。桢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天底下到底什么东西可以吃掉如此大量的养料本身却能保持这么小的。大蛇丸大人当然不会提前泄密，但看他的神情，也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的发生一样。兜自从野乃宇死后便一直少言寡语，之前与桢所做的那些交流现在也终止了，两个人日常只会围绕着实验说些话。其余的时间，他只会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待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来。然后在某一天，兜消失了，并再也没有回来。
　　再然后，就有一个消息传来——宇智波止水死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